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鑫祯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起身说了一句容后再议的话就退朝了。
早朝已退，大臣们也纷纷的散去。期间还能隐隐的听到早朝上对于卫献的揣测。而卫献也只能回自己的守星台了。唉，自己的话终究没有人相信啊。
是因为没有希望所以绝望的吗？卫献不想承认是这个原因让大家都来抨击自己，而自己也不想让大家认为没有希望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家只是在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末日不会有，可是该来的始终会来。所以卫献想要给大家一丝希望，至少能让大家不再欺骗自己而勇敢的去面对事实。回到守星台后卫献尽可能的找来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相关于太阳神与月光女神的书籍。也许希望就在其中了。
说道神，卫献自己嘴上虽然说着神已经不存在了但实际上自己的内心却是不相信的。哈哈纯属是玩笑，没有神的话太阳怎么还挂在天上？没有神的话月亮怎么还没有陪同自己的主宰——月光女神一同陨落？四大守护神兽至今还存在，卫献甚至还知道在鑫氏皇朝内还有个因为得到神兽认同而成为召唤师的人，没有神的话那四大守护神兽不应该陪同自己的主人，那位专管人间不平事的守护神一同消亡吗？所以说，神不可能真的已经全部陨落了，至少三大上古神还有存在的证据。
启阳族，这是上古几大神族之一。卫献查到神族发现了启阳族的疑点。上古神族都是由三大上古神用自己的神元精血所创出来的，所以最初上古神族便由太阳神族、月光神族、守护神族这三支组成，后来这三神族之间相互通婚组成新的神族那也只能称为“神族”而不是“上古神族”因为那不是由上古神直接创造出来的原因。不过正当所有人公认为上古神族只有三支的时候这个启阳族却成为了第四支上古神族。显然启阳族也是由上古神直接创造的。据记载启阳族男子热情似火就算是在黑夜里也会散发出万丈光芒，女子温柔如水她们的眼泪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这不难发现启阳族男子很像太阳神而女子很像月光女神，在由上古神族分别的界限来推算启阳族很有可能是太阳神与月光女神共同创造的。
这没什么的卫献心想，因为上古那是个极为开放的时代啊。虽说太阳神与月光女神是孪生的，但也没有道理不让二者成为夫妻嘛。啊不对，等等，卫献似乎发现了什么，刚刚说“夫妻”好像夫妻不仅能见面吧，而且要创造出启阳族来夫妻双方得要做多少努力啊。丫的，是哪本书里说这两位大神是不能见面的？害的我……卫献此时此刻想对天长吼，这之前的推衍应该是全错了。唉唉唉，不能怪自己不够用心啊，只能说两位大神做事的时候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啊，伸个懒腰，天快亮了，卫献顶着两个黑眼圈从书堆中走了出来。也没什么嘛，推衍的结果虽然不叫人那么担心但也不叫人轻心啊。不过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卫献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踱着愉快的小方步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直到旁边的那人开口叫他。
“卫大人。”这声音嘶哑又尖利让人听到后直牙酸，而作为臣子包括卫献又不敢在听到这声音后不安静，因为这声音是皇帝身边总管太监的。
卫献忙转身行礼，他对于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倒是不敢怠慢：“啊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喜公公啊。您这是被哪顿香风吹到我这破旮旯儿里来了？”
“卫大人，香风不敢当，是上边差奴才来请您。”有到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总管太监平日里虽是刻薄，见了卫献这般客气倒也不好难为他。伸手想天指了指，那意思明白人倒也都懂，无非是皇上的意思。总管太监喜公公向卫献说了句“请”便像个大姑娘一样一扭一扭地走向宫里。
“唉不对啊，喜公公。一会不上早朝了？”卫献跟在喜公公的身后突然觉得不对，忙追上喜公公问道。
“哎呦我的卫大人呐，托您的福，圣上昨晚一晚没睡。所以刚刚下旨说今天的早朝免了。”喜公公话里不少的讽刺，卫献听的心里膈应。想到昨天早朝上的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跟着喜公公的身后走着。
不多时喜公公将卫献带到了御花园的一处亭子旁，这里卫献倒还是熟悉的。少年时，卫献作为皇帝鑫祯的伴读经常同少年时期的鑫祯逃课来到这个亭子。那亭子旁有一汪湖水，少年时的鑫祯经常趁着少年卫献不备将之推入水中，而后笑道：“听闻渭水世家练功需整身浸水，献贤弟我这可是在帮你练功哦。”
