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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代希腊(5)

庇西特拉图于公元前527年逝世,此前他将权力移交给了两个儿子。长子是一位明智的统治者,在位的13年中延续了父亲的政策,将雅典治理的还算不错。次子希庇亚斯却未能继续其父的仁政,专制的黑暗、奢侈、傲慢引起人民的强烈不满,终于在公元前510年被推翻,并被放逐,他最后跑到波斯卖国求荣。

希庇亚斯被推翻后,雅典政权一度落入贵族派手中,平民起义打败了贵族势力,公元前509年,克利斯提尼作为平民领袖,对雅典政治实行了又一轮改革。

克利斯提尼也是出身于贵族却支持平民的民主政治家,他针对梭伦改革未能深入触动的雅典选举制和血缘团体作了较为彻底的改革。他的第一项改革就是打击地主贵族的基本组织结构。原来的4个部族和360个宗族的领导权,几个世纪以来都是在最年长和最富有者的家庭手里。他废除了这种血亲的组织关系,代之以地理区分,依地区划分为10个部族,每个部族含有不同数目的地区。

为防止形成地理或特别地区的结合,每一部族均自海岸、城市和内陆划入相等数目的地区。为了平衡以往宗教在每一旧地区所形成的神圣性,每一个新部族或地区均建立宗教典礼,将每个新地区的古代英雄选作当地的守护神。以前,公民资格的决定是以血统为准,外邦出生的自由人不易享受公民权利,而今很容易地就可成为新居地区的公民,这样一来,使投票人数几乎成倍增长,同时也使民主获得新的支持,其基础也比以前有所扩大。尤其是划分新地区这一措施,沉重地打击了氏族贵族,使他们依靠旧的氏族血缘关系影响选举成为不可能的事,雅典的国家组织也由于摆脱氏族关系的残余而完全形成了。

在组成新的选区之后,克利斯提尼便以10个部族各选50人组成新的500人会议,以取代梭伦的400人会议;500人会议掌握着重要的司法权力,其成员所有公民不分等级皆可担任,比以往更民主。选举办法亦有所创新:各选区的基层单位按人口比例确定的名额在合格候选人中抽签产生。如此一来,每个身体健康并关心政治的雅典公民,原则上都有当选500人会议成员的权利。500人会议的权力也更为扩大,除了为公民大会准备议案、所有议题都先由它讨论并由它主持公民大会以外,它又在公民大会闭会期间负责处理国家日常政务,由其500名成员按部族分为10组,称为主席团,在一年内轮流值班。每组50人内部也是轮流抽签值班,在值班那天,他便是雅典最高的公职人员,有权主持公民大会,接见外国使团。

克利斯提尼的改革还导致雅典军队组成的变动。以前按血缘部族征兵的办法改为按地区部族征兵。10个新部族每族推选一位将军,组成将军委员会,由军事执政官任委员会主席。将军之职不靠抽签而由选举产生,可连选连任,也可随时罢免。后来这一职务便成为奴隶主上层掌握的要职,对雅典政局影响较大。

克利斯提尼改革的最后一项措施是实行陶片放逐法(陶片是当时的选票),它是按公民投票来决定是否对某一公民实行政治放逐,因投票时把被定罪人的名字写在陶片上得名。每年由500人会议提请公民大会讨论是否应行此法,若大会同意就召开全体公民集会进行投票,凡年满20岁的男性公民都有资格参加,投票采取的是秘密方式(陶片投入壶中)。只要出席人数达到6000而某罪人获多数票就要被流放到国外10年,但不动其财产。这个放逐方法对那些不受群众欢迎的头面人物(往往是贵族)是个很大的威胁,所以,此方法不失为民主政治的一个重要工具。

综上所述,克利斯提尼改革继梭伦之后把雅典的民主政治推向了高峰。此后,雅典城邦的民主洪流便不可逆转地向前猛进。希波战争期间,雅典民主政治不断取得新的进展。公元前487年,执政官不再经过选举,而是像500人会议成员那样由抽签产生。希波战争第一阶段结束后,贵族派领袖西门长期掌握军政大权,使民主势力一度受挫。公元前462年,民主派重新得势,其领袖厄菲阿尔特通过公民大会推行改革,把贵族会议的权力限制在涉及宗教事务的司法权范围内,雅典城邦的一切政治权力完全属于公民大会、500人会议、公民陪审法庭和10将军委员会。这是克利斯提尼改革以来民主派的最大一次胜利。贵族因此反扑,杀害了厄菲阿尔特。此后,由伯里克利继任民主派领袖。

