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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进攻北京

在崇祯统治的最后一段时期,北京一般居民的哲学是:“只图今日,不过明朝”,“贫富贵贱,各自为心”,“流贼到门,我即开门请进”,他们“不独私有其意,而且公有其言”,变得无所顾虑了。城内到处都有农民军派来的人员,很多是趁元宵节潜入的。他们“预先埋伏京城,或卖绒货,或酒米店,或作星卜,或设帐市药”,有些人“充部院诸掾吏,探刺机密”,有些人充当“新募兵卒”。农民军还用钱买北京的武官做,明兵部索价达几千金,“凡各处武官,皆贼用贿买到”,以便将来农民军攻城时开门迎入。忧虑万状的是崇祯和大官僚们。崇祯在十六年十一月,曾任兵部侍郎余应桂为陕西三边总督,御史霍达监军。余应桂去见崇祯道:“贼势不比昔年,又乏兵饷,去将何为?”说完便哭了。崇祯嘿然,但仍遣京军千人护行,给御用银万两,银花四百,银牌二百,蟒币二百,杂币加倍,作为军前赏功之用。余应桂领一千人去同李自成的大军作战,完全是儿戏。余应桂受命后,日夜悲疑,及至山西,马科的军队未调到,而农民军却从禹门口,河津县渡河,余应桂不敢上河干,也不敢去平阳,躲到泽州、潞安去了。张献忠在湖南、江西的进军,也引起了明廷对东南的忧虑。崇祯诏左良玉镇武昌。左良玉的军队是明王朝在南方最大的一支兵力。自朱仙镇之战溃败后,左良玉有畏惧李自成的心理。这支部队能够用来对付张献忠率领的农民军,保卫南都的安全,却不能用来进击关中李自成的农民军。明王朝的精锐部队关宁兵,要防御清军,又不能轻易调动。明廷简直找不出一支可以抵抗李自成东进的军队。到这时,崇祯才深刻休会到:十五年破坏与清廷的和议,对明廷是一种重大的失策。破坏和议的主要人员已在五月罢职回乡了,崇祯仍然对他进行了惩处。从山西不断传来农民军渡河后的消息,如塘报说:“流寇十二月十八日过河,平阳已失,贼趋太原地方,山西一省震动,平定州已闭门戒严”,再报:“闯贼遍地,荣河、河津、稷山、绛州俱自己开门,又称平阳府城门大开,有官弃城往东而来”。塘报说:“高总镇(杰)

兵叛杀人”,应“及早设法处置,一面解乱,一面安民”。平定州报称:“陕西、山西官宦纷来本州避乱,士民风鹤为警”。明廷要宣大总督、山西抚按和陕督“协力夹剿”,宣督早就表示“无奈缺饷五月,值此三冬,岁已云暮,枵腹难堪”,又兼缺乏马匹,不能应命。原驻平阳的山西巡抚蔡懋德被晋王召回太原守城去了,留下的防河裨将全让农民军打死。陕督余应桂无兵,不能作战。保定巡抚徐标的原额兵为三万,实际上只有兵三千,虽增设奇胜营,练火器,兵亦只三千。明廷不但应付不了山西的局势,连畿辅的防务也大成问题了。皇太极的死讯在十一月传到北京。明抚宁侯朱国弼报称清军“昨寇关外,寻即遁归”。但清军仍压在宁远前线,并没有松弛对明军的攻势,明廷此刻穷于遏止农民军的东进,已顾不得再讨论清廷的问题了。崇祯十七年正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大顺国,建元永昌,改名自晟,造甲申历,追尊曾祖以下,加谥号,以李继迁为太祖。宣布“五年不征”和“贵贱均田之制”。李自成拜宋献策为军师,牛金星为天祐殿大学士,更定六政府尚书一,侍郎二,设弘文馆(同翰林院)文谕院(同文选司)、谏议(同给事中)、直指使(同御史)、从事(同主事)、统会(同布政使)、尚契司(同尚宝寺)、验马寺(同太仆寺)、知政使(同通政使)、书写房(同中书房)等。以宋企郊(陕西乾州人,明进士,官吏部员外郎回籍)为吏政府尚书,杨建烈为户政府尚书,巩焴(浙江湖州人,进士,河南督学参政)为礼政府尚书,喻上猷(湖广石首人,进士,御史)为兵政府尚书,陆之祺(浙江平湖人,进士,陕西布政使)为刑政府尚书,李振声(陕西米脂人,进士,巡按御史)为工政府尚书。自襄阳来的官僚都有升赏。李自成大封功臣。侯九人,刘宗敏为汝侯,田见秀为泽侯,谷英蕲侯,李锦亳侯,刘芳亮磁侯,张鼐偀侯(一作义侯),袁宗第绵侯,刘国昌淮侯,岳侯某。伯七十二人,光山伯刘体纯,太平伯吴汝丈,巫山伯马世耀,桃源伯白广恩,鄢陵伯刘某,武阳伯李佐,文水伯陈永福等,子三十人,男五十五人。定军制,“有一马乱行列者斩之,马伤苗稼者斩之,兵死,缢妻妾从死,无别配。按册,步兵四十万,马兵六十万”。因军队中有很多杂勤人员在内,估计作战兵士不超过二十万人。兵政府侍郎杨王休(北直盐山人,举人,陕西潼关兵备道)为都肄(总检阅官),出横门,到达渭桥,“环转不绝,金鼓动地”。大顺政府铸大钱,直白金一两,次当十,当五。

