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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说:“我对这不感兴趣。安纳波利斯?老天爷!哥哥能对安纳波利斯知道些什么?跟他要写的故事又有什么联系?”嘿,那玩意儿,那混帐好莱坞真让我发疯。忽然,我发现她一只胳膊肘上贴着一大块胶布,便问:“你胳膊怎么啦?”我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她睡衣没袖子。

“我在公园下楼梯时,班上那个叫柯蒂斯·温特劳布的男孩子推了我一把。你要看看吗?”她说着,就撕起那块混帐胶布来。

“别去撕它。他干吗要推你?”

“我不知道。我猜是恨我。我跟一个叫西尔玛·阿特伯雷的女生在他皮衣上涂满了墨水什么的。”

“那可不好。你这是怎么啦?老天爷,怎么成了小孩子啦?”

“不。每次我去公园,走到哪儿他都跟到哪儿,老跟着我。真让我受不了。”

“他也许喜欢你。你不能因此就把墨水什么的……”

她叫起来:“我才不要他喜欢我。”目光异样地盯着我,问。“霍尔顿,你怎么不等到星期三就回家?”

“什么?”

嘿,你得时时刻刻留心她,时时刻刻想到她是个机灵鬼,那才不会成为傻子。

“你怎么不等到星期三就回家了呢?你不会是给开除了吧,是不是?”

“我刚跟你说过啦。学校提前放假,他们让全体……”

老菲苾嚷着:“你真的给开除了!真的!”在我腿上打了一拳。她只要一高兴,就会拿拳头打人。“噢,霍尔顿!你真的给开除了!”

边说边惊讶地用手捂住嘴。我可以对天发誓,她非常容易冲动。

“谁说我给开除了?谁也没说我……”

“我知道,你真的给开除了。真的,爸爸会要你的命!”她说着,又打了我一拳。如果你认为这一拳打得不疼,那你准是个呆子。她“啪”

的一下合身扑在床上,用混帐枕头蒙住头不看我。她常爱这样做。有时候,她确确实实是个疯子。

“喂,别闹啦,菲苾。好啦,把那混帐玩意儿从头上拿掉。谁也不会要我的命,谁也不会。”

可她就是不肯把枕头拿掉,不住说:“爸爸会要你的命。”她头上蒙着那个混帐枕头,你根本听不请她在说什么。你没法叫她做一件她不愿做的事。

“谁也不会要我命。你好好想想吧,尤其是我就要走了。我或许会在农场之类的什么地方先找份工作。我认识一个家伙,他爷爷在科罗拉多有个农场,我多半能在那儿找到工作。我要真的走了,以后会跟你们联系的。嗨,菲苾,把那玩意儿拿掉吧。拜托啦,拜托啦!好不好?”

她说什么也不肯拿掉。我想去帮她拿掉,可她不松手,劲儿大得要命。嘿,她要是想把枕头蒙在头上,就死也不松手,你简直没法跟她打架。我不住说:“菲苾,松手吧。嗨,威塞菲尔,松手吧。”

她始终不松手,她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可理喻。最后,我起身去客厅,从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拿了些香烟放进衣袋——我的烟一支也不剩了。

回来时,我见她倒是把枕头从头上拿掉了,我知道她会的,可她尽管仰卧着,却始终不拿正眼看我。我走到床边坐下,她就把她混帐脸儿转到另一边去,真他妈跟我绝交了,就像我把那些圆头剑都丢在地铁上后,潘西击剑队的那些家伙们待我那样。

“你的老海士尔·威塞菲尔怎样啦?你写了她什么新故事没有?上次你寄给我的那个还放在我手提箱里。我手提箱寄存在车站。那故事写得还真不错。”

“爸爸会要你命。”嘿,她心里有什么念头,就会一直念念不忘。

“不,不会的。他最多再痛骂我一顿,然后把我送去那个混帐军事学校。他最多这样对付我。可首先,我到时候早就到外地去了,甚至都不会在家。我会到……大概是去科罗拉多农场。”

