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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艰难时日更要稳妥地渡过(2)

克里米亚战争期间的士兵和水手,属于最艰苦的海外服役士兵,他们同样做到了勤俭节约。他们只通过汇票寄出的钱就高达71000英镑,通过军队工作系统寄出的钱也达到了35000英镑。斯库台在还没有引入货币邮汇制度的时候,士兵们的储蓄由南丁格尔小姐掌管着。她经过多年的观察发现,士兵们之所以愿意减少当前的开支,是因为想让自己亲人的生活更为舒适,以及让自己今后拥有更丰厚的福利。每个星期南丁格尔小姐都会利用一下午的时间,来接收士兵们的存款,再把全部存款转寄英格兰;接着伦敦的同事就会把这些钱分寄到各地。这些钱大都是汇往苏格兰和爱尔兰那些偏远的地区。目前为止以这种方式汇出的钱,已经高达数千英镑,而这些汇款大都在预计的时间内收到了,只有一笔没有抵达。

1860年,印度暴动之后,每一个归来的军队都带回一笔丰厚的存款。被送回英格兰的伤残士兵带来了高于2万英镑的存款;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八个军团储蓄银行,他们的储蓄金额达到了40499英镑。储蓄金额最高的八十四团,他们的存款达到了9718英镑;其次是来自罗斯郡的打仗专家,由哈福洛克领导的英雄团七十八团,他们的储蓄金额为6480英镑;而在英利斯领导下的三十二团,储蓄金额为5263英镑。其余的八十六团、十团一营和第九队龙骑兵,他们也带回了大量的存款。这些存款数额足以证明军人的节俭以及长远眼光,这也证明了他们作为人的最高荣誉——简朴。

然而据我们了解,有些士兵宁愿在普通储蓄银行存钱,而不愿意把他的存款放在军队储蓄银行里。例如,伦敦的王室军队就有很多士兵不愿意在军队储蓄银行里存钱。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了解到了其中的原因:有些士兵不愿意让士官知道他在存钱;而有些士兵不愿意让他的战友知道他在存钱。这是因为,不管在哪都有挥金如土的人,士兵也不例外,所以当那些不懂的节俭的士兵花完自己的钱的时候,就会从有存款的战友那里借钱。

同样,工人们也不愿意在银行里存款。他们怕苛刻的老板知道他们有多余的钱可以存,而找借口降低他们的工资。例如,一个居住在约克郡镇上的工人,决定到由他的雇主担任董事的银行存款。在存款之前,他一次又一次的张望,直到确信他的雇主不在时,他才把钱存入银行。

彼尔斯顿的矿工,去银行存款的时候通常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名。这是因为有些雇主害怕工人在罢工期间,有存款维持生活,他们就不能再以各种方式来压榨工人。在他们看来,银行里有存款的阶级,往往不能为他们提供“稳定”的保证。

彼尔斯顿的一位官员,虽然与工人的就业问题没有丝毫关系,但是仍然劝告工人们要积极储蓄、勤俭节约。他说:“我遇见一位不愿意在储蓄银行存款的工人,但是最终我说服了他。”接着他又说道,“我知道这位工人有着颇高的收入,但是他的积蓄却很少,他总是挣多少花多少。于是我就开始鼓励他,向他介绍储蓄的好处。每当他存钱时我总是给予鼓励,于是他的存款越来越多。短短的5年,他便用储蓄的钱买了土地,建造了一座不错的房子。假如我没有劝服他的话,我想他的收入就会全部用在赴宴和玩乐,或者购买大量的物品上。而现在,经过储蓄金钱,他的社会地位不断提高,自身也有了更高的认识,同时还成为了他人效仿的榜样。”

从上面提到的例子来看,很多劳动阶级都是高收入者,而他们的储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储蓄,所以当他们遇到不幸或者亲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总能有足够的钱来帮助他们抵御困难。就南开郡的一个小镇而言,他们邻近城镇的兄弟因为不满工头的压榨而罢工的时候,他们竟拿出了三万英镑来帮助患难的兄弟。即便我们不会遇到罢工这种情况,那么我们也应该为了自身生活的安乐而储蓄。现在,已经有很多工人开始储蓄了,而我们也应该开始向他们学习。例如一个开销很低的农业区的一家大型机械厂里,几乎所有的工人都能够积蓄200~500英镑。

还有工厂的技术工人以及他们的家人,每周都可以轻松的积攒5到10先令,虽然这算不上什么,但是几年之后就会变成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就在前不久,达尔文的一个技工用他的积蓄购买了一排房屋,成为他的资产。在达尔文以及邻镇,有很多人用自己的积蓄建起了房屋,只有少数人的房屋是依靠他们对建筑业的贡献得来的。

