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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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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腊月,空气就显得格外好闻。到处都是香的,每户人家的屋顶上都冒着白色的雾气。雾气在林梢飘荡,在田间徘徊,在空旷的山坡上你追我赶,然后它们就纠缠在一起,相互簇拥着朝天上跑去。

现在我又恢复了有事无事就往后山跑的习惯。村里的大小事务根本就轮不到我作主,不仅插不上手,而且连嘴也插不上。这样还好些,儿子啊,你干脆放手让你父亲和他们一起去折腾,你乐得个清闲自在,母亲安慰我道。是啊,这样还好些,我也这样想。自从那回去上面开会喝醉酒被白书记亲自送回来以后,我的名声一下子就传遍了四面八方,谁都好象认识我了,狗见到我也不叫唤了,路边的草木也似乎在向我点头哈腰,好象我真的有什么法力似的,人人见到我都低眉顺眼的,一副乖乖的情状。我弄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样不是很好的吗?父亲说,别人想这样都不行呢。现在,他也很满足,虽然名义上他不是村长,但谁都晓得他才是我们村的当家人。

几天前,我突发奇想,要在山上栽满果树,我说,自从明清把这座山挖走一半后,这山就不叫山了,到处是裸露在外的红沙土,看得人眼睛流血,要是能在上面栽些树就好了。父亲对我的提议大为赞同,他兴奋地说道,是啊,要是能够栽上几万棵果树,岂不是一举两得么?既起到了绿化作用,又能给村里带来不小的收益。太好了!他兴奋得直搓双手。当天晚上,我就召集村委会的人开了个会,会议是由父亲主持的,话也由他来讲,他讲完后,其他的人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都表示赞同,只有一个问题:到哪儿去搞那么多的树苗?大家都望着我,而我呢,则望着自己的鞋尖。是啊,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树苗呢?总不能又去麻烦人家许花子吧?我也一筹莫展的。最后,在大家的催促下,我还是答应去想想办法。

父亲说,你当了这么久的村长了,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么一个有点价值的点子,可不要半途而费啊。要不,你再找许总经理试一试?说不定人家真肯帮忙的呢。

但母亲却极力反对我再去找许花子。母亲反对的原因有两个:

每次我进城都会惹出事来,到头来害的仍然是自己;

二,我要留在家里相亲。

是的,最近一段时间来,每天都有人来我们家给我提亲,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当然是以外村来的居多,本村的嘛,我基本都看不上眼。最有趣的是,罗和尚也来凑热闹,有一次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女的,声称那女孩是他的远房亲戚,今年才十七岁,力气可大着呢,罗和尚介绍说,里里外外一把手,绝对是个好老婆!我拿眼睛偷偷地瞅了那女孩一眼,当时她正站在院门口的柳树下,看她的背影就像是一截粗壮的原木头,她背对着我们,不停地用手掌击打着那棵倒霉的柳树,只见原本就已经凋零的树叶簌簌地直往下落。我心想,要是我被她击上一掌的话,肯定不死即残。想到这里,我也簌簌地抖动起来……但是我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对这位女孩很感兴趣,在我躲回屋里面后,她和罗和尚还有那女孩又在一起叨唠了好半天,问这问那的,还让那女孩试着去井里担水。女孩二话不说挑起桶便走,一眨眼工夫就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了。好啊,我听见母亲笑道,真是好身手!

母亲说,我看这女孩挺适合你的,人老实,模样也周正,虽然胖是胖了一点,但有力气呀,关键的是肯吃苦耐劳。比起那些花拳绣腿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更实用呢。你想想看,要是家里有个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你就可以省好多事啊,你就能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是不是?妈把你交给这样的女孩最放心了。

我说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是好得很,母亲说,女人分两种,一种生来就是要男人去侍侯她的,还有一种生来就是要侍侯人的,你这种样子当然应该选择后一种女人啦。

我说,她又不能上天……

但她愿意为你去入地啊!母亲打断我的话,说道,傻儿子,千万不要再提上天的事了,妈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一点了,你不是答应过妈,再也不上天了么?

我说,天还没有塌下来呢。

什么?!

我不再吭声。我把被子拉到头顶上。我钻进厚厚的被套里,在黑暗中思想着天上的一切。天啊,你一无所有!但正是因为你一无所有,我才要上去看个究竟,并让你什么都有。

此后,母亲便开始不停地把类似于罗和尚那个远房表妹的女孩往家里带,她把她们一个接一个地带到我面前,让她们向我表演挑水、扫地、摘菜、挖菜园子、搬石头、砍柴火、做饭、洗碗、洗衣服、生火炉子……,等等,各种各样的本事,然后一边对人家赞口不绝,一边劝慰我不要眼高手低,耽误了终身大事。时日一久,我就发现母亲在玩弄一种伎俩:她让那些有意做我老婆的女孩轮流来我家,以加深我对她的印象。也就是说,母亲实际上已经暗地里替我圈定了目标,而这些目标都是用一个模子造出来的,这个模子就是罗和尚的表妹,由她铸造出来的女孩都是那种身体结实、吃苦耐劳的类型。我闭上眼睛,听任她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闭上耳朵,任由母亲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但我就是不表态。

