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瓷都小镇的慈溪河边,一个高高架起的木头梁子上面,袁慕陶被绑得死死的,手和脚都不能动弹,整个纤弱的身子,就像是被钉在了呈“十”字形的木架子上面。
“不是我!不是我害了江家的小孙少爷!”
袁慕陶声嘶力竭,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挣扎着,辩解着:“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啊?!我是冤枉的!”
“慕陶姑娘,你就不要再继续叫下去了。”
说话的是古镇的亭长左丘则,穿着一身板板整整的缎子黑袍,双手背在身后,一板一眼、正正经经地说道:“慕陶姑娘,我们都知道,江家的小孙少爷,还有咱们镇上的所有惨死的乡亲们都跟你没有关系,可是,慕陶姑娘,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左亭长,既然你们也都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我所为,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抓起来?!”
“左亭长,你就发发慈悲吧!”
看着女儿在那木架子上受苦受罪并且马上就要受死的袁老先生也是心急如焚,苦苦哀求左亭长道:“左亭长!您就放了陶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没了,我这个做爹的要怎么活啊……”
“袁老先生,您也不要这样难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啊!那巫蛊大师说了,咱们镇上之所以会接连遭遇这等嗜血之灾,就是因为你家慕陶姑娘啊!那些人不是慕陶姑娘所杀,可是这些人确确实实是因为慕陶姑娘而死的啊!为了全镇的乡亲们,我也不得不交出慕陶姑娘了啊!”
“左亭长!左亭长!不要……”
袁老先生还没有把话说完,那左亭长便是威严力胜而下:“沉塘……”
于是,木架子两旁紧紧牵住的两个年轻的壮丁将手突然一松,袁慕陶便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整个人就着木架子,直直地向后仰了过去,直接沉入水中……
“慢着!”
就在袁慕陶与木架子一同沉入水中的那一刻,一个洪亮而有力的声音瞬间响彻河岸:“等一下!手下留人!”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直向河边这边奔了过来,神情甚至着急。
来者正是瓷都古镇首富、瓷都世家江家的四少爷江伯修。
“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左亭长看到江家的三少爷赶过来,恭恭敬敬地问话,毕竟,江家可是大家族,在整个瓷都古镇是十分有名望的人家,左亭长不得不敬三分的。
尽管江三少喊了要他们手下留人,可是说时迟那时快,袁慕陶已经整个人都仰面落入水中了……
江三少也并没有立刻跟左亭长搭话,而是立即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当中去,寻找着没入水中正在下沉的袁慕陶……
一番寻找之后,江三少终于找到了已经被呛晕过去的袁慕陶,袁慕陶的身子因为摆着沉重的木架子,江三少便在水下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将袁慕陶身上的木架子给解了下来,这才半拉半抱着袁慕陶游回了岸边……
“三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尽管江家在当地是有名有势的大户人家,人人都要敬三分,但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已经接连死了十几个人了,再者说了,这次的“嗜血狂魔”事件当中,江家的小独苗苗儿也惨遭不测,自然是江家老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袁慕陶的死,可谓是众望所归,江三少就这么将袁慕陶给救了回来,别说左亭长和全镇的百姓了,单单就是江家老爷江温弘,就绝对不会就此放过袁慕陶的。
“伯修!你这是在干什么?!”
“爹!这件事情不能怪在袁姑娘的头上,你们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给她沉塘!”
“伯修!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慕陶姑娘可是慈溪河怪前世的娘子投胎幻化而来的啊!当初慈溪河怪的娘子逃婚不嫁,那杀死了咱们镇上可怜乡亲们的嗜血狂魔就是慈溪河怪化身,特地来报复咱们瓷都镇的啊!今天咱们不把慕陶姑娘给送回去,咱们镇子上还会有更多的人死掉的啊!”
“爹!这些都是巫蛊大师瞎说的,袁姑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什么嗜血狂魔又是什么慈溪河怪的前世娘子呢?!”
“伯修!你忘了么?!咱们家嗣儿就是被那嗜血狂魔给害死的啊!你赶快把慕陶姑娘给交回来!”
“爹!你不要再说了!”
江伯修完全不顾周围一众乡亲们和江家老爷的反对和劝阻,坚持要救袁慕陶。而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的袁慕陶,整个人都已经昏死了过去,丝毫不知道此时她已经身在江伯修的怀中。
“袁姑娘,袁姑娘!你醒醒啊!”
江伯修叫了几声,袁慕陶一声不吭,而此时,袁慕陶的父亲袁鹤北老先生也奔至袁慕陶跟前,焦急地唤着女儿的名字,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不禁急切万分,对江伯修说道:“三少爷,我得马上带陶儿回去,陶儿现在昏死过去了!”
“袁先生,恐怕是来不及了啊!”
凭借着江伯修这些年在外面游学闯荡的经验,袁慕陶是等不到送回去医治的,他沉思踌躇了片刻,果断地跟袁老先生说道:“袁先生,现在只有先让袁姑娘缓过一口气来,袁姑娘才能得以保全性命啊!”
“这……”
还没有等到袁老先生点头回应,江伯修便当机立断,俯下身子去边将唇覆上了袁慕陶的樱唇,为袁慕陶缓气…………
“你,你……”
江家老爷在旁边看着,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得手指都指着江伯修直哆嗦:“江伯修!你这个逆子!”
江伯修却不管不顾,冰冷的双唇依旧相对,一心只为救袁慕陶。
一口水从口中呛出来,袁慕陶终于醒过来了。当她渐渐地睁开眼睛,却依旧是神志不清,声音气息微弱,喃喃地说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袁慕陶看着自己正躺在一个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怀中,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眼前之人正是那黑白双煞呢。
“你是……你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