一天,布兰福德储蓄银行受理了一位穿着体面的工人的存款。这位工人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存款了,但是他的存款额已经接近80英镑。在与银行经理的攀谈中,他讲述了他成为储户的经历:原本他是一个酒鬼,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看见了妻子的存折,发现妻子大约有20英镑的存款,他突然想到:“如果我不再喝酒,与妻子一起存款,那将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于是他开始戒酒,他的所作所为很快让他成为受尊敬的人。他感慨道:“这一切的荣誉都应该归功于我的妻子和储蓄银行。”

这些工人的收入很高,但是工作也很辛苦,所以当他们储蓄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应该放下工作享受生活;老年的时候更应该从激烈的竞争中退出来。他们应该适时离开工作岗位,把机会让给年轻人,以便成为廉价的劳动力。人到了60岁的时候,都会感到工作已经让他力不从心,所以,在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开始储蓄,已备年老之后有资金享受余日。不论是哪个阶级的人都可以进行储蓄,并不只是那些收入中等偏上的人才能积蓄金钱。

处于贫穷阶段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利用便士银行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便士银行通过人们自主实践,可以使双方都收获利益。格里诺克在30年前,作为储蓄银行的附属机构开设了第一家便士银行。斯科特先生是便士银行的主办人,他开设便士银行的主要目的,是希望那些只有1便士储蓄能力的穷人也能够参与储蓄,因为储蓄银行最低存款额为1先令。之后的一年,格里诺克便士银行的储户高达5000名,储蓄金额为1580英镑。第二家便士银行是由奎克特先生开设的,他曾经是伦敦东头一位受人尊敬的助理牧师。这家便士银行,一年之中就有14513人参与储蓄,因为申请者太多,以至于之后的存款账户被限制为2000。

奎克特先生说道:“人们储蓄是为了交纳房租,购买衣服或者培养他们的孩子;任何需要支付费用的目标都可以用存款来实现。那些从我这里支取存款的人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而我有幸知道了这些故事,他们或是为了看病,或是亲人去世,或者因为子女求学,总之他们动用存款都是有迫不得已的事情。而且,每当一周过去,储户的存款超过一定数额的时候,便士银行会把客户的账号转到储蓄银行。因此,很多储户虽然刚开始只能节省一便士,但是要不了多久就变成了一个银币。”

人们学会勤俭节约,并不是牧师影响了他们的智慧和道德,在奎克特先生的储户中没有几个人是经常去教堂的;他们的转变完全是因为他们懂得了节俭的重要性,只有具备一定的积蓄,才能帮助他们走过困境,才能提升他们的品位,才能唤醒他们的宗教意识。然而在此之前,很少有人熟悉宗教生活。

查尔斯·希克斯先生所倡导的储蓄运动,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希克斯先生原本就职于哈德斯菲尔德银行公司,在他担任出纳的时候,他就主张他所属的公司应该与企业的扩充机构联合起来,这样双方都会取得很大的发展。他认为,只教会年轻人书本上的知识,远远不如教会他们勤俭节约的美德更实用;而且这对于社会的发展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他看来,当代的最大恶行之一就是滥用金钱。他指出:“那些收入高的人,他们家人的生活远不如收入低的人,这是因为他们只懂得眼前的舒适,被虚荣心蒙蔽了双眼。因此,这样的人是不会对圣洁和知识有任何兴趣的。”

希克斯先生引用了下面这个例子,向我们说明了人们的奢侈浪费是多么的可耻。他说道:“西区一位很有名的企业主开办工厂25年来,从来没有停工超过一个星期。然而最近他利用几天时间考察了员工的收入情况,并且与以往作了比较。最后高兴的发现,机器的使用让员工的收入有了提高。就纺织工人而言,他们每星期的收入大约为27先令;而且多数情况下他们的孩子也继承了这份工作,并且少数员工的妻子也在这里工作。因此,这些家庭的年收入几乎达到了100~150英镑。然而参观过一些雇员房屋之后,他大失所望:因为他们的房屋不但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并且脏乱不堪。雇员收入的增加,反而导致了他们挥霍无度。在他们的头脑中,根本没有积蓄,以及回报社会这样的概念。接着,他又参观了工厂中收入较低的雇员的家庭,发现这些雇员的家中不但舒适整洁,而且还有不少积蓄。据我了解,布兰德福一位开明的企业主,为了教会员工积蓄金钱,为他的工人们在储蓄银行开了700个账户,并存上了一小部分钱;然而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大部分员工的存款被取了出来,只有极少数人把它当做储蓄的基础。”

最后,希克斯先生提议,在工厂协会任命一个储蓄委员会来激励员工储蓄,并且每周接收一次会员或者非会员的存款。

希克斯先生还说道:“如果每一个工厂都能考虑到雇员们的生活处境,以同情和友善的心态成立一个储蓄委员会来鼓励、邀请甚至诱导员工进行储蓄。我们应该让工人阶级养成勤俭节约与自我克制的习惯,这样一来,生活的道路将充满希望、充满阳光。而一旦形成这种良好的习惯,自我克制的道路就会变得顺利、通畅。”