直到后来的一天,父亲带着一个女的从外面回来。

自从我当上村长以后,父亲就忙碌起来了,他的腿疾一直没有好清白,这大大影响了他现在步伐的流畅性和办事的效率,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地承担了村里的大小事务,从张三家颠到李四家,然后是王麻子和赵跛子的家里,他就这样不停地四处走动着,处理邻里纠纷,与人拉家常,帮人家浇菜园子或挑柴火,当然也就免不了整天在外面吃吃喝喝的,我和母亲很少有在白天见到他的时候,即便是偶尔在哪里撞见了,他也会装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对我们爱理不理的。

“今晚回家吃饭吧?”母亲委屈地问。

“去去去!没看我在忙吗?”父亲挥挥手,继续蹲在田埂上和翠花嫂聊天。听人讲这个翠花嫂以前曾经和徐锤子好过一阵子,有谣传说她的那个女儿就是锤子下的种,今年九岁了,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身胚,又黑又瘦的。这孩子怎么可能是徐锤子下的种呢?我有些怀疑,但大家都说她是的,因为翠花嫂在怀孕期间为了不让她丈夫知道,就偷偷地用布条勒紧了肚子,于是就将怀中的胎儿给勒变了形。那时,她丈夫还活着,那个苦命的男人在婚后不久就病倒在了床头,一躺就是四年,四年以后他死了,死后不到三个月,这孩子就出世了。因此,人们这样怀疑也是有道理的。

母亲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回到家里,喝了杯凉水后,对我说道,傻瓜,你现在就去那个骚货的家里把你父亲给我叫回来,今天他要是不回家吃晚饭的话,我就和他没完。

我问是哪个骚货。

还有哪个?翠花呀!母亲说。

我来到翠花家门前,看见父亲正在竹园边对着一根尖尖的竹笋撒尿,在距离他背后不远处的一块菜地里,翠花嫂子正撅着浑圆的屁股半蹲在那块芝麻地里拔草,我听见父亲撒尿的欢快声,他一边撒一边吹着口哨,两条腿也在不停地抖动着。

我喊了声父亲。

你来干什么?他抬起头,接着转过身对着正朝这边张望的翠花系裤带。没见到我正忙吗?他提高嗓音问道。听他的口气,好象撒尿也是一件多么重要的革命工作。为革命撒尿,就是为庄稼施肥;为庄稼施肥,就是在干革命。父亲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请客吃饭是为了革命。他一直在这样教导着我。

我说,不是我,是母亲让我来叫你的,她要你回家吃晚饭。

吃晚饭?傻儿子,你也不抬头看看,现在才几点啊,他头也没抬地说着,只是用手指戳了戳天。天是兰色的,有云彩在飘,我仰起头,看见一缕白云正慢慢地散开着,我还看见母亲站在家门口的柳树下,像是在放风筝一般,而那被她放出去的风筝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那缕正在被我注视着的炊烟。距离太阳落山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母亲已经开始做晚饭了。

系好裤带的父亲又慢吞吞地朝翠花嫂走去,也许他的革命工作还没有完成。

我听见翠花嫂在笑。

我听见父亲朝旁边的菜地里吐了口痰,说,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我听见我说,回家去吧,要吃晚饭了。我叽里咕哝地自言自语着,慢慢靠了过去,如同一条在芝麻叶子上行走的大青虫。

翠花嫂笑得更厉害了,她还是那样弓着身子拔着草,屁股简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我走过去,来到她身后站下。我注视着她的屁股。大概是因为我的目光太热了吧,我的目光可能把翠花嫂的屁股烤糊了,让她感到了疼,她转过身来,通红着脸,问道,村长啊,你是不是也想吃豆腐?

我说,我们晚上不吃豆腐,家里没有买豆腐。

父亲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家去,告诉你娘,今晚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还有事呢,我还要去找徐锤子徐主任商量个事呢。说着,他做出了个要走的架势,走了几步后,又重新走了回来,站在我们面前,说道,兴柱家的婆娘不愿意上环,这下好了,怀上了不是?

