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回来这么久了,那个小朋友还没来,我数到3,还不出现,以后就不要来了。
“1、2、2.0001、2.0002、??????2.9999。”
小敏傻笑道:“你好,又是我。”
我生气地说:“跑哪去了,都几点了,想饿死人啊,还不去煮饭。嗬——,嗬——,嗬——。”
小敏微笑道:“不要生气,生气不好。”
我喘息道:“讨厌我了吗?”
小敏阴郁道:“抱歉,没有办法讨厌。”
我:“小朋友,是记忆力不好还是故意拖延,赶快把剩下的两次约会安排好,尽快地让这场闹剧有个结局。”(其实是我想逼自己尽快决断,看清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小敏慢慢地走了过来,在我跟前坐下,沉稳地说:“如果你想,立刻就可以有结局。”
听到这句话,我居然感到莫名其妙的空虚、伤感。
我很尴尬地假笑道:“什么意思?”
小敏:“今天来,就是跟你做个了断的,只要你连续对我说三声: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请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请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就会坚决消失的。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你的真心话。对不起,以前总是有点自以为是,总是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总是自以为没有真的困扰到你,真的很对不起。”
我糊涂了:为什么你要说这些话,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我叹息道:“意识到错误改正就好,没必要过分责怪自己的。我也没有在意这些事情。”
小敏阴郁道:“请你说出: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
我生气地说:“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些话,请你回去。”
“嘘——”小敏做出让我安静的手势。
我生气地说:“不要装神弄鬼,我最讨厌不真诚的人了。”
小敏把眼睛包上,紧抓我的手,沉稳地说:“不要说话,请你务必安静地听我说完以下的话,也许是我最后对你说的最后一段话了。要有多少勇气才能去爱,又要有多少勇气才能承受不被爱。我们的差距真的是天和地的区别,我想在绝大部分人的眼里,我们真的一点都不配,你优秀、你有才、你有颜、你有钱、你有各种各样的荣誉、你还有各色各样的美女的爱慕、你有各种各样的人脉与资源。而我呢,没钱、没才、没身材、身体还很糟糕。在绝大部分人的眼里,我绝对是高攀,说出去很大可能会被人冠以贪慕虚荣的恶名。(手被越抓越紧,但我没有松手)你有点倒霉(苦笑了一声),在我的世界里:爱没有对错,爱没有等级,所以,即使我跟你的差距那么大,我还是想勇敢地追求心中所爱。”
我:“你现在是想对我说,你的勇气用完了,你要放弃自己的信念吗?”
我想挣开小敏的手,可是手被小敏死死抓住了。
小敏沉稳地说:“我一直觉得爱是相互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单方面地爱恋一个人到永久。所谓的勇气也是需要回应与支持的:口水淹死人、孤立冷死人、一人死守痛死人。‘单枪匹马与世界对立’真的就是一句很虚幻的英雄主义情怀而已,并不现实。但,我喜欢‘历经磨难也不忘初心’,会被别人笑话也好、会被所爱之人捉弄也好、会被人打击也好,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意承受。我是为了信仰而来的:爱没有对错、爱没有等级,请勇敢地追求心中所爱。”
我:“不觉得很蠢吗?对方明明是渣男,还一头撞上去,这不是纯情、这是蠢情。”
小敏:“如果一开始知道他是渣男,真的是脑残才会撞上去。想混淆视听,真的有无数种角度与借口。这个世界,有很多人因为自卑,感觉自己各方面的条件很差,没资格跟自己很爱甚至很爱自己但条件比自己好很多的人在一起(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太爱了),最终,选择了一个自己并不那么爱的人,徒增了很多悲剧。”
我:“门不当、户不对,即使他们很相爱,在一起了,最终也会因为生活观念和习惯等诸多不同而争吵不休。所谓相爱容易相处难,差距很大的人在一起,未必就是幸福。”
小敏:“认同,非常认同。一直认为,没有错的错过,所有的错过都是对的。走不到一起的人,只能证明他们不是对的人。一直认为,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不能改变,生活观念也好、习惯也好,这都是可以改变的,关键是想不想改而已。当然了,如果过分地顺从别人,就会丢失自己。如果不想改,但总有很多办法做到把摩擦与争执减少的,关键也是想不想做而已。”(语气越来越轻)
我:“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我们之间的差距?”
小敏喘息道:“我并不是完全不介意差距的人,很多时候,我还是会因为你太优秀,而不太敢靠近。但我绝对不想因为差距而错过可以幸福的资格。我不想因为差距在所爱之人面前表现得低人一等、畏手畏脚。即使差距很大,但我们是平等的,我们是独立的,如果物质差距很大的双方能够做得到互相尊重、互相爱护、互相真诚相待,结局还是可以很好的。但如果任何一方没有平等的观念,那会是一段不平等的爱恋,不会有好结局的。一直以来,我都在你面前表现得有点随意,那是因为,我不想跟别人一样:因为害怕不被爱,所以迎合所爱之人,刻意地改变与隐藏自己。也绝对相信你不是那种依仗自己的财势而颐指气使的人。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我们终归是不同的个体,等强烈的爱恋感消失,剩下的,就真的是剩下的有点难堪的真像了。做人还是光明磊落一点好,不是自己的,‘抢’‘骗’过来也不会真的开心,倒不如潇洒走一回。”
即使包住了最好看的眼睛,且脸色有一点糟糕,但我居然不觉得她丑,相反,我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心痛感。
我:“在所爱之人面前表现得完全自我,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要么就是不爱——纯粹就是想玩玩,要么就是不是人——完全不受打击的影响。不知道你是那种?”
小敏虚弱道:“我那种都不是。我是带着信仰而来的,即使害怕,我也必须勇敢。我说过,如果是你,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是问题。在我的世界里,一直坚信,你是善良的,你能善解人意,你能原谅任何人,且,你不会故意伤害人。真的很喜欢看你每一个为别人担忧的表情,真的很帅气。因为相信你、相信你,所以,不设防。谢谢你,我。”(勇气不够、信念来凑。)
突然,小敏松开了我的手,倒在了我的胸前,微微喘息。这画面挺美好的,很温暖、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甜蜜与忧伤感。
不要高兴得太早,等那个家伙醒过来后,画风突变,你都不敢相信那是同一个人。下一节:爱、恨、哀。来人啊,有人捅了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