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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到大自然中探索

哈维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大自然中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尤其喜欢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每当他看到树林中奔跑的狐狸,草坡上活蹦乱跳的野兔,田野里互相追逐的锦鸡,大海中穿梭往来的鱼群,他就兴奋不已。热爱大自然,观察大自然,认识大自然是哈维从小就形成的良好素质,这对他揭开血液循环之谜不无影响。

随着哈维对活体动物解剖工作的逐渐深入,他用来实验的小动物越来越少,市场上卖的种类也很有限。为了能及时地补充这些实验动物,哈维经常同妻子伊丽莎白到郊外去捕捉。

这一天,他们乘坐着舒适的马车,拿着一些盛放动物的铁桶、木盆及解剖用具,来到了离家20千米的郊外。一到清新宜人的大自然中,哈维立即被这美好的自然景观所吸引。蓝蓝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绿草如茵,彩蝶飞舞,清澈见底的小河边,不时传来阵阵悠扬的蛙鸣,燕子绕着池塘不停地飞翔,它们时而从高空“俯冲”下来,时而掠过水面向半空中飞去。

“多美的大自然啊!”哈维激动地说。

伊丽莎白更是兴奋不已,她一边忙着帮助哈维从马车上搬东西,一边说:“哈维,以后我们经常出来玩玩,这儿的空气多好。”

“玩?你说错了,我是出来工作的。”

“那我情愿让你在这儿工作,也不愿你在实验室工作。”伊丽莎白撒娇地说。哈维望着妻子喜悦的面孔,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愧疚。是啊,自从跟妻子结婚后,他很少有时间陪她,不是在实验室研究小动物,就是去诊所给人看病,有时还要去学校给学生讲课。难怪妻子埋怨他,说他是一个“工作狂”。想到这里哈维走到妻子面前,拉着妻子的手亲切地对她说:

“伊丽莎白,这么长时间让你冷清了,真对不起!今天就当做我们的假日旅游吧,让我们从大自然中的小动物身上寻找快乐吧。”

“好吧,那我就感谢大自然了。”妻子风趣地说。哈维与妻子手拉手地来到了池塘边并坐了下来。还没等伊丽莎白坐稳,哈维指着池塘兴奋地说:“快看,来了只青蛙。”说着便挽起裤腿,脱掉鞋子拿起大网兜走下池塘,准备捉青蛙。他本以为可以抓住,但由于淌水声惊动了青蛙,加之动作慢了一点,青蛙快速地向池塘中心游去——哈维扑了个空。

“哈维,快看,又来了一只。”伊丽莎白在岸边手指着池塘大声地喊着,只见一只青蛙向着哈维游来,这次哈维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站在原地来个“守株待兔”,当青蛙悠闲地在池塘中游动时,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哈维的网中。哈维很快地上岸,将这只青蛙放入他们带来的铁桶中。就在哈维把青蛙放入铁桶里时,伊丽莎白发出尖叫:“哈维,蛇、蛇!”哈维回头一看,一条眼镜蛇正向妻子所处的方向爬来……他下意识地拿起大网兜,悄悄地绕到蛇的侧面,猛力一扣,将蛇扣住。这时,伊丽莎白才松了一口气地说:

“哎,吓死我了!”

此时的哈维忘记了刚才受惊吓的妻子,趴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从网兜中将蛇取出,看到他那样投入,那样兴奋,妻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哈维把蛇取出后,本应将它放入木桶里,带回实验室,但探索动物心脏结构的急切心情驱使着他,立即投入了解剖蛇的“野外实验”中。

他用带来的铁钉将蛇的头尾固定在一块软木板上,然后熟练地剖开蛇的胸腔,只见鲜红的管状心脏有节奏地缓慢地跳动着。哈维娴熟地用小镊子紧紧夹住蛇的静脉,由于阻断了静脉血流向心脏,蛇心立刻变小而且苍白了;松开镊子,蛇心就立刻充满了血液。然后,他用镊子夹住动脉,心脏就膨大变紫了,似乎顷刻间就要爆炸,蛇身抽动着,松开镊子又恢复了自然状态。这种现象激发了哈维的灵感。正是由于心脏的收缩和舒张活动,动脉血流向全身各个部位,静脉血由全身各个部位回到心脏。血液循环的概念在哈维的脑海里形成了。

“对,血液并不是盖伦说的直线运动,而是循环的。”哈维自言自语地说着。他要把这个发现告诉妻子。

“伊丽莎白,我告诉你,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伊丽莎白——”

“哎,怎么没动静。”当他抬起头时,发现伊丽莎白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他不忍心叫醒妻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妻子身边,把自己的外衣轻轻地盖在了伊丽莎白身上。

发现了血液循环现象的哈维,独自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哈维有一个习惯,当他内心很激动的时候,表面上却异常平静。早在帕多瓦大学时,有一次在伽利略教授家里聚会,那是因为布鲁诺宣传日心学说,触犯了地球是宇宙中心的教义,而被宗教法庭烧死在古罗马百花广场的几天以后。那天,为布鲁诺的死,新教徒与旧教徒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拔剑格斗。而崇拜布鲁诺的哈维却一反常态,表现得异常沉静,而内心却充满了愤激之情。

多彩的大自然激发了哈维观察思考。如果一味地按照书本上的说教,哈维永远也不会有重大发现的。因为那个年代,在教会神权统治下,人们只知祈祷上帝,《圣经》说人生的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人们就只有听天由命。《圣经》说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绕地球旋转,谁要是怀疑《圣经》,谁就触犯了教义,轻则坐牢,重则火烧。教会要求知识服从信仰,实验结果必须维护《圣经》的权威。当时医学界流行一种思潮,热衷于背诵宗教认可的权威著作和诗句,争论问题离不开引经据典,忽视在实验观察中探索自然界的客观规律。哈维的实验思想与那些书本教条和演绎推理方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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