真的呀?翠花嫂直起腰来,惊奇地问道,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这婆娘,纸能包住火么?上面说了,不做是不行的,非做不可!父亲斩钉截铁地做了个手势。

这下惨了,翠花嫂巴咂着嘴唇嘀咕道。

喂,你做过没有?父亲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翠花嫂道,你要是没有上环的话,我劝你赶快去上环……

去你的!翠花嗔骂道,我又没有男人。

那可说不准的,父亲嬉皮笑脸地说道,小心点哦。

只怕你不小心呢,翠花嫂回敬了一句,继续埋头拔起草来。

父亲被晾在一边无趣地看了一会儿翠花的大屁股,自言自语道。后来,我就看见他三步两步走进了芝麻地里,走到翠花嫂的身边,用力拍打了一下那面大屁股。我听见“啪”的一响。翠花嫂骂了句“死鬼!”,又继续低头拔草去了。

父亲走后,我也准备回家。临走前,我学着父亲的样子走到芝麻地里,朝翠花嫂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结果被她啐了一脸的口水。你们父子俩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们男人都他娘的不是好东西!我听见她在我身后破口大骂道。

就是在这天晚上,父亲从外面将一个名叫黄杏儿的女人带回到了家里。

父亲说,黄杏儿是他在回家的路上捡到的,就在村子东面的那棵有名的槐树下,当时她正在那里摘槐花吃,父亲听见窸窸索索的声音,就以为是条野狗,于是弯腰捡起一块石头。那天晚上月亮像得了白内障一样,照得大地模模糊糊隐隐幢幢的。父亲由于经常半夜还在户外活动,因此他的口袋里平时总是装着一把微型手电筒,恰好那天手电筒没电了,他怔在离树不远处的地方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对着黑影“嗨”了一声。若是野狗的话,大概早就夹着尾巴逃跑了,可是那个黑影却没有逃。难道是个人么?父亲心想,这么晚了谁还会在这地方闲逛呢?再说,村里的人都知道这棵大槐树神得很,即使是白天,也没有人敢在这棵树附近玩。去年打雷的那阵子,有好几回雷电都直接打在这棵树身上,有人说他看见过从树里面爬出来过一条飞蜈蚣,全身长满了铁甲,爪子在闪电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有天晚上,炸雷劈掉了槐树的上半身,像被锯子锯掉了一样,齐刷刷断了半截。我们以为这树会死掉了,但谁也没有想到它依然活得好好的,而且今年一开春,它是所有树中最先发芽开花的。你说它神不神?当然神啊。

父亲说,他壮着胆子走了过去,结果听见那黑影在哭泣。

原来那是个人,而且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名叫黄杏儿。

3

我母亲一直对父亲所说的话将信将疑,暗地里她悄悄对我说,这个女人一定是你父亲在外面勾搭上的相好,你看,这个黄杏儿眉梢之间有一股邪气,即使她不是狐狸精变的,起码也是个老鼠精。当我问她什么是老鼠精时,母亲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摇摇头,进里屋整理房间去了。

黄杏儿端着一只大木脚盆,蹲在堰塘边的石头上洗衣服,老远,我就听见了棒槌的击打声,这声音回荡在竹林与田埂之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四处闲荡。当它撞在嫩绿的油菜叶片上,叶片一抖就抖出了一团黄茸茸的花蕾;撞在老梨树上,梨树就笑得露出了为数不多几颗白牙齿;撞在我的腿肚子上,我就失去了继续往前走下去的勇气;撞在我的胸口,我就心慌不已。我看见黄杏儿捶打了一会儿衣服后,就直起腰来东瞅西瞄着,我赶紧一屁股坐进油菜地里,把自己藏了起来。等到棒槌声再度响起时,我又慢吞吞地朝堰塘那边靠过去。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老高了,蜻蜓、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你追我赶,一些小鸟在路边的荆棘丛中飞进飞出,嘴角边衔了几根干枯的细草。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到黄杏儿的身边去,才只有这么一点路程,我却走得这么费劲这样吃力。

果然,没有等到我走过去,黄杏儿已经洗好衣服端起脚盆朝这边走过来了。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转身往回走。可是,她已经发现我了,她喊道,喂,等等我啊,过来帮我端盆子嘛。我回过头,看见她把盆子放在地上了,只等我去端。

由于灯光太暗,昨天晚上我没有看清楚黄杏儿的面容,只看到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此时,我就站在她的身边,却不敢看她了。我将头垂得低低的,我看见黄杏儿的影子在地上扭动着。

脸红什么啊,傻瓜?难道你没有见过女人吗?黄杏儿问道。

女人?我说,许花子,我……

说什么呀?傻瓜,来,抬起头来,看着我,就看我一眼!她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我只得抬起头来。为了把头抬高些,我将木盆重新放到了地上。

现在,我们面对面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是在与神仙面对面站着。

傻瓜,要是你不是个傻瓜的话,唉,真可惜,你怎么会是个傻瓜呢?她叹息道。

我是男的,我说。

谁说你是女人了吗?你当然是个男人!黄杏儿说,唉,你不明白的。

我忽然想到了父亲昨晚说的话,于是问道,你吃槐花吗?

我什么都吃过!黄杏儿瞪了我一眼,说道,我真是命苦啊。

父亲今天破例回家吃午饭,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了几块豆腐。黄杏儿坐在灶门前生火,母亲在炒菜,我则坐在一边发呆。我在想一个问题:黄杏儿究竟是不是母亲所说的狐狸精或老鼠精?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她?难道又是在天上么?是不是所有的神仙都长得是一个样子呢?如果是的话,那么许花子也是狐狸精了罗?还有香草、侯小云,她们都是狐狸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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