设科目试士,宁绍先充考官,出题“定鼎长安赋”,选拔扶风举人张文熙为第一,并命学士等草檄告,“驰谕远近,指斥乘舆”,为进攻北京制造舆论。刘宗敏和李过为前锋,率领农民军已在十六年十二月占领山西不少州县,除从禹门口、河津县渡河外,还从保德州渡河。发布檄文说:大顺国“大业已定,止有晋、燕,久困汤火,不忍坐视,特遣本首领于本月二十日自长安领大兵五十万分路进征为前锋,我主亲提兵百万于后,所过丝毫无犯,为先牌谕文武官等,刻时度势,献城纳印”。明官吏不逃即降,溃散的明军“风鹤为警”,“漫野狂奔”。山西人民热烈欢迎渡河的农民军,连不少豪绅地主看到大势已去,也混在里面迎接。永昌元年(崇祯十七年)正月,明兵部行稿说:“死贼假仁假义,众心如醉如痴”,内呈刑部四川司员外郎王凤翼的奏议道:“窃惟流氛发难,数年以前其势非不披猖,间有残坏城邑多系墙垣矮薄,居民寥落,储备空虚,苦于力不能支,以至巨郡大邑,高城深池,人烟辏集之地,尽可与贼相持,从未有随攻随破,不攻自破如近日者也。迩来降贼绅士,实繁有徒,负圣朝三百年作养之恩,甘心为贼,运筹簧惑无知百姓曰:开城款迎者,兵不血刃也,婴城拒守者,尽数屠戮也。地方二三姦徒,贼尚未薄城下,辄先倡说远近。深可恨者,不肖怯死守令及几倖苟免绅衿往往相率出城,望风伏迎……事势至此,可为痛哭流涕者也”。官僚豪绅地主一向是明廷的支柱,现在倒伏在地,无怪乎王凤翼要为明廷痛哭流涕了。正月十日,农民军的通牒投到明北京兵部约战,称大顺永昌元年,声言三月十日农民军到北京。明兵部抓住投牒人审讯,投牒人自称是北京人,从涿州回来,遇到店里的一个暴病客人,说通牒是山西巡抚文移,误期即当斩首,自己病重不能前送,给他十两银子请代为送达。明兵部杀掉投牒人,但对这件事并不很重视。在湖南、江西作战的张献忠部队,于崇祯十六年十一月攻克建昌(永修),明益王逃往福建。明总督吕大器攻陷吉安,庐陵、吉水。张献忠因岳州为左良玉军占领,回师往救,设计击败明水上舟师,再克岳州,武昌震动。农民军在江西攻克抚州、南丰。明总督吕大器兵少,不能进援。左良玉移镇武昌后,遣兵攻陷袁州,万载。吕大器陷茶陵、醴陵。张献忠十二月率军屯岳州,遣前锋艾四领兵击败左良玉部将马士秀于新堤,追至嘉鱼县,马士秀败还武昌。明马进忠军也被艾四击破于蒲圻。张献忠领大军自岳州渡江至荆州,与老回回会合。李自成部将在荆州与老回回有争执,这时离去。老回回仍自为一军,与张献忠保持合营关系。有人曾劝张献忠夺取吴、越等地,但张献忠总感左良玉军扼守长江中下游,自己向东南进兵有困难,在十七年正月决计领兵进四川。明女土司秦良玉建议明川抚陈士奇派兵防守夔门外十三隘,陈士奇不理会。秦良玉又劝告明四川巡按刘之勃,刘之勃同意设守十三隘,但他没有兵可派。由于入蜀隘口无人防守,张献忠的军队长驱经过巫山进入夔州。张献忠在南方连续与明军作战,牵制了左良玉和南方的其他明军,对李自成进攻北京也是一种有力的支援。灰暗的冬景笼罩着明宫。十七年正月初一日,明臣朝罢,崇祯留阁臣喝茶。阁臣说:“库藏久虚,外饷不至,一切边费刻不可缓,所持者皇上内帑耳。”崇祯沈默良久,说:“今日内帑有难以告先生者”,说罢就潜然落泪了。他又谕兵部:“凡罪废武职及草泽义勇有励志杀贼者予上赏”。兵部只举用了废将丁永绶,没有别的话。

