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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文学梦(5)

边境贸易的迅速兴起预示着那场战争的硝烟正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国与国之间为了战略利益将可能重新回到同志和兄弟的轨道,但我们不能忘了他们,为国家利益而捐躯的烈士们。否则,英烈在九泉也会感到悲凉。

遇上两位烈士的双亲来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我们不敢靠近。我们都远远地望着,听着生者对死者的呼唤和倾诉。

另一幅画面是一位被锯掉双腿的战士,他坐在轮椅上向我们讲述失去双腿的经过。七尺男儿没了双腿,只有上肢躯干。长征组歌有两句著名歌词,叫“战士双腿走天下,四渡赤水出奇兵”。可面前的这位战士没了双腿,还呆在法卡山七八一高地干什么?他应该回到后方去疗养!但是他被首长挽留下来,一呆就是好几年。内地考察团一批一批涌到前线,来考察,来观光,来旅游。曾经一度,广西云南前线的游人数超过了国内任何一条旅游热线,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这个无腿的战士就像一个道具,每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参观考察的人们讲述着双腿被炸的故事。

无腿战士的眼睛里蓄满了忧郁和茫然。作家们还没有离去,又一个参观团数十人围过来,一群女人捧着鲜花献给无腿战士,然后要与他合影。无腿战士把鲜花放在两腿之间,他的意图是掩盖无腿的尴尬,但是有一位花枝招展的女郎硬要他把鲜花抱的更高些,刻意让他露出两条空洞的裤子。无腿战士只好从了客人的要求,在女人们“一、二、三——茄子”声中和镁光灯下挤出一丝苦笑。

我曾悄悄问过无腿战士,你作战致残,为什么不到家乡疗养?那战士就低泣起来。他告诉我,“部队培养了我,我没有选择,只有听组织的话。”说话间,他看见团政委向我们走过来,眼睛里显现出不易觉察的慌乱,连忙与我握别,说:“作家同志,再见吧。”

一个月的边防行也许最能打动我的就这两个画面:荒凉的墓地上断肠的哭泣,半截躯干和忧郁的眼睛。

这两个画面触动了我的灵感。回到武汉之后,便在悲情中写出了两篇散文,一篇为《凋谢的木棉花》,另一篇是《并非梅雨季节》。两篇短文采用了写实手法,写出来之后先送给一位朋友看,朋友说:“很真实,但主旋律不够高。”起初,我也担心,尤其是《并非梅雨季节》,是以无腿战士第一人称来写,喊出了他内心深处被压抑的东西。这篇散文居然被一向倡导主旋律的《解放军报》文艺副刊发表了,半年之后被评了个二等奖,且是一等奖空缺下的二等奖,因此,评委会说,这个二等奖就有了更高的含金量。

著名作家刘伯羽发文对整个获奖作品点评,给《并非梅雨季节》说了一段好话。到北京去领奖,见了仰慕已久的伯羽老先生,就激动得一塌糊涂,表达对前辈的敬仰和爱慕。先生就问:“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得奖?”我摇头说不知,他告诉我:“你是从另一面观察生活,刻画人物内心的,有独到之处。”

这句话又让我激动不已,再次想起了李文女士“灵感”、“悟性”的话题,自信心就毫不客气地再次有了提升。

人有特长之说,我的特长是什么呢?爱好不一定是特长,特长应该是人的特别之长,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精,总之,特长就是有与人不同的特别之处。想了一下,我的特长可能就是爬爬格子吧。

这大半生,基本上是吃爬格子这碗饭的。需要特别解释一下,吃爬格子饭但不是吃文学饭,文学这碗饭对我而言真不敢吃,也吃不起。成平讲,文学这东西“玩玩而已”,是有道理的。

如果县官被称为芝麻官,排长、副指导员、指导员这些官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小到只能用放大镜、显微镜去分辨。这些都是最基层最小最小的玩艺儿,是带兵的,是与士兵们天天斯混在一起、摸爬滚打在一起的角色。做这样的官儿是不需要写文章的,如果这样的官儿天天埋头爬格子,兵,注定是带不好的。

