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68300000030

第30章 啼笑如何姻缘(5)

平顶头说话了。他说你很一本正经嘛,他说这种事情本来很简单,就是玩玩嘛,他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平顶头说得很快,他说话说得很快的时候,语调就变得非常滑稽。

王小蕊出门的时候,门口的保安突然拦住了她。门口闹哄哄的,可能酒店刚才出了点什么事情。

“你是什么地方的?”保安问。

王小蕊愣了一下。突然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我没有到房间里去。”

王小蕊是这么说的。王小蕊不知道这句话怎么会是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的。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另一种则来自于潜意识。也就是说,总有那么一天,她是会走进那些房间的。她早已作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在很早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意识到了。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王小蕊还是稚嫩的。

保安笑了。他把伸出的手略微挥动了一下,示意王小蕊可以走了。

他觉得这个女孩子挺有意思。

他也不想追究什么。因为对于这样的人,他实在是看得太多了。并且他认为,在本质上,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她们的眼睛相遇在一起,又分开了

安弟和王小蕊都没有讲过在十宝街打工的事情。

两人都隐约感到了什么。但也都不约而同地缄口不言。两人的相处变得有些客气,或者说客套。有时候,她们仍然相约着上街。她们换好衣服、换好鞋子,再整理好头发。她们现在都变得越来越漂亮了,非但是漂亮,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很特别。她们现在一出现就是特别的,比其他的那些女学生要多出些什么,也要少掉些什么。具体的多出来或者少下去的物质与精神的部分还没法下定义,但区别是明摆在那里的。

也正因为对于这区别的意义所知不多,无法确定,所以她们现在尽量回避一些实际的、真正感兴趣的问题与疑虑。

她们的眼光变得有些闪闪烁烁。游移不定。

现在她们开始去一些比较高档的商厦。那些商厦里面的音乐声很轻,还有些香味。香味也是似有若无。她们一走进去,就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安静。沉甸甸的。她们在这种奇怪的沉甸甸的安静里面走来走去。对面也不时有一个或者几个女人向她们走过来。

她们与怯生生地第一次走进这里的王小蕊、安弟完全不同。

她们与夜市货摊上出现的那些女人也完全不同。

她们径直而自若地向那些柜台走过去。在晶莹的闪着银光的玻璃下面,陈列着经过一个特殊年代以后,第一批被加以昂贵关税、从而顺利入关的进口商品。这些商品的价格是惊人的。至于它们的外表,有些也很惊人,有些则非常淡泊与游离。它们自信而随意地出现在那里。等待着一个人自信而随意地、运用等价交换原则来获取它们。

“真漂亮啊。”

王小蕊说。小心的,怯生生的。

“是啊,真是漂亮啊。”安弟也这样说。

她们惊讶地看着商厦里的那些女人。看着她们优雅地从皮包里取出钱夹。她们的手上涂了莹光指甲油,淡色的,细致的。她们买下了一个不那么起眼的小东西。一枚胸针,或者一小管口红。用那样昂贵的代价!而它们仅仅只代表了那样小的一个生活细节啊!

两个人都有些黯然。她们的眼睛有时候突然相遇在一起,又很快地分开了。

一些能说的话,在刚才惊讶而羡慕的眼光里都已经说了。

而还有些话,她们暂时还不想说。

一棵柿子树

有一次,晚上突然下起了雨。店里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妹妹”又恰巧有事出去了。

正在放一张三十年代的唱片。一个尖锐的女声暧昧地唱着。歌词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么这个日子是没有办法过的。为什么不能过呢,因为心碎了。心碎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法做,就只能去闯祸。在旧唱机旁边的红木桌上,四个人正打着牌。他们声音有时高些,有时低些。他们还为押注争了几句,又很快不争了。

王建军向安弟指指他身边的一张椅子。他说我们聊聊天。

安弟向那张椅子走过去的时候,闻到一股酒气。王建军在抽烟。王建军一边抽烟,一边还从嘴里冒出一股酒气。

王建军看了安弟一眼。王建军说:“在这里还好吗?”

