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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攀岩之森(1)

21:30,塔克马国际机场。

滚动传送带边,夏伊湄费力地拽下两个巨型箱子,推着它们把机场走了一遍又一遍,看人流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唯独不见所寻之人或组织的踪影。

灰蓝色天空和霏霏小雨一起被隔离在巨大玻璃窗外,航班播报声远远软软的很好听。夏伊湄瞟了眼机场咖啡厅里的巨大时钟,恍悟大事不妙。

——当地时间21:30……难道机票上写的起飞和到站时间都是当地时间?也就是说,自己报给学校接机小组的抵美时间是15小时以前?!他们一定早就回去了!

夏伊湄顿时懵了,18岁,第一次出国,没有手机,不认识路,正在慌乱无措的时候,发现海关处走来一个身穿印有学校LOGO套头衫的少年,他戴棒球帽,没什么行李,每一步看起来都轻车熟路。夏伊湄连忙推着大箱子上前去。

“同学,请问你知道怎么去U大吗?我是今年的新生,刚从中国来,没找到接机的老师和……”她在脑海里费力地翻找词汇,把它们生硬地组装成句。

“我刚好回学校,你搭个便车吧。”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少年看也不看她,提起那两只大箱子,朝一扇门去了。

夏伊湄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入境第三个小时半,她便糊里糊涂跟着陌生男生去到地下停车场。外面在下雨,使这里阴暗又潮湿,少年轻巧地将箱子放进后备箱,扔下棒球帽,“上车。”他说。

是黑头发黑眼睛却有着西方轮廓的少年,头发极短,皮肤很暗,胳膊上伤疤遍布。车在高速上飞速行驶,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看着窗外接近全黑的天空,夏伊湄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祥的预感划过心头。

夏伊湄察觉不对的时候,自己已然身在一片荒郊,天黑透了,少年还在开车。“我们真的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吗?”夏伊湄心通通直跳,忍不住问。

半晌沉静,少年转过脸,神秘又邪魅地笑了。

“你认为呢?”他说。

“啊——”

表情从惊异到惊吓再到惊恐,夏伊湄忍不住尖叫出声。

少年刹了车,问道:“要下车吗,可怜的中国女士?”

西雅图的仲夏夜又黑又冷,夏伊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猛然扯开安全带撞开车门,两大箱家当也不要了,跳下车厢夺命狂奔。

“喂!这一带有浣熊啊,抓人的!”

夏伊湄再吸一口长气,加快奔跑的步伐。

躲在草丛里看着少年下车朝自己的方向张望了好一会儿然后离去,直到车灯都不见了踪迹,才终于舒掉一口气。

夜越来越凉,金墨色的旷野上只有风声,夏伊湄看看什么也看不见的四周,一步也不敢迈。

——为什么不在机场设法借个电话打给学校?为什么不求助于机场工作人员?为什么不干脆拨打911……

大脑要缺多少根弦才能让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啊。天气像深秋一样冷,夏伊湄蹲下身,嘤嘤地哭了。

“妈妈……”

被车灯晃花眼睛的时候,夏伊湄已经吓得忘记躲回草丛了。

眼睁睁看着几个壮硕的白人男子靠近自己,好半天才大概听懂他们是当地警察,接到电话说一个亚洲女孩在这附近走丢。夏伊湄高高兴兴坐上车后,才发觉新的麻烦刚刚开始。

护照落在车上,提供不出有效身份码或联系人,悲惨遭遇故事可信度不如偷渡客。

夏伊湄从未想过,留学梦实现的第一夜,是坐在警察局红脸赤脖呜呜咽咽,手忙脚乱地比划、解释自己不是偷渡客。02大学生活是在抓狂中开始的。

当翌日去报到,看到行李完好地放在国际学生办公室,想起昨夜警察的及时赶到,才觉得少年也许是个爱恶作剧和捉弄人的……好人。

一周后又在校官网看到少年的照片报道,Tim.J.McFarlane,中法混血儿,本地人,机械工程系大二,暑假赴加州参加泰拳比赛,荣获“加州泰拳先生”授带。

——原来是这么厉害的好人。

夏伊湄对着屏幕发愣,“下次见面道个歉吧,毕竟是对自己伸了援手的人。”她一次又一次这样对自己说。

“下次见面”迟迟不出现,夏伊湄的生活与心境却天翻地覆了,下飞机前还是小城里家境殷实的小公主,住下之后却发现开销这么难以负担,为了省人工费自己组床装桌子修马桶,作业多得像高三。想到留学生毕业找工作限制在专业相关类,想到找不到工作便被强制回国,想到现在年均40万的开销回国不知要赚到猴年马月,想到签证与绿卡一年比一年难办,想到家人的付出与期望,夏伊湄每个清晨醒来,都压抑得喘不过气。

