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感恩着外婆,庆幸来到青学,遇见册、步、神伊、岚、青学的正选还有……国光。
迹步的出现,的确,在自己和国光之间,掀起了波澜,事后,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无比感谢,是他,让自己认清了对国光的感情,只是,依旧存在着透明的薄膜。
我们都太胆怯,以至于把许多掩藏,无奈地相望。
围棋部比赛比较顺利,暂时告一段落,练习还是没有放松,册和步的关系很稳定,挑明后,反倒渐渐地诚然了。
菊丸和岚也都幸福着,菊丸不会掩藏,而岚向来直来直往,所以,一切似水到渠成。
而我们……国光,我们终究只能胆怯地错过吗?
思绪慢慢聚拢,我拎起为大家准备的便当,向学校走去。
依旧看见大家很卖力的训练,略微站了一会儿,他们解散了,扑向我,不,是手里的便当。
这是一种另类的幸福,简单到没有理由的幸福。
“姐姐。”
“岚也在啊!”这个女孩,眼神聚焦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
“嗯,看英二打球。”
那种难以名状的幸福,似神圣的光环,在我眼前荡漾,明明自己也有,却不敢伸出手,终究又会如何?
“呐,手冢,不如让潭水一起参加露营吧。”不二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这两个人,还是逆了迹步的好意。
“露营?”潭水有点茫然。
“可以考虑。”乾一边记录着什么,一边顺着不二的话说了下去。
“嗯,学姐最近一直在帮我们带便当,而且,上次学园祭,学姐招待得很周到。”越前的胃一直很被照顾,自然,帮了帮学姐说话。
“是啊,姐姐,去吧,我也去噢。”岚一脸期待。
“岚,我去哪里,你怎么没那么期待?!”孩子般的口气,总是遮掩不住幸福一般的甜蜜。
“英二!”
“我可以去吗?国光。”凝望着他的双眸,幸福还是要争取的呀。
“嗯,好,明天早上7点,集合。”
转移视线,调快目光。
基本上,已经有大致的样子,还是不错的。
四周很宁静,空气里总是清新的味道,与城市的喧闹声脱轨,让人心旷神怡。
露营很愉快,只是,自己的幸福,是不是应该自己去争取,即便结果并不是最好的,也可以畅然无悔地遗忘?
晚上。
许久未眠,潭水出来走动,凝望满天繁星,思绪万千。
“岚?”转身,看到岚跟随在身后,不免惊异。
“我也睡不着,想和姐姐谈谈。”
“嗯。”
两个女孩子并排坐着,话语里,那些怅然的幸福。
“姐姐喜欢手冢学长吗?”很尖锐的问题,一下刺中心扉。
“嗯。”没法否认,只能承认。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很奇怪,又有什么理由可以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不知道,只是一种怯懦吧。”为什么总是没有结局,为什么结局一定要自己造就?
“可是,只要勇敢的跨出这一步,就可以了,有些东西,很简单。”
是啊,还是无法躲避真实的自己,不如只是简单一点,也许可以迎刃而解吧。
“我明白了,谢谢。”
(A计划成功。)
“呐,手冢,睡了吗?”那边应该完成了吧,不二微笑着。
“没。”手冢回神。
“迹步的意思,手冢明白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手冢喜欢潭水吧。”
“嗯。”
“但是,一直逃避问题不像手冢的作风,许多问题,讲清楚,不是很好?至少,有一半的机遇。”旁观者清,都是因为不敢抬头,怕正视对方,一旦在对方的眼眸中看不到自己的回眸,也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只是,若错过的疼痛,又岂是少的?
“知道了,不二,谢谢。”
(B计划成功)
即便有别人的帮忙,许多事情,只能靠自己呢,天亮后的日子,值得期待呢。
18.
原来,幸福的意义如此宽广,当婆娑的树影透着光斑,当风止不住地扑向宁静的夏夜,当白日阳光的温暖,与夜晚月光的柔和轮番交替,当早已殆尽的过去被流动的黑白承载着,当空气中漂浮着欢快的节奏,我和你面对面站着,遗忘在时间里,不再归还。
天亮后。新的一天。
众人支出各种借口,留的独处的二人,无形的空气中却有沉甸甸的感觉。
“国光,散散步吧。”如果已经下定决心,犹豫会淹没勇气。
“嗯。”不二的话犹在耳边回响,若能脱口而出,就不会如此了。
两人沿着河岸慢行,一切都是静止的,一切又都是流动的,若心不在,自然都是沉默的氤氲。
一切都很唯美,唯美的人,唯美的景,但是,草丛中的人的确不太协调。
跟踪着手冢和潭水,一大帮子好事者等待捕捉精彩的画面。
似乎没有发觉,两个人依旧在自我的空间里,思虑着什么事。
“我……”同时开口,止住,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又化开了。
“呐,国光,我数123,一起说,好吗?”
