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民主人士

提及陈正寅，徐庄街的老少爷们，姊妹姑娘们，以及各界的同志们，送上了几句话：“陈正寅的一生是爱家乡的一生，是爱国家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为官一任，两袖清风。”他在抗战时期，平衡徐庄的各党，各派，各个山头的山大王，用踩着刀刃过日子这个词来形容陈正寅当时的情景，一点也不算夸张。当年有国民党的中央军，共产党的八路军，以及十五旅，九支队，游击队，便衣队，还乡团等，谁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支队伍。在抗战最困难的时期，以徐庄为中心。向西十多里路枣树岭，以外就是日本鬼子的控制区域。向东，向南，向北十多里以外也是一样。唯独徐庄这一块净土。就是在这一小块地方上，竟然冒出了个军火市场。这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军火市场。擦枪走火是人们最担心的事。因此陈正寅以政府区长的身份，给各路山大王立下了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谁，到了这个市场上，是龙你就盘着，是虎你就卧着。无论是朋友，还是仇人。这个市场上不得舞刀弄枪，更不准用枪杀人。一致对外，有本事去打日本人。要是非打不可，不管你双方各有多少人马，较量要公平，那就是单挑，一对一。这也得出徐庄这个范围，东要过了过脊阁，西要出去摩天岭，南要出了横岭，北要过了白水泉。有违反者，后果自负！与各路好汉都定下了口头协议，各路好汉也都做了口头传达。由于这个“潜规则”的实行。在这个市场上从来没有发生过命案。这不能不称为一个奇迹。就这么一块小地。日本人就是打不进来。但是也进犯了好几次，日本进入地面部队后，让这里的好汉们打的昏头转向，神枪手用日本的三八式步枪，一枪能串俩鬼子。从此以后日本只用飞机轰炸，再也不进人了。解放后不久徐庄乡党委秘书以“一枪打透的根据地”为题写了一本回忆录，不过一直没有面世。话说回来，陈正寅身材魁梧，高大。声如洪钟，浓眉大眼，白皮肤，国字脸。是条硬汉子，为人处事，通情达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不管什么党，什么派，无论是腰缠万贯的富翁，还是流落街头的乞丐。无论是打过仗的还是没打过仗的。没吃的，咱有，没穿的，咱有，没有枪，咱有。咱有这些东西。只要打鬼子。咱们就是朋友，咱们就是弟兄。国民党让他当区长。共产党也让他当区长。可是没有一个单位发给他工资。只是向区长要钱，要粮，要人。那他这位区长是靠什么收入，来维持这笔开销的呢？那就得看这区长的工作能力了。没有两下子不是假当不了，那是真当不了这个区长。陈正寅是有路子的。首先就是靠拿手的业务，设局子。那么什么叫局子呢？就是从古代延续下来的镖局。靠给人你家押送贵重物品，从中收取佣金。另外呢，开钱庄，发行钞票，方圆都用这个钞票与银元兑换，还便于携带。当年115师在根据地设立过北海银行（北海银行成立于1939年到1953年共15年，是中国人民银行的基础，当时有西北银行，农民银行，北海银行，北海银行为主流。）面值的钞票有，一角，两角，五角。老百姓称作银票，当地流传着口头禅：“老百姓爱银票，拿着银元换北海票。”北海票是当时根据地最受欢迎的钞票，是否与陈正寅的钱庄有联系呢？陈正寅还有一条来钱的路，那就是集贸市场，在市场上设行，有买卖粮食的粮行。当年还是用升，斗。一个木质的底小口大的方形器具。倒上粮食后，行里的人同一根木尺把高出的部分刮下来当作交易费，称作“抹斗”。牛有牛行，羊有羊行等等，都要交纳合理的手续费。这些收来的费用只能维持一定的开销。1936年郭子化在徐庄建立了共产党支部，1938年国民党在这里设立了三万学生兵预备队。这个预备队都来自各大院校的自告奋勇的学生，是台儿庄大战的最后一支后备力量。由国民党高级将领汤恩伯任司令员。一直按兵没动，直到取得胜利。为保存实力，台儿庄大战胜利后立即撤出了战场，为的就是保护这帮学生兵。当年以郭子华为服务团团长的共产党方面。最重要的就是为这帮学生兵做好服务工作。山东省枣庄市山亭区一共有四个抗战名人，徐庄就有三个。这三个都姓陈。第一个是国民党员，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第十四期毕业生。参加过长沙会战的测绘工作，长沙会战的阵地防御工程施工等多次抗战行动。到了1949年全国解放时，身为少校副团长的陈芳德与团长共谋国是，带领国民党王牌工兵十八团在南宁电厂举行起义。国民党让这个团炸电厂，这个团不但没炸，反而保护了下来。后来济南军区认定为起义人员，发给了证书，推选为政治协商常委委员。此人就是陈正寅的独生子。另一个是国民党第18期炮科毕业生，毕业后任连长，营长，参加过远征军。参加过数次对日作战，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王牌炮兵营，这个营长叫陈芳贤。这个人是陈正寅的侄子。解放后转到地方医院工作，被推选为政治协商常委委员。还有一个陈永泰。是黄埔一期，参加过广州起义，失败后因负伤没得到及时治疗，回家后不几天身亡。此人是陈正寅本家的哥哥。说起他的这位本家哥哥，都姓陈一点不假，不过呢，是同姓不同宗。徐庄分东头陈，西头陈。西头陈是藤县东不太远有个陈岗村的陈。有族谱，有老祖坟。东头陈据说是太平天国在南京建都的那个时候，大江南北依然是炮火连天。就是在这样得的背景下，有一支陈得才的部队率先遣人员在徐庄设立了总部，俗称长毛占常山。东头陈附近没有老祖坟，也找不到族谱。前几年，与陈岗陈家也交涉过族谱事宜，疑点重重。虽然这样，有的东头陈的人已经随了陈岗的族谱，也有不愿意随谱的。不管怎样吧，反正都是姓陈，再说了，太平军一直都是秘密行动，好了，这是人家陈家的事，咱们还是继续说说传奇人物陈正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