“卫爱卿，起得早啊。”卫献正沉浸在回忆中，猛然被这句声音唤醒。回忆是回忆现实是现实，今时不同往昔了。
“臣卫献，参见吾皇万岁。”
“行了，你就别行礼了，这儿又没别人。”鑫祯显然已有不耐烦之意了。伸手撩开垂在亭子中的纱帐让卫献起身坐到自己的对面。指着自己的眼向卫献问道：“有黑眼圈吗？”
“回万岁的话，有但不明显。”
“哦，这就对了，朕一宿没睡。”
“万岁要保重龙体啊。”
“少来，朕看你这黑眼圈倒是挺重啊。”
“回万岁的话，臣两宿没睡。”
“哦，都是让你的那个破事儿给折腾的。”说着鑫祯身子向后仰躺。这里是亭子坐着的是石鼓凳自然是没有靠背的，所以见到鑫祯向后仰躺，鑫祯身后的两名宫女连忙蹲下身子将其接住。鑫祯也顺便扯过宫女的一缕头发嗅了嗅，随之一手捂着胸一手抚着额，闭着目养起神来。
良久鑫祯突然道：“来一局？”摆了个手谈的动作，也不管卫献是否答应便让候在一旁的喜公公拿来棋盘。
“啪”也没管卫献，鑫祯执白先行。卫献见状也不好推脱了，摇摇头，也落了子。
“悔棋。”鑫祯道。
“万岁，这才落了一子。”
“一子怎么了？不知道有时一子就能定乾坤啊。”鑫祯反驳道，“悔了，重来。”
其实也不该怪鑫祯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传说卫家先祖与开国太祖曾经就因为一盘棋输去了半壁江山。不然卫家现在的封地哪里会那么大。不过据说开国太祖输掉那盘棋后就大病一场从此卧床不起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置办下的家业转眼间送给别人一半儿，想是任谁也得肉痛吧。这就不能不怪那位太祖陛下在临终前留下禁止后世子孙赌博的遗言了。
不过今天的鑫祯皇帝显然忘记了太祖的遗言了，因为他与卫献下棋下到一半时突然提出要个彩头。若是平日里的卫献听到鑫祯不遵太祖遗言一定会引经据典的向其劝谏，奈何今日里的卫献心思不在这儿。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把昨夜的新发现向鑫祯汇报，并如何承认自己昨天武断的结论对朝堂臣子的影响。不论鑫祯皇帝现在提出什么样的彩头，卫献都不会在意。
“啪”又是一子落下，鑫祯喝了口茶，向后仰躺在宫女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里，眯着眼瞅了下卫献：“卫爱卿你这棋艺下降了，不如以前。怎么了，有心事？”
“万岁说笑了，臣心里想的还是臣的那件‘破事’。”卫献了解鑫祯知道鑫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听得进去话，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听不进去话。于是尽量用鑫祯愿意听的语句来‘讨好’他。
果然鑫祯有点动容了，只见鑫祯呵呵的乐了两声转而道：“呦呵，卫爱卿也承认那是件破事儿了。”
“是是是，万岁那就是件破事儿。”有门儿，卫献见鑫祯对自己的话有所吸引于是继续道，“不过万岁，那件破事儿处理不好还是能要命的。”
“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那破事儿有解了？”鑫祯又喝了口茶，原本眯着的眼睛猛然大睁，看向卫献道：“卫爱卿昨晚一宿没睡，看来是找出办法了，真是辛苦辛苦啊。”
“不敢不敢，万岁您容臣禀奏。”和皇帝说话就是累，终于要说道正题了卫献心里甚是激动，语气中不免也透漏出了些许。
“哦。”鑫祯刚刚睁大的眼又眯了起来，伸手扯过宫女的一缕秀发放到鼻尖嗅了嗅，赞了句“好香”，又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看这样子皇帝好像是许了，卫献一阵欣喜。也忙在棋盘上落了一子，道：“万岁可知启阳族？”
“没听说过。”
“此族乃上古神族之一，据说启阳族男子浑身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在黑夜里也会散发出万丈光芒，而女子则温婉如水她们的眼泪怎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这不难看出启阳族人具有太阳神与月光女神的特点。”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太阳神与月光女神共同创造了这一族群。不对啊，你昨天不还说那俩神不能见面的吗？见了面就会产生神级的爆炸。”
“回万岁，是臣被两位上古大神给忽悠了。”
“忽悠？你就用这两个字来回朕？”
“是，臣推想所谓神级别的爆炸应该是两位大神用来掩人耳目的传言。”
“哈哈，朕还认为那是以讹传讹的激情的火花呢。卫爱卿你这些话的意思好像是说你昨天的结论是错的，那……”
皇帝的脸色阴沉了，看样子是即将要炸毛。
“回万岁，虽然开始的推论是错的但是到最后也确实是有灾难的。”吓卫献敢保证这是他竭尽自己所有的脑筋才想出来的对话。要是让鑫祯知道自己出的错而他因为自己出的错白白忙活了一宿，那后果……额，应该挺严重的。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开始是错的到后来又变成对的的这个破推论吧。”得，好像还是没有瞒过去，卫献要是说的让鑫祯不满意好像鑫祯还是要炸毛。
