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翻来覆去,无眠,迹步与潭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此简单的问题,却困惑着他,驱走了所有的睡意,猛然想起自己,自己把潭水置于何地呢?恐怕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问题开始复杂,快刀斩乱麻,只是,快刀在哪?
潭水起身,走到客厅里喝水,她有感触,景吾在客厅里等她,感觉……而已,却并未出错。
“今天,景吾什么意思?”柔和的话语带有一丝咄咄逼人。
“噢?潭水很在意吗?”好笑地听着她的话,在自己掌握之中呢。
无语。
“潭水一向不是很在意这些,为什么如此急着辩解?”一句话,一针见血。
“潭水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并非我们俩所愿。”
“好好想一想,打算怎么办呢?”
说完,漂亮的转身,淡定地离去,从容不迫的脚步。
潭水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心头,自己该……反抗吗?思绪,混乱。
第二天
天气很热,太阳烤着大地,练习,却丝毫没有懈怠,网球的练习赛,很精彩,潭水看得津津乐道。
基本上练习赛完成后,却又来了突发的转变,一步棋,变幻莫测的棋,执棋者,迹步也。
“潭水,和本大爷打一场。”
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一直不按常理出牌,只是,这次的牌,险了点。
似乎忍耐到极限,手冢刚要开口,却被潭水制止了。
“好。”拿着网球拍,淡定地走了进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既是醉翁,酒自然当掩护,若没酒,自然不行。
第一局,潭水赢,很简单,一方让,一方夺。
第二局,破灭的轮舞曲,自然,迹步拿下。
第三局,潭水的领悟能力并非一般,控制好节奏,技术不在话下,拿下。
第四局。
“呐,潭水,为什么不来冰帝?”忽然开口,随后一个扣杀。
没有答话,潭水依旧一心一意打球,只是,心里,却有波动。
“是因为手冢吗?”又是发问,惊了众人,惊了潭水,更惊了手冢,有些期待答案。
仍是一言不发,自己有些撑不住了,这一局,是极限了吧,空气,太压抑,呼吸,有些困难呢。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婚约。”一句话,掀起了波澜,丝丝窃语。
最后一个杀手锏,手冢除了震惊,还有……愤怒,无声胜有声的愤怒。
婚约吗?我也不想,只是无力啊,天空,好蓝,好蓝……恍惚得太厉害了。
拍子忽然落地,清脆的声音一瞬间,似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断开了。女子落下了,身体如樱花慢慢地飘落了,唯美而又支离破碎的画面,一下子纠住了心。
刹时思维的停滞,随后手冢反应过来,抱起了她。
“把她抱回别墅。”当机立断,迹步也很焦急,事态的发展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一丝愧疚浮现。
即便对迹步有些许怨恨,但只顾的潭水,也就暂且抛到一遍了。
六月。阳光太亮了。
14.
“Tome,youarestillnothingmoreth****ittleboywhoisjustlikeahundredthousandotherlittleboys.AndIhavenoneedofyou.Andyou,onyourpart,havenoneedofme.Toyou,Iamnothingmorethanafoxlikeahundredthousandotherfoxes.Butifyoutameme,thenweshallneedeachother..Tome,youwillbeuniqueinalltheworld.Toyou,Ishallbeuniqueinalltheworld.”
“对我而言,你不过只是个小男孩,就像其它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
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只不过是只狐狸,就像其它千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间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唯一的了。”
狐狸等待着小王子的驯养,驯养,多幺美好的关系的建立,唯一的你,唯一的我,世界不曾改变。对你我而言,是彼此需要的,只是,像狐狸期待着爱的我何时才能找到小王子?期待着,希望着,失望着,找寻着……
“标准的中暑现象,降温休息后会没事的。”听着迹步转述医生的诊断,手冢的心缓缓地沉下,归置原位。
“出去谈谈。”还是那样华丽的语调,只是手冢的心再次被提起。
没有答话,沉默过后,随后走出了房间。
“你喜欢……潭水?”疑问句,肯定句,奇怪的语调。
眼神聚集在远方,没有明确的答案,是不敢?从不惧怕任何的自己何时如此犹豫。自己都觉得好笑。
意料中的安静,“我和潭水是有婚约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可惜,掩饰得太过完美……完美到可以看出是掩饰的。
仿若从高山之巅跌入万丈低谷,眩晕过后已遗忘的诧异,是一道玻璃墙,斩断了所有的美丽,横架于前,面对面的两人,凝视无法触摸,终究被阻止了,力不从心的争取,似天空的彩虹,不说消失,亦无法触碰,即便指尖的最高处。只是仰望……伤心地仰望……
“不过,应该是去争取的。手冢你为何如此怯懦?”
