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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太阳雨

是太阳雨啊,天空上的太阳没有被厚厚的云层给遮蔽住,或者可以说天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云朵。可天空上就是无缘无故的下起了雨。

到天都已经有半年了,整天教导那些想要成为法师的人,卫献原本以为自己能应付的来。可是也架不住他人多啊,咱们的这个皇帝陛下万岁爷是不是疯了,一下子找来了七八百人。按理说七八百人对于一个人口过亿的国家来说不算什么,可这么多人让卫献一个人教也着实忙不过来。一开始卫献让那些人自己领悟于是卫献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可后来有人向卫献提问问题,卫献以为心情不错就跟那个人探讨起来,这一探讨就将旁边的人引了过来,然后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额,总之一天下来吃饭睡觉上茅厕这人生三件大事全都没干。请注意这里是真的一天而不是在夸张的一会儿。再然后就是几天几夜的被人追问,卫献都严重的怀疑只自己没有讲好还是这些同学的理解能力有点差了。

被人追了几天后卫献索性便不去上课了,让那些学生自己领悟。或者说卫献找了个地方猫了起来。这种情况真是可怕啊,卫献倒是没有想过这些,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是一个被封闭起来的守星台,巴掌大的地方,再躲能躲到哪里去?一个地方躲不过几天就被那些求知若渴的想成为法师的同学给找到了。然后就是连续几天几夜的问题,等到摆脱纠缠后卫献不得不换个地方……半年卫献换地方换到自己的学生对守星台的一草一木了若指掌,门口种的两颗松树的枝条互相有什么样的差别闭着眼睛摸都能摸出来。

没意思,老这么躲猫猫真的很没意思,于是在忙了半年之后卫献突然给这群熊孩子们放了假。熊孩子们回家去探探亲半年不回家了家里肯定很想念他们,还有不是说要你们好好的去了解和感悟这个世界吗?你们就趁着放假的机会好好的去了解一番感悟一番,这样就能早日的找到属于自己的修炼之路了。最重要的就是你们要在外面好好的感悟,没事儿就别回来了。

呼,自己要好好的喘口气。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要那群熊孩子放假回家呢?再说也应该从家里头调一点人手来,也许这样就应该轻松多了。当时答应万岁爷还是有点欠考虑啊。

嗯?夏季雨下的次数多是多,但是天上有着太阳地上还下着雨是哪会事儿?天都可不像南方的那些地方,成天里除了下雨就是下雨的。这里属于北部,属于干旱的地方。夏季的雨隔三差五的下一会儿,雨水到了地上就钻进土里,不会在地上积留太多,过一会儿地面就干了。这样子就是雨三两天的下一次,过一会儿又干了,地里的庄稼得到滋养,而人有不会感觉到地面的泥泞肮脏。

今天下的雨却实在是有点奇怪。首先下雨肯定会有云,乌云将雨水储存起来,等到它储满的时候就让雨水倾洒下来。可是大白天的大太阳当空照着,哪里有乌云啊?没有乌云哪里来的雨水啊?还有这雨水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当然雨水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是这雨水是真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好像天再哭泣,雨水就如同天的眼泪。

不对劲儿,卫献猛然惊觉,这是他作为一个占星师的职业反应,占星师经常从普通人认为正常的事物中发现预示未来的征兆。他立即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三枚紫金币,双手使劲的摇晃起来。三枚紫金币在卫献的手掌心里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这样子好像是在猜紫金币的正反面。不一会结果就出来了。

这结果,呃好吧,卫献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确实有限,因为结果是没有结果。也许是自己用来占卜的东西有点不太精确,如果是那样的话。卫献连忙回到自己在守星台的工作地,因为这里有个准确的玩意儿可以弥补刚才自己在占卜时的缺陷。