既无饷银,又乏兵将,简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初三日,崇祯召见了左中允李明睿。李明睿疏请亲征,说:“成祖出漠北,世宗幸承天,上宜先幸山东,驻跸藩邸,即凤阳为行在,麾召齐,豫之师,二路夹进,则西征可以破贼,此中兴良策也”。这是以亲征为名,劝崇祯到南方去躲避。崇祯屏除左右以后,李明睿告诉他农民军方面风声很紧,只有南迁可以缓目前之急。崇祯说:“此事未可易言”,用手指天,李明睿说:“天命微密,当内断圣心,勿致噬脐忧”。崇祯说:“此事我久欲行,外边不从奈何?尔宜密,泄则罪汝”。李明睿被赐宴而出。廿一日,埋葬死于十五年七月的田贵妃。坟墓修建在明十二陵的附近。据《绥寇纪略》记载:崇祯自“田贵人亡后,独坐忽忽有失,虽下诏选择妃嫱,意乃惨凄无聊,寻亦中止……尝冬至祀太庙,烈风起于殿角,灯火尽灭,不成礼而罢。上大恶之,还宫顿足太息道:“联不自意将为亡国之主,嗟乎,尚何言哉,尚何言哉”。开头是悼亡,后来是自悼了。山西明副总兵陈尚智投降农民军,引导农民军攻下赵城。总兵高杰领兵从山西南下。明廷因余应桂逗留不进,夺职不用,改任陕抚李化熙为陕西三边总督,李化熙同样不能前往陕西。崇祯临朝而叹,问阁臣道:“贼强兵弱,饷又罄尽,何策得全”?

东阁大学士李建泰是山西曲沃人,家资百万,说:“主忧如此,臣敢不竭驽力,愿驰至太原,出私财购死士,倡率乡里,十万之众可集也”。崇祯大喜,廿六日告太庙,亲至正阳门楼设宴饯行,说:

“先生此去,如联亲行”。命李建泰以大学士督师,赐尚方剑。授进士凌为兵部职方司主事监军,郭中杰假副总兵为中军护行,西洋人汤若望随征,修火攻水利。李建泰领兵出北京后,路上听到山西“烽火甚急”,不知其家存亡与否,于是放慢行军速度,日走三十里,到涿州时,营兵夜间逃走了三千余人。到顺德府广宗县,豪绅闭城不纳,李建泰攻破城垣,杀乡绅王佐,笞知县张宏基,然后移兵出城。廿九日李建泰知道农民军占领他的家乡,立刻就气沮了,不能振作,滞留在畿南一带。自从孙传庭这份陕西“家业”轻掷了以后,崇祯事实上就已经徘徊在煤山(景山)坡旁的树下了。冬末春初,风雪阻路,有两处使者骑着马向长安奔驰而来。一处来自北京城内,是明宫大太监们派出的密使;一处来自沈阳,是清廷派出的信使迟起龙等,携带着清方的国书。密使到长安后,见到了李自成。他们的来意,据《怀陵流寇始终录》记载:“靖难时,内侍不得志于惠宗,谍告燕王,令于泗州虚处直进,遂破台城。闯贼在陕,京师内侍曹化淳、王尧相等不得志于先帝,告谍以国家财竭兵尽,一举可灭之状,闯贼用其言而心恶之”(139)。曹化淳原出太监王安门下,后为魏忠贤党羽,曾任信王府承奉。魏忠贤被崇祯除掉以后,这些竖阉对崇祯怀有怨望。曹化淳在崇祯二年七月以司礼太监提督东厂,自比魏忠贤,大概在十四五年时被废闲住。他和王相尧等看到明廷大势已去,密谋丢开崇祯,私自派人去和李自成联系,暗告明廷的虚实,仿效过去靖难时太监谍告燕王的故事。一旦农民军攻入北京,他们妄图以此邀功请赏,争取一个比目前优越的前途,至少不会同崇祯一起毁灭。没有记载能说明李自成是怎样同告谍人谈话的,但从李自成“用其言而心恶之”的态度来看,李自成没有使告谍人感到失望,虽然他心里对太监们很厌恶。农民军从北京搜集了不少关于明廷的资料,加上密使反映的情况,增强了李自成攻克北京的信心。农民军的首领们会认为:进攻北京的日期不能迟延了,应当适当地提前。农民军首领们缺乏认识的是:过去明廷长期处在受农民军和清军的夹击之中,造成了它的衰亡,现在农民军立即攻下北京,很容易又处在清军和明廷残余势力的夹击之中,重蹈明廷的覆辙。清廷的信使迟起龙等四人从一月底出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直到三月三日才到达榆林,向农民军“大都督王帅(王良智)”