惊醒梦中人,迂回中,我们总是仰着高的头颅,不肯低头,尽管会悄悄的瞥见对方的脸庞,以为顺其自然,以为对方低头,可是终究遗忘了,这样的我们,只是错过后再错过……
“潭水是个好女子。”转身离开,还有,若隐若无的话语,“我不喜欢她,会解除婚约的。”
只剩夏天遗留的热气,化作风,吹散着伫立的男子,手冢国光……
拐角处。
“真是不华丽的事呢,两位天才偷听本大爷讲话。”魅惑人心的笑靥。
“迹步大少爷的计划倒是够华丽的呢。”温暖和煦的笑靥,却殊不知透着利刃的尖锐,只是隐藏了。
“迹步这事做得不错,差点被瞒过了呢。”邪气的笑容,靠墙而站立,风度的危险,诱人而致命。
擦身而过……离开……
视线回转。
潭水醒后,不见一人,一直思索着事情,太多的事情,景吾的话,婚约,国光,还有……狐狸和小王子。
争取吗?总是以为任何事放任逐流,必有结果,只是,往往设定的路线被绕过,迂回后,到达不了目的地,为何不自己驾驶缘分的列车?
有缘,须珍惜,期待着,希望着,失望着,找寻着……的小王子近在咫尺,熟知狐狸已被驯养。
还要反抗吗?一直被驯养的狐狸,想摆脱原来的主人,只是终究只是尝试,会落败得一塌糊涂。
打断了思绪,开门声响起。
“国光……”
“嗯,你醒了。”
“嗯,景吾……他和你说什幺了?”
不知如何启齿,淡墨色的空气里有着隐藏不住的心事与惆怅。
没有逼迫他,只是各怀心事,需……挑明吗?
“我……”
同时开口,同时停顿,只是越发沉默了。
忽然,潭水笑了,用手势招呼手冢靠近,在耳朵边轻言几句。
手冢向门走去,轻轻拉开……
“扑通……”一帮子人倒地。
倒霉了呢,果然,“青学正选绕迹步的别墅跑10圈。”
烈日,阳光,一群热血青年们挥洒青春。
冰底的正选们比较幸运,毕竟不属手冢管辖。
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两人再次把心事隐埋。
六月,总算过去了。
15.
夏天,很久了。不喜欢夏天,不是因为滚滚热气,而是因为那亮得过分的阳光,让我无法逃避,无法……
7月份了,围棋部的比赛开始了,最终定下来的名单:潭水、木非册、临川步。
意料之中的决定,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
要忙了,潭水淡定地深呼吸。
“真没意思……”三人往回走,木非抱怨到。
“册……不可以轻敌。”宠溺的口气。
“可是,我们完胜,而且速度那么快。”
“唉……”临川叹气。
“姐姐。”潭水的衣角被拉住,转身看,一个很秀气的女孩。
驻足,本不想多管闲事,只是,一瞬间,她的神情,拨动了心底的弦,如夏天的阳光,既让人向往,又逃避。
“什么事?”淡淡地问到。
“青春学院在哪里?”一眼就找到了这个姐姐,那种气质,自己从未见过,莫名的吸引。
意料之外的问题,“一起走吧。”
点头,跟上了脚步。
四人行,独特的风景线。
网球部。
“怎么了?大石。”奇怪地看着大石,总感觉怪怪的。
“英二,几点了?”
“11:30,怎么了?”
“果然,唉……”
“哥哥。”一转身,看到熟悉的面容,刹时以为是错觉。
“好可爱的女孩子。大石,她是谁啊?”菊丸定神地望着女孩子。
“是干妹妹啦,对不起,手表慢了,所以没有接机。”宠溺着孩子一般。
“幸亏碰到了姐姐。”指着潭水,“他们带我来的。”
“谢谢。”鞠躬。
“今天到这里,解散。”部长威严的声音响起。
大家围着大石的妹妹,比较关注。
“走吧。”另一边,潭水以及木非和临川离开了,不留痕迹,太阳光的东西让人想躲避,无处遁形。
“我叫司徒岚,大家叫我岚就好了,中国人。”
自我介绍,只是这样的融洽如此阳光,亮得刺伤了眼。
“呐,哥哥,刚刚那个姐姐呢?”
