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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楔子——绝非传奇(22)

犹如你二十五岁——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没有花、也没有玉一样,那天也没有月光。你坐在屋外,苦苦地想等着那一轮玉盘能冲出厚厚的云层。你肯定南京的亲人们也在盼它出来,若它能出来,以一片朗朗清辉洒向大地,那么彼此的思念便浴一身清辉,紧紧地拥抱了……

等到了九点半,熄灯的时间到了,月亮硬是没能冲出云层。你觉得这是个凶兆,此时中国的天空上不又布满了“批林批孔”的浓云吗?你感到,只要“林彪”还在政治舞台上被当成一件道具用,自己就只能还是一件活靶子……

郁郁回房,又得一梦。多年后,你记述了这个梦——

“我是一条小花牛,关在一个无门窗的房里。一个送饭员进来,槽里填满青蚕豆。趁他转身出门,我也跟着悄悄出了门,见到了天和阳光,风吹在身上真舒服……

“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快离开这里!’我撒开四蹄跑向远方,跑时变回了我,两条腿飞快,后边有兵追,又是湖水拦路。悲泣。又是小鞋子变成船,到湖心岛,有庙宇,不过颓败了,满院荒草凄凄,昆虫叽叽,我大声喊:‘有人吗?’我走去后门,荒草之中一块青石板上,一老道背对我打坐。我急步上前,似曾面熟,‘师傅,你是谁呀?’连说两遍,不搭理。追兵脚步越来越急,我惶怵大哭,嘶声大喊:‘你是谁?’他睁眼看我,缓缓说:‘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来问我是谁?’我禁不住撼其肩头,恸哭哀求:‘师傅,告诉我罢!’老道闭眼念出一首诗来:‘乘风降临兮,随雪飘来兮,炎凉大地兮,桑海之初兮,天劫恢恢兮……’

“追兵到了,拉扯我,我死死拉住老道。我觉得感情与他那么近,一定得知道他是谁。可任我怎样喊,他就是不开口。我终于被一群当兵的抓走了。

“恸哭中醒来,已是凌晨二点,枕湿一大片。猛然一惊,自己正是属牛,是腊月降雪时所生。悲从中来,又大恸一场,起床时两眼肿似胡桃……”

一九七五年八月,有人终于让身患重病的毛泽东主席想起了他们。他老人家做了批示:

“林办”工作人员责任较轻,不易久留学习班,另行分配工作。以观后效。

整整四年之后,张宁获得了“自由”。

她的结论如下——

“张宁,女,二十五岁,原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演员。张宁是林彪、叶群为林立果选中的对象。在‘九·一三’事件中,张宁同志属受骗受害的青年。在学习班期间,一度表现不好,经批评教育,有所转变。根据主席批示精神,另行分配工作。”

她蹒跚地走在南京的大街上……

故园景色依旧。满城绿海,满城浓荫……

只是昔日“打倒林彪反党集团!”“将批林批孔的伟大斗争进行到底!”的标语,早已化作纸浆,现在几乎满城糊的是“坚决反击右倾翻案风!”“走资派,还在走!”……

她眯缝起眼睛,茫然地看着这些或墨迹淋漓、或斑斑驳驳的标语,心态犹如一个不谙尘世的老妪,人也有几分像老妪了,脸色蜡黄,眼蒙翳子,皮肤紧涩得似风干了的牛皮,整个人瘦得脱了一层形。被卷进“选美”之前,她体重130斤,在三〇一医院医训班,她117斤,现在只有101斤,回到团里,熟人们都不敢认了……

她还穿着军装,她必须带着那份结论去南京军区报到。张春桥的一个电话,比她先到军区干部部:

“张宁不适宜留部队,工作你们立即处理她去地方!”