处投递了国书。李自成已经统领大军离开长安,攻下太原,大同,进逼宣府了。这份国书没有影响李自成对北京的进攻计划和日程,但它的内容是值得研究的,国书上写道:“大清国皇帝致书于西据明地之诸帅,朕与公等山河远隔,但闻战胜攻取之名,不能悉知称号,故书中不及,幸毋以此而介意也。兹者致书欲与诸公协谋同力,併取中原,倘混一区宇,富贵共之矣,不知尊意何如耳,惟速驰书使倾怀以告,是诚至愿也。顺治元年正月二十六日”。国书署明的年月表明,清廷已解决统治集团内部的争端,开始谋划南下的问题了。在皇太极统治时期,清廷提出联合农民军来共同瓦解明王朝的战略方针,拒绝单独由清军先占领北京,这样避免了清军攻下北京后,会遭到农民军、明军和各地人民武装力量的环攻。多尔衮任摄政王后继续采用这个方针,才出现了这么一份国书。国书只写“致书于西据明地之诸帅”,而不写致书于新顺王或李自成本名,可能如国书上所说是对农民军的情况还缺乏了解,但也可能是由于清廷还不想正式承认李自成建立的大顺政权,故意这么含糊其词地称呼。书信中所说“併取中原”,“富贵共之”等语,不涉及承认政权的问题,都写上了,以便于争取对方来同自己谈判。从清廷的本意来说,它当然不是要和农民军平分天下,“併取中原”不过是一种策略,即在消灭明王朝以前,清廷尽量避免同农民军发生冲突,避免处在农民军和明军的夹攻之中,最好是利用农民军的力量,来顺利地消灭明王朝。等到明王朝消灭以后,清廷在关内建立了基地,那时它就一定要迫使李自成臣服于自己,否则用战争来解决。这份国书的措辞是经过清廷仔细考虑后写出的。国书虽然没有在李自成东进以前送到,与农民军进攻北京的计划无关,但它反映了这样一种客观事实,就是清廷快要大举进攻中原了,不管李自成愿意或不愿意考虑清廷的意见,这种事情都将发生。多尔衮在“略取中原”的问题上,比皇太极急进得多。他愿意奉行皇太极的战略方针,可是当他实在争取不到农民军的合作,他也会乘机出兵。这时如果农民军考虑国书的要求,愿意和清军“併取中原”,对清廷是有利的,不考虑国书的要求,由农民军单独去攻下北京,对清廷是更为有利的,这将开辟清军和明军共同对农民军作战的可能性,对清廷是上策,清廷本来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的,农民军错误的战略决定为清廷创造了这种可能性。驻守榆林的农民军将领王良智给清廷的四名信使写了回书,因国书拆看了不好转达,退给了清使者,他答应将国书上的话转告李自成。估计在三月十九日农民军攻下北京以前,李自成会接到榆林来人对这份国书的报告。历史上没有记载李自成对这件事有何反应,好象王良智没有派人转告李自成似的,但不转告是不会的,王良智有什么必要和理由扣住不转达李自成呢?有些材料说明李自成在攻下北京前曾想和明廷达成某种协议。如《烈皇小识》记载蓟辽总督王永吉被纵归事:“总督王永吉兵败陷城。贼纵之归。本兵张缙彦为请召对。

