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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终于,回家了。

(呃……)

科林·奥斯卡特缓步朝着珂琳娜走来。

“诺是想趁火打劫,”她看了看还在熊熊熊燃烧的萎缩者遗骸,“先等几分钟再说吧,让我们都好歇息一下。”

青白色的火光中,珂琳娜看上去万分的疲惫。她原本是漂亮的女孩,但灰败的脸色覆满她娇好的脸庞。她穿地是料子最好的丝绵裙袍,现在已经被各种污渍所侵占。右手的袖口上满是鲜血的痕迹,那是她刚才用来抹掉脸上的血迹时所留下。奥斯卡特不禁瞧了瞧自己的模样,相比之下,自己同样也是全身凌乱、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能保证,在今天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那怕是神的预言,一样也揭示不了你的存在。”奥斯卡特笑嘻嘻地朝着珂琳娜说,“可我怎么觉得~~咱们像是多年不见地朋友似的相互了解。”

“高攀不起呐。”珂琳娜回复道,“我可没有一个能让二十多个同伴去送死的朋友。”

奥斯卡特的笑容越发“甜蜜”,似乎她刚才所说,是对自己的一种莫大褒奖。“不用提那些笨蛋,我们来谈谈长卷的事怎么样?”

“还不到时间呢。”珂琳娜取出一块方巾,轻轻地为手中的黑杖揩去已经凝固地血迹。“我倒有要请教奥斯卡特阁下,您把可怜地丹妮娅·索斯怎么样了?”说这话时,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杖。

“还能怎么样呢?”奥斯卡特嘻皮笑脸回答,“毕竟,索斯小姐是位漂亮可爱的姑娘,所以我……”

“不错啊,一分钟就完事。”女法师冷道,“这效率倒是顶高!”

“等我说完~~”奥斯卡特的脸上不禁有些抽搐,“我是说,索斯小姐仍是我的雇主。当她身体不适的时候,我有义务让她安睡,你说是不?”

珂琳娜发出一声轻笑,“真是很感谢您呐,真的……”她回过脸来朝他点头,“您可以用你的方式从我这里获得长卷,不过如果是暴力的方式,那我劝您多考虑一下。”

其实,奥斯卡特早已醒来。但在刚才珂琳娜与萎缩者进行的最后战斗中,他一直小心地保存自己的实力。科伦与欧斯特相继被萎缩者的邪恶力量击伤,丹妮娅还昏迷不醒,现在只剩下珂琳娜对他还有些威胁。

而珂琳娜与萎缩者的战斗过程,他看的很清楚。虽然她用到的法术自己完全没有见过,但其中的基本原理却相当简单。在恶魔的收藏中,分别有《生命的潜能》和《灵魂燃素》这两本古籍,其中便有类似效果的描述。前者介绍了如何通过毁灭性的法术激发,来尽可能高效地发挥生命中潜藏的破坏力。后者则是奥斯卡特最喜爱的读本之一,是本有关研究和剖析凡物灵魂的著作。书中完全将灵魂放到工具和资源的角度来加以分析利用,还提了出灵魂可转化为任何类型能量的假设。

只是,让奥斯卡特不能接受的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在这些方面的研究居然胜过了自己?!他多少觉得有些震惊。但那两个法术显然对女法师的身体有极大的伤害,从施法后她七窍流血的样子,还有脸上灰暗地神情都能证明这一点。一般的法师大多体质虚弱,她能撑到现在,已算是不可思议的强健。而自己却有恶魔的回复力做为后盾,那是不是能趁现在一举抢回长卷??

“暴力……暴力多糟糕啊。”奥斯卡特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无法力取珂琳娜,那怕她的体力变差了,但法力还在,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为什么一定要用暴力呢?咱们可以慢慢地交流……”

他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动作简单,却好像充满了至真的感召,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投入他的怀抱,为他奉献上自己的一切。

但珂琳娜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啧啧啧……”女法师一脸地不屑,“奥斯卡特阁下,我在塔林时,便有人试着用魅惑、暗示甚至是指示术之类的来控制我。”珂琳娜将左手放在胸前,装出一副深受其害的可怜模样。“不过……您地暗示术还不算是最顶尖的。”

奥斯卡特觉得浑身的肌肉都有些抽筋,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使用有直接杀伤力的法术。现在她已经有了准备,自己还能有多少机会呢?

珂琳娜慢慢地移动脚步,渐渐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你知道么,”她微笑地告诉对方:“当我用‘侵袭头脑’来观察某些人的想法时,才知道人的思想能龌龊下贱到那种地步。那怕是恶魔与之相比,都纯洁如婴儿一般。不过我想,阁下您的想法还是比较单纯的吧?”