伯里克利(前495—前429)出身于贵族家庭,他的父亲是雅典名将,母亲是克利斯提尼的女儿。他一直连任10将军委员会的首席将军,执掌国家政权30余年之久,使雅典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在他执政时期,雅典民主政治被推向发展的高峰。他治理国家的手段有相当一部分沿袭的是克利斯提尼的改革成果。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全体公民,民主政治的主要机构为公民大会、500人会议和陪审法庭。贵族会议和执政官员虽然还存在,但已丧失了重要的政治意义。第二,公民大会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凡内政、外交、战争、和平、重要官员任免等一切国家大事,都由公民大会讨论决定。公民大会每月召开3—4次,公民在会上可以提出任何建议或批评任何工作人员,表决方法采用公开投票(举手)或秘密投票(向壶中投陶片或石子)两种。第三,国家最高常设机关是500人会议,负责处理日常事务,召开公民大会。第四,陪审法庭是国家最高司法机关和监察机关。对于公民大会的决议,陪审法庭拥有最终核实权。第五,国家一切官职向各等级公民开放,国家机关的一切官员都由选举产生。在各级公职人员中实行“公职津贴”,为更多公民参与国家机关管理提供经济保障,甚至还向公民提供“观剧津贴”。

虽然雅典民主政治有较大的局限性,它是地道的奴隶主阶级的政治,不但奴隶被排斥在外,妇女也不享有公民权。但是,它缓和了雅典的社会矛盾,造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和平发展环境;它充分培养了雅典公民的主人翁意识,发挥了他们参与国家政治生活的积极性,促进了雅典的全面繁荣,代表了希腊古典文明的最高成就。

希波战争

希波战争是因波斯帝国的军事扩张和锐意西进造成的。

这是一次反侵略的小国人民联合起来打败非正义的大国、强国的战争。通过战争,希腊人解除了威胁,获得了自由、独立与和平;以雅典为首的工商业城邦还打通了从爱琴海通往黑海的商路,为希腊奴隶制经济、文化的繁荣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公元前510年,波斯大流士几乎还没有听说过伊奥尼亚之外还有个希腊城邦雅典。约在公元前506年,被雅典人民推翻并放逐的独裁者希庇亚斯,跑到萨迪斯的波斯省长处,请求协助他重获政权,并许诺如成功后将阿提卡让给波斯统治。除了这个诱惑外,在公元前500年又一件事增加了波斯人的愤怒情绪,小亚细亚的各希腊城市,在波斯统治已达半个世纪后忽然罢黜了波斯的省长,宣布独立,波斯派兵弹压,其中米利都首脑向斯巴达求援未果,然后求救于雅典,于是雅典人派兵前往支援,这就惹恼了波斯人,他们以此为借口,先后对希腊本土发动了三次大规模进攻。第一次进攻因波斯舰队在卡尔息狄斯半岛的阿托斯海角遇到风暴,陆军又遭到色雷斯人的英勇抵抗,损兵折舰半途而返。

公元前492年,波斯海陆大军再次进攻希腊,途中又遇飓风,大部分舰船沉没,两万海军葬身鱼腹;陆军在色雷斯遭到抵抗,损失惨重,又一次被迫折回。大流士在其大军远征失利后,一面继续加紧备战,一面实行恫吓。他派使者到希腊各邦,要求贡献“土和水”,其意是要他们降服归顺波斯。希腊中部和北部的一些小城邦惧怕波斯帝国的淫威,都屈膝投降了,雅典和斯巴达则予以坚决拒绝;雅典还把波斯使者抛入深渊,斯巴达把使者投入井中,并嘲笑说:“自己去取土和水!”

大流士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羞辱,于公元前490年再派大军横渡爱琴海,攻占爱勒多里亚后,在雅典东北部的马拉松平原登陆。

处境险恶的雅典一面紧急动员,加强戒备,一面派长跑能手斐利庇得斯日夜兼程去200多公里外的斯巴达求援,可斯巴达人却以祖宗规定为由多方推诿,迟迟不予出兵。形势万分紧迫,雅典动员了所有的公民,释放了所有的奴隶,组成一万名重装兵,雅典的工匠、农民、商人和政治家,所有能打仗的男子都披甲执矛,辞别了他们的亲人,去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流血牺牲。当时的形势是,斯巴达慷慨激昂一阵之后,出于迷信,只踌躇地进行消极备战,雅典兵力仅有少得可怜的1万多人,也只有小城邦阿提亚的小城普拉提亚派来了援兵1000人,而波斯大军却有10万之众。就在这样危急形势之下,雅典十将军之一同时也是这次保卫战的总指挥米太亚德审时度势,带领全军赶往马拉松,抢占有利地形。在公元前490年9月12日清晨大战前夕,米太亚德对群情激昂的部众发表了激动人心的战前动员令:“现在,或者是让奴隶的锁链加到雅典人身上,或者是保住雅典人的自由,都系于你们之手了!”