“啪”卫献为了转移鑫祯的注意力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嘿嘿，边下棋边说。下棋时的鑫祯最专注了，下棋时的鑫祯不炸毛。
其实错倒也没错多少，顶多不会有神级别的爆炸了。因为先前已经证实了爆炸纯属是两位上古大神忽悠人玩的。不过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卫献一开始忽略了太阳神的表现，而过分关注于金色与蓝色所代表的意义了。也就是说太阳神的表现代表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寓意。仔细回想下兆星中的太阳神是怎样的，开始他游览天际，睥睨众生，如同王者。然后太阳神突然加速那样子好像是在陨落。
没错太阳神作为三大上古神之一自有睥睨众生的骄傲，可是他要陨落了，就好似启阳族男子临终时要回归到自己母亲或者是爱人的怀抱一样。但要知道他们的母亲或是爱人都是启阳族的女子，或者说是月神。那是启阳族男子的挚爱，那是太阳神的挚爱。所以卫献会见到太阳雨，因为那是太阳神在哭泣。人之将死鸟之将亡，太阳神即将要陨落，留恋不舍，要与自己的挚爱分离，所以总是他拥有太阳般的骄傲也要哭泣……
“这就是你推衍得出的结论？你在开朕的玩笑呢？太阳神怎么会陨落？他怎么可以陨落？”最会一句鑫祯是用吼的，显然这个消息比他昨天在朝堂上听到会有神级别的爆炸来毁灭自己的江山更难以理解更荒谬。不过更明显的是就算是下棋好像也抑制不住鑫祯要炸毛的冲动了。鑫祯突然对着卫献吼道：“你知不知道，就昨天一宿参你的折子就几十本？朕的龙书案上现在堆得折子都比这个石桌子高，朕被那些大臣弄得头晕眼花就是因为你的那个破事，而你研究了一晚上就给朕研究出了这个破结论!”
“万岁息怒，臣说的是真的。”
“朕知道！朕知道兆星是圣器，从兆星上出现的预示就没有假的。”但好歹给条活路啊，太阳神陨落那就意味着太阳即将消失，太阳消失那从此世界就只能有夜晚了。没有阳光的日子谁过的了？
“万岁，这总比我们大家被神级的爆炸直接炸死的好吧。”卫献此时也只能说些看的开的见解给鑫祯，但愿鑫祯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大家从此就生活在黑暗中了？”这句话好像是在反问而实际上是在肯定在强调，更在客观的陈述事实，“卫爱卿，难道你研究了一晚就没有研究出来一个解决之法吗？”
“万岁，天机可知却不可说，解决之法自然有，不过是在那里。”卫献边说边伸手向天空指了指。那意思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看来朕是瞎担心喽。”鑫祯听了卫献一番话后喃喃道。转而又望向石桌上的棋局道：“卫爱卿啊，可惜朕这白棋见不到光啊。”
听到这话卫献以为鑫祯还在为太阳神之事担心，于是道：“万岁切勿担心，这虽是灾难但也是场造化，老话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也有句话叫‘人定胜天’。以后发生的事儿谁也没法说清楚，因为所有的事情一直都是在变的。万岁且看这白棋被黑棋所围，表面上是没有什么活路，但只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局白棋还有的赢。”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看来这局棋是朕赢了。”鑫祯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向着亭子外伸了个懒腰，转身对卫献道：“卫爱卿可还记得这局棋开始时朕向卫爱卿要的彩头？”
“回万岁，您要的彩头是，是……”卫献没法说了，卫献自己这半天的注意了全在自己的那件“破事儿”上，而开始时鑫祯要与卫献赌的是——卫家的封地。没错就像当年开国太祖与卫氏先祖所赌的一样，卫家在渭水河两岸的三百里封地，鑫氏皇朝的半壁江山。
“这是套，一开始就是圈套。”
“这只是一场豪赌罢了，卫爱卿朕的龙书案上堆了几十本参你的折子，朕总得对那些参你的大臣有点表示吧。”
“那万岁大可以直接下旨，将我卫氏的封地拿去。为什么要这样？”
“朕哪样了？你那封地本就是因为太祖与你卫氏的先祖的一场棋局而得到的，朕只不过是以同样的方法得回来罢了。”那是我鑫家的一个耻辱，从太祖开始就是。要是下旨夺回来那耻辱就永远是耻辱了，朕要夺就要夺的光明正大，怎么失去的就怎么得回来。只有这样，得回来的才不只是封地。
“臣，无话可说。”卫献到此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最后那一子是自己帮鑫祯走的，真正的一子定乾坤。自己现在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怎么服气啊，也对最后那个定乾坤的白棋是执黑棋的你下的。这样吧你要是感觉自己被耍了那你我君臣二人再赌一把如何？你赢了那封地你原封不动的那回去。”
听了鑫祯这话，卫献当即就如饿虎扑食般的跳了起来：“赌什么？”
“卫爱卿刚刚说‘人定胜天’那我们就赌未来吧，不过朕要卫爱卿你加点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