安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安弟一下子不能确定王建军究竟想问她什么,所以没有马上说话。但安弟还是点了点头。安弟今天还是穿了那种两边分衩开得很高的裙子。安弟现在已经能够穿出这种裙子的味道来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接受环境的种种暗示。这一点,王建军或许也看出来了。因为他又看了安弟一眼。他还说:

“你很特别。”

这回安弟听清楚了。王建军说的是:“你很特别。”安弟觉得这句话可以有许多种方式进行解释。这是一句语义不明、不很确定的话。这与王建军平时的风格有着很大的区别。所以安弟由此推论:今晚的王建军是个不太一样的王建军。这让安弟稍稍感到些尚未适应的紧张。

王建军又点了根烟。这时候,大半个王建军就都掩藏在烟雾后面了。王建军变得有些虚无缥缈。在昏黄的灯光下面,他甚至还显出了一点忧郁。

“你是上海长大的吧?”王建军问安弟。还没等安弟回答,王建军就接着往下说了:“从小在上海长大与不在上海长大是不一样的。有些非常细微的差别。好比说,我姨妈就一眼看出了你。她挺喜欢你的。”

安弟眼前飞快地闪过那个细脚仙鹤似的形象。雨点打在转角楼梯的玻璃上。而狗的叫声是华丽的。让人想起灿烂明亮的色彩。

“上海是个招人喜欢的地方。”安弟小声地说。

“你喜欢上海吗?”

“其实是喜欢的。”

“你和她们不大一样。”

“她们?”

“我都看在眼里了。我知道的。”

安弟突然感到有些惶惑。几乎还是陌生的王建军,竟然把有些话讲到了她的心里。当时的安弟还是没有经验的。而没有经验的人则是相当容易被人感动的。而实在也从来没有人把话讲到安弟的心里去过啊!

那天晚上,两个人真是前前后后说了很多话。先是王建军说得多。王建军已经喝了很多酒,又让安弟拿了再喝。王建军问安弟是不是知道对于上海石库门的一种比喻。安弟就说不知道。王建军说,上海开始繁华,大致是从太平天国攻打江浙开始的。那些难民拥入上海的时候,腰里大都是有钱的,并不是上海人说的那种瘪三。租界看到了这一点,就迅速地造了大量石库门房屋,有些是卖的,还有些是租的。石库门本来就是在里弄里,里弄又有可以封锁的大门,要是暴乱真的侵入上海,里弄封锁起来,一弄的石库门都是安全的。要是里弄守不住,每个石库门也是墙高门固,很可以抵挡一阵。对于难民来说,这种大堡垒套小堡垒的安全设计,真是惊魂的归宿。

“你知道吗,惊魂的归宿。”王建军接着又重复了一遍。

安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安弟说真没想到你会讲这样的话。王建军就笑了。王建军说为什么我不能讲。安弟有些犹犹豫豫的,安弟说:我以为你是个商人。王建军就又笑了。王建军说:你从小到大,看到过几个真正的商人?你知道这世界上究竟有几种类型的商人?你知道商人最喜欢的是什么,最害怕的又是什么?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安弟给他说得有些窘迫。一下子又不好争辩。安弟觉得,王建军今天真有些玄妙的意味。他和平时非常不一样。因为平时的王建军看上去是很简单的,是安弟能够懂得的:一个精明的金钱累积者。还有一些时髦的书面语,称这种行为叫做:原始积累。但今天的王建军似乎有意识地跳入了某种精神领域。他的表情有些迷惘,他的说话也有些迷惘,而平时那种果敢决断的气息则削弱了很多。今天的王建军有些类似于“海上繁华”里的烛光,而不是牧羊者了。

而确实也处于迷惘中的安弟,恰恰是对烛光感到亲切的。她甚至错误地认为:王建军的迷惘和她的迷惘是同样一种类型的。

安弟对王建军讲了那块玉的事情。

安弟说她非常喜欢外婆生活的那个时代。那时候的上海。而这也是她选择“海上繁华”的一个原因。安弟说“海上繁华”与十宝街上的其他店还是不同的。

安弟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建军没有表达什么意见。他注意地听着,然后又抬头看了安弟一眼。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

你留意过秋天的柿子树吗?

