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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艰难时日更要稳妥地渡过(1)

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一个秘密。秘密往往被藏在自身最隐秘的地方,极少有人知道他人的秘密;只有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许才能意识到它的存在。然而秘密始终会以某种方式曝光于太阳之下,它不会被长期掩盖。而贫穷是最普遍的秘密。道格拉斯·杰拉尔德就说过:“贫穷是人们最极力保守的秘密。只有当人们无所积蓄,无力支付任何费用,更无力满足年老之需的时候,贫穷就不用再费力隐藏,因为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当国家因为商业集团盲目的交易,或者过度的投机取巧而陷入萧条的时候,大量的企业就会面临倒闭,职员和工人就会面临失业,只有等到经济复苏的时候,他们才能从苦难中重新走出来。但是在经济大萧条的这一段时间内他们该如何生活呢?如果他们既没有依靠,也没有储蓄,那么他们的生活就会陷入贫困潦倒的境地。不论是合作制棉花工厂,还是合作制银行,它们也都属于股份制有限责任公司,因此也都可能面临破产、倒闭。假如他们遇到棉荒,他们就无法再购买到棉花生产棉线,也就无法与大资本家竞争了。具有强烈的生产目的合作制公司,大都具有太多的投机性,因此无法提供给工人阶级长久的利益。因此,到目前为止,最为安全的保障方式仍然属于直接储蓄。储蓄并不属于固定生产的投资,而是属于稳定的自身积蓄。因此,积蓄的金钱就可以帮助我们应付突如其来的不幸。

布莱特先生于1860年在下议院说道:“劳动人民一年的总收入为3.12亿。”而现在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15年,劳动阶级的工资也有了提高,他们现在的收入至少不会低于4亿。因此,我们可以确定,在这样一笔巨额的收入中,每年让劳动者节省3000万~4000万是非常轻松的。不管怎样,只要用之有度,懂得节俭,他们就完全可以积攒一大笔钱,让自己过上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举过很多说明储蓄益处的例子了。虽然他们的身份卑微、收入微薄,但是他们深谋远虑,懂得勤俭节约,所以积累了一笔丰厚的财富。这不但对他们的家庭有着很大的益处,而且当他们年老的时候,仍然可以没有负担的生活。假如人们都能明白这一点,那么生活也就充满了美景,美德也随处可见。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们也能够做到;只要是想做无后顾之忧的人,都能够学会储蓄。俗话说:“就像在钱袋上烧了一个洞,钱总是不知不觉地掉出来。”除去正常的生活开支,还要经常应酬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积蓄。仿佛已经养成了习惯,他们总是外出喝酒,其实在家里一样能够与朋友吃上美味的酒饭,而且在家比在酒馆要舒服得多,同时也能节省开支。

人们总会面临经济萧条的时候,那时,企业会破产,商业公司会倒闭,职员们也会失业;当主人们再也用不起仆人的时候,连仆人也会失业。假如失业的人们,仍然像以前那样花销他们以往的积蓄,而不懂得精打细算、勤俭节约的话,他们的境况只会越来越悲惨。但是如果他们明白赞钱的重要性,那么不论是自己储蓄还是在银行储蓄,他们都能避免贫困;在下份职业到来之前,他们就有了喘息的机会。即使他们只有少得可怜的10英镑积蓄,也能够在困境之中起到很大的作用,甚至这也许会成为他们走向自立之路的通行证。

10英镑可以让一个人从贫穷的地区迁移到一个发达的地区;10英镑可以让一个人移民到加拿大或者美国那种更缺乏劳动力的地方。如果没有这看似微不足道的10 英镑,他就只能待在他那贫瘠的家乡终老此生。对于一个有家室的人而言,在遇到危机的时候,10英镑足以使这个家庭免于破散;对于一个贫穷的女佣而言,10英镑就足以让她避免堕落,在遭遇疾病时用来恢复健康,甚至还可以让她找到一个栖身之地,而不盲目的接受下一份工作。

金钱本身并不能代表其价值,而我们也不能鼓励任何一个阶级贪婪地暴敛钱财;但金钱是生存的基本条件,是诚实与自立的前提,金钱是不可缺少的。因而每一个青年人都必须学会储蓄,这是生活的必要条件。每个星期都应拿出一部分收入作为储蓄以备将来之用;不要挣多少花多少,这样只会让自己在危机时刻手足无措。按照忠告去做,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免于沦落到贫困的境地。无论收入多少,我们都要学会自助的本领,在遇到困难时依靠自己的积蓄,才不至于受到别人的唾弃。有句俗话说得好:“口袋有钱,比朝中有人更厉害。”让我们勇敢的迈出第一步,从节省第一个便士开始。勤俭节约不但培养良好的控制力与深远的智慧,更是幸福的种子,自立的开端。

