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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秒钟的记忆

能记住回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其实做一条鱼也不错,毕竟它们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可是人总是能记住一辈子。痛苦的,快乐的,还有不想忘记的。

廖小沫把她当初和柯扬聊天的记录全部都截图下来了,是为了忘记,还是为了回忆,廖小沫也不知道。一共有1238张图片,两年的记忆全部都在这里,以图片的形式保存着。

当物是人非之后,回过头再看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了,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廖小沫知道安妮这个人是在大三时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那个晚上实在是难熬,廖小沫满脑子都是柯扬,听着情歌觉得里面的歌词写的都是自己的故事,哭的连自己都心疼自己了。所以她跟柯扬表白了,所以柯扬就把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告诉了廖小沫,廖小沫努力回忆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果然就是她跟柯扬莫名奇妙变疏远的那段时间。

柯扬说安妮是他的高中同学,现在在北京的一个专科上学,高中的时候他喜欢安妮喜欢了三年,然而真正在一起就只有七天,这些廖小沫都知道,以前她问过柯扬曾经的感情状况,柯扬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表情说了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廖小沫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悲伤。当柯扬回答为什么就交往了七天就分手的时候,柯扬说,因为她被别人抢走了。

廖小沫表白的那个晚上又问柯扬,是她又回来了吗?,柯扬说,是的。廖小沫又问他,她都被别人抢走过一次了,你都不恨她?,柯扬的回答让廖小沫竟无力反驳。柯扬说,不论她做什么,只要她回来,我都愿意等。

本来廖小沫还想问他一句,以前对自己有没有过那么一点点感觉,可是字都已经打好了,还是删除了,廖小沫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原来每一个男人都是暖男,都可以说出让人感动的情话,就看你是不是他的心仪女生。

第一次的表白以失败告终,虽然这个结果廖小沫早已知晓,但还是不后悔做了。

自从廖小沫与柯扬的关系变淡之后,她们415宿舍集体与柯扬乔喆的关系都淡了,也包括周歆和乔喆,本来周歆以前也不太爱搭理乔喆,全是因为有廖小沫和柯扬在,现在415因为廖小沫全都恨透了柯扬,所以连乔喆也跟着“失宠”了。

几次乔喆在学校里看见周歆都想上去打招呼聊两句,可周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周歆是那种不论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的女孩,所以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追她的人。

“喂,周歆,你别因为柯扬不理我啊!”实在是按耐不住的乔喆最终还是在图书馆截住了周歆。

周歆瞄了他一眼:“你知道的,以前都是小沫和柯扬在中间瞎凑合我们俩的,现在他俩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了,你觉得我们俩还有必要在联系吗?”

“有啊,他俩是他俩,咱俩是咱俩,他俩关系莫名其妙成那样了,那不能破坏咱俩的关系啊!你说是不是?”

“呸,是你个头啊!现在我想想还都觉得恶心,虽然以前柯扬和小沫没有明确关系,但是明白人都知道那都是早晚的事,突然之间又多了一个女的,柯扬把我们小沫当成什么人了?备胎啊?”

“不是,以前柯扬也没从说过喜欢过廖小沫啊!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个误会,都是我们这些旁观者瞎起哄造成的误会。”

“乔喆,你无耻,果然柯扬这种烂人身边没有什么好东西。”说完,周歆用她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乔喆的运动鞋上,随即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就这样,本来就不讨周歆待见的乔喆在周歆心里又降了一格。

“你啊,把我可害惨了,你还我爱情,还我女朋友!”乔喆回到宿舍一边晃着柯扬的胳膊一边用一种哭腔说着。

“起开吧!还还你女朋友,搞的就算没有我你就能追到周歆似的。”柯扬一把甩开乔喆的手说。

“可是就是因为你我和周歆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那就别做了,你本来也没想跟她做普通朋友,不能在一起的人,相比朋友,做一对陌生人不是更好受些吗?”

等等,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哦,是那晚廖小沫跟自己表白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廖小沫说,以后见面千万不要和我打招呼,因为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做普通朋友,如果不能成为恋人,那就做一对陌生人吧!

柯扬说完这句话心里却想起了廖小沫,是的,柯扬不能完全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其实从大一廖小沫主动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明白廖小沫喜欢他。从小到大喜欢柯扬的女生也有,所以对于廖小沫那种小“伎俩”柯扬了然于心,只不过他一直在装傻,因为他觉得如果挑破了,他不知道该如何给廖小沫答复,就像那晚,柯扬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每打一个字都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才有勇气发出去的,但即使这样,也伤害了廖小沫。但是没办法,安妮是他永远的弱点,他没有办法放弃安妮,虽然也曾下过决心,但是事实证明这个决心他办不到。

下这个决心是在上大学的那一天,柯扬决定重新开始生活,身边的老师同学是新的,教室是新的,那么自己的生活也要是新的。要重新开始必须要忘记过去,所以他决定忘记这个叫安妮的曾经伤害过他的女孩。

当他认识廖小沫的时候,他也曾有过一丝想法要不要用一个人来忘记另一个人。张爱玲曾经说过,要想忘记一段感情,一个是时间,另一个是新欢。但是柯扬马上断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觉得廖小沫这个女孩他伤害不起,不能因为自己无法忘记的过去来利用一个人的感情。可是柯扬好像一直在利用,毕竟和廖小沫聊天的时候他没有在想安妮,和廖小沫一起吃法的时候,也没有在想过去的种种。不得不承认,和廖小沫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快乐。但是柯扬觉得这不是爱,只是一种感情寄托。

如果说亏欠,柯扬亏欠廖小沫的,这辈子也还不完。

离毕业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学习里却已经有了毕业的氛围了。各种招工广告遍布学校的每一个角落,还有各种招聘会,每隔几天都有,毕业生们更是挤破了脑袋争抢着好的职位。

全校数最轻松的应该就是廖小沫了,每次回到宿舍宿舍都空无一人,郑灿已经考上了研究生,现在每天都在兼职挣学费。周歆正在忙签证还有学法语,而叶思陶每天都在和邹源出去约会,邹源最近学校没事,暂时在北京呆些时日,顺便去面试工作,为毕业以后做打算。唯独廖小沫到现在还没有计划,这个北京她是不想呆下去了,是不是因为有伤心的回忆还是因为什么,她不想再待一分钟。但还不知道该去哪,是啊,能去哪啊?除了北京以外她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别说工作了,连最起码的吃喝住行都解决不了。正愁之时,远在上海的小姨打来了电话。

“喂,小沫啊,马上就毕业了吧?有时间来上海玩几天,以后工作了,就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了。”

对啊,可以去上海啊,上海她去过,很美的城市,而且那还有一个亲小姨在呢!

“喂,小姨,我毕业以后能不能去上海工作啊?您能帮我找份工作吗?没高要求,能够我吃喝就行。”

“来上海?你爸妈不是在北京已经给你找好工作了吗?怎么会突然想来上海呢?”

“哎呀,小姨,您就别问了,我就是想去上海,在北京呆够了。”

“行吧,我帮你留意留意,你得和你父母商量好了啊!”

“嗯,知道了小姨,谢谢您!”

上海,距离北京1200多公里的城市,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足不足以来忘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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