紫晶球,一个可以显示影像的占卜工具,直径有一尺,是紫水晶做的,所以它的颜色是深紫色紫得发黑。整个东大路可没有几个像样的品质上乘的紫水晶,尤其是像它这样大的,据说是卫献的先祖在无意中发现它的。然后卫氏的先祖就带着它同金氏三兄弟一同打天下建立鑫氏皇朝。再然后卫氏先祖就将它留在了守星台。现在它因为它的传奇色彩被人们封为圣器,并称之为“兆星”。

卫献走到兆星前,双手缓缓的贴在兆星两侧。兆星开始运转了。微微发亮,就像星辰一样斑斑点点有强的有弱的。兆星紫的发黑的外表开始渐渐退散,然后缓缓的显现出一个人影来。人影周身有金色的光点,一闪一闪的,然后金色光点越来越多逐渐将那个人影吞没,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光球,这景象像极了卫献给他的学生们说的太阳神。

好吧也许那就是太阳神,因为接下来那个光球变小周围的环境显现出来。是云,是天空,是大海。金色的光球将金色的光点散播,他穿过云,跨过大海,像鸟儿一样飞过整片天空。也许这就是太阳神的恣意吧。

太阳神划过天际,速度快的离谱不像刚才那样悠闲自在,而他散播的金色光点变为散落。就像流星一样,前面是一个有光有亮的东西后面跟着一群星星点点的东西。不同的是流星是银色的而太阳神是金色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太阳神也就是那个光球一样的东西最后撞到一个冰蓝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接着就是一顿金光和蓝光大震。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什么意思?紫晶球虽然能显示图像但这其中的意思还是得要自己来猜的。这里面的那个人影是太阳神。然后呢?太阳神坠落了?那个冰蓝色的物体是什么?蓝天?不对;海洋?不对;水晶石?不对,哪有水晶石那么禁得起撞击的。不如换个想法,太阳神是神话里的,那么如果紫晶球是在讲神话的话,那么神话中金色代表太阳神,而冰蓝色则代表的是——月光女神。太阳神与月光女神相撞了?为什么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据神话里面说,太阳神与月光女神是创世神的双眼,他们相敬相惜但永远不会见面。但紫晶球真的是在讲神话,那么冰蓝色真代表月光女神金色光球是太阳神,依据神话中的预言创世神的双眼相见,其结果便是——毁灭。

吓,卫献猛然惊醒。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发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啊。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唉这种推衍真的甚是劳累心神。不过自己的演算是真的吗?不会出错吗?卫献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多年苦练的演算能力了,可是这不会出错的至少被人们奉为圣器的紫晶球不会出错。这个结果是卫献或是大陆上的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卫献真的后悔做这个该死的占星师了,自己为啥要担这个风险啊。他不禁喃喃道:“毁灭,真的是毁灭吗?世界的末日就要来了吗?熙光的太阳已经油尽灯枯了吗?”

不行,自己应该将这个发现马上的告诉皇帝。这个事实不应该由自己一人来承担。对,赌上自己世代占星师的荣誉一定可以让大家团结起来共同的去应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的。

黎明之前,这是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候,也是一天中最具有希望的时候。因为即将有曙光来照耀世间。卫献早早的来到皇宫的议事大殿之前,希望能早点得到觐见。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不过卫献认识的不多而认识卫献的人也几乎没有。独自一人站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有不少大臣在“不经意”的扫过卫献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是新来的吧。

卫献的职位是国师,国师一职平常基本不用上殿议事,只需在守星台做好个人的事情就行了。不过今天不一样,至少在皇帝与众位大臣们讨论完国事之后,有一声传报,很久没有用到的传报。

百年前,金氏三兄弟刚刚建立了鑫氏皇朝。那时腾龙帝国悄悄的集结兵力意图在新的政权还没有立稳的时候入侵皇朝边境,身为国师的卫氏先祖从紫晶球上得到了预示,上殿将腾龙帝国的阴谋公布出来,并且传散到各地,这让腾龙帝国知晓自己的阴谋败露草草收兵。于是皇朝没有费一兵一卒将腾龙帝国击退。