科贝特断言,储蓄对人类而言是最大的耻辱,他总是嘲笑储蓄银行的行为只是“幻想”;然而储蓄银行还是有声有色地办了起来,即便是劳动阶层也到银行储蓄。科贝特犯了与以往相同的错误——盲目地决断。虽然成千上万的人都觉得储蓄是愚笨的,及时行乐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但是对于那些已经开始储蓄的人来说,他们并没有失去什么,反而收获了很多的益处。有人习惯于自己积蓄金钱,但是往往会因为抵抗不了诱惑而花掉,但是储蓄银行却为大家解决了这一麻烦,一旦有了存钱的地方,人们立刻就会开始储蓄。

18世纪末,普利思拉·维克菲尔德小姐在米德尔塞克斯的顿汉姆教区开办了第一家储蓄银行。她开办储蓄银行的主要目的是教会贫穷的孩子养成勤俭节约的习惯。最终她达到了这一目的。温顿的约瑟夫·斯密于1799年实施了一项计划:夏季在教区居民中收取小额存款,于圣诞节返还他们本金三分之一的本息,用这种举措激励人们勤俭节约。在1804年,维克菲尔德小姐采用斯密先生的做法拓展了慈善银行这一项目,它的服务对象除了年轻人,还包括年老的劳动者、女佣以及儿童。1808年,巴斯的几位女士,也建立了类似的机构。而此时,维特布莱德先生要求国会开办一种仅为劳动阶级利益服务的银行。但是他的这一提议被否决了。

据说直到亨利·邓凯再次提议这一举措,储蓄银行的制度才得以真正开始。敦夫里斯郡的贫穷居民邓凯是鲁斯维尔的牧师。在这一教区的居民大都是周收入不超过8先令的贫农;该教区的人们除了耕作土地以外,再没有任何的生活来源。不在本地居住的人口中,占最大比例的就是地主,所以在这里建立储蓄银行似乎是行不通的。这里的农民虽然穷苦,但是他们仍然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孩子接受教育(在苏格兰,即使再贫穷的农民也有节省钱资助子女上学的习惯),在其他的友好教会社区尽自己的一臂之力。虽然如此,邓凯牧师仍然决定要在这里开创储蓄银行,就像传播心灵的福音一样坚决。

他的这一行为,没有几个农民能够理解其中的深意。但是,即使最愚笨的人也能明白那些为了他的家庭福利、帮助他提高生活质量,以及维护他的自尊的忠告。邓凯牧师明白,即使最贫穷的家庭,仍然会花掉原本不必要花费的钱。他见到过一些聪明的农民,为了获得黄油牛奶、熏肉以及更多的钱,而开始养牛、养猪、甚至在花园里种植瓜果蔬菜;他还看到其他居民,争相模仿他们的方式进行储蓄,以小额投资获取相应的回报。

于是,出现了本世纪的第一家自主银行机构——鲁斯维尔教区的储蓄银行。牧师的这一预言已经被事实所证明:储蓄银行的基金在4年内达到了1000英镑。而每星期只赚8先令的穷人,以及连8先令都赚不到的妇女或是女佣也能达到这一目标;那些收入比较高的商人、工匠、矿工和铁匠也同样能够积攒更多的金钱。

邓凯博士所提倡的储蓄银行,被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很多市镇与地区所采用。他们开始模仿鲁斯维尔教区银行采用自主的原则建立储蓄银行。这种储蓄银行既不需要任何机构的仁慈与庇护,也不向任何人提供慈善帮助;它们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完全依赖于储户之间的互助关系。他们鼓励勤劳的人民学会节约,并且依靠自身的资源,达到自尊与自立,同时确保老年以后的生活。想要实现这一切,必须对收入作细致的规划。依赖他人的施舍或者苛刻的救济金是无法达到这一目标的。

1817年储蓄银行受到法律的认可,并且得到大力的支持,同意拓展它们的用途,增加储蓄银行的数量。这一法案的实施,让储蓄银行获得了全国性的关注。不久之后,相关人士又采用了一系列措施,用于提高储蓄银行的效率与安全性。尽管储蓄银行对人们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对于收入较高的劳动阶层来说仍存有缺憾。因为他们每年所赚得的大约4亿英镑,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被存放在储蓄银行,而高于储蓄额20倍的钱花在了交际上。

把钱存在储蓄银行的并不是高收入的劳动阶层,而是中等收入阶层。在曼彻斯特和索尔福德的储蓄银行,储户大多是来自家庭的用人,比例相对居中的是职员、店主和矿工,而最少的则是机械工人、工匠和商人。这种状况大都出现在制造业地区。多年之后,人们发现邓迪储蓄银行的女性储户中几乎全部都是用人,只有一个是工厂工人。

另外,我们还需要注意到,与那些收入较低的县城相比,收入高的县城反而并不风行储蓄的习惯。邮政储蓄的时代还没到来之前,威尔兹郡与多塞特郡的人均存款高于南开郡与约克郡,但是,让人惊讶的是,前者属于英格兰工资较低的地区,而后者的收入大都是英格兰最高的地区。把约克郡的收入按制造业和农业进行划分分析,就会发现:约克郡的西部制造业人均存款为25先令,而东部农业区的人均存款高于他们的3倍之多。