阁臣疑之,叩缙彦以永吉来意,缙彦初不言,固请,得之,李自成有二策请上择之,一如楚汉故事,画地为界;一解兵归诚,以大将军辅政。阁臣大骇。遂票旨王永吉丧师辱国,不准召对”。这件事发生在三月十五日,农民军抵达北京前。《怀陵流寇始终录》又载农民军包围北京后李自成令太监杜勋入城事:“(十七日)午后,闯复令杜勋求成,莫敢奏,内侍微言之,上召入。勋言李闯欲割西北一带,勒命封王,并犒军银百万,退守河南。受封后愿为朝廷内遏群贼,外制辽沈,但不奉召入觐。因劝上如请为便。上语魏藻德曰:“今事已急,卿可决之”。

藻德默然,曲躬俯首。时上忧惑,于座后倚立,再四以询藻德,终无一语。上谓勋曰:“朕即定计,有旨约封”。大怒藻德,推御座仆地”。在杜勋缒城入见的传话中,“外制辽沈”一语引人注意。这时李自成根据各种消息来源,已能了解城中的虚实情况,眼看就可以破城,至少是破城的把握很大,他还作出这种决定,会不会是因得知清方国书的内容而有所思虑呢?“退守河南”,不应是李自成由陕西东进的目标和方向。史无明文,无法确知。由于崇祯不肯及时作出肯定的答复,农民军继续进攻北京以至城破。李自成亲率大军渡河东进,是在二月初。他认为可以长驱。牛金星、顾君恩、宋献策、宋企郊、巩焴、陆之祺、喻上猷、李振声、杨王休、黎志陞等随行。李自成连克蒲州,汾州。河曲、净乐吏民迎接农民军入城。刘芳亮领军向南攻占河南怀庆府(沁阳)。初六日,农民军马步大队人马进抵太原。太原为明大贵族晋王封地。侯代巡抚蔡懋德率众守城,遣将朱孔训、牛勇、王永魁领兵五千人出战,朱孔训为炮击伤,牛勇、王永魁被农民军打死,一军尽没。农民军七日破城南关。八日风沙大作,农民军驾梯攻占太原。蔡懋德自杀。接着农民军克云丘,俘获晋王朱求桂,又进取黎城,临晋、垣曲、潞安。农民军“凡破一处,定要拷取乡绅并富民金银,或要十万两,或要五万两”,有些乡绅上了夹棍。李自成下诏,由张璘然代笔,诏文说:“兹尔明朝,久席泰宁,浸弛纲纪。君非甚黯,孤立而炀蔽恒多;臣尽行私,比周而公忠绝少。赂通公府,朝端之威福日移;利擅宗绅,闾左之脂膏殆尽。肆昊天幸穷乎仁爱,致兆民爰苦于灾祲。朕起布衣,目击憔悴之形,身切痼癏之痛。念兹普天率土,咸罹困穷,讵意易水燕山,未甦汤火。躬于恒、冀,绥靖黔黎。犹虑尔君若臣未达帝心,罔喻朕意,是以质言正告。尔能体天念祖度德审几,朕嘉惠前人,不吝异数,如杞如宋,飨祀永延”。诏书揭发了明廷的弊政,痛骂了贵族和官僚豪绅,但没有谴责崇祯,反说他并非甚黯,一切罪过都出自蒙蔽他的臣下,并准备对崇祯待以、宋之礼。这种宽释崇祯的调子和十六年在黄州发布的檄文显然不同。李自成派往河南、山西各州县的官吏纷纷赴任。老百姓群起驱逐和拘留明旧官僚,“焚香迎贼如狂”,未走的明旧官造册设宴交代而去。明廷陷于一片混乱和惶恐之中。继兵部之后,崇祯在二月一日上朝时接到农民军送来的通谍,“其词甚悖,末云,限三月望日至顺天会同馆缴”。崇祯和群臣相顾失色,不敢进行追查。为防御农民军的进攻,崇祯在二月廿日命太监高起潜、杜勋等十人监视诸边和近畿要害,兵部尚书张缙彦疏言:“一时添内臣十员,不惟物力不继,抑且事权分掣,反使督抚藉口”,崇祯不听。二十八日诏征天下兵勤王。第二天“谕部院厂卫各捕官讥察奸党,五城申禁保甲之法,巷设暹卒,禁夜行,尤加意谨毖仓库、草场”。三月二日命太监及各官分守北京九门。襄城伯李国祯提督城守,各门勋臣一,卿亚二。四日诏封辽东总兵吴三桂为平西伯,“平贼”将军总兵左良玉宁南伯,蓟镇总兵唐通定西伯,凤庐总兵黄得功靖南伯,加山东总兵刘泽清、江北总兵刘良佐和援“剿”总兵高杰等官秩。唐通应召于六日率兵八千人入卫,刘泽清不奉召南奔。八日命司礼太监王承恩提督内外京城,蓟辽总督王永吉节制各镇,俱便宜行事。三月十日,明廷因二月外饷不至,下令各官捐赀助饷,太监王永祚、王德化、曹化淳各捐五万两,大学士魏藻德只捐了五百,陈演托言清贫不捐。崇祯派太监徐高去向嘉定伯周奎(周后之父)劝捐,周奎不肯出钱,徐高怒道:“老皇亲如此,大事去矣,多金何益”,周奎才捐了一万两。崇祯嫌少,要他出二万,周奎密书求助于周后,周后给了他五千,他只缴出三千,留下二千,实际只捐八千。太监王之心最富,也只捐银一万。百官衙门和省直官僚共捐二十余万。太康伯张国纪捐银二万两,进爵为侯。太监对助饷不满,大书其门:

