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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里是西安,占地说大不大,也就9977.154平方公里吧!至于有多少报亭,我敢说有100……个,不信你可以去数。  

我在柜子里翻来翻去,企盼能找出一件在炎炎烈日下功能不错的衣服,就是和炎热殊死博斗的那种。找来找去,压在最下面的那件白T恤衫跃然眼前,纯棉的质地曾紧贴着我潮湿的脊梁,和篮球一起在无忧的时光里撒野……  

我将它放在鼻间,汗腥味还没有褪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在后来的日子里把它搁浅了,不过想想倒不觉奇怪,因为我已告别了单纯和篮球,自然也就告别了它!想到这里,倒是对它有了一种亲密和依赖。索性脱去睡衣,松松的把它一套,顺顺当当的挂在身上,捞双宽大的休闲裤,甩着凉鞋扬长而去。     

好久没有这样自在的走在大街上了,肥大的裤腿漫过了我的脚裹,把整双脚包得严严实实,虽然步伐有些不稳,但,又有谁能看出来呢?  

我没走几步,远方绿油油的报亭色就迎面而来,通透的四壁被打扮的花枝招展。我一直认为,真正爱书的人,决不会去这里买杂志,就连买报也要到邮局,或者直接在家里订。原因吗,有些片面,因为印象中的这种“磨菇房”前,总是挤满花痴一样的女生,偶而看到一个明星,就兴奋的把腰包里的钱掏的一无所有。此举,让我很烦感……  

此时此刻,它却成了救命稻草。我暗示自己坚持、不慌、快、快、快…… 

站在报亭前,第一排是最热卖的青春读本,那与我无关,不自觉的把头往里面放……     

“你要什麽啊?”  

“啊?你说什麽?”  

“你要什麽?”  

“我不太懂方言啊!”没想到看报的老奶奶口音还真是独特。我无奈的搔搔头,眼神无助的看她。  

说来老一代就是勤快,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勾下腰翻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报纸、杂志,“哗”的一声,将它们倒入了我的眼眶。  

看见这麽多,我很想逃之夭夭,但这样做显然会被说成“目无尊长”,看着老人干巴巴,缩成一圈的嘴,泛着和岁月一样的颜色……  

我漫无目的的找着,找着……  

有一分钟左右,我已经把这些东西快翻完了,现在总能离开了吧。刚一转身,老太太又把我死死抓住。我不耐烦的偏偏头,目光顺着老人的指间落在一本色情杂志上。  

顿时,心有千言万语,百口难辩……老人捂着嘴一个劲的笑,旁边买书的几个小丫头更是投来厌恶的目光,迅速付钱后指指点点的离开……  

我瞪了老人一眼,逃离中……  

尴尬的开始让我有些却步,这违备了那句至理名言: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但就算是这样,我的双脚还是不由自主的嗅着猎物,等找到第二家、第三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见,世上的怪人并不多,确切的说,应该是不解风情的人并不多。  

手中的报纸越来越沉重,压迫着我的双手肆无忌惮的允吸沁出的汗液,我的脚步在八月的街头一走一停,头顶的光热融进喉头,烘烤着我的意志力。我一直否认,我是因为可儿才会走这麽久,因为这是一种耻辱。但现在又算什麽?我骗不了自己。     

口中含着满满的百事可乐,丝丝碳酸爬满我的牙齿和唾液苒在一起,温度越来越高。前几天看一篇报道,说可乐是饮品中最易腐蚀牙齿的,我对此有些怀疑,因为加洋天天和可乐形影不离,但嫩色的牙齿还是能当镜子照。我想,万事因人而异吧!  

这次到邮政大厅了,我慌忙咽下可乐,CO2一个筋斗冲上来,灌满我毫无准备的五官,头脑瞬间清晰了很多,轻快的走向铺满报纸的地方。我从已经买到的报纸里抽出一张,仔细的和眼前的报做着对比……头皮被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打击的斑驳陆离,隐约有潮涌上来……  

“你好,你要找什麽吗?”  

我回味着这句话,顿了许久才抬起头,“是,有……《xx晚报》……吗?”这次站在我眼前的不是老奶奶,是位架着特大眼镜的“读书人”,他接过手头的报纸,推着镜边半天才好奇的吐出一句,“这张报纸有什麽特别的吗?怎麽这麽多人抢着买。总共就提了15份,刚才被一个小女孩全都提走了。你也……要?”  

“是吗?”我客气的笑着,却深觉不解,这并不一份家喻户晓的好报,要不是我的挽留,爸说不定看都不看就扔了呢!  

“那我走了!”我收起报要离开。身后传来那人沙哑的呼唤,“等等,我想买你的报纸。你卖不卖?”  

我疲惫的挪出来,心里暗暗咒骂,就是因为不让你卖我才买的,现在让我卖给你,那我一天都干了什麽了?烦啊!  

连着走了几家大大小小的报亭,再也觅不见和手中这份报共同“破壳”的亲兄弟了。一问,全是被一个女孩那走的。  

“是谁会收集这些东西?”想来想去,可能是被拍的那些人吧,但她们应该早就不顾名誉了。最后,我只能猜测是和我一样有另类品位的男人吧!当然,不排除是男孩的可能。  

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随人群挤上了回家的巴士……  

慌慌张张的下车,小心翼翼的回家,这是我在花钱后所保有的姿态……  

脑海中忽而想起,出去的太急,连自己家门口的报亭都没有光顾过。后脚跟已抬起,虽然劝自己和报亭的人很熟,这样做不太合适。但……  

我像耗子一样溜进报亭,刚要转身和售报的大爷对话来个速战速决,谁知迎面就和水心撞了个满怀。她的身体轻轻滑我的衣线,落在狭小的地面上……  

“你怎麽在这儿?”我边问边扶起她,她警觉的向后缩,脑袋漫无目的的转动着。  

我下意识的看看脚边,上面躺着一层报纸,“你在找报吗?”  

“帮我拾起来行吗?”水心将耳边的长发捋着,想听清我的回答。我收好报,发现正是我要找的,迟疑了一下把报塞进她的怀抱。“你喜欢这种报?买这麽多。”  

“是,我爱听妈妈讲些各种各样的故事。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有,是我的错!”  

“那我走了!”  

“小心,要不一起回吧!”  

“不了,你慢慢挑,我有拐仗,还好。”  

目送她离开,我跟着走出来,相差没有几秒。她为什麽买报?又不是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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