“嗯。”
同时的表白,对方的一声“我喜欢你”似怔了怔两人,随后的拥抱,熟悉的味道,水的流动、空气的流动、风的流动,一切不再需要言语。
风飘水流,金色的阳光透过了浓密的发,穿越了纯白的纱裙,发梢被风拂起,裙摆被风舞动,迟来的表白,却并非迟来的爱情,那点点滴滴的过眼云烟,早已成为爱情的诠释,渗进了生活。
轻轻从手冢怀里挣脱出来,潭水转身走向草丛,“还不出来吗?你们想被罚跑几圈呢?”
无可奈何地出来,终究还是被发现了,无奈的看着部长铁青的脸色。
“国光,算了。”轻柔地劝了一句,好歹那么久的朋友,没必要在炎热的夏天,挥洒青春。
“回帐篷,收拾东西,还有2个小时就要回去了。”
“是。”
露营,很有意思呢。
潭水是手冢的女朋友的消息不胫而走,自然是网球部造的势,幸好久了,不再像新闻如此引人关注了。
不过。
中午的训练结束,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品尝便当,慵散的午后,本应惬意,偏偏……
“国光……”是女子的声音,却不是潭水的,甜腻的声音,姣好的面容,可惜……
潭水凝视着她,那双眸里的不屑,那双眸里的多情,原来,来者不善。
手冢走了上去,“请问……什么事?”
“还你衣服了。”众人才瞥见她手中的网球服,“谢谢你那天把衣服给我。”
哗然。手冢的衣服从不轻易给人,而且,纵使很多喜欢他的女孩子从来拿不到他的任何东西,现在……
“国光,是你的吗?”潭水走了过去,是来挑衅的吧,可惜,找错人了。
“嗯。”没有多解释,他一向不喜欢解释。
“请问,怎么称呼?”目光转向那个女生,潭水眸子里的犀利似乎要看透一切。
“神井比娜,不会不认识吧?”不屑的眼神,未把潭水当一回事。
“噢,是合唱团的主唱啊,你好。”彬彬有礼的态度,忍让,是有限度的。
“你就是国光的女友?不怎么样嘛。”继续讽刺,这么柔弱,迟早会败的。
“请问,这件衣服是国光给你的?”已经忍让过了,太过分的话……
“国光,那天训练完,下雨,你把外套脱下来帮我挡雨的,你不记得了吗?”完美的演技,连潭水都赞叹,可惜,毕竟不是事实。
“我不记得有这事。”冷酷的话语,惊了神井。
不肯善罢甘休吗?那么……
“请问,最近我一直和国光一起回家,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么就是上周六吧,那天我提前回去了。”
“姐姐干什么吗?居然帮着情敌。”有些不明就里,岚说道。
“是吗?我倒觉得潭水很聪明。”不二说到,不错的陷阱,冰蓝的眼眸中有着难以名状的狡黠。
神井暗笑潭水愚蠢,居然给了自己完美的后路。可她并不知,潭水断了她的后路。
“就是上周六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拉下了陷阱。
“噢?是吗?”潭水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岚,还记得上周六我们在哪里吗?”
岚也笑了,不愧是姐姐,“上周六,我们集体去露营了,根本不在青学训练。”
神井幡然醒悟,转向潭水,竟被怔住了。
她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有这样的气势。
潭水是柔,似水,但是,是冬天里的凉水。若过分了,她不是大方的孩子,必然反击。话语里的刺,是美丽的花朵,浓密的叶子的刺,遮掩得如此完美。气势上的凉,是那种缓缓慢慢地深入骨髓的默然,那种气息,丝毫不能让人靠近。
“原来是误会,谢谢你把衣服还来。”笑吟吟的,这是最后的后路,若不要,可别怪我无情。
“是啊……是……误会。”转身逃离。
午后,空气里恢复了淡淡的懒散的味道,一切宁静,无波澜。
19.