六十年前,皇朝西部山区发生了一场地震。卫献的祖父从紫晶球上提前得到了预示。上殿请求皇帝陛下下旨将住在那里的百姓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不过传旨的速度稍微慢了些许,百姓没有完全的撤走。但是这已经挽救了上万人的性命了。

三十年前,卫献的父亲在紫晶球中看到皇朝南部通往天都的一段漕河决堤,河水肆虐让百姓流离失所,上千顷良田被毁。上殿将自己所见公布。由于卫献父亲看到的景象是虚幻的很多大臣不信,于是卫献父亲请求皇帝下旨察办此事。不多久察办的人回禀说当地的官员贪污了检修河道的专款,导致河道年久失修……卫献父亲遂又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从此国师上殿便成为了鑫氏皇朝的传统。

大殿上皇帝鑫祯一直和大臣们谈论皇朝的储君废立一事。太子鑫和显然是个无能之辈,他得不到自己父皇的喜爱又镇不住自己的弟弟。这让他现在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大臣们多半已经投靠了二皇子鑫锐,一直在力保太子的只有太傅和左将军。不过皇帝倒是乐得看这两方争斗。假迷糊了一会儿,见双方都争累了便称自己有些乏了,要回宫睡个回笼觉。

就在此时门口一声传报打断了皇帝的动作。卫献,他来做什么?

“卫爱卿,你什么事吗?”看似皇帝很好奇可实则是在说你没事跑过来瞎胡闹什么?

“万岁。”卫献跪地磕头。他听出了皇上话里的意思,可无奈自己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万岁可知我鑫氏皇朝有一项传统?”

“哼,别拐弯抹角的,你就是说吧。皇朝的传统多了朕哪里知道你所指的是哪个。”皇上听了大殿上的群臣吵了半天早就不耐烦了,卫献这摆明了是在绕圈子而他不想再费那个心了。

“国师上殿。”卫献倒也直接。这也难怪卫献自己也不想将此事七拐八绕的讲出来到最后敷衍了事。

“国师上殿!”皇上听到这四个字顿时惊了,自己原本坐在龙骑上在听到这四个字后腾地站起,“国师上殿,自开国时就有此传统了,虽然国师上殿的次数用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但是每一次国师上殿都会有一些重大的消息。卫爱卿,你此次上殿意欲何为啊?”

鑫祯的呢喃更显出了他的几分震惊,确实国师平时是不用到金銮大殿上来的。只有特殊的时候。

“陛下。”卫献对着皇帝鑫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是一种仪式,国师上殿来是要“三告”的,这就是一告陛下。

“诸位同僚。”卫献转过身对着殿上的群臣鞠了三躬。这是二告群臣。当卫献转过身来的时候,那些在大殿前曾经“不经意”扫过他一眼的大臣们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被卫献此时此刻的气场所臣服。

卫献有走到大殿门口前向自己的前方拱手作揖,表明自己要有话说。这是三告中的最后一告——告天下苍生。

所有的仪式都做完了,卫献转身回到皇帝面前。此时的大殿上静地吓人,卫献每走一步,就能听到一次脚步声。真是的刚才大殿还吵开锅了,现在好像是熄火了,这叫卫献心里多纠结啊。虽然很享受被瞩目的这种感觉但不意味着就不毛骨悚然啊。

“陛下,我,呃,昨天嘛这个……”显然卫献还没有准备好语言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昨天下雨了,哈。”

哗……众人听到卫献这句话都想笑了,你卫献该不是因为昨天下雨了就来上殿三告的吧。有几个大臣没有忍住“噗嗤”的小声笑了出来,但又想到是在金銮殿上又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上不让周围人听见。不过大殿上静的都能听见脚步声,这个笑声又怎么能不会被听到呢?