“此房急卖”,还提诗墙壁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流露出他们叛离崇祯的情绪。崇祯的防御措施不能阻止农民军的前进。晋、豫、畿辅的各镇明军兵力薄弱,不败即降。特别是派任的太监,从北京到诸镇和近畿要害,不少人暗谋开门投降,串通一气,只把崇祯蒙在鼓里。忠于崇祯的只是少数。农民军分作三路并进,一向东北,一向东,一沿豫北进发。向东北的是李自成率领的大军,至忻州,州民迎接,十三日攻克代州,明总兵周遇吉退守宁武关,廿日农民军过雁门关,二十一日攻宁武关,周遇吉炮击农民军,率兵力战而死,其妻刘氏焚死。三月一日,农民军至大同南关。明大同总兵姜瓖投降,监视太监杨林茂尚未至镇。农民军三日占领大同,杀代王朱传蛴,消灭了代府宗室。巡抚卫景瑗被执后自杀。总兵朱三乐自刎死。李自成命制将军张天琳驻守大同。阳和守将姜瑄为姜瓖弟,也投降了。九日,明兵备道于重华领阳和士民迎接农民军入城。十一日,李自成至宣府,明巡抚朱之冯登城守御,太监杜勋和总兵主承胤出城三十里迎降,农民军进占宣府,朱之冯自刎死。另一支农民军东进,二月十四日至固关,分趋真定,保定。

明真定知府丘茂华杀畿南总督徐标,投降农民军,农民军二十三日占领真定。三月四日至大名府,城民内应,农民军破城,杀明兵备副使朱廷焕。五日,明督师李建泰兵溃于河间府,农民军进占河间。刘芳亮在豫北进入。长垣等县,二十四日至彰德(安阳)府,明赵王朱常溲投降。农民军北进畿南。由于农民军日益进逼,在明廷的廷议中,南迁和调吴三桂兵入关成为重要的议题。驸马巩永固在二月十五日入见崇祯时说:“南迁可得义兵数万”。崇祯说:“义兵何易?”巩永固说:“果如臣言,即数十万可致也。若图守京师,玩敝已久,祗坐困无益也”,少詹事项煜在诸筵中也微言涉及此事,崇祯屡看大学士魏藻德的反应,魏藻德一言不发,崇祯仰叹而止。过了几天,情况更加紧急,明左都御史李邦华和左庶子李明睿又向崇祯密陈南迁的问题。

李邦华怕劝崇祯南迁与朝议不合,请明太子先到南京,“一系天下之望”,李明睿仍力主崇祯南行。崇祯对阁臣说:“祖宗辛苦百战,定鼎此土,贼至而去,何以责乡绅士民之城守者,何以谢失事诸臣之得罪者,且朕一人独去,如宗庙社稷何,如十二陵寝何,如京师百万生灵何。逆贼虽披猖,朕以天地祖宗之灵,诸先生夹辅之力,或者不至此。如事不可知,国君死社稷,义之正也,朕志决矣”。大学士蒋德璟说:“太子监军,亦万世计。”