“你连马都不会骑,还说去农场。别让我笑你了。”

我说:“谁说我不会?我当然会骑。他们约莫两分钟内就可以把我教会……”见她又在揭她胳膊上的那块胶布,就忙叫她别揭,跟着问她头发谁给理的?我刚注意到她头发短得要命,混帐极了。

她嚷道:“不要你管!我知道你又是门门功课不及格。”她有时候很怄人,的确很怄人,非常怄人!你瞧,她说起话来还很像个混帐教师,真有点儿好笑,她还只是个很小的孩子哩。

我忙说:“不,不是的,我英文及格了。”一时高兴,就伸手在她屁股上戳了一下。她侧身躺着,屁股撅得老高。她屁股还小得很呢。

我戳得并不重。她想打我手,但没打着。

她突然问:“噢,你干吗非这样呢?”是问我怎么又被开除了。她这么一问,我心里又难过起来。

“噢,天啦!别问我了,菲苾。人人都问这问题,我烦死啦。我有一百万个原因。这是个顶顶糟糕的学校,里面全是伪君子,还有好多卑鄙无耻的家伙,你这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比方说,假如你跟几个人在谁的房里聊天,别的什么人想进来,偏偏这人是个傻里傻气的、王八样的家伙,那就谁也不会给他开门。人人都把房门锁起来,不许人进去。还有他妈的那些混帐秘密团体。我胆子太小,不敢不加入。有个王八样的遭人厌的家伙,叫罗伯特·阿克莱,很想加入这些混帐团体,可他们不让,说他像王八。真讨厌!那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学校,我甚至都不想谈它。你相信我好了。”

老菲苾一声不响地仔细听着。我看她后脑勺就知道她在仔细听。

你只要说什么,她总会仔细听。好笑的是,她有一半时间都懂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她的确懂得。不知怎的,我兴致上来了,继续谈潘西的事,说:“教职员中,虽有那么一两位好教师,可也都是假模假样的伪君子。就拿老家伙斯宾塞先生来说吧。他为人是挺不错,他太太也老请你喝热巧克力什么的,可他上历史课时,校长老绥摩只要一进来,在教室后面一坐,你再瞧瞧他那副样儿。上课时,老绥摩总是会偷偷摸摸进来,在教室后面坐上那么半个小时,大概是微服察访什么的,但要不了一会儿,他就会忍不住打断老斯宾塞的课,尽说些粗俗笑话。

每当这时候,老斯宾塞总是连命都不要了,满脸露出笑容,吃吃笑个不停,好像老绥摩是个混帐王子什么的……”

“别老是咒骂啦。”

“……你见了准呕出来,我发誓你一定会。还有,在‘返校日’那天——他们有那么个日子,叫‘返校日’——所有一七七六年左右从潘西毕业出去的傻瓜全回学校来,在学校里到处走,还带着老婆孩子。可惜,你没见过那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家伙。你猜他都干了些什么?他径自来我们房间敲门,问我们能不能让他用一下卫生间。老天爷,走廊尽头才是卫生间,我他妈真不懂他干吗要来问我们。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他想看看在一扇厕所门上,是不是还留有他名字的缩写。他大约九十年前把他妈的混帐名字的缩写刻在了一扇厕所门上,却想在现在看还在不在。我跟我同房间的陪他去卫生间。他一扇厕所门一扇厕所门地找,我们不得不站在那臭烘烘的厕所里陪他。整个时间里,他滔滔不绝地跟我们讲话,一会儿说他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潘西念书的那些日子,一会儿又给我们许许多多有关未来的忠告。嘿,他真让人烦透了!我倒不是说他是个坏人。他确实不是坏人,可问题是不一定是坏人才让人心烦,好人也让人心烦。要让人烦很容易,只需在哪扇门上找自己名字的缩写,同时给人许多假模假样的忠告就成。他如果不是那么呼哧呼哧地直喘气,情况说不定会好些。他刚走上楼梯,就累得呼哧呼哧喘气了。他在厕所门上一边找名字缩写,一边喘气,鼻孔一张一合。那么可笑,却还要跟我和斯特拉德莱塔讲话,要我们在潘西尽可能学到更多的知识。天啦,菲苾,我解释不清楚!我就是不喜欢潘西发生的一切。我解释不清。”

