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刑拿出一身沾满了鲜血的破衣服来把它平铺在桌子上陷入了久久的回忆。
清晨,霍刑感觉到自己慢慢清醒,他缓缓地抬起双眼,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左眼睁不开了,他只能睁开右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药味,好浓的药味啊,我怎么这么困啊,我不是刚醒吗,我的手动不了,居然动不了了,好真实的梦啊,那是谁,明月吗。这时他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便又要昏睡过去。
他刚要睡去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焦急的问候:“阿刑。”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憔悴的妙人,刚要开口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他感觉到自己喉咙好像被打了个结一般,突然一股热气从喉咙之上涌了上来,他感觉到嘴里一苦一口血喷了出来,血落在他胸膛上的时候居然是一块块凝固的黑血,之后他对这面前的妙人笑了笑便又睡了过去,明月面露喜色对着屋外喊道:“莫爷爷,你说的淤血吐出来了。
一名满身药味的老者从拉开门帘走了进来,他抹了抹头顶的汗说道:“让我看看。”明月赶紧让过来,老者看了看霍刑胸前的血块点了点头对着明月说道:“这此可以真正服药了。”
屋外的棚子内,明月手中拿着扇子正在往炉子内煽火的时候突然抬头对着正在准备药材的老者问道:“莫爷爷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老者抬头看了看明月默默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苦了你了。”
明月闭着眼足有几个呼吸,她突然睁开双眼抬头认真的问道:“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老者见明月眼眶中打着转的眼泪久久无言,最后他看了看窗户纸说道:“看他的造化吧。”
“呜~~~呜~~~~呜~~~”他耳边响起了哭声,他回头看见明月正在捂着脸哭了起来,他刚伸出手来刚要安慰一下的时候明月却站起了身来抹了抹自己眼角泪水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没事。”
这时院门突然被嘎吱一下推开,霍正气穿着破皮子凑成的皮袄走了进来,他手中则拎着几包牛皮纸包成的药材走了进来,他把两张从来都对不齐的木门关上,走到明月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把药材放到桌子上之后便拿出他那杆烟枪走到屋檐下的凳子上抽了起来。
明月心中好像燃起了希望一般,她回头拿起扇子蹲到炉子前闪了起来,他刚扇了记下发现背后有人走了过来,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雄伟的背影,而自己脚跟旁边放了一个马扎,她拿过马扎坐到了上面。
霍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是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很烫,那种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烫,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上仿佛有一条条沟壑一般,那些沟壑此时正在不断的往外喷涌着滚动的岩浆,他又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左脸烧了起来,他终于睁开了眼打量着眼前,这次他很清醒,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天他的记忆很清晰,甚至连昏迷之前的一切他都是很清晰的,他心中很怒,不过又被压了下去,怒有什么用,他是武王爷呀,定远国最年轻的异姓王,而且据说他还是一个开了境的仙人,他没有杀了自己自己恐怕都是自己修了几世的福气换来的。
这时他双臂的灼热更加严重了,若是刚才是岩浆涌动的话现在就是岩浆喷涌,他轻哼了一声,却没想到身边马上就传来一声微弱的女声:“阿刑你醒了吗?”
霍刑心中一惊,刚要扭头去看耳边又传来了那女声,只不过其中带着呵斥:“别扭头。”话音刚落他面前就出现了一只秀手,这只手上可以看到一些依稀的茧子和它往日的细腻,霍刑心中一痛,那只手搭在了他的脑门上,一个呼吸后传来女子松了一口气的轻叹。
屋内闪起了光芒,一只蜡烛燃烧了起来,霍刑看见明月那张脸,明月居然整整瘦了一圈,霍刑沙哑的开口道:“谢谢你。”
明月笑了笑:“咱俩还有什么见外的呢。”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屋子,留下了霍刑心中充满了苦涩的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霍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他看到明月端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她坐到床旁端起碗用勺子舀起汤药吹了吹,脸上充满了柔情的把勺子伸到了霍刑嘴边,霍刑张开嘴,感觉到一股苦到极致的味道涌了上来,可是药虽苦可哪有他的心苦,霍刑面色毫无变化的咽了下去,接着张开了嘴又一口汤药淌了进来,他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一来二去一碗汤药也见了底,霍刑对着明月开口道:“谢谢你。”
明月依旧是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斥道:“你就会说谢谢吗?”说完眼中充满了笑意的看了霍刑一眼便端着碗走了出去。
霍刑呆了呆,脑海中回荡着明月那一声娇斥,他心中想到:我要活下去,我要报答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