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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搜查

其实早在上次莫安芯在后花园赏花时害的崔青漫莫名其妙地晕倒时,锦宣就想找莫安芯算账,无奈莫安芯一直有太后护着,他也只好作罢。可这次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莫安芯,那必然要先过了太后这一关,最好能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上次让莫安芯侥幸逃脱的原因除了太后百般维护,还有就是锦宣自己也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如果硬是要治莫安芯的罪,于情于理,恐怕都难以服众。可这次就不同了,先不说崔青漫中毒之时,有在场的众位将士作证,便是太医的一番说辞也足以治理莫安芯的罪。

太医亲口说崔青漫的手麻之症乃是由特殊香料所引起的,而就在前几日的后花园之游,莫安芯便曾拿出一只浸泡过特殊香料的吊穗给后宫的众位妃嫔看,而大多妃嫔在闻到其味道之后更是当场晕倒。试问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现在这样的情况,锦宣只需要去莫安芯的太月中宫搜一搜,若是搜查出了什么特殊的香料,锦宣便可堂而皇之地治她莫安芯的罪,到时候,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想到这儿,锦宣胸有成竹道:“娘亲,马上您就会看到当初你费尽心思地给儿臣挑的媳妇是个什么样子,到时候,就算是您想护着她,恐怕也没有脸面了吧。”说完,锦宣便宣来卓丙,沉声吩咐道:“给我派人去各宫娘娘那儿搜一搜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香料,若是发现什么宫里从未出现过的香料便速来禀报我,还有……”话说到一半,锦宣看了卓丙一眼:“记住,先去皇后那里搜,重点搜,其他地方只要过过场子就行,你可明白?”卓丙想来明白锦宣的心思,忙点头道:“奴才明白,保管不会叫陛下您失望。”

卓丙带人来莫安芯的太月中宫搜的时候,莫安芯正在把玩两个布娃娃。那两个布娃娃一男一女,模样十分讨喜,只是制作的面料已显破损,无论主人保养爱护的怎样好,还是能明显地看出年代已久。不过莫安芯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还是笑着抚摸着他们。

那两个布娃娃正是年少时锦荣亲手所做,再亲手送给她的。莫安芯身为莫大将军膝下的唯一一个女儿,自幼便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收到的礼物可谓不计其数,可莫安芯从未有像在收到两个布娃娃时那般的开心。

她还记得锦荣在送给莫安芯那两个布娃娃时那样说道,他指着那个男的布娃娃笑着对莫安芯说道:“小芯儿,你看,这个是我。”莫安芯甜甜地点了点头,又指着另外一个布娃娃,笑着问道:“锦哥哥,那这个呢?这个又是谁?”锦荣听后笑着敲了一下莫安芯的小脑袋:“小傻瓜,这个自然是你了!”而后,锦荣又补充道:“今天我把他们两个都送给小芯儿,让他们永远都陪着你,就算有一天锦哥哥不在了,那小芯儿也不会孤单寂寞了。”

