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关系有所改变是在一个春日的清晨。
那天，我们都无事可做，就都睡起懒觉来。也不知道睡到几点，她先醒了，然后她挠我痒痒，把我也弄醒了。
我翻转身，和她脸对着脸，闭着眼说：“真烦人！你不睡，也不让我睡个好觉。”
她说：“睡什么睡，睡得头都大了。醒醒，畅想一下我们的未来。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成了一名名演员，我成了一名名歌手，当记者采访我们成名前的生活时，你会怎么描述我们这段生活？”
不等我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我会说我曾经住在一个一年四季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天天出没在一个又一个音乐酒吧中间，过着一种清贫而充实的生活。日子常常被一种茫然的感觉笼罩着，因为不知道这条路到底走得通走不通，因为很多时候现实是很逼人，很残酷的。我还会说到帮助过我的好友，嗳——”
她转身向我：“我会特别提到你，提到那个隆冬的黑夜和你的热茶水！”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我的睡意早已被她的畅想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说完那句话，就看向我。然后，我们的目光就碰到了一起。
她一直盯着我看，起初我也没感到什么异样。后来，她把手伸到我头顶，伸手轻抚了一下我的发丝，说“陶子，你的眼睛真美！”
我正想笑，她却一下子把我的头揽在她怀里。我感觉到她吻了我的额头，还有眼睛。
我本想挣脱她，但却被她吻我时那种软软的、麻麻的感觉所牵制。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然后，她的唇渐渐从我的眼睛向下游移，她碰到了我的唇。
我像中了盅似的一动不动，而且逐渐被她传递给我的热热的气息所感染。
我想我们之前都没有接过吻，因为我们都很生涩，甚至牙齿碰到了牙齿。
我的心像擂鼓似的“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她也感觉到了。她更加抱紧了我，俯在我耳边说：“哦，陶子，让我听听你的心跳。”
然后，不经我的允许，她就把头贴向我的胸口。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我觉得我的心就快要飞离我的身体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内心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激荡着。
那个清晨之后，我在一个朋友那儿借住了两天。
我突然之间觉得不敢面对她。可是，在那两天，我又被她给我的感觉填的满满的，甚至有点儿莫名的牵挂她。
在第三天，我回去了，她不在，我松了口气。因为经过那天清晨，我确实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她给我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说，她很担心我，希望我回来后和她好好谈谈。因为不管怎样，我们都曾是好朋友，曾经而且现在一直还在共患难。
也许是那天她工作忙，我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她回来。然后我就独自睡了。
我是被一阵细细软软的痒弄醒的。
睁开眼，直接面对的就是另一双眼。
她正俯身看我。
飞逸的长发遮了她大半个脸，其中几缕拂在我的额头和面颊，痒痒的、软软的，带着外面清爽空气中一种青草的气息和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道传递给我。
她穿了一身浅蓝的牛仔装。整个人显得精神而飘逸。
她长着一双单眼皮，净而薄的眼皮上泛着淡淡的蓝色筋脉，黑黑的眼珠配上一道英挺的眉，给人的感觉是朗眉俊目。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给我的感觉分明是一个翩翩美少年的感觉。
我们对视了片刻，她俯下身抱了我一下，然后把头埋向我的一侧，低低的对我说了一连串的对不起。
我没有出声。但当她唇贴向我耳垂说对不起的时候，我的心却又莫名的擂起“鼓”来。
她的唇薄而光滑，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微微的痒和淡淡的麻的感觉，很软也很舒服。她道歉的动作象是在吻我的耳垂。
我的脸肯定是胀红了，因为我觉得全身血液加快，脸孔燥热。
我闭着眼睛不敢看她。我想她会有什么话与我讲。
谁知她看我醒了，只对我说了句“外面天好得很，你这么睡着真糟蹋了这大好的春日。起床，起床，我带你逛街去！”然后不容分说就把我拉起，将衣服丢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