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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锦荣来访

那名身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在匆匆行完礼后也没得到莫安芯的许可便匆匆离去。莫安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气道:“虽则我随时有可能被废,但你们见风使舵也不用这么快吧!”没了先前的好心情,莫安芯一把丢掉手中的木兰花,刚想打道回府,却突然想起刚才那名宫女神色有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了,她方才鬼鬼祟祟地从假山背后走出来,莫非这假山里面暗藏玄机?想到这里,莫安芯便走进去那假山里面,想要探探究竟。可莫安芯左看右看,里里外外把假山看了个遍,却仍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唉,”莫安芯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我自己多虑了,不过是个胆小的宫女,又能搞什么名堂?”既然如此,那便会太月中宫去吧。莫安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已经出来了这么久,饭点也过去了很久了吧,方才还没察觉,现在才发现这肚子好像也有点饿了呢!”

正当莫安芯要出假山之际,却是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却被摔在了地上。莫安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骂了句:“今天真是倒霉!”便要离开,本来莫安芯倒还是想看看自己是被何物所绊,但因为肚子比较饿,所以也没心思再顾得上这些,出了假山后便直奔太月中宫。

莫安芯刚刚到了太月中宫的大殿门口,只见绣娘早在殿门口候着她,见到莫安芯来了,忙急着向她跑去,随后匆忙地行了个礼:“主子万福金安。”莫安芯抬手道:“你怎么在殿外候着我?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莫安芯苦笑道:“难道是陛下这么快就下旨要将我废除了?动作可真够快的。”“不……不是……”绣娘连连摇头:“陛下并未颁布什么圣旨。而是……而是……”绣娘神色复杂的看着莫安芯:“而是锦荣王爷他来了。”

“什么?!”莫安芯颤抖着开口:“你是说锦荣王爷他来了?”绣娘盯着莫安芯,点头道:“是。”莫安芯欣喜若狂,自从莫安芯当上皇后,住在这太月中宫后锦荣便再也没有来这看望过她。一个是当今的皇后,一个又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除了避嫌,他们却还能怎么样?

所以,便算是莫安芯与锦荣为数不多的见面中,也没有是在太月中宫的,他们大多是在幽僻无人的地方见面,或是趁着宫中大办宴席的时候,偷偷在回廊上见上一面。每一次的见面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只因彼此的身份,王爷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皇后的太月中宫。当然,当今的皇后娘娘则更找不出什么理由去王府拜访王爷。那这次锦荣他又是如何来找自己的?绣娘好像看出了莫安芯心中的疑惑,上前一步对莫安芯说道:“主子,锦荣王爷他,他是拿了大将军的手书才有机会来到太月中宫。原是如此。莫安芯抓住绣娘的手,急切道:“王爷在哪里候着我?可是太月中宫的大殿。”绣娘摇了摇头道:“王爷说那里太过招摇,虽说是带着莫大将军的手书前来转交给主子你,是为名正言顺,但王爷说万事还是小心为好,所以王爷他在别处等你。”

“在哪里?快些带我去!”“好。”绣娘在前方带路,两人正要启程,却见莫安芯忽然叫住绣娘:“等一下!”绣娘不明所以,只得转过头来问莫安芯:“主子,怎么了?”莫安芯上下拨弄着自己的发饰,向绣娘问道:“你瞧瞧,我的发饰可有戴歪?”“回主子,发饰并未戴歪。”“那我的头发可有凌乱之态?”“回主子,并未有凌乱之态。”“那我的衣服看上去可有脏乱不堪,方才我在后花园中闲逛,后来在假山那处跌了一跤,不晓得衣服有没有……”“没有没有……”这次莫安芯还未说完,绣娘便打断了她:“主子一切都好,便算是发饰歪了,头发乱了,抑或衣服脏了,这都不会影响主子你的美貌,况且,在王爷心中主子本就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主子又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呢?”“你这丫头!”莫安芯笑着用食指点了绣娘的额头一下:“好了,快些带我去吧!”