在网上看到“他们留学生生活得好啊”,甚至会委屈得红眼眶,辛酸难过都不敢与家人讲,因为知道他们无能为力。

功课与买菜做饭已经忙不过来,又在中国餐馆兼了份洗碗的黑工补贴开销。夏伊湄以最快的速度蜕变了,只在偶尔瞥见的时候点开提姆的报道,想起那时天真烂漫、以为梦幻生活终于来到的自己,想起那段还算浪漫的邂逅,恍若隔世。

报道撤下后,连念想也跟着渐渐淡了。

所以,再遇见提姆,还是相当意外的。

翌年一月的冬学期,夏伊湄选了体育课,游泳馆里,新同学依次自我介绍时,提姆的自报家门引得全场侧目,他一个一个笑看回去,轮到夏伊湄时,他的笑容忽而大了些。

夏伊湄连忙笑回去。

是自由泳练习课,泳池里水花四溅言笑晏晏,夏伊湄探头换气的时候,忽觉脚下有千斤重,恍惚看到水波中漾着一张诡异的笑脸,她用力蹬腿却只觉下肢发麻、无法动弹,来不及呼救身体已经下沉,瞬间漫过口鼻耳眼。

“血啊!”

尖叫响起的时候,夏伊湄已经神志不清了,隐约感到身体被一股大力托了起来,腹部遭到挤压,稍舒适一点又被快速移动而后躺上一块软和的地方,下腹疼痛不止。

——是来月经了吗?来美国四个多月,吃不惯持续劳累加上巨大精神压力,月经一直处于紊乱状态,来去无踪。

“居然连自己经期都不记得……”

夏伊湄很困,懒得反驳这句恍惚飘进耳郭的话,须臾宁静后,她在一些异样感觉中模糊睁眼。医务室,窗外绵绵细雨,四周雪白一片,提姆正在掀她身上的被单。

“啊——”

夏伊湄什么不适都不顾了,跳脚而起蹬走提姆,抓紧被褥缩作一团。

“我可是不小心害你呛水,过意不去才救你的——再不戴这个,待会儿弄脏了床单你要赔的。”

提姆很无奈,一边解释一边拿出一个白色圆柱状物:“喏,醒了就自己戴。”

“那是什么?”夏伊湄确信自己第一次见它。

提姆很惊讶:“身为女性你连卫生棉都没见过?”

“卫生棉不是这样的!”夏伊湄大声否认,争辩道,“你那个那么小,怎么用?垫三分钟不到就漏了好不好!”

“怎么用?”提姆反问,满眼莫名其妙,“当然是插在流血的地方了。”

“你这个色情狂!”

抓起床边的水杯茶包体温计,夏伊湄一阵连扔,一口气把提姆砸了出去。03Facebook忽然被很多人加。

三个月后,夏伊湄带来的卫生棉用尽,把便利店翻了个遍,也只见当初提姆拿的圆柱形。只好对着店员解释比划又摆手,说:“我们中国都用那种垫在内裤上的,不用插入式!”

店员姑娘翻了个白眼,把一包圆柱体塞进夏伊湄怀里:“Well, welcome to America,新生活从插入式卫生棉开始。”

但那已是三个月后了,此时夏伊湄关心的是“Facebook何缘忽然如此之火爆”。

“你很有趣哦”、“交个朋友吧”、“希望认识你”之类的验证邀请络绎不绝,夏伊湄四方打听,终于在一条分享率极高的状态中找到了答案。

——Sophia Xia said that I hv a creepy mind when I gav her the tampon, cuz shed b stuffed lol.(给夏伊湄一根卫生棉她说我强奸啊因为她会被“插”,哈哈)

毫无疑问,它出自提姆·杰·麦克法尔伦之手。对着屏幕,夏伊湄嘴唇抖得脸都麻了,怒火点燃喉咙一路烧红脸颊。

再看看那些“想认识你”后面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强奸哦”;教室里也会被不认识的人抓住胳膊,被迫接受“装得挺像的嘛,拿下提姆了吗”类似兴冲冲的盘问。

——太过分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侮辱!

