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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是我心中向往的一座城(1)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孤独的海。海是蓝色的,忧郁而哀伤。

每个人心中都向往一座城,青山绿水,青翠欲滴。

这座城,从情窦初开的年纪到背上行囊独自去远行,它一直都在,直到你的出现,才更加巩固了它在我心中的位置。于是,我决定去你到所在的城市。有你的城市,一定是美的。满街灯火通明,满山花朵葱郁。有你的城市,不论多远,我一定誓死追随。

有一段时间,我过着沉沦的生活,在一座废墟的城池。一间古色古香的酒吧,靠买醉麻痹我的神经。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丑恶的心灵,颓废感一度堵塞我的血管,让我麻木。

我透过杯中的酒,突然发现舞池中摇曳的女子多了几分姿色,闪烁的灯光让我沉醉。我端起酒杯朝着调酒师说:“来,干杯”,一饮而下。

“方,你别喝了”艳子拦下我手中的杯子,丢了酒钱,将我扶出了酒吧,我烂醉如泥,醉倒在路边。

艳子是我大学的校友,在我和女友分手后的第二年,走进了我的世界,我们彼此维系着真挚的友情。谁也不捅破那一张纸。周围的朋友都说我们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就跟那时候的苏有朋和赵薇,一致被外界看好。可惜爱情这个东西,不是谁说在一起就在一起的。有些人,相识相知一辈子,可能注定越不过爱情的那道红线,只能做一辈的好朋友,有些人相识,相知一瞬间,甚至,简单的擦肩而过,就能私定终身一辈子。这就是爱情。

我和艳子就是那个相识相知一辈子,也注定是朋友的人,当我对她发火,充着她大吼大叫,流着眼泪说我失恋的原因时,她说:“我懂你”。那一刻,我觉得我是幸福的,不孤单的。起码,在我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一个知心的朋友在我身边陪着我。

可我还是撒酒疯的说:“你凭什么懂我”。艳子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扶起。

后来才知道,她与我有相同的经历。彼此也算同病相怜。

艳子说在认识我之前,她喜欢过一个男生,是校篮球队的,男孩帅气,但不张扬,喜欢科比。常常学着科比的样子在球场上反扣那些菜鸟。她说她也喜欢打篮球,但由于自己是女儿身。不然,一定去校篮球队。

我说:“有女子篮球队啊”。

她说:“有多少女孩能在篮球场上打到市级,打到省级的”。

我点点头表示默认。

艳子把我拉出酒吧时,我吐了一地。整个人躺在吐完的肮脏物上,不省人事。等到出租车来时,我已在冰凉的地上睡着。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昨晚被呕吐物弄脏的衣服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我心里有些凝重。和素素分手已经三年,这三年来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衣物要自己洗,晚上再累回来都是自己下厨房做一碗煮面。没有她的日子里,发现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如今家里干净整洁。心中不免小小的感动。

我踉跄着走到卧室找水喝,发现桌子上艳子为我准备的三明治和牛奶。桌角附着一张纸条:起来,记得吃早餐,牛奶可以解酒气。冷的话就放微波炉里打一下。哦,对了,你的衣服帮你洗好挂在衣架上了。后面加一个笑脸。

我伫立在那儿,这不是几年前素素说过的话吗?我沉默良久,回了条信息:“谢谢你,艳子”。艳子秒回了一条:“没关系啊,大家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后面还是一个笑脸。过了一会,我说:“晚上请你吃饭吧,也算感谢你昨晚的帮忙”。

“好啊,到时不见不散”。

我跟艳子在一起两年,一直以朋友相互尊称。曾经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纯洁的男女之间的友谊,可我和艳的关系一直被周围的朋友看不懂,周围的朋友都知道艳子对我有好感,我却装作视而不见。

两年,艳子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不论我多么沉沦,多么无理取闹。她就是那样默默的陪在我身边,就像一座城堡,永远在风的怀抱里,不论风如何的肆掠,不论雨如何的敲打。始终与风为伴,与雨为侣。

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间隙,我问她:“现在还想他吗”。

艳子把头望向窗外,没有吭声。

“你要是想他,你可以去找他的”我说。

“不了,都过去这么些年,他早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不去打扰,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端着酒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继续下面的谈话。窗外灯红酒绿,汽车声长鸣,熙攘的街道一对对情侣嬉笑着从我们眼前走过。透过阴暗的街灯。我看见艳子的眼角湿润。我递了一张餐巾纸给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沉沦的这段日子里,谢谢你照顾哦,现在让我来照顾你”。