莫安芯到了那儿才知道,锦荣所说的地方竟然就是太月宫中后山的一片竹林。莫安芯在太月宫中住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好去处。锦荣背对着她正立在翠色竹林中,清风拂过,锦荣的发丝随风飘起,在空中与风儿做着纠缠。锦荣今日也颇应景地穿了一袭墨色的袍子,站在竹林中间,倒像是一副漂亮的水墨画。望着近在咫尺的锦荣,莫安芯眼睛发酸,却是突然笑了出来,因为今日与锦荣再度相逢的场景,竟与她平日梦中所见有几分相似。

许是听到了莫安芯的笑声,锦荣就那样回过头来,一如初见时那抹温暖的笑容,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与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两个小男孩与小女孩了,时光残忍地带去了太多东西,他们见面的时候也不能像从前那般互相亲昵地唤“小芯儿,”

“锦哥哥,”而是必须陌生地冠上“皇后,”“王爷”这样拉开他们距离的冰冷字眼。可就在刚刚莫安芯看到锦荣一如往昔的笑容时,她才明白,纵然他们间已经改变了许多,但却仍有些东西,一直未变。

锦荣见莫安芯正兀自发呆,摇头苦笑,唤了她一声:“小芯儿!”莫安芯瞬间抬头对上锦荣的双眼,双眼泛泪:若梦与现实没有界限,那该有多好。锦哥哥你知道吗?我从前梦见你,你只是背对着我,虽然我并未看到你的脸,我却知道,那一个人就是你。可今天,你不但对我笑了,还又唤了我一声“小芯子,”我只觉得如今的种种却好像是梦的延续,别人都希望美梦成真,而我却觉得,若今天的种种是一场梦的话,其实也挺好。因为自己终于可以把那场美梦给做完了。

就在莫安芯愣神的时间,锦荣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小芯儿,你又瘦了。“莫安芯却是再也忍不住,一把扑向他的怀里:“锦哥哥,我……我好想你!”锦荣抱着她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哽咽道:“傻丫头!”一如从前一样。

两人大约在竹林中待了两个小时之久,这期间两人并未做什么,也没说几句话,大多时候总是两人一起手捂着手,就这么并肩坐着。直到锦荣的小厮前来唤他:“王爷,是时候了。”每当这个时候,两人也总是沉默不语,而每次也都是锦荣先打破这僵硬的局面。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临走之际,锦荣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莫安芯:“这是你爹托我转交给你的,你留着也好当个念想。”“嗯。”莫安芯沉闷着点了点头。而后,锦荣便起身离开了。每次都是莫安芯看着锦荣远去的背影,不过这样也好,莫安芯笑着落泪:“至少,他不会伤心。”

锦荣走后,绣娘便在门外等莫安芯出来。可等了半响,莫安芯却仍是不见出来。绣娘无奈只好前去竹林找她。只见莫安芯正一个人坐在竹林中发呆。“唉,”绣娘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自家主子怎么没回与锦荣王爷分离,都是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呢?莫安芯见着是绣娘来了,才略略有了一些反应,起身与绣娘淡淡道:“走吧,我们会回去吧!”

原来莫大将军一共准备了两份书信,一份用来瞒骗皇上,而另一份,则用来给给莫安芯。

而锦荣给莫安芯的那份书信,正是莫大将军所要交给莫安芯的。屏退了所有侍婢之后,莫安芯一个人将那份书信打开,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莫安芯一时竟然有些哽咽:自己入宫多年,也不晓得父亲他老人家过得好不好?前后一共出征那么多次,身子骨与从前相比,可有些损伤?收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后,莫安芯开始认真地看信。看完信后,莫安芯才恍然大悟,父亲这封信的目的原来是想稳住自己。

莫大将军不知从哪儿得知香料一事,有不晓得从哪里知晓到莫安芯与这桩案子有关,更是出乎意料的知道莫安芯有可能被废一事。莫大将军在信中告诉莫安芯不要有所妄动,更不要故意惹恼皇上,让他废了自己。

莫大将军还说自己年事已高,恐怕不能再战沙场,此番锦荣王爷又旗开得胜,只怕朝廷以后不会再重用他了。如此一来,莫家的希望可就全部系在莫安芯一个人身上了。若皇上此时废了莫安芯,那莫家在朝中便孤立无援了。

所以莫大将军在信中恳求莫安芯无论如何一定要设法稳住皇上的心,取得他的信任,千万不可以让他把莫安芯废了。因为此后莫家一家上下的生死荣辱可全部寄托在莫安芯身上了。信里的莫大将军也表现出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说知道是自己对不住莫安芯,也晓得莫安芯从小喜欢的人便是锦荣,只是事已至此,莫大将军希望莫安芯与锦荣能够不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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