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药大家都不陌生,然而这东西大家只是听说,却谁也没见过。据说但凡有仙药出现,立刻就被城中几大商家争相抢购。这东西据传言只有仙门高人才懂得其药性用途,平凡人家不说是用,即便是尝一点也是了不得的。所以仙药对于仙人来说或许是补品良药,而于平凡人家来说却如同砒霜毒物了。
因此众人对于梁冬二人四处购买仙药的行为惊诧莫名。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来历,要购买如此百害而无利,又价格昂贵到吓人的毒物作甚?
而更加惊诧的是,在这隆兴行里谁不知道,但凡进出的仙药一率都要经手郎元阁。凡人别说是购买,即便是售卖的也要被仔细的盘问清楚来历,待确定却是是偶然在荒野无主之地偶有所得时,才被准许在此售卖。
此时气势汹汹赶来的一众人等,不问而知,正是郎元阁下属的一众打手腿子们。
而另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面对气势汹汹的郎元阁人众,这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不仅怡然不惧,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女孩竟然气势一点都不弱于那高个子长脸汉子。只见她单手掐腰,立着眉毛,横眼以对:“是有怎样,不是又如何?”
长脸汉子冷笑一声:“不是的话便不要随便询问,念在你们年幼无知的份上可以绕过这一次,是的话便告诉你们明白,这里但凡进出的仙药必须经手郎元阁,否则的话,哼哼哼。”
雪儿一听这话,倔脾气就上来了。一撸袖管,伸出手,食指点着他的脸面骂道:“我行走都城这么些年,倒是第二次见到你这般霸道不讲理的憨货,记得是上一次的一个家伙也如你这般耍横,最后是他爹爹跪地求饶我才饶了他一命,如今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快点跪下叫一声姑奶奶,否则的话,哼哼哼。”
长脸汉子一听,不怒反笑:“哈哈,今儿个我倒是见识了,倒没听说过王城脚下有你们这号人物。”
说吧正摩拳擦掌的要动手,猛然被手下的一个乖觉的小厮给拉住了。低声耳语道:“爷爷,你难道没听说过城里的霸王姜权么?”
长脸汉子闻言一惊,担心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俯首小意的问:“莫非你知道什么?”
小厮没有急着答话,赶忙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问:“敢问是上仙大人么?”
原来自那日浩浩荡荡的迎接仪式过后,加上姜权这厮暗地里四处与人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跟上仙大人结识交好的。一来二去,城中新出现了一位年纪轻轻,地位处于王公贵族以上的上仙大人便为众人所熟知。原本这上仙大人高高在上的,谁也没想到出门时只带了一个年幼的不像话的丫头。因此众人乍一看,谁也没往那方面想。
此时经那小厮一提醒,长脸汉子陡然醒悟,当日姜权不正是因为一次无礼冒犯了上仙身边的一个丫头而险些惹下大祸的么,听她的话头,难道此女竟然是上仙大人的那个丫头么?
正自惊疑不定,只听雪儿面色傲然的回答那小厮的话道:“若非我家公子,还有谁这般年纪便这般风采卓著?”
梁冬听了这话,暗中一阵好笑道:“没想到这丫头年纪轻轻的便这般能白话。”便见那长脸汉子面色陡然大变,慌忙前来跪下磕头道:“上仙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至此,梁冬方才醒悟,原来在这王城里,他也是声名非凡了。
点了点头,对他说:“起来说话。”
长脸汉子闻言一脸惶恐的起身而立。
梁冬最烦的就是这人前倨后恭的一副奴才样,有些不耐烦的问:“据你所说,这里但凡进出的仙药都要经过你们什么郎元阁之手?”
恭声答问道:“正是!”
“你们管事的是谁,带我去见他,有些话要问问他。”
“这个。”长脸汉子一脸为难之色,犹疑不定的说:“管事们方好都不在,要不您改日再来?”
梁冬见他犹疑,心想:“这厮也是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尽管面色恭敬,然而一来不确定自己的身份,担心有人冒充。二来他方才言语多有冲撞之处,怕回去不好交代。所以面色犹疑,言辞推诿。”
当下便不再理会他,一指那个颇为乖觉的小厮道:“你,带我见你们的管事。”
小厮姓李名懂。平日里便因为激灵乖觉在这药材行里混的颇为脸熟,此刻闻听上仙大人亲自点着了自己,便爽快的点头道:“好吧,您随我来。”
梁冬跟他来到一处宽阔的房间里坐定,没多时,便见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老者领着一个中年汉子仓促而来。
远远的听他招呼道:“老朽凤落,忝为此间执事,乍闻上仙大人莅临,仓惶未有远迎,怠慢的很。”
说话间二人已来道近前,梁冬大咧咧的坐着,颔首道:“叨扰了。我听说你们玲珑阁霸道的很,独占了此间所有仙药的买卖。你也无需客套,至于我来此的目的你也无需多问,大家都心知肚明。”
凤落闻言尴尬不已,来之前,他早已派人火速打听明白,来此的这个少年正是传言中的上仙大人无疑,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连君主都要小心礼敬的。因此,无论他怎么说,都得小心接下。
“是这样的。仙药涉及仙门大事,干系重大,若任由什么人都随意的收购交易,便会造成市场混乱不堪。资源靡费甚大不说,若是延缓了仙药的供应,得罪了仙门可就是大事了。因此多方商议,经过君主首肯后便规定,每个行当里只准一家经营仙药的买卖。玲珑阁不才,侥幸承担了此间仙药的生意,也是出于仙门和国家需求的考虑,不成想竟造成了上仙大人您的诸多不便,真是罪过。”
梁冬见这人说话圆滑,尽为自己垄断市场,独霸一家的行为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点破,问道:“不知你们这里都是什么样的药材,价格几何?”
凤落听了,沉吟片刻道:“若是别人来买,我们是一概不卖的,因为凡人无知,即便买去了也无用,白白浪费了珍贵的药材不说,而且大多数人都是想买去囤积居奇,待价而沽。这样的人最为可恶,一来囤积的药材若没有及时处理的话便会霉烂变质流失药性,二来辗转经受诸多波折后,一来二去的流失损耗也是不计其数。但凡遇到了这等人,我们不仅不卖,还要言辞拒绝的。然而若是上仙大人需求的话,便没有以上种种担心顾虑,倒是可以卖给您一些的。只是这价格。”
梁冬见他长篇大论,左右也不过是想抬高价格或担心自己会白白要他的药材,便伸手摆出了一沓银票,问道:“这些够买的么?”
凤落见了,眼睛一凸,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见一张张千两面额的银票,堆在一起足有百来万之巨。心中吃惊的同时,不仅暗暗惊叹,果然不愧是上仙高人,随手就是百万两银子,身家不是凡人可以衡量的。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刚才集资售卖债券得来的钱财。
大凡商人,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表面上对你再恭敬,也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直到真正见到了真金白银,方才实实在在的跟你谈经论道。
当下,凤落便利落的指示旁边的中年人道:“荣先生,烦请你为上仙大人引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