“走了。”不二笑笑,刚刚瞥见了临走的背影,不是一类人呢,无法深究,只是,有些东西说不准,不是能掌握的,缘分的轨迹通向哪里呢?
“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潭水。”手冢答到。
“中国人呢!和自己一样。”简单的幸福感,也就如此了。
“来青学读书吗?”作为哥哥,尽职尽责。
“嗯。”
“真的?”仿佛当事人是他,菊丸兴奋得手舞足蹈。
“前辈好兴奋呢!”话里有话,越前的话让岚有点脸红。
“是啊,英二。”不二的嗜好,似玩笑,非玩笑。
“打算去哪个社团?”
“跆拳道。”
“好厉害啊,岚。”又是菊丸,很单纯的孩子,什么都不会掩饰。
“哦?菊丸前辈好关心啊。”桃城都发觉了。
欢声笑语,如夏天的阳光,那么和谐,只是对手冢而言,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16.
阳光,究竟是利剑,刺透自己的心扉?还是温暖,洒于手心里?我倔强地感触着,终究找到了答案。
司徒很快和大家熟识了,比起潭水,她更容易得到大家的喜欢,像阳光一样,真诚地待人,直率地言谈,没有扑朔迷离的感觉,只有让人向往的温情,很柔和、很单纯、很直率的女孩子,是最美丽的吧。
只是,纵使再不敏感的人终究有感触,何况当事人,潭水的确与她疏离,她十分好奇,这样的自己,有哪儿错了吗?
谁都没有错,只是相遇是否是错误?
单纯的孩子,总希望凭自己之力来做到最好,许多事情……身不由己。
被司徒拦下,潭水没有意外,总是逃避的人会被抓住,好比熟了的苹果总会落地的定律,亘古不变。
预料到她要说的话,随后撂下了一句“中午天台见。”
转身……离去……
凝望背影……微笑……
天台。
倚在铁丝网上,任凭风吹过,没有言语,淡淡的清风,淡淡的人,如何开口……
“学姐。”
“嗯。在听。”
“学姐……好像很讨厌我?!”直率的性格,不想隐藏什么。
“没有,只是你……太阳光了。”真是可爱的孩子,直来直往,果然……无法让人讨厌。
“是和学姐的性格不同呢。”原来这样,还好,问题不大,莫名的欣喜。
“所以,不太适合交际吧。”完美的说词,安抚了司徒,心中,漾着莫名的水花……
“可是,我很喜欢学姐的性格,也很羡慕呢。”袒露心迹,从第一次遇见直至现在,真的已经自作主张的把她当成了姐姐。
沉默,喜欢吗?事造就人,终有理由吧。
“第一见到学姐,就觉得学姐的气质很独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清中的淡,冷中的寞,却有莫名的熟识感,很吸引人呢,让人想探究的感觉。”娓娓道来,学姐会怎么想呢?
轻笑。
“司徒的家庭是怎样的呢?”
“妈妈是很柔和的人,爸爸是很严肃的人,但是,很幸福呢。”
那般的表情,那般流露的幸福感,对自己而言,是一种奢侈吧,再次提及,不是答应了国光,会释怀的吗?终究还是心痛。
“可是,学姐这样的爸爸妈妈,早已离开人世了。”眼里的哀愁又是被包裹,风都吹不走。
十分意外,“学姐……”
“所以,很多东西,真的没有那么完美,若是我,反倒羡慕你。”真的是羡慕吧,一直躲,一直逃,原来竟是羡慕。
“羡慕我?”
“是的,你有简单的性格,幸福的家庭,那么多的朋友。这些,都是幸福,如此平实的幸福,真的,对我,是一种奢侈呢。”
原来,绕了一个圈,姐姐和我的定位颠倒,不复返,只是,认识姐姐还是很好。
潭水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明媚的声音。
“姐姐,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驻足,微笑。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心,莫名的沉静。天空,好蓝。
仿若松了一口气,一切从来。
17.
我搜索着明媚的幸福,并把它珍藏。当花开的日子逝去,我依旧闻到清新的花香。
日子似流水般地过去,一恍惚,就找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