激战开始了。米太亚德把军队列成长方阵形,以主力集中于两翼,中军兵力较弱。波斯军队不知是计,两军接触之后,轮番袭击中军,步步进逼。雅典中军受到波斯军的强大压力,佯装边抵抗边向后退却。此刻,雅典军队的两翼则机敏迅速地突破了波斯的集团冲锋,又以密集的长枪方阵击溃了波斯军的两翼,致使波斯军阵容大乱,伤亡惨重。雅典军乘机将两翼兵力转向后方与中军会合,四面合击,围歼波斯中军,使得波斯军首尾不能相顾,纷纷向海上的战舰逃去。雅典取得了这次战役的绝对胜利,同时,也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

这次战役中,波斯军队战死6400人,损失战舰7艘,雅典军队仅牺牲192人,其中有执政官卡利乌斯和几位将军。当天晚上,当斯巴达派来的2000名前锋战士赶到时,只见到月光下尸横遍野的血腥战场。

一俟战事结束,米太亚德急于将胜利的消息告诉正在焦急等待的雅典人民,他又叫长跑能手斐利庇得斯赶快去传递捷报。当受伤的斐利庇得斯用三个小时艰难地跑完了从马拉松到雅典的42公里路程到达雅典城的中央广场时,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喊了一声:“我们胜利了!”便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醒来。

为了纪念马拉松战投的光辉胜利,为了纪念斐利庇得斯可歌可泣的功绩,雅典人在1896年第一届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规定了一项新的竞赛项目———马拉松长跑,距离是马拉松至雅典的里程。当年的长跑路程确定为40公里又200米,1920年,经过仔细测定后又将距离改为42公里又195米(42195米),以此作为马拉松长跑的法定长度。斐利庇得斯的名字和马拉松战役,随着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圣火一代又一代地存留人间。

实际上,马拉松大捷只是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的前奏,骄横得不可一世的庞大的波斯怎能咽得下这样丢脸的一口气。波斯王大流士去世以后,他的儿子薛西斯登上王位,他发誓要踏平雅典,消灭希腊。为此,他精心地准备了四年,动员了整个波斯帝国的军力。与此同时,许多希腊城邦也认识到局势的严重性和联合抗战的必要性,他们开会决定组成全希腊的大同盟,一致对抗波斯。大会推举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为海陆军统帅,雅典公民大会在泰米斯托克利的提议下,决定让所有流放者回国,团结一致共同对敌。

双方都积极备战,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公元前480年春,波斯大军齐集小亚细亚的撒尔迪斯,兵力号称500万,实则只有三四十万之众,分海陆两路向希腊挺进。

相比之下,希腊联军劣势明显,只有陆军11万人,战舰400艘,而且由于城邦众多,地域分散,能集结在一地抗击波斯军的往往仅有一两万人,战争形势的严峻对希腊人来说可想而知。

波斯大军来势汹汹,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他们用了七天七夜渡过赫勒斯邦海峡后,迅速席卷了北希腊,于七、八月间来到了德摩比勒隘口。这个隘口是中希腊的门户,依山傍海,关前有两个琉璜温泉,因此又叫温泉关,是从希腊北部南下的惟一通道,具有相当重要的战略地位。

薛西斯率大军在离温泉关不远的平原上扎下大营,他首先展开了心理攻势,等待希腊人来投降,过了两天不见动静,急不可耐的薛西斯下令攻关。守关的希腊军仅7200人,核心是斯巴达的300名战士,而面对的却是数十万敌军,力量悬殊极为惊人。但是守关将士都决心在此打一场与国土共存亡的生死之战。

波斯大军如潮水般扑向关口,希腊联军在统帅列奥尼达的沉着指挥下,以斯巴达军士为首的希腊军英勇无比,奋力杀敌,寸步不让,拼死保卫自己的统帅,拼死保卫自己的国土,使得波斯数度强攻均不能得手。血战几天后,一个名叫埃比阿提斯的希腊农民叛徒给波斯军带路,从山后的一条小路开始包抄希腊守军。列奥尼达得知此情,知道大势已去,为保存实力,他命令大部守军撤离关口,转移到后方,他和余下的全体斯巴达战士以及400名庇底斯人和700名特斯皮亚人留下死守。血战中,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逐渐被压缩到一个小山丘上,鏖战竟日,全部壮烈牺牲。人们把列奥尼达安葬在他们英勇殉国的地方,并立碑纪念,碑文写道:“过客啊,请告诉斯巴达人,我们是遵从着他们的命令,长眠在这里的。”

温泉关血战的同时,双方海军在阿尔铁米西昂附近的水面上发生激战,互有损伤。当希腊海军获悉温泉关失守后,遂退出战场,向南撤往阿提卡附近的萨拉米海湾。这样,中希腊的陆海门户洞开。希腊联军首战受挫,雅典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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