老菲苾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她把嘴角整个儿压在枕头上,所以我听不清。我说:“你说什么?把你的嘴拿开。你这样把嘴压在枕头上,我听不清你说话。”

“你不喜欢正在发生的任何事情。”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更烦了。

“我喜欢!我喜欢,我当然喜欢。你别说这种话,干吗要说这种话呢?”

“因为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任何学校。你不喜欢千百万样东西。

你什么都不喜欢。”

“我喜欢!你错就错在这里,完全错在这里!你他妈为什么非这样说不可?”嘿,她真让我烦极了。

“因为你不喜欢,你说一样东西给我听听。”

“说一样东西?一样我喜欢的东西?好吧。”我说着,想随便找一样东西说给她听,这样的东西会很多,问题是我一时没法集中思想,有时候简直很难集中思想,又问她。“你是说一样我非常喜欢的东西?”

她没回答我,躺在床的另一边,乜斜着眼看我,距我总有那么一千英里。我说:“喂,回答我,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样东西呢,还光是我喜欢的?”

“你非常喜欢的。”

“好吧。”我说。不过,问题是我没法集中思想。我现在能想起的只是那两个拿着破篮子到处募捐的修女,尤其是戴着铁边眼镜的那个,还有在爱尔克敦·希尔斯念书时认识的那个叫詹姆士·凯瑟尔的同学,他说了另外一个十分自高自大的名叫菲尔·斯戴比尔的学生的一句不好听的话,却不肯收回这句话。詹姆士·凯瑟尔说他太自高自大,给斯戴比尔的一个混帐朋友听见了,就去斯戴比尔跟前搬弄是非。斯戴比尔就带着六个下流杂种走进詹姆士·凯瑟尔房间,锁上混帐房门,叫他收回他说过的话,可他不肯收回。他们就动手打他。我甚至都不想说他们是怎样对待他的,实在太恶毒了,可他就是不肯收回。可惜你没见过老詹姆士·凯瑟尔这人,他长得又瘦又小,十分地弱,手腕跟笔管那么细。最后,他不但不收回他说过的话,反而从窗口跳了出去。我当时正淋浴,听见外面地上啪的一声,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比如收音机或书桌什么的,没想到会是人,跟着就听见大伙儿大叫着冲出走廊奔下楼梯,也忙穿好浴衣奔下楼去,见老詹姆士·凯瑟尔直挺挺地躺在石级上,已经死了。地上到处是牙齿和血。

他身上还穿着我借给他的那件窄领运动衫。没人敢走近他,那些迫害他的家伙最后只是给学校开除了事,甚至都没进监牢。

当时,我能想到的就这些。好笑的是,我跟詹姆士·凯瑟尔甚至都不熟。老实说,他是那种极内向的人。我跟他一起上数学课,他坐在教室另一头,平时从不站起来背书,或者在黑板上做习题。有些人从来就不肯站起来背书或在黑板上做习题的。我想我跟他唯一的一次谈话,就是那天他向我借窄领运动衫。我记得我当时正在盥洗室刷牙,他过来跟我说他堂兄要开车来带他出去,向我借那件窄领运动衫,我吃惊得差点儿倒在地板上死了。我甚至都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我有一件窄领运动衫的,只知道每次点名时,他的名字总在我前面:凯伯尔·罗、凯伯尔·威、凯瑟尔、考尔菲德……我记得很清楚。老实跟你说,我当时差点儿不借他,原因就是我跟他不太熟。这时,老菲苾又说了句什么,我又没听清楚,就问她说什么?她说我连一样喜欢的东西都想不出来。这怎么可能呢?完全不可能!我只是他妈的一时集中不了思想,便说:“噢,我想得出来,我想得出来。”