皇帝鑫祯也想笑,但又因为感觉被卫献耍了而有点生气,故语气不善的责问道:“是,昨天下雨了,不过卫献爱卿不会因为这雨而上殿的吧。”

“回陛下,臣确实是因为这场雨才上殿来到。”

“什么?卫献你最好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皇帝听到卫献确认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阴沉得可怕。

“回陛下是这样的,臣昨天一时兴起就对着那场雨卜了一卦,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鑫祯起了一个大早来上朝这会儿早就困得不行了,卫献这儿还磨磨唧唧的没完,顿时让鑫祯大气,所以极为不耐烦地问道。

“结果,什么也没算出来。”卫献说完这句话后不自觉羞愧地低下头。而鑫祯皇帝倒是气得直瞪眼。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正因为什么也算不出来臣才觉得奇怪,所以臣又用守星台的镇台之宝紫晶球重新卜算了一遍。”说话大喘气啊,鑫祯想翻白眼,群臣想晕倒。你卫献直接说后来的结果不就行了吗。

“臣在紫晶球中看到了一团金色的光球同一团蓝色的光球相撞。”卫献继续讲述。

“卫爱卿,这代表什么意思?”

“臣在金色光球中看见了一个人,根据臣的所知臣姑且将那人理解为上古神话中的太阳神。也就是创世神的左眼。臣又依据这个思路将那团蓝色的光球进行了推算,结果很可能是创世神的右眼,也就是月光女神。”

“哦,那你这推算说明了什么?”

“创世神的双眼一阴一阳,是不能相见的。就像是冰属性元素与火属性元素相互遇到,争斗、抢夺、排斥一样。那就会爆炸,想元素风暴似的。不过太阳神与月光女神的邂逅会比元素风暴更加的猛烈,那可是神级别的爆炸。”

“那能说明什么?神族人早在与魔族人交战的时候就全部陨落了,换句话说就是现在早已经没有神了。你所推测的两神相遇是不可能的。”这时站在一旁的宰相张震霆说道。

“张宰相,我所说的是一种预兆,并不是说真的有神还存在这世上。”卫献反驳道,真是的这个张宰相仗着自己熟读经史总是瞧不起自己从算卦上得到的那些预兆,于是总与自己比拼争高低的,真是烦人,“万岁,还有诸位同僚,我想我们大家可以好好的想象一下,神级别的爆炸是怎样的。我想这个预兆就是要告诉我们,我们即将遭遇一场像神级别的爆炸一样的一次灾难。这可能是洪水,可能是地震,也有可能就是爆炸。我想不论这场灾难是以怎样的形式来临,我们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你这是在危言耸听。”张宰相道。

“危言耸听?呵呵,我倒是想是这样的。”卫献苦涩一笑。

“万岁,吾等刚刚讨论皇朝储君的废立一事。而这家伙就跳出来大声放肆言有毁灭之灾。分明是弦外之音。其心可诛啊。”张宰相又道,他可不管卫献所言是真是假,反正将问题提到这个层面来,他卫献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说不得清楚。

“是是是,卫献所言必是有所指。”其他“站在张宰相这一边的大臣”也不相信末日要来的事实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卫献对于皇朝废立储君之事的一个“态度”。即若是要废黜太子,皇朝就要灭亡;或者是若要立二皇子为储君,皇朝将要灭亡。

可笑,可笑。自欺欺人。卫献敢以自己卫氏家族的荣耀为誓,自己所说的是属实的。可为什么众位大臣们不相信自己呢?此时的卫献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同僚们一个个的上前来对着自己指责,一个个的上前来向皇上请求将自己拖走、治罪。

他穿着蓝色的长袍,这在一群绛红色的朝服中分外的醒目。他被众人包围起来,众人对着他又指又点甚至有人对着他吐口水,呸。他仍是一动不动,昂着头闭着眼,双手交叉放于身前。他在等着,他相信皇帝鑫祯会对他说的话有一个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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