南京军区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尽管八大军区司令员早已做了调动,以后上任的司令员、军区政委,无需对这一“南京军区的巨大光荣”负责,可军区政委专程去了一次歌舞团,他对团长说:

“张宁是无辜的,吃了这么几年苦,工作上要很好地安排她,如能恢复专业,就让她恢复专业……”

以后,司令员又打电话给军区干部部:

“你们若觉得让张宁再上台,有些为难,那就让她改行学医转换兵种……”

歌舞团则让她在家里养了四年身体。用军区干部部一位同志的话说,“我们就是想用软拖的办法,让张春桥的电话指示不了了之。”

她自己不那么安分。

“四人帮”一倒台,她当即给中央写了上诉信,内容是关于她结论后半部分不符事实和继续遭打击迫害的真实内幕。几个月过去,不见音信,她又写了第二封,信里揭发了毛远新等人的行为。写完后,找了军区干部部,同情她遭际的某部长同意以干部部的名义呈送中央有关单位。这次,不到一个月有了动静,中央有关单位发了一个文件,指示有关部门复审她在“学习班”的表现,这里不见拖拖拉拉的作风,复审也进行得很快,是由原专案组人员复审的。结论意见是:原结论属实,若张宁再坚持立场,继续上诉,对她将重新从严处理。复审材料随中央有关单位的批件,下达到了南京军区。批件中重申了必须将张宁处理去地方,文头上还有条批语:

“此件送××同志审阅。因××同志出访,转送总政治部处理。”

她曾由衷地欢呼一个旧时代的崩溃,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她曾由衷地希冀在一个新时代里,一切能干净起来,一切能明朗起来!

她却忽略了天安门广场上正飞汗如雨,大兴土木,北京的中轴线上将要压上又一座气派辉煌而又气氛肃然的巨大建筑……

她更不明白中华民族要反思昨日几乎九死一生的磨难,远比她在这片困难如山、阻力如流,内耗如网的土地上,再铸一个诚实、安宁、强大的明天要艰难……

张宁终于得脱下她自十岁起就穿上身的军装了。

军区干部部是极其负责的,经过与省、市委及有关单位反复联系、协商,直至一九八〇年,她被安排到一个历史博物馆。为了尽可能缩小影响,这是一个当时尚未对外开放的研究部门,只有三四十个工作人员;而且随她到新单位的是一份新档案,档案里一九六九年至一九七五年这一段被隐去了,她的名字也改为李婷。旧档案则封存在军区干部部档案库里。

张宁再度被“埋葬”了,这是一次出于善意的“埋葬”……

然而,一个小人物在一个大时代里的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能够“埋葬”掉吗?

她的冤屈,她的痛苦,乃至她将会有的几分麻木,也能够被封存住吗?

大抵说着同一个故事

第一个将张宁“挖掘”出来的是江水。

她一九七五年八月回到家里,九月,江水就赶到了南京。额头有了几条隐隐的皱纹,可棱角分明的面孔线条所勾勒出的,依旧是练达与精干,仿佛这六年来他不是在山沟里呆着,还是紧随邱会作左右,在风诡云谲的政治舞台上奔忙、周旋。

一见面,他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情绪显得很激动,久久没有说话。炯炯的目光里溢射出自信,这是一种似乎无需言明的自信,对方早该“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自信……

她能读懂他的近乎强悍的目光,她读得很是惶怵。这个世界曾给她的种种担子,已经将她压垮了,她无力再去挑任何一副担子。虽然还没有对家里人说,可她已经在打算去哪座山里做个尼姑,梵音依依,青灯如豆,六根清净,意守空灵……

再说,她真诚地感激他,她却并不了解他,他更是不了解自己。像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夜晚,电车站上两个等着最后一班车的路人,他默默地向她移过自己的伞,有这一刻的温暖就足够了,有这一刻的完美就足够了。她将会在美好的时候想起他,她将会在想起他的时候觉得美好。何必要下了车还不分手呢?

此时,她还相信了某种宿命。李寒林是属鸡的,林立果也是属鸡的,眼前的他也是属鸡的。许是牛、鸡相克,她不能再做扑火的飞蛾了……

江水的话,如同他的目光一般强悍:

“我对你是一片衷情,一片痴情。我等了你六年,在这六年里,我独守空房,没有谈过恋爱,甚至也不愿去接触女性。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每当看到任何一个年轻女性,我就会想起一个人,那就是还在蒙难的你……你不能让我白等了六年,否则,你对不起我!