“呃,那你说出来看看。”

“我喜欢艾里,也喜欢现在所做的事,就是跟你一起坐在这儿聊聊天,想着一些事情……”

“艾里已经死啦——你老这么说的!一个人要是死了,进了天堂,那就很难说……”

“我知道他已经死啦!你以为我连这个都不知道?但我仍可以继续喜欢他,对不对?你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死了,就从此不再喜欢他。

老天爷,尤其是那人比你所认识的那些活人起码要好上一千倍。”

老菲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就是这样,要是想不起有什么话好说,就他妈一句话也不说。我说:“不管怎样,我喜欢现在这样,我是说就像现在这样跟你坐一块儿,聊聊天,逗着……”

“这不是什么真正的东西!”

“这是真正的东西!当然是!为什么他妈的不是?现在人们就是不把真正的东西当东西看。我他妈对这都腻烦透啦。”

“别骂啦。好吧,再说些别的。说说你将来喜欢做什么,是喜欢当科学家呢,还是做个律师什么的?”

“我不懂科学,当不了科学家。”

“呃,那就当律师,跟爸爸一样。”

“我估计律师倒不错,但那不合我胃口。我是说,他们要老是出去搭救那些受冤枉的人,倒还不错,问题是你一当律师,就干不了那样的事了。你只会去挣许许多多的钱、打高尔夫球和桥牌、买汽车、喝马提尼酒、摆臭架子。再说,你即便真的去救人危难,又怎么知道这样做的动机到底是因为真想救人呢,还是仅仅因为想当个红律师,只等审判一结束,那些记者什么的涌向你,大家争先恐后地在法庭上拍你背,向你道贺,就像那些下流电影演的那样?你没法知道自己是不是个伪君子。你不知道。”

我不敢肯定这些话老菲苾到底听懂了多少,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不过,她至少在好好听着。只要对方至少好好听着,那就不错。过了一会,她嘟囔着说:“爸爸会要你的命。他会要你的命。”

我这时正想着别的事,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没注意她说话。我问她:“你知道我将来喜欢当什么吗?我是说假如将来能他妈让我自由选择的话。”

“别骂啦。什么?”

“你可听过‘你要是在麦田里捉到了我’那首歌?我喜欢将来……”

老菲苾大声说:“是‘你要是在麦田里遇到了我’,不是捉到了我!

那是罗伯特·彭斯写的一首诗。”

她说得对,的确是“你要是在麦田里遇到了我”,可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总是这样,一发现别人的一丁点儿错,就叫得特别凶,总是这样。我说:“我还以为是‘你要是在麦田里捉到了我’呢,我知道那是罗伯特·彭斯写的一首诗,但不管怎样,我老在想,在一大块麦田里,有那么一群小孩子正做游戏,有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是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混帐悬崖边,职务是在那儿守望着,一看到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就捉住他,别让他掉下去。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守住他们,别掉下悬崖。我就想整天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这不像话,有点不可思议,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

有好一会儿,老菲苾都没吭声,末了,总算开了口,却只说了句:

“爸爸会要你的命。”

我说:“他想要我的命就让他要好了,我才他妈的不在乎呢。”从床上爬起来,我想打个电话给我的老师安多里尼先生。他以前是我在爱尔克敦·希尔斯时的英文教师,现在住在纽约,在纽约大学教英文。

我对菲苾说:“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你可别睡着。”我不希望我去客厅打电话时她睡着。我知道她不会,但还是叮嘱了一句,好更放心些。

我走向门边,老菲苾忽然叫了声“霍尔顿”,我转过身去,见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漂亮极了。她说:“听着,我正跟那个叫菲丽丝·玛格里斯的姑娘学打嗝儿。”说着,便假模假样地嗝了一声。我仔细听着,好像听见了,可没听出什么名堂,说声“好”,便走到客厅,给我老师安多里尼先生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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