安弟愣住了。

有一次,我在姨妈家楼下的弄堂里看到那棵柿子树。正好是秋天,结了好多红色的柿子。是个晴天,没有云,天蓝得吓人。

王建军是这样说的。

在对于很多事情都已经洞察通透的很久以后,安弟仍然觉得,王建军对于柿子树的几句描述是一种谜语。这种描述太柔软了。与安弟对于玉的回忆、对于外婆的回忆太吻合了。它足以打动当时的安弟。很久以后,安弟会想:王建军当时是有意这样说的?还是他酒后的某种真实状态?

很久以后的安弟将选择后面一种回答。当然,这是负负得正的侥幸表现。与信念没有关系。

而在当时,如果安弟知道,王建军前几天在一宗很大的生意上给朋友骗了,他的心情很郁闷,突然而来的人世无常的感受与跳动而逝的善意……那么,安弟或许能领会到一些另外的意思。那些柔软的话与倾诉——如果是很久以后,一个坚强的富有内心力量的安弟,她再次面对的时候,很有可能仅仅是微微一笑——理解归理解,要付之以感动,就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了。

但当时的安弟印象最深的就是:

王建军在讲到柿子树时露出的那种虚幻表情。那是让安弟感到亲切的表情。感到两个人之间距离突然接近的表情。

当然,也是事情继续往下发展的一个动因。

什么是可以的,什么是不可以的

王建军送给安弟一块翡翠。是块不大的翡翠。绿绿的。但不管怎样,它是一块宝石,并且看上去相当漂亮。

王建军让安弟拿它去镶一枚戒指。王建军说,这样的戒指镶出来,虽然会有些脂粉气,但那种脂粉气是纯正的,是以前老式的上海女人才会有的。王建军还让安弟去做件旗袍。“只有真正的老式旗袍才能与它相配。”王建军说。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安弟身上开衩很高的长裙子。

“不是这样的,虽然也很长,衩也开得很高,但它们是完全不同的。”

安弟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收下了那块翡翠。安弟收下那块翡翠以后就笑了。就像几乎所有女人得到漂亮东西以后的表情。当然,安弟认为她的感受是独特的。安弟认为王建军的这个行为具有某种美学上的意义——与他讲到柿子树时的虚幻表情是一致的,与打在他姨妈家玻璃上的雨声是一致的,与“海上繁华”留声机里的歌声是一致的。更重要的是,与安弟内心的一些理想是吻合的。

还是那句老话,还是那两个老词:物质,还有精神。因为已经认同了王建军对于蓝天和红色果子的描述,安弟便认为,王建军的物质里面,都带有着精神的特质。就如同安弟认为:淡色晶莹的外婆传下来的玉,与大红色的尖头皮鞋是不同的;去十宝街的自己与去十宝街的别人是不同的;带有精神特质的物质与纯物质也是不同的。因此也就可以推论说:接受诸如此类的礼物——带有精神特质的物质,是可以的,是应该的,是令人愉悦的。

很多天以后,安弟将对一个词产生一种深刻的理解:幼稚。

很多年以后,安弟又将对另一个词产生一种全新的判断:人性。

王建军请安弟去参加一个舞会。

王建军说那是个化装舞会。每个人都带自己固定的舞伴,穿自己喜欢的那种风格的衣服。王建军还说,在那样的舞会上,你会认识各种各样的朋友。慢慢地,你自己就会生出准确的判断,哪些人对你是有用的,哪些人会与你产生一种天长日久的联系,哪些人你对他笑一笑就可以了,而在哪些人面前,你必须保持沉默。王建军说那是你走上社会的必修课,前提则是,你必须牢记:这只是一场化装舞会。

安弟没有听懂。隐隐约约地懂了,但仔细一想,却仍然没有懂。

他们临出门的时候突然下雪了。

开始时是小雪,有点像雪末,后来一下子就大起来了。两个人在路边等车。雪掉在王建军的衣服上,又掉在安弟的衣服上,很快就化了。

为了跳舞,安弟穿了丝袜和高跟鞋。安弟的脚感到很冷,安弟就不时地在地上蹦一下,再蹦一下。王建军的手上则提着为舞会准备的两个面具。一个是狼面具,另一个是羊面具。

王建军对安弟说:“你戴羊面具,我戴狼面具。”安弟就笑了。安弟说你真有意思。

两个人挨得挺紧的。因为冷。也因为下雪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就少了,即便是灯火阑珊的十宝街。街上一下子变得空落起来。倒是有几个人在走,不过都高竖着衣领,低沉了头,看不清哪个是匆匆的路人,哪个是附近学校里漂亮的女学生,哪个则是裹着皮裙、脚踩长统靴的“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鸡”。因为下雪,有些事情突然变得单纯了起来。比如说,安弟忽明忽暗的心思和王建军注视她时瞬间里的眼神。