虽然士兵的收入远远比不上工人的收入,但是他们所储蓄的钱却远远高于每周收入30~40先令的工人。在人们眼中,士兵就意味着头脑简单,甚至还被看做是粗鲁与放荡的代表。这种不公平的论调,被军队储蓄银行的情况所反驳:大不列颠军人的朴素、严明与节俭是勇敢的象征。作为军人就必须服从领导,必须做到节俭与诚实,否则将会被严格的军中纪律驱逐。

训练具有神奇的魔力,它把纪律、锻炼与教育融合为一体。对于任何一个民族而言,它的第一次训练都是具有军事性质的,它几乎已经成为所有民族的第一种教育。因此,最基本的教育就是服从权威,懂得服从的含义;只有在领导的指挥下才能行动。这些战士必须像在巴达霍斯那样,时刻面对敌人的炮火,穿过敌人的要塞与城堡,为国家赴汤蹈火,用他们的生命保卫国家;然而他们中间有人曾经是裁缝、鞋匠、商人、织工以及农夫,那个时候,他们精神萎靡,大口喘气、步履蹒跚地生活着;然而今天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和着军乐的节拍,大步向前迈进,他们的方队雄伟壮观,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这正是训练带来的非凡力量。大多数民族变得文明以后,就开始采用其他的方式进行训练,而这时的训练体现出产业的性质。于是,多种形式的生产取代了征服与毁灭。工业生产为我们带来了很多不同凡响的成果;工业还造就了很多精湛的技艺;工业还为我们培养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劳动者。只要到过约克郡和南开郡,就会发现精湛技艺的工人参与到了工业建设的各个环节当中。他们相互协作、纪律严谨的劳动着,为社会创造着大量的财富。

纪律是人类获得成功的必要条件。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都必须依靠有效的训练与严谨的纪律才能取得成功。只要是自立的人,他们的生活都是有规律的;规律越完善,他们的生活也就越完美。想要取得成就,必须锻炼自己的意志,在服从上级命令的同时,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意愿。作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否则他的冲动与任性就会成为他人的笑柄。教徒的生活被戒律与自制左右着,而商人则要服从生意场上的制度与规则。幸福的家庭既是戒律最完善的家庭,又是最不会让成员感到束缚的家庭。当我们严格遵守戒律规范,而又感受不到它的束缚时,我们已经把它当做一种习惯来服从了。这种习惯只不过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如今,义务征兵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重要了,但是总的来说,强制进行军事训练的国家国力强盛,人民简朴,具备良好的勤俭习惯。

1816年,佩麦斯特·费厄福尔首次提出设立军队储蓄银行,当时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直到1826年,科勒纳尔·奥兰德(喀麦隆尼斯二十六步兵团)再次提出这个建议时,才引起了惠灵顿公爵的注意,然而他却对此给予了否定。他在信中说道:“士兵同样可以像平民百姓那样在储蓄银行里存钱,但是如果存在妨碍他们储蓄的制度,就应当消除;然而我怀疑设立军队储蓄银行的必要性。”

最后,惠灵顿公爵把军队储蓄银行的建议,转变成为削减军队开支的提议。他极富个性地写道:“如果士兵的支出远远低于他的收入,那么就应该降低他们的收入,这个提议不必立刻开始实行,可以在以后征召的士兵中开始实行。”然而,没有哪个人能够断言士兵的收入过高,也没有没哪个人会对削减收入而感到高兴。

于是,关于军队储蓄银行的问题就再也无人问津了。直到詹姆斯·麦格雷格爵士和赫威克勋爵的出现,军队储蓄银行才终于获得批准,于1842年成立了第一家军队储蓄银行。不列颠士兵的良好品格最终使储蓄银行取得了颇为丰厚的成果。下面是军队储蓄银行在几年前向下院递交的一份各军团储蓄的详细情况:皇家炮兵团,储蓄金额超过23000英镑,平均每人存款16英镑,而士兵们每天的收入最多1先令4便士,一周的收入9先令6便士,不包括军服的费用;皇家工兵团士兵(大都来自富有的商业阶层),储蓄金额大约12000英镑,折合每人约20英镑;在喀麦隆尼斯第二十六团,储蓄金额超过400英镑,虽然他们每天收入1先令1便士,但是他们仍然超过了预定的存款金额。占该团三分之一的250名第一营的士兵,他们的储蓄额平均每人17英镑。

这里并不是军人的全部储蓄情况。他们不但在军队银行储蓄,而且还要抽取一部分收入寄给亲人、这笔支出对于他们的收入来说是相当可观的。阿尔德肖特地区的士兵,一年之中寄出的钱高达22000英镑,平均一张汇票为21先令4便士;而他们的收入仅为每周7先令7便士。收入如此之低的人都可以做到储蓄,那么每周收入为2~3英镑的工人也应该做到,而且应该储蓄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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