找到提姆的时候,他正在草坪上和他那帮长着中国脸不会说中文的朋友玩飞盘。偶尔放晴的西雅图,天空蓝得没有瑕疵,白云一团一团软绵绵地飘在上面,阳光永远不刺眼。少年们半裸身体,谈笑着或起跳或奔跑地抓破风而来的飞盘,抱着巨厚课本的行人来来去去,夏伊湄上前用力推一把提姆,恶狠狠看住他。

“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得可耻了吗?”

“我拜托,开个小玩笑而已。”少年没有停止动作,笑得轻轻淡淡不以为然,“你应该也收获不少吧,最近是不是很多人加你好友呀?”

夏伊湄停了动作:“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

转身大步离开前,她冰冷冷地说。

周五傍晚,天空在橙红与深蓝间过度,餐厅打烊后,夏伊湄包好店里剩下的米饭生菜和炒面,满载而归踏上回公寓的路。

在公车站前看到提姆蹲在不远处。

看到夏伊湄,提姆站直了走上前来,路灯很暗,他壮硕高大的身子在地面投出一团乌黑的影,他舔了舔嘴唇,把手半插进牛仔裤袋,看起来有一点局促不安。

“之前……不好意思,”他说,“我问过我妈了,你们中国人不拿那些开玩笑。”

“没关系。”夏伊湄绕开他。

少年追上来,伸手拿她费力拎提的大袋子:“我帮你。”

“不需要。”夏伊湄夺过袋子,跳上三十分钟一班的公车。

天已经全黑了,偌大的车厢里只有提姆和夏伊湄两人,一前一后远远坐着,少年时不时回头张望少女,少女则一直面朝窗外,没有表情。汽车在细雨抹湿的地面上发出“嗞咂嗞咂”的声响,老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摇头默笑。

公交线过于不发达,下车后,夏伊湄还需要步行大约二十分钟,提姆继续远远跟在身后,夏伊湄皱着眉头加快步伐,没有发现往常走这条夜路时的提心吊胆不见了。

想回头再骂他一声色情狂,试了几次也做不到,只好把步伐加快一点,再加快一点。

当晚,Facebook上,夏伊湄收到了一封特别的好友邀请,简体中文,“囧囧”有神。

“我是提姆·杰·麦克法尔伦的母亲,很高兴认识你。”

名字是红霞·麦克法尔伦,夏伊湄觉得很有喜感,正愁该如何回应消息时,对方又发话了,依旧是简体中文。

“忍不住跟你说说话,我刚来美国时,也为这个卫生棉的事纠结了很久。”

夏伊湄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刚一发送便收到对方的回复。

“我想代Tim好好跟你道个歉,这周六来我家喝下午茶,好吗?”

“阿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么打搅您我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我天天在家也没什么事儿,闷得慌,你来陪我说说话,我高兴都来不及。就这么定了,我叫司机下午两点去接你。”04一月末的周六,夏伊湄第一次来到Isaaquah,西雅图近郊的富人区。

蜿蜒而上的山路宽阔而平坦,两旁满是名贵珍奇的树木,小溪与风格迥异的庭院房屋间或其中,天很蓝,山下的高尔夫球场与赛马场尽收眼底。

宽敞奢华的客厅里,夏伊湄见到了麦克法尔伦太太,她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朝夏伊湄招手。典型的中国人相,自信,气质里杂糅着干练与慵懒。她衣着华贵,举手投足虽不似千锤百炼的贵族般优雅,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姑娘家18岁就独自出来闯美国,真不错,”麦太太出奇的友好与健谈,伴着蛋糕柠檬汁,三两句便畅聊开了,“我24岁才过来,念研究生,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熬不下去……你是哪个省的?”