“我在你对胡敏、对林家的态度上看出了你的为人,你该在这六年来我对你的态度上看出我的为人。疾风识劲草,路遥知马力,可以说,我们这种始于患难间的感情是最可宝贵的……

“张宁,难道你还没有看出这个世界的冷酷吗?你我所经历的磨难,今天你仍蒙受的冤屈,别人是难以理解的,也不会去关心。我们不能生活在孤独之中,生命只有一次。让我们在一起互相关怀、互相抚慰,我会尽力让你感到幸福……”

她动摇了。

她对他这六年来没接触过女性半信半疑,眼下,他仍打着单身却是事实。这二十几年,她还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而对不起他,却是以牺牲他的前途、虚掷了他的青春作为代价。犹如一位服务态度极佳的商店营业员,总能站在顾客的角度看问题;现在他是她的“顾客”,她觉得那个暴风骤雨的夜晚得改写了:他撑开自己的伞,她在下面遮了,从此他们不该成为路人,下了电车,他们就得还共一把伞走着,一起去跋涉人生的风雨……

母亲不同意。哥哥也劝她:

“你要自己拿定主意。我觉得他与你不合适。”

江水是个铁打的汉子。如同当年他在邱家决心要当“鼹鼠”,冒着风险也这么干了;现在他不屈不挠地化解她家里的怀疑和冷漠——

半个月里,母亲下个台阶,他马上过去搀扶。哥哥办个什么事,他忙得鞍前马后。家里烧个什么好菜,他不声不响下了厨房,菜端上桌,能叫众人几乎将盘子也吃了下去。外面汽车喇叭响,遭受摧残后神经系统极弱的她受惊了,他一下关上窗子,又过来摸摸她的前额,拍拍她的肩背,恍如他是个三四岁的女孩,而她则是一只布娃娃……

他不怕别人嘀咕他做得过分。他有这样的本领,让怀疑和冷漠他的人,最终觉得是自己做得过分。

面对这个敢死队般冲进家里、像是非当女婿不可的男人,还有她这个摇摇欲坠的堡垒,母亲不得不发话了:

“江水,你能保证做到这两条吗?一是永远对张宁好,二是永远不去揭她的伤疤……”

“没问题。我们有相似的经历,所有的人都没有我对张宁理解透彻,揭她的伤疤等于揭我的伤疤……”

母亲又问:“宁生,你是怎样想的呢?”

“要不这辈子就不结婚,有了‘选美’这件事,嫁给谁都得在精神上跪一辈子;要结婚,也就只能嫁给他了……”

母亲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那好,就随你们两个人吧。”

江水赶回部队,开了结婚证明,请了婚假,又风风火火赶回南京。

一九七六年元旦,两人成了婚。

然而,这桩并非仓促的婚姻没有给不幸之后的她带来幸福,尽管婚后不久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江水几经周折,也从外地复员来到南京。也许是冥冥中的命运注定她后半生的生活之船无法因这桩无可奈何的婚姻而驶进宁静的港湾,在经过长达六年的痛苦的维持之后,他们于一九八二年分手了。

这一变故正应了那位骨相学专家姜教授的测言。偶然的巧合?必然的命运?这本不该是谜团。释其婚变的缘由,你是可以脱口而出,对笔者来说也可谓举手之劳,但若再去铺展一堆恩恩怨怨的文字,又与他人何涉?

除了江水外,想把你“挖掘”出来的人还有不少,自然各有各的动机——

无论是你刚从“学习班”回到家里,还是你和江水关系破裂前后,都有人来看你。

有的如偶尔才浮上水面的鱼,两三个月来看你一次。看看你工作、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若有困难又能帮上忙,帮完了也就沉下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轨道,每个人也都有一本自己难念的经。

