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事,抵达茅屋,屋内住着的就是那苦行僧。
“大师,不知今夜可否在此借宿一晚。”发现有人,迟尉珩彬彬有礼问。大师没说话,只是敞开门让我们进去,“谢谢大师。”
屋内只有一张用荆棘铺成的床,而大师就躺在那里。连睡觉都在受苦悟佛理,大师你定能成佛吧!迟尉珩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替我铺好干草床,他就睡在光秃秃的地上。这一天就这么将就过了。
清晨,我在溪水边洗脸。早上的深山里空气清新,但是,或许是昨夜没睡好,我怎么洗脸都觉得昏昏沉沉。
啪,啪,啪……
大师又在修行了?鸟都没醒,大师你这是扰鸟清梦。为了不让我耳朵受惊,我还去找点山果子填腹,运气不差,走没多久就看见一棵果树。但是,太高我够不着呀。果子垂涎欲滴,我却望眼欲穿。树干太粗我试着推,它纹丝不动。找了根长的枯枝,但是依旧够不着。我费尽心力,最后干脆蹲在树下看着红**人的果子发呆。希望来阵狂风,给我刮点下来。风有是有,只是吹着叶子沙沙响,就没有下文了。
“阿楹,你在干吗?”他沐着晨曦而来,好像从光明中走近我,一身蓝底银线刺绣白边外披墨色荷花刺绣。他是我的心上人,初见便喜欢上的言景。
我是不是又饿又累出现幻觉了?言景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我用力晃着脑袋,想让自己头脑清醒。睁眼再看,他已站在我面前,他迟缓蹲下,面容渐渐清晰,是我朝思暮想之人。
我用手抚了他墨色浓眉,激动的差点要失声喊出来,最后吞下那惊讶,缓缓而道,“大石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相思成灾出现幻觉了。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他扶起我,捋了捋我的发丝。
“大石头,我又累又饿,能帮我摘点吃的吗?”我双眼看向树上野果,双手握住他的手,拜托着,他的手温暖的不像话,真想握着永远不放。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呢。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他边问边解开自己的外披,给我披上。
暖意遍布全身,衣间还夹着檀香,“是有干粮,可是我吃腻了嘛~”
他笑了笑,低头寻找着什么,只见他拾起几片新绿的落叶,对着头顶的果子刷刷几下,果子落了下来。
“大石头,你好厉害!”我边忙着捡落地的果子,边赞佩他,“没想你还懂点功夫。”我捡了十多个后,席地而坐,将怀中的果子搁在腿间衣裙之上。用衣袖擦了擦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又甜又解渴。
“你救我的时候,不就知道我懂功夫了吗?”他坐在我的右侧,提醒我。
我想了想那夜晚上发生的事,他被一个黑衣人刺伤,“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可是后面没见你使过功夫,也忘记了嘛~”我边吃边同他聊天。
“功夫只是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用,哪有人没事就用功夫解决事情的?”依他而言,他还是偏于讲理不爱武力。
我觉得他有理点了点头,然后用嘴咬着果子,擦干净了另一个果子递给他。
“你吃吧!我不饿。”他婉言拒绝。
我皱了皱眉,端起他的手,直接将果子搁在他手里,随后拿下嘴里的半个果子,说,“我给的要吃,知道吗?我可不轻易把食物分给别人。”
他低头一笑,道,“谢谢。”
“我告诉你,不要随便拒绝我的好意,如果你拒绝习惯了,我也会习惯的,以后我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不会分享给你的,知道吗?”
他咬了口果子,说,“我知道了。”
大石头,如果有一天我向你告白,也请你不要随便拒绝,不然我当真了,心会痛也会失望的。我满意点头,吃的津津有味,“对了大石头,你从山顶的七觉古刹下来吗?你的衣服沾着寺庙里的檀香。”
他若有所思,慢慢回答,“嗯,我约七天前到达这里。”
“哦~”我点点头,“遭了!”我突然吓得站起来,身上的果子滚落一地,“大石头,你昨天就在寺内?”怎么办怎么办?我昨天在寺外那么大声的祈愿,他听去了吗?我心如火烧,满脸通红,尴尬而问,“昨天可有听见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呀?”他好像在努力回想,最后什么都没想到摇头,“没有。”
我双手交叠紧压胸前让自己平复激动的心,不断安慰自己,“还好,还好。”
“阿楹,你为什么来鹤山?”他开始帮我一个个捡回滚远的果子,顺口问着。
“师父让我来鹤山看他故友无净大师,可是不巧,云净大师不在七觉古刹,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过……”我傻傻看着他,呆呆笑着。本以为白来一趟却捞了个大石头,真是交了好运。
“不过什么?”他将最后一个果子归为一堆后,问。
“没什么。”我只是摇头痴笑,“大石头,你知道我在裘城主夫人的梦里看到什么了吗?”我用另一个话题移花接木,告诉了大石头樊逸尘和泷闲的故事。讲完故事的我双手捧脸,意犹未尽的感叹,“断袖之恋啊~我只是听说过,什么时候得幸见一次。唉~大石头。”我用胳膊撞了下坐在我身侧的大石头,“你有没有见过苏颢?”苏颢同大石头都是仲国人,我猜测他见过那位只愿屈就的世子,“我听闻这苏颢是仲国难得的美男子,你说是你美呢,还是他漂亮?”而后,我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问他,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他的答案,“民间有传言,这太子苏华瑞不刁难比他优秀的苏颢,是因为太子同苏颢有断襟之爱。哇~”我想想都觉得兴奋,“你知道吗?大石头,断襟之爱我只在书中见过,若他日有幸能见上苏颢一面,见识见识他与太子苏华瑞我真是死而无憾呀!”我双手撑头,幻想那美丽撩人的画面,怎样都有点小激动。
“渴了吗?说了那么久!”他没答我,把一个擦干净的果子塞到我嘴里,唇齿间的相碰之痛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大石头,你弄痛我了!”真是块不懂怜香惜玉的笨石头。
随后,我抱着我的食物还有大石头,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