那坚定的眸子里有着层层化不开的浓雾,即便不知所措,我依然可以抬头直视,因为手心里有你残留的温度。
逐渐转入秋天,落寞的树叶早已褪去了浓密的绿色,飞身扑向大地的唯美画面,因为风而成为流动,萧瑟的秋天里,无所谓了许多,只是低头寻找和自己一样落寞的身影。
“国光,明天有空吗?”低头看着如旧照片般泛黄的落叶,潭水轻轻地说道。
“嗯,有事?”即便开始交往,两人之间并未改变太多,只是那种牵动的默契,是甜蜜的写照。
“去趟景吾家。”似乎有些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停住了脚步,害怕沉默的道路。
“婚约的事?”猜到了一些,若是大家族,要改变婚约着实不易。
“嗯,”幸好没有沉默,竟为刚刚的不安而多虑,继续前行,“我和景吾的婚约很早就有了,那时候,潭氏还是一个很大的企业,现在逐渐衰落,所以……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迹步呢?”
“他说过会取消婚约的,只是,他不能完全做主,所以明天我想去拜见一下,试试看。”双眸里有着无可比拟的坚定,只有争取,才能得到自我的结局。
“好,我陪你去,放心。”
简单的一句话,却给予了勇气,当世界有塌陷,你依然可以带我到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迹步宅。
氛围有些尴尬,都是聪明人,不许绕圈子。
“这位是手冢吧。”不错的孩子,和自家的景吾有得一比。
“是的,伯父,您好。”鞠躬。
“潭水,是为和景吾的婚约的事?”微笑地问道,他们的理由,很值得期待。
“是的,我希望解除婚约。”很明确、很直白地说出,直视着迹步父亲的眼睛,手心里传来手冢的温度。
“噢?就是因为你喜欢手冢,谁敢保证你们的将来?”呷了一口茶,一针见血的话语。
“但是,若强逼我和景吾,连几率都没有,对我而言,我需要争取我的幸福。”坦言,微笑,自信。
“可是,联姻可是因为迹步家族需要潭氏家族的力量。”新的问题,这是致命伤。
“潭氏现在的地位远远不如戴氏,而且,我听说,景吾对戴氏千金——戴清风颇有好感,如此,何乐而不为呢?”万事说不过一个理字,这是最后的筹码。
“这样啊,我明白了,潭氏与迹步家的婚约就此作罢。”
总算松了一口气,秋日的阳光少了分凉意,多了分暖意。
“那么,我们告辞了。”
“慢走,手冢,潭水,希望我的决议没有错,不送了。”
“自然。”回眸一笑,那般柔,那般甜。
枯萎的落叶,瑟缩的季节,仍有另一般的美丽。
20.
国光,你可知道,即使多年以后,我站在顶峰之处,我亦能清晰的勾勒出你的眉眼,清晰地记得你那般的坚定,它曾是我手心里的光,伴我一路。
10月4日,迹步生日。
游刃有余地继续着他的风格,华丽到奢侈,张扬着,尽现一派金碧辉煌。
三所学校的网球正选们像逛庙会,好奇与习惯并存着。
潭水对太过复杂与吵闹的东西有着天性的敏感,席间,出去吹了吹风,理了一下思绪。
“呐,潭水,不喜欢景吾的风格?”摇晃着手中的鸡尾酒,黑衣女子散漫着看着潭水。
“清风,你喜欢不就好了,我只是有点累,昨天没睡好。”潭水靠在树上,眼神游离着。
想来,那日与清风初见面就很投缘,更何况,好歹算间接地帮助了自己解除和迹步的婚约。
“算了,好歹时间差不多了。该开始了吧。”微微眯着眼睛,很难得的,收起了精炼的笑容,换上淡淡的神情。
“我正在考虑找你帮忙,是否正确。”潭水眼里有小小的狡黠。
“是否正确都没有后路了,难得我这么好心。”微笑里有太多的猜不透。
“你送景吾的礼物呢?不会是……”潭水没有捕捉到清风颈上的银色,暗暗揣测。
“嗯,就是那个吊坠。”
“好吧,祝你们幸福。走吧,该是我的礼物了。”
该怎么形容那样的舞姿呢?真实的,可以触摸到,整个身体似乎融在《梁祝》古质的音符里。
真到达音乐的魂魄的深处,逐渐演变了一种虚幻,又一下跳出似虚幻的梦境。
凄美的故事,在舞动的身体,在舞动的步伐,在舞动的心情中,婉转倾诉。
舞的本身,不是带来震惊,而是带来感动。
当你的舞为他们的眸子里蒙上了感动的情愫,你是成功的舞者。很多年以前,舞蹈老师曾这么对潭水说过。
似乎差不多了,清风点头示意,潭水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