有的来得很频繁,有事、没事,泡上一天、半天,他们关心你,开导你,最后再叙说点自己的不幸。一个个来时,个人的自我感觉,在口才上都几乎好似曲啸、李燕杰,在面部表情上都几乎好似刘晓庆、张艺谋。若能把他们集中在同一时间来,人们将会发现:除去发式,服装不一样,他们的表情一个样,他们的谈话流向一个样,他们像是同一个导演调理出来的……来多了,你也就明白了,他们脑袋里转悠的不过九个字“拔了毛的凤凰比鸡强”,他们企望这场戏的最后一幕将能移去床上。你每识别一个,就义正辞严地打发一个。可问题在于,男人里爱关心异性而自己又有某种不幸的人,似乎还不少,有时竟让她感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最令你头痛的还不是他们,他们是斯文人,总还讲些斯文。眼下社会上有根本不知斯文为何物的,可真让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一个处长的儿子,还当过兵,旧上海滩上的拆白党是何物,竟可以请他进《辞海》里注释。你住在自己家里时,他能半夜十二点用石子丢你的窗子,弄得家里养的几条猎犬汗汗叫,哥哥以为窜进来窃贼,手提猎枪冲到阳台上:“是谁,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你去单位上班,他在大马路上堵你,你不睬他,他恨不能伸出个长颈鹿的脖子,对四下里嚷道;“快来看呀,这个女人就是林立果的妃子……”

上班时,一上午十几个电话,你不接,他就一个劲地拨。他老婆冒充公安局的人,来电话给馆里领导:“张宁是第三者,搞得×××神经错乱了,要吞安眠药。她要再不接电话,出了人命案,她得负责!”他母亲的电话又接踵而至:“张宁啊,你为什么惩罚我儿子?他出什么事你要负责任!”电话里打起了一场车轮大战,似乎他一家人“承包”了博物馆的电话号码,搞得正儿八经的电话打不进来,馆里火烧眉毛的电话也打不出去……

以后,一封匿名信又寄到了公安局,告你走私黄金,组织卖淫,偷卖军火,企图外逃。一件件惊心动魄,又写得煞有介事,仿佛你领着一帮黑手党分子由意大利的科西嘉岛窜进了南京。不久,公安局查实了,此信纯属诬告,是此人指使另一个女人写的。公安局找你去:“现在可以立案了,定他个流氓罪、诬陷罪!”你考虑再三,一立案,作为自诉人,至少半年时间,自己得随叫随到,你哪有这么好的精神?再说,还得上法庭抛头露面,你真是怕了!你说:“这回你们能吓唬吓唬他就行了,他若不改,将来总会遭报应的……”

大约安静了两年,这家历史博物馆对外开放了,分为展览部分和研究部分,你在后者。观众不知道,有人买了门票,不是来了解历史的,而是专门来一睹你的尊容。讲解员里,谁的模样最标致,就认谁是张宁……你不是改了名字叫李婷吗?电话就是打给李婷的:“我们交个朋友吧”,“我们能否约个时间、地点见个面”……门口来人说找李婷的,门卫放进来,进了办公室,他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他。

肃穆的大殿里落满世俗的尘埃,历史上诸位豪杰的英灵被搅得不得安宁,馆领导也觉得是个负担,向上反映了。市文化局也没什么办法,只有两条意见:一、今后不管是找李婷的,张宁的,一律回答不在。二、你的身体也不太好,能在家养着,你就不必来上班……

你还接待过北影和潇湘厂的电影导演、摄影。他们想请你为一部反映舞蹈演员生活的片子试镜头。尽管在长途电话里,你已经说过了:谢谢你们。我身体状况不是太好,现在的形象也不如当年,你们见到以后,可能会大失所望。我看就算了吧……他们依然千里迢迢赶了来,给你拍了一大盘胶卷。你明白他们的苦心,他们想以这五色缤纷的长长胶卷,将你的身心重新拉回到过去……

你还接待过不少来访的文人。

一部分人是对所有中国人都经历过的那个疯狂年代感兴趣,而你的经历只不过是标出那个年代脉络的一块化石。另一部分人则仅仅是对你的经历感兴趣,犹如它是黎明茫茫乳雾的湖边出现的一具无名女尸,抑或它是深夜某高级公寓那苹果绿的窗帘后发出的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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