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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参军入伍(2)

际广接着说:“我是村里的民兵,还是儿童团团长,我以前参加过几次剿匪战斗,还抓获了逃亡地主,得过奖呢!”说着,黄际广赶紧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各种奖状拿出来给艾营长看。艾营长接过来,仔细地看着:有剿匪中荣立战功的;有征粮中得到荣誉的,还有民兵证。艾营长捧着黄际广的荣誉,看着焦急渴望的际广,他被这个小老乡的热情和真挚感动了。艾营长把黄际广带到营部,吴三羊没有黄际广的荣誉,他没办法,也跟着黄际广一起往营部走。在营部办公室,艾营长拨通了际广所在的乡民兵连的电话,对方接通了,艾营长说:“你好,是石马乡民兵连吗?我是中江县某营艾营长……”

接着艾营长向连长打听黄际广的事。连长在电话里说了很久,当艾营长放下话筒后,他高兴地握着黄际广的手说:“黄际广同志,你在乡里的表现,我都知道了,我同意你破格报名参军,但是,你还是需要按照手续去体检,如果没有其他身体上的毛病,你就可以成为一名志愿军战士了。”际广听到这里高兴地蹦起来,他转身看着垂头丧气的吴三羊,他接着恳求营长也同意吴三羊一同体检,吴三羊望着艾营长说:“首长,虽然我没有黄际广的成绩,但是,我保证在部队能吃苦耐劳,不拖后腿。首长,你也同意我报名吧。”此时,正是国家需要青年人吃苦出力的时候,他们生活在旧社会,发育时期正是受迫害受压迫的时期,发育不好也是常理,他们的精神气质可嘉。看着这个和际广同样坚毅的老乡,艾营长考虑了一下,也答应了他的请求。接着,警卫战士带领他们去体检,经过医生的检测,他们除了身高体重不够,其他一切正常。这样,他们终于拿到了入伍通知书。一直陪着他们的肖登良和黄际广、吴三羊三人高兴得抱在一起跳啊、笑啊!

1951年3月12日,黄际广响应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黄际广拿着入伍通知书,立即回到家里,把这一喜讯告诉家人。他回到家里把通知书高举着大声叫着:“娘,娘,我参军了,我加入志愿军了!”

邓芳芝听到喊声,跑了出来。她接过通知书,满脸喜悦,拿着通知书跑出屋外,在村子里喊着:“我家娃子参军了,我家娃子出息了!”乡亲们听到后都围拢来,争相看着通知书,黄际广满脸自豪喜悦地告诉大家他应征入伍时的经历。际广对哥哥弟弟、父老乡亲们说:“我要去打鬼子,我要为天下更多穷苦人翻身做主战斗,我还要去朝鲜战场打美国鬼子。”

1951年3月,在石马乡的欢送大会上,新战士们带着大红花,背着背包,乡亲们敲锣打鼓把际广和其他战士送往通向前线的道路。黄际广眼前似乎看到绿色的军营、广阔的天地正等着他去展示自己的朝气和亮丽,火热的军营生活里有广阔的舞台,就等他们去一展身手呢!临行时邓芳芝拉着儿子的手嘱咐道:“际广,到部队后要听党的话,听毛主席的话,为祖国人民杀敌立功。”际广把乡亲们赠送的绣有“可爱祖国”的手帕留给了母亲作为临别时的纪念。

黄际广和一群新兵来到中江县,这次他不再是一个流浪汉流落到中江县,他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了。到部队后,他正式取名为黄继光。

当他接过连长发给他的崭新的军装和步枪时,他顿时有种神圣感。他第一次穿上没有补丁的新衣裳,生平第一次有别人给他衣裳穿。不久,他发现很多首长都是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裳,这在国民党的部队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啊!接着,连长把他们按照高矮次序排队,宣布他们到新兵连报到。

连长让一排长把黄继光带去一班。一排长领着他们走到驻扎在县城一家祠堂的班里。屋里静悄悄的,一个敦厚的小战士正在院子里扫地。

“小宋,你们班长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啊?”那个叫小宋的战士抬头看看是老排长,立即精神抖擞地上前立正说:“报告首长,班长领着同志们给后屋的老乡盖房子去了,我一人值班。”说着,便张开粗犷的喉咙向远处喊:“班长,排长找你。”只眨眼的工夫,门外跑来一个战士。他敦敦实实,黑红的脸膛上满是笑容。这便是一班长邵赞。他见到排长立即敬了个礼并喊了声“报告”,然后用满是灰尘的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顿时他黝黑的脸庞被染成大花脸,这下招来刚才值班战士的嬉笑:“班长成叫花子咯!”

黄继光没想到在解放军的部队里士兵可以开首长的玩笑,正为这个战士担忧,排长和战士一起笑哈哈地看着班长,班长不好意思地瞅一眼旁边的黄继光,对着战士说:“去去去,谁是叫花子啊!俺是为革命工作!”

接着班长笑着问道:“排长,这是新来的战士吗?”

一排长指着黄继光说:“这是给你们分来的新战友,他的名字叫黄继光。认识认识吧。”

“黄继光同志,欢迎你!”一班长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黄继光约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一脸肉疙瘩,人长得很结实,他双手握住黄继光的手,使劲地摇着说:“欢迎欢迎,欢迎新战士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继光更没想到首长还会握着他的手欢迎他,他立即为自己能加入这个新家庭感到欣慰和自豪!