崇祯说:“朕经营天下十几年,尚不济,孩子家作得甚事”。崇祯并不是真不想南迁。周后和天启张皇后都希望南迁。天津巡抚冯元飏请以挽漕的三百艘船待命于直沽口,密旨允行。但崇祯不肯直接下令,并且表示反对,因“自惭播越,将俟举朝固请而后行”。崇祯示意大学士陈演出面率百官固请,可是陈演不肯承担劝驾南迁的责任,怕南迁后崇祯又会降罪于他。崇祯曾私语陈演说:“此事要先生一担”,陈演默然不语。崇祯在陈演罢相前一天很不满地说:“朕要作,先生偏不要作”。周后也说:“南中我家里甚可居,惜政府无有力持之者耳”。影响南迁的另一个原因是崇祯怀有侥幸心理。尽管农民军来势很猛,崇祯仍不认为北京就会攻破,说:“国家岂遂至此”,“或者不至此”。清军曾几次进薄北京,都没有破城,给崇祯产生了自慰的理由。他曾谕兵部道:“都城守备有余,援兵四集,何难刻期灭贼”。他没有想到这时北京的防御力量非常虚弱,援兵并不可恃,更没有想到太监们要出卖他,在关宁援兵到来前就把城门打开。太监有意掩饰形迹,如“(杜)勋至镇即降贼,事闻,廷臣请即撤城守太监,忽传旨云:杜勋骂贼殉难,予荫祠,盖为内官蒙蔽也”。至于农民军在北京城内潜伏了很多人员为内应,崇祯一点也不知道。三月三日,督师大学士李建泰疏请南迁。崇祯在第二天召对阁臣,大学士范景文、左都御史李邦华、少詹事项煜请奉太子抚军江南,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大声反对,泼了崇祯一盆冷水。这件事就搁下来了。崇祯再问战守之策,群臣默然不能回答。崇祯叹息说:“朕非亡国之君,诸臣尽为亡国之臣”。为准备南迁,崇祯进少詹事兼东阁大学士魏藻德为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总督河道屯练,往天津,进副都御史方岳贡为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总督漕运屯练,往济宁,作为崇祯南下时中顿之所,后来都停止了。南迁没有结果。明蓟辽总督王永吉、巡抚杨鹗,吏科都给事中吴麟征在二月廿一日奏请弃山海关外宁远、前屯二城,调吴三桂兵入卫,屯宿近郊以卫京师。崇祯将他们的奏疏给大学士陈演、魏藻德看,两人愕然不敢应对。

回来说:“上有急,故行其计,事定而以弃地杀我辈,奈何”,还是不愿承担责任,怕事后获罪。吴麟征说这是什么时候,还能再顾虑后患问题。两人不得已,请崇祯去找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商量,把责任推给吴襄去了。吴襄在崇祯面前表示不用弃关外土地,他的儿子领兵回来就能打败农民军。崇祯既决定调吴三桂兵入卫,陈演和魏藻德还怕这件事日后有牵连,又请崇祯下令去问吴三桂的意思,再让吴三桂表态。他们非要把这个问题搞得和自己根本不沾边,这才放心。这样往返了好几天,迟误了行期,吴三桂的军队走到离北京二百里的丰润时,北京已在前一天被攻破了。李自成领大军至居庸关,十五日明总兵唐通和太监杜之秩迎降,巡抚何谦逃走。刘宗敏移檄至北京说:“十八日入城,至幽州会同馆暂缴”。李自成又行牌郡县说:“知会乡村人等,不必惊慌,如我兵到,俱公平交易,断不淫污抢掠”。刘芳亮率农民军北攻保定。从昌平和北京发出的明廷探马都被农民军遇到收留了,没有人回报,因此北京的消息很闭塞。崇祯在十四日召前太监曹化淳戴罪守城。第二天命三大营屯齐化门外。曹化淳受命后奏道:“(魏)忠贤若在,时事必不至此”。他面责崇祯不该杀死魏忠贤和阉党分子,崇祯传谕收葬魏忠贤的遗骸。但曹化淳并不因此感激崇祯,反而乘机串通一批明官僚开列传单,约定在十八日开城门投降,与刘宗敏檄告中“十八日入城”日期相合。传单上首名太监是曹化淳,首名大官僚是兵部尚书张缙彦。明京营兵精锐都抽调南去,留下的十万余人羸弱不堪,士无斗志,甚至盼农民军来。太监王承恩遣一万人去居庸关,襄城伯李国祯认为守不如战,又遣三万人驻营新桥南,其余人守北京内外城。李自成十六日下昌平州,焚明十二陵享殿,击溃新桥南京营兵。十六日夜或十七日上午进抵北京城附近。昌平被农民军攻下的消息传到崇祯耳中,他正同群臣计议,面色突变,仓惶回宫,召驸马巩永固商量南下事,巩永固说:“前者贼尚远,人情畏贼,扈从南迁者必多,今贼已逼,人心瓦解,谁能从行,臣不敢误陛下也”。这时崇祯已不想要百官固请而始行,也不再想明十二陵,能走即走,可是时间已经晚了。从十七日中午起,农民军进攻北京城。先突击西直门,接着攻平则门(阜城门)和彰仪门。明将贺珍、徐文朴领京营屯驻平则等门外,遇农民军战死。三大营都溃降。农民军炮击西直等门,而城上大炮多不实铅铁子,朝农民军放空炮。明负责守城的主要是太监,勋贵襄城伯李国桢“坐城楼无所主张”,百官不能过问。北京内外城堞有十五万四千多个,登陴守御的明兵仅羸弱五六万人,小太监数千人,“又无炊具,市饭,兵饷久缺,仅人给百钱,无不解体”。而大太监曹化淳和王化成在城上饮酒自若。崇祯在十八日下了最后一道罪己诏,“尽罢加派新旧饷”。

