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禀报公爵大人!”斯雷默德大手一挥,对卫兵下令道。
东门,布雷拉奇接到了报信,对守门将领简单吩咐了几句,然后跟卫兵一同来到了西门。
“竟然是从西面来的。”布雷拉奇诧异道。
“末将也没有料到。末将本以为援军应该从南面赶来。”斯雷默德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按理说从南面来会快些。他们每耽搁一刻,王上就多一刻置身于危险之中。但我们没有身临其境,不知道援军的统帅面对了什么样的状况,所以也不必过多猜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全力配合援军打开一条通道。”布雷拉奇道。
“请下令吧!”斯雷默德表现出了强烈的战斗欲望。
“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毕竟我不是将官出身。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还是应该让更懂兵的人来决策。”布雷拉奇道。
“正如公爵大人所言,单凭援军是无法打破现状的,我们必须出兵与援军汇合。但贸然出兵的话,末将无法保证能够突破城外的包围。所以,若想让城内军队和城外的援军汇合,必须先扰乱敌人包围我军的阵形。对此,末将以为,应先遣一队精锐骑兵冲击敌方阵前大将。如此一来,敌军其余部队必将向阵中大将所在之处靠拢。趁此机会,城防军主力可从敌军侧翼缝隙处绕过去和援军汇合。”斯雷默德答道。
“有把握吗?”布雷拉奇问。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末将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已经是末将能想出来胜算最高的策略了。”斯雷默德如实答道。
布雷拉奇从腰间抽出佩剑,交到斯雷默德手中。他按着斯雷默德的手,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还请将军全力一搏。”
斯雷默德双手将布雷拉奇的佩剑捧起,道:“末将誓与血枫城共存亡!”
西门刚刚打开,城外的敌军就蜂拥而入。城中的守军用自己的身体去封堵,去厮杀,这才勉强将敌军堵在门口。
“给我堵回去!”斯雷默德咆哮着。
必须把敌军堵回门外。这样城内的部队才能冲出去,才能和城外的援军汇合。可照着现在的局势发展,这一次开门很可能是自掘坟墓之举。
“盾兵何在?”斯雷默德招呼道。
没过多久,就有四支盾兵小队在斯雷默德面前整装待命。盾兵专用大盾覆盖面很广,下至脚面,上至咽喉。这样的防具看似笨拙,极易被敌人绕到侧面或者背后攻击;但它唯一的好处就是,一般的刀枪箭矢都无法从正面破坏它。凡事都有利弊,只要合理运用其有利之处,巧妙回避其弊端,便能化腐朽为神奇。比如朝云的盾兵,单一作战时漏洞百出,在联合作战时却犹如铜墙铁壁。
“斯雷默德将军,城中最后的五千骑兵已经集结完毕。”宇文飞千赶来报到。
斯雷默德看了一眼宇文飞千,奇道:“你有外国血统?”
“是。”宇文飞千低声答道。
“现居何职?”斯雷默德问。
“都城骑兵防卫营第二中队队长。”宇文飞千答道。
“你们营长和第一中队队长呢?”斯雷默德继续问道。
“第一中队队长昨日执行任务,至今未归。营长大人刚刚在赶来的路上不幸中箭,从马上摔落,现在已经被抬往城中临时设立的伤兵营了。”宇文飞千答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现在任命你为代理营长。这些骑兵统一由你指挥。如果今日我们胜了,便由我作为推荐人,亲自向王上请命,加封你为朝云的骑士。”斯雷默德许下了封赏。在朝云国,没有纯正朝云血统的人通常是没有资格拥有爵位的。所以斯雷默德心里很清楚,像宇文飞千这样的人最大的奢求不过就是成为一名骑士。有了这样的许诺,他就不怕这个由他新任命的骑兵代理营长在战场上不够卖命了。
“为了朝云的荣誉!”宇文飞千右手握拳,击在自己胸口。
斯雷默德右臂向前一挥,下令道:“盾兵开路,把盖山的贼子给我顶出去!”
“与血枫城共存亡!”众盾兵吼叫着朝城门压了过去。
“骑兵听令。摘下你们的头盔。放下你们的盾牌。一千骑为第一队,其余为第二队,自动成队。”斯雷默德继续对骑兵下令。
这些骑兵虽然常驻都城,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战的场面;但他们在平常的训练中没有偷懒,非常迅速地按照要求分成了两队。
“第一队,随我一起,冲击敌阵。第二队由营长指挥,待敌军阵形变动,绕道与援兵汇合。”斯雷默德望了一眼城门的方向。当朝云的盾兵推开了一条出路,他提跨上马,举剑向天,怒吼道:“与血枫城共存亡!”
“与血枫城共存亡!”不只是骑兵,城门附近的所有士兵都沸腾了。
“杀!”斯雷默德一马当先,嘶吼着冲杀出去。
“杀——杀——杀!”一千骑兵也学着斯雷默德的样子,嘶吼着紧随其后。
斯雷默德知道一千骑的兵力实在太少,单凭这点兵力很难起到调动敌方阵形的目的。虽然他已经采用攻敌所必救的策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要造成声势上的假象。战场之上,除了听凭号角和旗帜的指挥,普通的士兵因为视野有限,很难洞悉战场上的具体形势。士兵们只能看到目力所能及之处的敌人,却不能清楚知晓敌兵的具体数目。所以,震天的喊杀声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迷惑敌军的作用。
斯雷默德左劈右砍,带领一千轻骑在巨熊战阵当中灵巧地穿梭。一时间,竟无人能挡。
在城门处集结大量军队,吸引了空中飞翼军的注意。在斯雷默德的一千骑兵冲出之后,城门内就遭受了一波空袭。宇文飞千率领的四千轻骑,慌乱中出击,还未出城就只剩下不足三千骑。他们出城之后,压力反而稍减,在宇文飞千的带领下迅速向援军靠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