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个月的时间弹指而过,橙骄日日为允诺换药,允诺无聊的事候就看些兵书,说来也是奇怪,她自小对四书五经不甚感冒,却对兵书伐谋兴趣颇深。算着昏迷的半个月,明珠已在这谷中待了近半年了。就在她想要有所行动时,清早。蒋正带来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说是为明珠拆掉纱布,那名老者说话颠三倒四,有些神志不清,口中念念有词道:“梦儿,爹救你,爹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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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安抚道:“这是华山神医,早年丧女,悲伤过度之下情绪时好时坏,不过他的医术确是信得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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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点点头,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坐在镜子前看着绷带一圈一圈脱落,双手紧握,心里很是紧张。
“啊!太漂亮了,”橙骄惊呼道只见镜中的女子粉黛未施,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五官玲珑精美,堪称绝代佳人。“
”这,这不是我,明珠望着镜中陌生的面孔,开口道。“从前的她,五官平平,只一双眼睛犹似犹似一泓清水,灵动美丽。
”你从前的脸已经毁了,如何能够恢复,现如今赠与你这样一张面容,不好吗“?老者问道。言此脉络清晰好似恢复了意志。
蒋正确是大惊:“你这个疯子,你女儿梦儿她已经死了,你怎能将她变得和你女儿一样”。
老者大笑跑向明珠,抱住明珠:“这就是我的梦儿,你莫要乱说,我的梦儿好好地存于世间,你安得什么心,这般诅咒她,梦儿,爹终于又见到你了”。突然之间泪流满面。
明珠看着老者心有不忍:“是,梦儿就在这”。
老者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大喊:“我的梦儿回来了,我的梦儿回来了”。
蒋正扶额,面上略显深沉。
”橙骄,她还需再净一次面,你去再打一盆清水来,“蒋正吩咐道。
橙骄自是听命去打了那盆需要的清水。
“你想说什么,问什么,“蒋文卓道”。
“我以为是蒋伯伯想说什么”明珠回道。
明日我会送你出谷,同那老者去华山,你体内余毒未清,还需一味药,他并未带出来。蒋文卓道。
明珠点头说好,微微垂头,掩盖住了眼底的沉思。
天刚微亮,蒋正就以整装待发,叫橙骄叫醒了明珠,这般急切,越发耐人寻味。
明珠走出房门,却见一下人跑到蒋正身边耳语一番,蒋正脸色突变,走上前:“谷中有人来访,我去去就来,你便等在这,哪里都不许去”。话语很是严厉。
又吩咐道:“看住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出房门半步”。
音量很低,可明珠晓得唇语,看了个清清楚楚。
明珠移步走回屋内,蒋正带领着一干人等去了前厅。
前厅内一名中年男子在厅中品茶,周围侍从低眉敛目,见到蒋正进来,落座的男子站起大喝:“说,你将如儿藏到哪里去了,一十三年了,你还是不肯让我见她一面吗”?
蒋正注视着男子:“启刚,这十三年你每年都要来此,我的答案也始终如一,如儿,她已死了”。
“你胡说,他父亲是华山神医,医术高明,怎会救不了,她只是怨我娶了公主,不肯见我”。
“那你也该知晓,他父亲从不承认有这个女儿,怎会相救”?蒋正一脸无奈道。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的女儿允诺呢,他在哪?你莫不是死了儿子,就要霸占我的女儿”。被唤启刚的男子越发激动道。
蒋正没有回答,默不作声。男子察觉自己言语有失,想要开口挽回,踌躇间,一名丫鬟跑了进来:“主子不好了,水榭着火了,那小姐还被困在屋里呢。”
蒋正急冲冲的跑了出去:“快随我去看看,”屋内的男子也跟着赶了过去,众人赶到时,火已被扑灭,明珠站在一旁,衣裙都沾上了炭灰,好不狼狈。可双眼清明,有流光转动。
方才的男子看见人群中的明珠,神情激动:“你是如儿,不,一十三年过去,如儿哪能这般年轻,你是我的女儿,允诺吗”?言语间突然又变得小心翼翼,这个人明珠虽不熟识,却也有过几面之缘,南越的右丞相杨启刚。
允诺面露不解看向蒋正,杨启刚也随着目光看着蒋正,鼻涕一把泪一把:“蒋兄,她是我的诺儿吧,是吧?我谢谢你把她养的如此好”。
蒋正没点头也没摇头望着明珠开口道:“你同我进来。”
明珠跟在蒋正身后进了屋,蒋正深深叹了口气。
明珠开口:“我要做他的女儿”。
“赵氏明珠,女中诸葛,若为男子必定将相良才。这话我早有耳闻,得知一见,才知名不虚传。身临巨变,可以等待时机,隐而不发,你的聪慧更是难得,难得。虽不知是对是错若真的能为将军报仇,我也算心中无憾了。”
蒋正说完就走出院子。
确是默认了明珠的话。
明珠不此刻的允诺,心中却倍感苦涩,曾经的夸赞对于她来说,只是莫大的讽刺而已,若真的钟灵毓秀,又怎会被奸人所骗,爱上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呢。
江仁说的也没有错,天之骄子般的男人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确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从前的自己被捧得太高,过于自负仗着自己的聪明便自视甚高,看不上商人出身的未婚夫,辜负了爱自己的端王。今后的她,定会学会坚忍不拔,天降将大任于斯人也,必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从前的自己一切过的太顺遂了。
还江仁口中的北楚使者,他究竟是何时盯上了将军府,江仁一向是一个心性坚韧之人,他竟能这么快找到江仁的弱点,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让江仁为他所用,这等心机着实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