忠告最终都会被人接受。于是,越来越多的机构采用了这一方案。纳克郡地区,很快建立起了与主要机械协会相关的初级储蓄银行。哈德斯菲尔、哈利法克斯、布兰德福、利兹和约克等机构建立的储蓄银行都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哈利法克斯有一家由核心银行和七家分支机构组成的便士银行,每年它的储户数量以及人均存款额都在不断的增长。而在布兰福德的便士银行设立了14家,等到储户们养成良好的储蓄习惯,积蓄了大笔的存款之后,便会转入普通储蓄银行继续存款。

格拉斯哥附近的便士银行高达36家。储蓄委员会在一份报告中指出“随意花销小额金钱的习惯,会逐渐养成奢侈浪费的毛病”;他们把在便士银行进行小额储蓄看做发展储蓄银行的有益手段。法汉姆虽然只是个小县城,但是该地的储蓄银行在过去的几年中,接受了150个由便士银行提供的储户。便士银行只是存放小额存款的安全地方,因此那一年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存款被取走,用于交付房租、添置服装、购置家具、支付账单或者其他开销。因此,便士银行被称做穷人的钱袋。很多在便士银行存款的储户大都没有超过6便士的存款额,平均不超过1先令;大多数储户,都是劳动阶级中最为穷苦的人,而且在此之前,绝大多数人没有储蓄的习惯。对于便士银行的推广,德比的克拉克先生给予了大力的支持,他说道:“德比便士银行的储户,有十分之一都是以3便士或4便士积蓄零用钱为目的而进行的储蓄。

收入不高的阶级与便士银行站在一起。其储蓄能力完全比不过收入较高的阶级;即使有钱在口袋里,也会被他们花费在酒馆里。所以,布特尼某家便士银行作完年底统计以后,一位在委员会工作的酒商发出感慨:“人们至少少喝了三万品脱的酒,这些存款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人看见一位依靠救济金生存的老人在约克郡的某家便士银行存钱,他的目的是想买一件上衣。还有一些储户想要通过储蓄,买闹钟或者乐器,或者一次不太远的火车旅行。

然而,年轻的男孩是便士银行的主要顾客,对他们而言,这是给予他们希望的地方,因为节俭才能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男人。那些哈德斯菲尔德工厂里的小伙子们,总是在领到工资的时候,便成群结队地赶到便士银行存款;彼此间的效仿,以及不甘落后的想法,都在激励他们学会节俭。他们为各自的目的而储蓄,有人想要买工具;有人想要买手表;而有些人想要买语法书或者词典。

这些男孩们不但具备勤俭节约的美德,而且还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某个晚上,一个男孩来到便士银行要求提取1英镑10先令,但是按照银行的规定,支取高于20先令的钱必须在一周前通知银行。因此,银行员工犹豫着该不该给他。这时,男孩说道:“我要为妈妈付房租,她现在正在被房租困扰着;而我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属于妈妈的。”还有一个年轻人没有提前预约便要提取20英镑,他对银行员工说:“我的兄弟要去服兵役,因此母亲心情很沮丧,我要用这笔钱免除他的兵役。”

储蓄银行不仅仅只是让自己得到利益,对于储户也给予了很多的帮助和力量。存款不但为人们提供了一定的财富,还使人们不至于负债,或者偿还以前的债务;更重要的是当他们的家庭面临不幸的时候,更是提供了仁慈的帮助。这些举措是多么让人感叹啊!每一个在贫民免费学校念书的孩子,几乎都是便士银行的储户,这是为了培养孩子们从小就养成勤俭节约的优良习惯。而贫民免费学校的学生们不负众望,他们每年的存款都在8880英镑以上,迄今为止,存款总额竟高达25637英镑。就连贫民免费学校的孩子们都能学会节俭,懂得储蓄,那么英格兰收入较高的工人和技工也应该做到,而且要做得更好。

便士银行起到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是,让人们彼此争相效仿着存款。例如,孩子们存款的习惯很快就会对他们的父母产生影响,父母也同孩子一起这样做。于是,良好的氛围就这样形成了。存折是储户的通行证,也是重要的证明。银行还为储户设立了“分类账目”,存折上记录了这些账目。如果一个人连续存钱,他的账户上就会显现每一次的存款日期。而且,每年储户们都将获得银行提供的2.5%利息;储户们可以随时支取存款,但是高于20先令的需要提前一周预约,低于20先令的无须办理任何预约手续。

存折是储蓄历史的证明,上面的内容让主人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都充满好奇;也为自己的主人获得了赞誉,他们把他称为“优秀的小伙子”,把他当做优良品性的代表。如果他的父母是聪明人,那么他们自然会想到与孩子一同做这件值得称赞的事情。在下一周领到工资的傍晚,与孩子一同前往银行,各自储蓄自己的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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