反映在我的档案履历表上有这三个角色,时间都不长,而且排长压根就没到位,副指导员、指导员加一起才两年时间。之外,营、团、师、军这几个级别的机关都吃文字这碗饭,天天都是爬格子,写文章。机关文字太多,人们形象地称之为“文字狱”,我的大半生就是文字炮制者之一,是“文字狱”中的一个“囚犯”。说真的,其中甘苦,只有自己知道。

干事,是军队的一种职务,政治工作人员没有具体职务的职务,与司令部的参谋类似。干事,这个职务的名称起得太好了。干事没有权,全是义务,就是干事儿。干事永远是写报告的,你当上了干事,若得不到升迁,可能写一辈子报告,而连一次报告都不能作;你在报告的送审签上,永远只写请某某阅示,而一辈子都不可能写下“同意”二字。这就是“干事”干的事儿。

我当过新闻干事,文化干事,宣传干事,教育干事,理论干事,一干就是十五年,这些角色统统是爬格子的。写新闻,写公文,写领导讲话,写调查报告,甚至还代组织写过检讨报告,熬夜已经够多的了,已经够苦的了,居然还偷着写小说,写散文,写诗歌,甚至还写过歌词,连环画脚本,电视剧脚本。

老婆说你自找的,累死活该。

累是累不死的,这一点我是坚信的。我就是“好这一口”,不写点什么手就痒痒。什么都不精,什么都想挠它一下。说实话,有时候,累的狠了,对写东西也有深恶痛绝的时候,我也发过誓,子孙后代绝不能步我之后尘。可细想一下,一块来当兵那么多人,留下的有几个?军队历次精简,逐年筛选淘汰,为什么我还能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没有被拿下?究其原因还不就是我能爬爬格子、写点小文章嘛!

一九八一年,我在军报上发表了一个“千字文”,居然实现了建连史上在中央军委机关报---《解放军报》发表文章零的突破,为此,立了一个三等功。军功章,军功章,之前以为只有战场上杀敌有功才有资格佩戴,没想到,巴掌大小一篇文章也能立功。快哉!妙哉!

一九九零年,又因一篇散文被国家收入高中第六册补充教材,被破格由副营职提拔为正营职。想想,不是爬格子,能得到这些荣誉和实惠吗?

离开军队那年填表,填写特长栏时,我犹豫了半天没敢下笔。再次问自己,我的特长是什么呢?好像除了爬格子别的什么没有啊?没有别的选择,最后我还是把爬格子作为特长填上了,到了地方果真继续吃爬格子这碗饭,安排了一个分管爬格子工作的副主任、副秘书长,后来又兼任了政策研究室主任,这三个差事都是苦差事,都是文山会海的制造者。有人友善地挖苦我,写这些文章干啥嘛?害人害己。我说,的确是的,但我要吃饭,要生存,我得继续在格子里“爬”呀。

9

到新华书店寻书,书店认识我的一位售书员向我推荐新书,其中有一本闫连科的《我与父辈》。这位姑娘热情,说闫作家如何如何,出了哪些有影响的书,《我与父辈》是如何如何倾注了作者的感情云云。我说,这个人我熟悉。售书姑娘颇感惊讶,“你认识这么有名的作家?”我说:“是的,三十年前我就认识了。”

那是一九八一年春上,武汉军区在武昌中南路口第三招待所办创作班。在那个班上,我和闫连科都是部队基层的业余作者,同住一室。那时候,闫连科是某部的一名战士,与我的水准似乎不差上下,作品都处在可发可不发的水平上。

闫连科整天都不外出,印象中白天晚上总趴在台灯底下抽烟,苦思冥想,写稿子,眉头从没松开过。这是一位其貌不扬的从河南农村走出来的孩子,给我的感觉是墩实憨厚,不善言谈,做事认真,特能吃苦。他对文学的追求比我执著,比我下的功夫深。有很多夜晚他都通宵不睡,第二天他脸色很难看,如白蜡,眼珠上网着红丝。

我们在一个房间住了一个多月好像没说几句话,他仿佛什么时候都深陷在小说的构思之中,那样子很痛苦,我便不忍心打扰,因此学习班结束了,俩人分手后也没有互通书信,时间久了这个文学朋友也就淡忘了。