这样漫无目的的闲聊中,夏伊湄得知麦太太是80年代北大高材生,后来赴美读MBA,毕业后留美,做过职员,会计并且自主创业,嫁给麦先生之前,已经独立经营起一家华人餐厅,母校还设有她名下的中国学生奖学金,俨然一部华侨典范传记。

“真是太传奇了,您吃了很多苦吧?”

“可不是,读书时为了赚生活费,不惜违反移民局规定偷偷去华人餐厅打工,一天洗12小时的碗,却不停被苛扣工钱……不过也正是那段日子,给了我后来开餐厅的灵感与经验……哎,我们学管理的,在美国远不如学技术的好找工作,好多人都坚持不下去回去了,往事如烟啊……”

“您却能披荆斩棘留下来,还把事业发展得那么好,‘符合资格的美国雇主雇佣’、‘所获工作必须是所学专业之内’和巨短的签证时效都没能打倒您,您太励志了!”夏伊湄双眼放光,“您是怎么突破工作签和绿卡这关的?”

“我嫁给盖瑞前就是公民了。”

“奇迹!太奇迹了!这都是怎么做到的?”

麦太太莞尔一笑,不答话。

提姆是这时候出现的。

进门,他换完鞋便径直大步朝房间去,在听到夏伊湄的声音时霍然抬头,惊奇地看她:“你怎么在这儿?”

“她是我的客人。”

“你又要玩什么鬼花样?”提姆两手抱胸,防备地紧盯麦太太。

“我在Facebook结识这个姑娘,心里喜欢,请她来家里做客聊天,不行吗?”

“别人行,”脸上挂着嫌恶与嘲讽的笑容,提姆继续道,“但上世纪90年代就在傍大款事业中高瞻远瞩、不择手段、一句话一陷阱的尊贵的麦克法尔伦太太,不行。”

客厅很大,夏伊湄被晾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盛怒的麦太太一耳光甩上提姆的脸,斥喝道:“别人侮辱我就算了,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母亲?当年我一个年轻漂亮的高材生,弯腰勾背在水槽边一天给人洗12小时碗,时刻担心被抓,我甚至把我的风华正茂献给一个老头子,我为什么?我为的是我的孩子能受联邦保护!有好生活!受好教育!永远不会因为苦恼学费、为奖学金放弃梦想的大学!”

“Tim,你是支撑我的信念,只有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吗?”紧紧看着面前高大的儿子,麦太太说红了眼眶,委屈与痛苦顺眼角的纹路蔓延开来。

“少自我贴金了,”提姆舔了下唇,说,“你谁也不为,你为的是你那什么也不干也能有一柜子爱马仕的太太生活。”

气氛僵持得可怕。

忽然的,提姆笑了:“一个为嫁公民不惜破坏别人的家庭,一个到美国几分钟就知道搭讪公民,你们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在公交系统惨不忍睹的美国,周末公车一小时一班并时常出差错。阴天,人烟寥寥的车站前,夏伊湄痛苦遥望,等待遥遥无期。

有引擎声越来越近,是提姆停在了自己面前。

“上来吧,你们中国来的女人不都削尖了脑袋想接近公民吗!”

心生了烦恶,夏伊湄抬高下颚睥睨了一眼,不说话也不再看他。

提姆下车,一边走近她一边伸手抓她的腕:“你是不是因为我老捉弄你,所以戒备?我只是一直内疚上次把你丢在荒天野地,想补偿一下而已。”

夏伊湄甩开他,头也没回。

“不用了。”她说。

天开始黑了,海鸥在头顶盘旋,响亮的余音消散在湿凉的西雅图的风里。

夏伊湄重新专心等起公车,不理会怔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提姆。

入夜,Facebook上,麦太太的名字又闪了。

“今天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

夏伊湄敲了“哪里”“没关系”“阿姨您还好吗”,都一一删掉了,想起提姆面对她嫌恶的表情和语气,夏伊湄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很开心,”姓名持续闪动,麦太太的话还在继续,“你知道吗?前些天他来问我中国人开玩笑的尺度,那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跟我好好说话。”

“谢谢你,真的,你简直像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

对着屏幕,夏伊湄忽然就笑了,她喜欢这位前辈,她带给她无比的亲切与温暖。05生活一旦适应下来,日子便越过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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