到这时除三饷加派,什么作用也不起了。十八日,农民军加紧围攻北京。李自成对彰仪门设座,秦王、晋王左右侍地坐。纵杜勋入城,提督太监王承恩缒他上来。杜勋向崇祯传达李自成的意见后出城,与太监们曾耳语良久。农民军架飞梯攻西直、平则、德胜三门。近午,天落大雨,农民军猛攻彰仪门。守将周铨知事情危急,力不能支,刺血作疏上报祟祯后自杀。下午太监曹化淳率众开彰仪门迎降,农民军进入外城。崇祯中午在中极殿同魏藻德等阁臣谈话,接到周铨的血疏,还宫后又召驸马巩永固说:

“卿向告朕南行,能集兵数十万,今可得乎?”巩永固说:“臣已言之矣,暇时人即易集,今事急,人心尽乱,一卒亦难致”。崇祯又对新乐侯刘文炳说:“两卿各率家丁护从南行可乎?”两人都说:“家丁何足以当贼锋,况臣素谨慎,不蓄家丁”。不久,太监王廉来告彰仪门已破。崇祯说:“大营安在,李国祯所练何在”?王廉说:“陛下安得有兵,唯速走”……崇祯仓惶之间,打算孤身突围出走。日暮。崇祯同太监王承恩登万岁山(煤山、景山),望烽火烛天。回乾清官,朱书谕内阁:“命朱纯臣提督内外诸军事,夹辅东宫,先生亟赴行在”,遣太监送至内阁。大学士方岳贡问行在何处,太监不答驰去,方岳贡至左掖门,寂无所闻而返。崇祯见周后说:“大事去矣,尔为天下母,宜死”,设酒与周后、袁妃诀别。酒罢,崇祯拔剑击袁妃仆地,周后带太子、永王、定王恸哭回宫自缢。崇祯又找到他十五岁的女儿,说:“汝何故生我家?”挥剑砍公主断臂,公主昏死在地。崇祯再召王承恩至,重进酒对饮。

三更天,崇祯换靴,持三眼枪,与王承恩带领内监数十人,骑马持斧出东华门,打算突围出城。到齐化门和崇文门,不得出。走正阳门,守城太监疑有内变,炮矢相向,崇祯震怖而退。还至白家巷,见城上悬白灯三盏,这是城破信号。崇祯又走安定门,仍不能出。天色开始微微发白。崇祯只得回宫,到前殿,亲自鸣钟集百官,没有一个人来。于是崇祯遣开内监,到万岁山(景山),吊死在新修的寿皇亭旁的树下,王承恩对缢。孩儿军乘云梯登内外各门。太监王相尧率千人开宣武门迎降,正阳门、齐化门同时打开,农民军进入内城。天已经完全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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