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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乞丐少女

十六年后。

轩辕大陆、宗北域、紫阳城。

紫阳城不算小,城内各式买卖门脸儿,一应俱全。

现在是初冬季节,天气严寒,但紫阳城内,大街小巷,仍是热闹异常的模样。

聚仙楼,是紫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大酒肆,三层门脸儿,清新雅致。别看外面天寒地冻,聚贤楼内却是热气腾腾、觥筹交错的景象。

三楼临街靠窗的位置,一个身穿青白色劲装的年轻人,静静地自斟自饮。刚刚烫好的三角酒,酒香扑鼻。年轻人斟了一盅,先是凑到鼻尖闻闻,然后才一饮而尽。一股微微烧灼的感觉顺着喉咙流入肚腹。

“这十年‘猴儿醉’也算是不错了,只可惜啊,香气有余而烈性不足。”

年轻人略带失望,嘀咕了一句。

算算这趟出来,收获还算是不错。

年轻人心中想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只是静静躺在怀中的那三枚天雷爆,便是值了。

年轻人一想到天雷爆那令人咂舌的杀伤力,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美中不足的是没搞到那株二品中阶龙血草,否则回去给老头儿换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么些年,自己给老头儿搞了那么一堆儿的丹药,就算是对于老头儿的修为来说,丹药品阶是低了点,不过也该有点起色才对啊,可是怎么横竖没见到动静?算了,还是回头慢慢想办法吧。

对了,还有那块让自己垂涎了一路的北极寒铁,有机会了一定要搞到手,那可是宝贝啊!年轻人的心越想越热乎。

“抓住她,抓住她,你个小偷儿!”

“再跑,再跑追上打死你!”

“汪汪汪!”

耳边传来一阵吵杂与喝骂的声音,伴随着恶犬的狂吠,被撞翻的路人和摊贩的咒骂,一股脑传进年轻人耳中。

年轻人将脑门探出窗口,一个八岁左右的光脚女孩儿,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打扮,手里端着一个油渍麻花、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缺口破碗。正在前面没命奔跑。

后面一大堆穿绸裹缎的公子哥,手中还牵着一条黄毛恶犬,一溜烟跟在后面。

女孩儿光顾着看前面,没注意脚下。一个棱角尖锐的石头,刺入女孩儿脚底,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女孩儿一痛,翻身栽倒,破碗摔了个精碎,碗里稀稀拉拉的东西摊了一地,发出酸臭的怪味。

楼上的年轻人回身冲着小二一摆手,指着窗外问:“你来看看,后面那些公子哥,是什么人?”

小二伸出脑袋看了看,摆了摆手,一脸鄙夷:“大爷,那些都是本地有钱有势人家的少爷,平时闲着没事,欺负欺负乞丐,调戏调戏姑娘,没个正形儿!”

“那前面的那个小乞丐,你认得不?”

“认得,怎么不认得!这女娃娃经常来在附近求些吃的,来的多了,自然认得!”

“这么冷的天,这小孩儿没家么?”

“有啊,有一次听着孩子说,她家里还有个娘。但两三年了吧,谁也没见过。原本我们还寻思,是不是娘病了,没办法了才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讨饭。可时间长了,孩子他娘老也不见人。这么冷的天也不说给孩子添些衣衫,大爷您看,这孩子可不还是光着脚么!”

“这是为啥?”

“为啥?”,小二嘿嘿一笑,往窗外看了看,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有娘是有娘,怕却是个只知道吃饱睡觉的懒婆娘!但凡有点良心,怎么忍心让自家闺女受这份罪!”

“大爷,我多嘴多舌,您也就是一听,可别……唉?人呢?”

小二一回头,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年轻人,这一刻却是踪迹不见。桌子上只剩一个银元宝滴溜溜直转。

脚底受伤,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女孩儿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跑却是跑不动了。

公子哥们趁着这机会追到近前,将小乞丐团团围住。

为首一个胖的全身上下,尽是五花的圆球,扯着嗓子高声喊叫:

“跑呀,你怎么不跑了,你个贼头贼脑的贼坯子!呸!”

“哥,你不用喊这么大声,震得耳朵疼!”旁边另一个一脸病怏怏的瘦猴,掏了掏耳朵,小声对着圆球道。

乞丐女孩惊恐地看着四周,左手按着受伤的脚底。

刚才卖力狂吠的黄毛犬,低下头闻了闻散落一地的脏东西,似乎不对自己胃口,别过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圆球对瘦猴的话置若罔闻,小眯眯眼儿四下撒么了一圈,几个小媳妇儿大姑娘挤在人堆儿里,正好奇地探头缩脑。有女人观战,圆球顿时来了兴致,用比刚才还要高上八度的嗓门,大声叫道:“说!你以后还敢偷东西不?”

这一嗓子把旁边的瘦猴激得蚂蚱一般,跳出老远。而圆球也顺理成章地成功地吸引了几个女人的目光。圆球觉得自己就像是身怀绝技的名捕,而地上的这个小乞丐,就是能证明自己英明神武的证据。

“对,对不起。我只是饿了。”乞丐女孩脸色苍白,似乎被吓到了。

“饿?你爹娘没教过你么,怜者不瘦,搓来之食”,女人的目光注视下,圆球肚皮一挺,开始卖弄那和自己身材成反比的脑袋。

“哥,什么意思?”

“就是说,可怜的人不会瘦,吃饭的时候不能用碗,要拿手搓着吃!”圆球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解释,肚皮一腆,摇头晃脑的说道。

“哥,你平时在家,喝汤搁手捧啊?那你这手得多瓷实!”瘦猴一脸惊讶。

围观的,哄堂大笑,就连趴在地上的黄狗,也似乎感受到了这气氛,眯着眼,张嘴喘气儿。

圆球想了想,似乎不妥。围观人的笑声中,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劲儿。嘲笑?

圆球脸上挂不住了,尤其是在大姑娘小媳妇面前。

哼,都是因为这臭乞丐!

圆球恶狠狠瞪了眼瘫坐地上的小女孩儿,举起巴掌。

“啪”,小乞丐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小脸上霎时间五个红彤彤指印。

乞丐女孩儿那双大眼睛,惊恐地盯着身前的恶少,眼泪在眶中打转。

“我…我以为你的狗不吃,所以才…”。

“狗不吃也是我的东西,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贼坯子!呸!”圆球越说越气,狠狠地朝着女孩儿啐了一口。

女孩儿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心中一酸,热泪滚滚而下。

啪啪啪的巴掌声从人群外传来,一个周身青白色劲装的年轻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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