可是多少年之后发现新华书店就有了闫连科的大部头的书卖,再后来发现类似砖头一样的书越来越多,再后来还发现出版社给他做成了文集,啊呀呀,一溜排开六七部,很有些气派了。我就很有些羡慕,功夫不亏有心人呀。他现在成了居京的名家了。

那个创作班上有三十来人,班散了也就各自忙各自的了,大都不得音讯。有的人在文学道上成功了,吃了文学饭,有的不成功,就继续干自己的事情,把文学创作当成了爱好。

成功的人士,还有个何继青,办班时是个排长,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被炮弹片切断了一个指头。世纪之交的时候,CCTV热播一部电视剧叫《和平年代》,这部电视剧整得挺红火,看电视时无意中发现了编剧何继青的名字,一打听果然是那个断了右手小指头的何继青,当时已是广州军区创作室主任了。我向朋友要了他的电话,试着给他拨过去,通了,我自报了家门,特意声明一九八一年在原武汉军区三所办班的那个憨厚老实的、不太会编故事的赵某人,他就“噢噢噢”地应着,不知道是真想起来了还是瞎应和。他问我“你现在哪里高就哇?还在部队吗?”

我说:“我在湖北宜昌,在一个城区的人武部当政委,混饭吃呗。”

“在宜昌?三峡大坝所在地?那好啊,过几天我正要去宜昌呢,写《九八抗洪》的剧本,见面咱们好好聊聊。”

这些年读文学作品少了,尽管少,还是能时常在报刊上遇上当年一起参加创作班的文友,比如广东的赵琪、高凯明等,现在都是某一城市或者某一省份的实力作家了。前不久从广州来的朋友,说原来广州军区某地炮旅的赵琪,现在发财发大了。我说他不是写小说的吗?朋友说那是早年刚出道的时候,现在写小说不挣钱,改写电视剧本了,一集四五万,好几家电视台争着买他的本子。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收到一张三十块钱的稿酬汇款单就会欣喜若狂的家伙们,居然一集电视剧能进账好几万,人不可貌相啊。

10

由于对文学割舍不下,我会经常思考这个问题,我为什么会痴迷文学这玩艺儿?

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痴迷,是不需要找什么原因的。曾经有位心理专家告诉我,人对某个方面一旦来了兴趣,他的脉络是通畅的,血液是奔涌的,兴奋中枢处在被激活的状态。反之,人对某些事情毫无兴趣时,他的脉络是闭塞的,血液是滞顿的,兴奋中枢处在被抑制的状态。别人要你做没兴趣的事情,一分钟都很勉强,如果经常去做,就可能满腹的厌倦和牢骚,甚至很痛苦,即便不表达出来,也会挂在脸上,窝在心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会不计成本,不计代价,甚至对结果都不在乎,付出多大牺牲都乐此不疲,失败了也无怨无悔。享受了过程,愉悦了身心,也值得。

一九八六年,我在湖北省军区政治部当新闻干事,新闻干事干的是“本报通讯”那个差事。那一年我女儿三岁。已婚军人一年有一个月的探亲假,对于两地分居的夫妻,这一个月自然弥足的珍贵。何况我非常想念我的女儿。可是这一年秋天获准探亲假后我并没有回家,背着妻女,在武汉买了张船票,坐船溯江而上,在地处西陵峡的秭归新滩镇下了船。

为什么对峡江一个偏僻的小镇感兴趣呢?

这要追朔到公元一九八五年六月十二日,这个小镇曾经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就在那天凌晨,矗立在长江右岸,那个千万年岿然不动的大山突然间就崩塌了,有一千三百万方,说这么一个数字不直观,大体上也就是一座高山的三分之一吧,这么一条可怕的泥石流带,像巨龙一样从山顶直扑长江,瞬间吞没了山脚下居住着一千三百七十一人的千年古镇。一条万古不朽的大河----长江,差点就被腰斩。但是,这里居住的千余居民在天灾突临之前已全部成功搬迁,无一人伤亡。

这绝对是一个的奇迹!是的,中外媒体的报道都使用了“奇迹”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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