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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宁王的报复

那菩提教袁胜伎当上新帮主时,年纪不到三十,临机决断,未有丝毫犹疑,赏罚分明,决不徇私,因此帮中对他敬若神明。在当上帮主之后,袁胜伎曾悄悄去了一趟常德。故地重游,翠云楼楼月虽在,却因身染沉疴,侪身仆佣之列。袁帮主点名要见楼月,楼月是个聪明的人,在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际,还有人念着,一定是个认识的人,她一见到袁帮主,就什么都明白了,但是她不存任何幻想,拒绝了袁胜伎的赎身。不过后来袁胜伎还是替她赎了身,对她温柔相待,丝毫不嫌弃她坠落风尘。她患的是花柳病,袁帮主不能近身,楼月心中有愧,寻了个美婢,取名如花,让她服侍袁胜伎,谁知这袁胜伎虽然在刀口上讨生活,却是个重情守信的君子,他对如花以礼相待。如花亲见帮主对楼月的爱护,疯狂地爱上了袁胜伎,袁胜伎虽然没有纳她为自己的女人,对她却很宽容,允她近身服侍,这如花是个聪明的人,将那菩提教义开始光大,菩提教义规定得非常仔细,涉及生活的各个方面,如酗酒要处鞭刑、**要沉潭、抢劫要断其右手、叛教要鞭笞或处死、爱人如爱己、信教只是尽忠等等,教徒必须信奉,不得诋毁和篡改。吃不起饭的老弱病残或赤贫的人,可以得到菩提教定期的支助,这支助或是吊命的粮食,或是现银,总之,可以保这些人活命。因此,菩提教在南郡底层人中很有号召力。

其实袁胜伎还在的时候,秦丞相就与他搭上线了,太子才能平庸,耽于女色,容易掌控,按理说,秦丞相只要安心等着便好,但是英王出居藩地,手里势力不小,还有宁王,看似无能,却得君王信任,这些都是他要防备的,所以,多一些江湖力量总是好的。秦丞相代太子收买人心,许下重诺。那边英王也志在天下,袁胜伎一支力量离自己那样近,不招揽太可惜了,所以,英王也送去合作的诚意。袁胜伎志不在此,没有明确表态,但也没有反对,与两边都常有联络。

如花成了右护法,在袁胜伎带楼月求医期间,暂时执掌了菩提教,菩提教行事开始狂悖,引来官府的镇压,不能再清静度日,帮内有人生出他心,特别是袁胜伎原来的心腹,既联系不上教主,又不能得罪护法,干脆离教远去,或是自立了门户,菩提教遂为宁王分割瓦解,明面上不那么疯狂了。

年底的时候,宁王回来了,他进宫面圣,皇上劳他辛苦,准他多休息几日再上朝理事,宁王应了。

从皇宫里出来,宁王没有立时回府,他秘密召来徐宁,还有李华和张四,张四的伤养好一点了,问起若尘被劫的情况。张四述说被劫时的事,徐宁汇报劫后及解救时的事。宁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秦家的人要讨好太子。宁王问,“那两个下人打发到哪里去了?”“回王爷,被秦风灭口了。”“好,今夜将秦风抓过来,本王要亲自审他。”那三人听说这句,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秦家二公子,悬了。当晚,秦风在丞相府失踪。

秦风被带到东厂的一处刑讯室。

宁王一身白袍,身姿挺拨,风流蕴藉。见他进来了,颔首,“秦二公子,别来无恙?”秦风一见到他,什么都明白了。但是宁王不是一直都很温和么,这秦风反应也快,“王爷,小的瞎了眼,冒犯了王妃,小的向您认错,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秦风露出请罪的表情。宁王表情淡淡,“说吧,谁主使的?”

秦风不相信宁王能做出什么,“没有人指使,就是小的猪油蒙了心,一时头脑发热做下了,王爷如是气不过,打小的一顿,小的绝无怨言。”

“本来,你这种渣滓,本王动手都嫌脏。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本王的王妃。太子是吧?别以为本王就怕了他。今日先拿你这狗奴才开刀。李华,这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来侍候他,别太快就将人磨死了。”

李华应了一声,上来拎着秦风,将他的左手、左脚都缚在一起,然后一根大绳,将人吊了起来,这刑名叫半边猪,不到十分钟,秦风就受不了了,他全部都招了。此后几天里,李华十分尽职,果然将锦衣卫著名的刑罚都给秦风过了一遍,而这时,丞相府正为他的失踪阖府不宁,满京城搜寻。宁王觉得玩够了,在一个深夜,将人带到城郊青山湖边,让人给他拴上大石,沉入湖中,“看在丞相面上,给他留个全尸。”

秦丞相在朝中的势力还很大,其实,没有什么必要的话,宁王还不想马上与他对上,但这次调查的结果,这秦丞相怕是心怀不轨,他们迟早要对上的,也不早到这一天两天。秦风失踪,秦丞相忧心如焚,他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为人木讷迟钝,不堪大任,而这秦风,虽然好色霸道,但并不是一味贪玩,比大儿子有才干多了。秦丞相并不知道秦风绑架若尘的事情。但是太子却是明白的,宁王一回来,秦风就不见了,他知道宁王出手了,如此看来,上次秦风被打,是杰王的手笔。重臣的儿子失踪,惊动了皇上,他将宁王找过去,说了这件事,要他也派人找一找,显得天家的关切之意,而且,皇城根下人不见了,也扫朝廷的脸面。太子也在场,对皇上的吩咐,宁王答应下来,太子与他对视一眼,目光凌厉,脸色很不好看。宁王并不理会他的挑衅,想再欺侮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这秦风的死,就当给他一个教训。两个人先后出了上书房,走了一段路,太子在前面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是你做的么?”宁王直视他的眼睛,“你说呢?”

“你把人怎么样了?本太子警告你,不要乱来!”

“当初你们既然敢做,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本王听不懂太子的话。不过,太子要打架的话,本王奉陪。”宁王漫不经心地拣起一小块瓦片,捏成粉末,吹了口气,扬起些许烟尘,他拍拍手,“怎样,要打吗?”

“匹夫之勇!”

“我看你是不敢吧。别总想着算计我的人,打垮你这个软骨头本王还是很有自信的。下回动手前,先想想后果。还有,将那个贱女人拣回去,本王不想陪你玩了!”宁王说完,扬长而去,太子气得咬牙切齿,面色铁青,可他也不敢告到御前,觊觎、绑架弟妹的事情一旦被皇上知道,自己绝对讨不到好。秦风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秦丞相就号啕了,这是他最为心爱的儿子,以后要承继家业的,太子也不敢对丞相说这件事,怕他迁怒于己,不肯再扶持自己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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