安弟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嘴边,哈了口热气。

安弟觉得有些事情是正在形成中的,是可以让它不再改变的。就像雪结成冰。安弟忘了,雪受到热就会融化。即便已经成了冰。

因为归根到底,它只是一个过程里的东西。

王建军有些喝多了。今天晚上来化装舞会的好多人都喝多了。四周放着好多铺了丝绒的桌子。桌子上摆了酒瓶和酒杯。还有一些穿了白衬衫、黑西服的服务生站在旁边。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只要一有人走过去,他们就立刻面露微笑。他们把红葡萄酒倒进你的杯子里。他们把白葡萄酒倒进你的杯子里。他们把久违的绅士风和优雅习气统统倒进你的杯子里。还有香槟。那些香槟,他们训练有素地开了一瓶又一瓶。

大家喝得脸红彤彤的。一个人脸红彤彤的时候,往往就显得特别诚恳。看着别人红彤彤的诚恳的脸,彼此就免不了有些感动。

安弟也有些感动。

王建军拉着安弟跳舞。他把安弟搂得很紧。安弟不很习惯,红着脸挣扎着。但王建军仍然把安弟搂得很紧。王建军说今天是圣诞节,他说你知道吗,今天是圣诞节,圣诞节的时候应该人人相爱。安弟的动作便有些迟疑下来。王建军继续说,神在天上看着我们,神喜欢看到大家彼此相爱。

安弟就完全不挣扎了,并且闻到了王建军嘴里的一股酒气。

舞会进行了一大半的时候,王建军对安弟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姓魏,你就叫他老魏好了。”

这样老魏就来到了安弟的面前。

老魏看上去像个中年人,但或许年龄也就和王建军相差不多。老魏比王建军胖,特别是他的肚子,把衣服向外撑出很大的一块。这样的肚子,让他显得很有城府和阅历的样子。当然,这样的肚子,还能让人联想到金钱或者权力这些东西。老魏的眼睛看起人来很有意思。安弟认为它像一把刀子。到了后来,安弟的眼睛也像一把刀子的时候,安弟就会发现,这样的眼睛里面,其实也有着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它们的性质与刀子不太相同,或者完全不同。但那时候安弟是不知道的,是看不出来的。安弟只觉得一把锋利的刀子向她迎面逼来。只一眼,就把她去伪存真,里里外外看了个十拿九稳。

老魏向安弟伸出手。老魏说:“你好。”

同类推荐
  • 历史的记忆

    历史的记忆

    白云森万没想到,这头狡诈而凶猛的狮王在赴黄泉之路的时候,还会给新二十二军留下这么一道荒唐无耻的命令。他自己死了,不能统治新二十二军了,就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日本人……望着滚滚涌动的灯火,望着手中的枪,孟新泽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炮火隆隆的战场,仿佛民国二十七年那个灾难的五月十九日刚刚从他身边溜走……为这奇迹,卸甲甸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千六百人倒下了,永远躺在这片焦土上了。卸甲甸的男人们被一场血战吞噬殆尽。这里成了寡妇城、孤儿城……
  • 奔走在乡村

    奔走在乡村

    其伦是一个讷于言敏于行的人。印象中,他时常穿一件深色夹克,挎一个失色帆布采访包,常年奔走在乡村,黧黑的脸庞若有所思,朴素的模样像乡村邮递员或乡村郎中。
  • 贫嘴警察的幸福生活

    贫嘴警察的幸福生活

    本书通过讲述片区警察张君的训练、反扒、卧底、破案、恋爱、写作等众多工作与生活片段,描绘出一幅基层警察的生活长卷,展现出人民警察的风采。
  • 我传:一个男人的三生三世