排长介绍完黄继光的情况后走了,然后班长领他进了屋子。这时候,帮助老乡盖屋子的同志们,陆续回来休息,刚进门就听值班的战士说班里来了新同志,一起跑过来欢迎。一时间战士们有说有笑,这个打水,那个递毛巾,问长问短。黄继光看着一张张亲切的脸,心里又热又甜,只是憨厚地笑着,不知说什么好。

继光被战友们推着拥着刚在一张床边上坐下,又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叫:“班长,咱们班又来战友了吗?”随着嚷声,门外跳进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战士,看年纪最多不过十七八。班长看他毛毛愣愣的样子,伸出手轻轻拍着他圆圆的脑袋说:“小虎子,来了个大哥,他是黄继光同志,以后你得叫他大哥,专门管着你这只小老虎。”

“哈哈,黄继光哥哥同志,你好!”小虎子嘿嘿笑着,走到黄继光跟前,露出一对小虎牙说,“我叫杨小虎,杨树的杨,老虎的虎。以后你干脆叫我小杨得啦,别听他们什么小虎子、小虎子,好像他们有多大似的。”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着下巴,似乎想象自己也长着一缕胡须,可是光光的下巴,什么也没有,每次班长一叫他小孩子,他就下意识地摸下巴。看着小虎子的憨样,班长捋着大络腮胡须说:“羡慕我的大胡须吧,可惜你这个小虎子,明明是嘴上没毛的小毛孩啊!”大家哄的一声笑开了,黄继光也不由得笑起来。

杨小虎却不在乎,他热情地拉过黄继光的手说:“班长,以后就让黄继光同志和我住一起吧。”

班长说:“好吧,你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老兵了,以后要多帮助他这个新兵。”

“是,我一定做到。”小虎子说着,立即接过继光的被子帮他铺在自己的铺盖旁边。

小虎子一边帮他收拾一边说:“黄继光同志,同志之间,不要客气,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我们大家以后都会帮助你。”

继光很感激地说:“谢谢你们,我一定虚心向你们学习!”

班长说:“别客气,别拘束,要知道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大家庭里,毛主席告诉我们: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班长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两本书,递到黄继光手里说,“这是毛主席写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和《论持久战》,送给你,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吧。”

黄继光接过书,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

第二天清晨,一阵阵嘹亮的军号声,划破了寂静的晨空。战士们陆续翻身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出去了。小虎子推醒黄继光,叫着说:“快起床,起床号响了,快参加早操。”

继光听不懂什么是早操,小虎子急忙忙穿着衣服说:“以后有机会给你慢慢说,你跟着我做就行。”

继光立即翻身起床穿衣服,穿戴好跟着小虎子往门外跑去。门外,班长一边扣着扣子一边朝他笑。他见黄继光有点迷惑不解的样子,温厚地笑着解释说:“部队每天早晨都要集中军训、晨练。晨练完了,吃过早饭,还要开军人民主大会。”

继光更听不懂,班长接着解释说:“连队党支部遵照毛主席提倡的三大民主,要进行战后整训,发动群众对连队工作提批评意见。这就叫民主大会。”后边的话,黄继光还是有点似懂非懂,因为班长要带队出操,时间很宝贵,不能耽误,便跟上班长向连部跑去。

在连部的大操场上,早已集合了很多战士,大家以排为单位进行晨练,有的排跑步,有的排走队列,有的排练打靶,有的排练扔手榴弹。操场上军歌嘹亮、气势雄壮,生龙活虎的战士一个个士气高涨,练得热火朝天。首长、战士都在一个训练场上,没一个偷懒的。

和大多数新兵战士一样,继光站在队伍中,仓促不安。虽然走了二十几年的路,山路、水路,什么难走的路都走过,但是他还真不会像老战士那样,动作整齐、干净利落地走正步。继光听排长喊着“立正、稍息,齐步走”等口号,起初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特别是向左转向右转,怎么也拐不过弯来。他很担心别人会笑话他或者看不起他,便偷眼四处望望,还好其他的战士都在认真地训练,没人嘲笑他。

早训结束后,大家一起吃早饭,继光想着自己什么都不会,特别伤心,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这时候班长走过来问:“黄继光同志,你有什么心事吗?怎么不高兴啊?”

继光赶紧起身:“报告班长,我没什么心事。”说着难过地低下头。

班长笑着说:“还说没心事,你看你像霜打的茄子。你要放下包袱,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们是革命队伍,大家都是阶级兄弟,有困难大家会帮助你的。”继光还是说不出口。

旁边的小机灵小虎子眼珠子一转说:“我知道继光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为什么啊?”

“他一定是为早晨训练的事不开心。”小虎子快嘴快舌地说。班长猛然想到早晨继光训练的情景。他赶紧安慰说:“没关系,新兵战士都是这样,你看其他新兵战士不都像你一样吗?做一名合格的战士有一个过程,需要日积月累地训练才能做到,没人天生就能做好这些,我们当年都是这样,从不会到会,从不懂到懂,慢慢来,多刻苦训练,你很快就能做好。”

接着,班长又说:“我会派一个战士帮助你训练。”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小虎子立即说:“我愿意帮助继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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