艳子强装微笑,说:”方,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他分手吗”。

我说:“不知道,但想听你的故事”。

她说几年前大学期间,自己和男友是学校里最幸福的一对,男孩是学校里篮球队的主力,打的一手好篮球,是别的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自己是系里的校花,在一片叫好声中,我们走在一起,成为大学时代校园里的一道风景线。在没有遇见他时,她的世界是黑白色,遇见了他之后,她的世界变了,变得五彩斑斓,从此便无怨无悔的追随。那段时间,是她感觉在大学里最快乐的时光,就在她沉浸在甜美爱情里时,男友却向她提出了分手,原因很简单,我要去北京发展。艳子说:“我可以一路追随你呀”,男友冷冷地说:“不了,跟我在一起没有好日过”。

就这样,艳子的世界又回到黑白色。后来艳子在离校园不远的街道上遇见他的好哥们,好哥们对她说:“杨艳,你知道杜飞为什么离开你吗”?

艳子说:“不知道,只知道他走的那么决绝,不留一丝情面”。

“他爸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款,他家不富裕,他父亲可能面临被判刑,杜飞怕连累你,所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能毁了你的前程。”

艳子抑制不住泪水,开始抽泣起来。

我问她:“那你就没有去找过他吗”?

“有”艳子喃喃地说。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去到很多城市找过他,但都无法找到他,一个人如果想要躲着你,任你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他如果想让我找到他,也不会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内心开始作痛,当初素素也是以同样的方式离开,那样拒绝,那样不留一丝情面,我也曾去她的城市找过她,可最终都是无功而返。直到心灰意冷。

我将艳子的手抓在手心,对她说:“现在好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顽强的你,我也应该顽强起来”。

夜色越来越深,行人渐渐稀少,灰暗的路灯挣扎着投射暗黄的光,照亮两个在爱情里受了伤的夜行人,我和艳子相对无言,艳子始终将头垂的很低,我想说什么,却始终不知道说什好,也许此时的艳子跟需要的事一个拥抱或者一个轻吻,但那个人好像不是我。

将艳子送回公寓,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冷冷清清,秋天的夜晚,一件单薄的外衣不足以驱寒,我加快脚步,当我走到街角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被几个男人围住,好像在逼问什么,我走上前去,是素素。素素见到我时像看到救星,两眼放着光。

我冲开几个男人一把拉住素素的手就往外跑,突然一个什么重物砸在我的后脑上,我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下午,我以为睁开眼的那一刻见到的会是素素,没想到是艳子,艳子眼角微红,

看见我醒来,脸上冒出了微笑,说:“你醒啦!”

我点点头,目光向四周扫了扫,艳子看出我的不在焉,便问:“你是不是在找送你来的那个女孩”?

我说:“是的”。

“她把你送来的第二天早晨就走了,走的时候用你的号码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

我望着她,说了声:“谢谢”。

艳子笑笑说:“你没事就好”,说着端了一碗汤到我面前,盛了一勺放我嘴里。

“她是我的前女友”在我接过艳子递来的一勺汤时说。

艳子愣了一下,然后强装镇定。没有说话,只是她的表情告诉了我她的一切。

艳子总是那样,默默的付出,我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素素始终没有再回来过。每天陪伴我的只有艳子,只有秋天里泛黄的叶子,泛黄的窗外阳光,有些时候,我也在想,那晚的情形,我是不是不该插足那件事。这样就不会让我再一次遇见素素,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有些事情本来已经成为过去,重新归于平淡,但在特定的情形下,又让你遇见,去面对,去揽入其中,就像初见素素一样,在校园的操场,在班级活动中,她那么楚楚动人,那么耀眼,如灿烂的星星般,让人心醉。想要用一生去追随。可始终她不是你要追寻的那个人,即使你拼命地追赶,最后也只能是落败。

而艳子,她是个善良灵动的姑娘,让人温暖,让人快乐,我曾想过让艳子走进我的世界,给她爱情的依靠,可心里若装着一个人,就容不下别的,也许这就是我对素素的感情,可那又怎样呢!她永远生活在你心里,你却始终到达不了她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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