    我传:一个男人的三生三世

    重庆大学学生王琪在毕业前三天的一场舞会上为了3分钱门票踢了别人下裆,被学校开除,多年苦读付之东流,人生轨迹由此改变。没想到他却开启了传奇人生:运作庞氏骗局、边境赌石、赌场洗码、跨国绑架、英雄救美、“入住”世上最高牢房、动辄上百万的豪赌、险遭活埋……死里逃生之后他的人生又将驶向怎样一个未来?
  • 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

    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

    《欧也妮·葛朗台》成于1833年12月,是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外省生活场景》中最重要的一部作品,巴尔扎克自称这部小说为《人间喜剧》中“最出色的画稿之一”。小说描写了葛朗台夫妇、父女、伯父与侄儿等之间的家庭矛盾,深刻揭示了资产阶级家庭中的金钱关系,广泛展开了19世纪前半期法国外省的风俗画面,塑造了世界文学人物画廊中四大吝啬鬼之一葛朗台这一典型的艺术形象。小说充分体现了巴尔扎克丰富的艺术实践和创作特色,标志着他小说创作的一次飞跃。
热门推荐
  • 十全天子:乾隆

    十全天子:乾隆

    乾隆皇帝是我国历史上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关于他的出身,历来说法不一。一种是浙江海宁陈氏。据《清朝野史大观》所称,康熙年间,皇四子雍亲王胤禛与朝中大臣陈阁老很相善,王妃钮祜禄氏生得非常美貌,深得雍亲王宠爱。
  • 火影重生之绝代女忍

    火影重生之绝代女忍

    叛逆少女意外重生,为琳而活,改变带土的命运,她将掀起怎样的风波?
  • 破天圣皇

    破天圣皇

    帝龙飓影,宇宙至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次任务,空间破碎,入破碎空间,进另一世界,看帝龙飓影如何用经验成为皇级
  • 佛说阿遬达经

    佛说阿遬达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弧月残红

    弧月残红

    弧月静空,轻纱映雪,洗不尽乱世尘杂。残阳斜晖,祭染烟霞,遮不住腥血天涯。风冷霜寒,孤影无还,斩不断剑鸣悲嘶。岁月无痕,醉梦遗生,写不尽柔骨情侠。
  • 末世网游系统

    末世网游系统

    神秘系统乱入,生化危机爆发,怎么办!站在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终于尝到了引颈待戮的痛苦。不断变异的丧尸群体,不断进化的游戏玩家,到底谁为刀俎,谁是鱼肉?这究竟是一次新生物种的崛起还是人类的涅槃重生?“拉倒吧,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的好。”这是周峰对几个舍友的原话。【请注意:这不仅仅是一篇丧尸文。】
  • 六界仙魔之千山桃花世世开

    六界仙魔之千山桃花世世开

    桃花如雪亦如血。染白了谁的发,染红了谁的心。当桃花劫被发起,这一世就注定无法改变。终究不是为了权,爱又如何?那边以桃花为誓,定你我生死之缘。
  • 生命之初

    生命之初

    生命系列科幻小说包括《生命之初》和《生命后传》共两卷,故事设定在未来世界——24世纪;生命系列科幻小说同时也包含了武侠和爱情这两大元素。《生命之初》是大约5万字的中篇,《生命后传》是《生命之初》故事的承接与突破,多谢阅读!
  • 血骑之王者归来

    血骑之王者归来

    和心仪女孩分离的噩梦再一次将冥狼惊醒,本都习以为常的他却在酷寒的北方森林中遇到一个几乎和梦中女孩一模一样的血族少女,这到底是偶然还是命运?随着对少女的了解,四年前惨剧的幕后黑手渐渐浮出水面,与此同时,一个惊天阴谋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面对曾经的敌人,冥狼该何去何从?人与吸血鬼纠缠不清的命运就此展开。
  • 重生之十方神器

    重生之十方神器

    少年穿越回数千年前,收集前世落入暗黑九帝手中的十方神器,拯救这片堕落黑暗的荒云大陆。师凌君王胜,皇尊缔仙神。万古倥偬逝,几人能留名?PS:每日一更,3000字起步,如喜欢可收藏,感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