莫安芯当时听后傻傻一笑,过了会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小手紧紧抓住锦荣的衣裳,担心地问道:“你要布娃娃陪着我,那你呢?难道锦哥哥要离开我吗?”“当然不是了,”锦荣宠溺地又敲了一下莫安芯的小脑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当然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啊!”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布娃娃:“而且,会和他们一起永远陪在你身边,喏,就像他们两个一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嗯,像他们一样,永远在一起。”童言幼嫩的声音好像还回荡在耳边,可那美好的时光却一去不复返了。上一秒莫安芯还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甜甜地笑,下一秒却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泪珠滴落在两个布娃娃上,从两个布娃娃的头顶滑落,再流向它们的眼睛,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两个布娃娃在哭呢,可又怎么可能呢,布娃娃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明媚,明媚的刺眼。莫安芯低头替它们抹掉泪痕,痴痴地问:”你们还是那么幸福的在一起,那我们呢?我和锦哥哥呢?”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卓丙唤了多次,才将莫安芯从失神的状态中唤醒。莫安芯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冷冷道:“怎么了?陛下派你来有何事?”“启禀皇后娘娘,”卓丙恭敬道:“奴才正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搜查太月中宫的。”“哦?敢问卓公公,我太月中宫内究竟藏了什么样的龌龊东西,要劳烦你卓公公亲自前来啊?”“这个不敢当,”卓丙继续低眉顺眼道:“奴才也只是按主子的吩咐办事,望皇后娘娘能多加配合。”“哼,我能不配合吗?”莫安心站了起来,挥袖道:“既然如此,那卓公公请便吧!”“多谢娘娘。”卓丙弯腰谢了个恩之后便带着手下开始搜查起来。莫安芯则在一旁冷冷看这他们翻箱倒柜。心想:“看你们能玩出个什么样的名堂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卓丙一帮人终于将太月中宫里里外外给翻了个七八遍。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便就出了大问题。卓丙拿着在太月中宫搜到的许多特殊香料,将它们扔在了莫安芯面前,说道:“敢问这些娘娘该如何解释啊!”“有什么好解释的,”莫安芯淡淡瞟了一眼那些香料,不屑道:“不过是些香料,女孩子家自然喜欢气味好闻的东西,卓公公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小题大做?”卓丙扫了莫安芯一眼:“我这就前去禀告陛下,只愿陛下能相信娘娘的这番说辞。”莫安芯听后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然如此,那卓公公慢走!”“哼!”卓丙挥了一下衣袖:“那娘娘您就自求多福吧!”说完,便带着一班人撤出了太月中宫。

卓丙他们走后,太月中宫没了方才的热闹气息,只余下一屋子的狼藉。莫安芯自嘲地笑了笑,便仍是自顾自地将那两个布娃娃收好放回原处。这厢莫安芯看样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事,绣娘却在一边急道:“主子,陛下正为香料一时事大动肝火,若此时卓公公将这件事禀告陛下,陛下恐怕会……”“那有如何?”莫安芯漫不经心道:“我爹爹是当朝大将军,我又颇受宠爱,他陛下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杀了我吧,顶多不过废去我皇后的职位。”“废后?!”旁边的绣娘早已惊不能语:“这……这还了得!”莫安芯却淡淡的笑道:“若果真如此,那就好了。”

怎么好了?好什么了?莫安芯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没了皇后这个头衔,她与锦荣之间的距离能更拉近一步,或许是她早已经厌倦了后宫明争暗斗的日子,想从此远离后宫纷扰,又或者是,她太累了,想寻求一种解脱的方式。想来想去,莫安芯的思绪还是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出了这太月中宫,去后花园溜达溜达,算算日子,这后花园的木兰花该开了吧。

莫安芯来后花园赏花的这个时间段正是全宫上下用膳的时间,所以此刻后花园非常的幽静,没有一丝半点人声嘈杂,整个花园安静地就像一幅水墨画。莫安芯原是由于心绪烦乱,不想用膳,故而来这后花园走走,却没想到此刻的后花园竟是那么的美。

远处的木兰花开的正好,洁白如玉,在阳光下好像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金边,再走近一些,只觉香气沁人心脾。莫安芯突然心情大好,折下一株木兰花,轻吟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言果然不假,只在远处观赏,有怎么能比得上握在手里的欢欣。莫安芯正在细细品赏木兰,余光中却瞄到一抹粉红色的身影。

这个时间怎么除了自己还会有旁人?莫安芯好奇地将头转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色宫装的小宫女正鬼鬼祟祟地从假山后出来,边走还边四处张望,好像是在看周围有没有人。在与莫安芯的目光对上以后,那名宫女明显面露惊慌之色,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过来。倒还是莫安芯主动走了上去。那名宫女见莫安芯向自己走来,慌乱中忙行了个礼:“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安芯淡淡地抬了下手:“起来吧。”莫安芯仔细地打量着这名宫女,这名宫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到算得上清秀,只是面生的很,莫安芯自觉应该没有见过她,只是她的嗓音绵软动人,十分好听,可她这个时候不去用膳却跑来后花园做什么?要知道,宫女不比后宫妃嫔,一旦误了饭点,那就意味着你要饿肚子了。想到这儿,莫安芯遂好奇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这个时间跑来后花园做什么?”“我……”那名宫女支吾着,好像是不想开口。莫安芯更觉好奇,刚想再开口问些什么,却见那名宫女仓皇地行了个礼,道了句:“娘娘圣安,奴婢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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