对奥斯卡特来说,现在的空气中充满了一种危险的味道。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开溜,不然便觉得会性命不保。

“你会放过我的,毕竟我刚才出了那么大的力,你说是吧?”空间锚法术的时效早已超过,他还可以使用传送术脱逃。奥斯卡特便试着用言语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准备用传送术逃跑。

然而,珂琳娜似乎并不并不在意他的废话。当他抽冷瞄向女法师的时候,却发现她没有持杖的左手上浮起了一层锋利的银色。不知怎么的,奥斯卡特就是知道,那银光比任何的刀剑都要锐利。该死的,想必是在俩人废话的时候,她也准备好了能将自己一击必杀的法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个不错的礼物能好好款待您。”珂琳娜略低下身子,将银光闪闪地左手斜放到胸前。“要是您觉得我地款待还不错,那咱们还有和解的可能。”

呜呜的轻响中,两道白色的光环一上一下地将奥斯卡特围在了中央,那是传送术即将发动的前兆。“抱歉了,我的美人儿。我恐怕是消受不了你的‘热情款待’了。让咱们后会有期吧。”

“想逃!”她高举左手,然后用力劈下。

刹那间,一道几乎没有厚度的银色力场墙连接起了两人间的距离。在相距不到六十尺的路径上,瞬间产生的真空掀起了强烈地气旋,翻卷着形成了一片碎骨雨。所有被力场墙直接穿过的东西全都被平整地一分为二,同时也准确地穿透了奥斯卡特的虚影。但只是虚影而已。

“Verdammt!跑的可真够快。”她向地板上唾了一口,又用力跺了跺脚,骨头被踩碎时发出的脆响就这么在骸里大厅里回荡着。

回声渐消,大厅里重又被一种死寂的氛围所充斥。她不动,便无人动,她不说话,就没人说话。珂琳娜突然毫无缘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不由地发出一阵颤抖。

莫非只有我一人生还?

她用力奔回去,来到了丹妮娅·索斯的身边,还好小女孩只是被打晕而没有生命危险。但科伦·兰利和精灵欧斯特的情况要坏的多,她亲眼看着萎缩者用毁灭性地负能量接触对他们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如果没有及时救治,那怕是保住了性命,他们下半辈子的生活将不得不与病榻和草药为伴。

但珂琳娜不是牧师。奥术中有好多种用负能量杀人的技量,却鲜有能移除负能量伤害的法术。当然,许愿术是一个例外。而另一边,丹妮娅的实力也有限,还无法得到能治愈负能量的神术。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办法,她马上找来丹妮娅装剑的背裹,“哗啦”一下把里面的刀剑全倒在了地上。经过依件的翻找之后,她从里面拾起了一柄精巧的短剑。

那短剑连柄也不过一尺稍长,剑身用秘银打造,刃口锋利无比,剑柄的材质则是龙骨,在护手中镶了颗硕大的珍珠作为装饰。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武器,它由已过往的云雾城城主用金币和食宿从某个落魄的游侠身上换来。很多人都知道这柄剑上附有能带来幸运和锋锐的法术,却只有极少人知道它的真正威力所在。当它传到丹妮娅·索斯的手中时,小女孩只把它当成了一柄漂亮的魔法短剑。但她还有其它更有威力的武器,所以便将它遗忘在背包的角落中。

被遗忘有时也不是坏事。珂琳娜却如此想到。因为这柄漂亮的短剑是一柄真正的吉兆刃,是附有三发“有限许愿术”的强力武器。而许愿术是奥术中最为特殊的魔法,它的威力之强,作用范围之广难以言尽。同时它也是最危险的法术,是产生奇迹还是大灾难,完全只取决于施法者的一念之间。如果说“有限许愿术”既使产生破坏也还在可控的范围内,那么真正的“许愿术”就真的能为整个世界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好在,当下珂琳娜只有三发“有限许愿术”可用,目的也不过是治愈欧斯特和科伦身上的伤。但当她手握匕首,正要激发上面的“有限许愿术”时,却突然感到背后有不寻常的动静传来。

转身头,她发现了三只丑恶的死灵,正飘浮在半空中。

伴随着那种能让灵魂麻木的寒冷,三只萎缩者残裔飘然而至。这些无毛的死灵像极了被缩小的萎缩者,它们肿张的身体包裹在潮湿而褶皱的黑色外皮里。膨胀过大的脑袋,眼睛如玻璃般空灵透亮。和萎缩者一样,它们的四肢严重退化,细小的双臂狰狞扭曲成尖钉状,双腿早已萎缩枯败,乱絮般地挂在体下。

珂琳娜看看萎缩者残裔,又看了看连残骸也没剩下多少的萎缩者。“我,我居然把这一条给忘了!”她摇了摇头,然后准备开始施法。

当神的死胎作为不死生物降临这个世界,一只强大的萎缩者便诞生了。倘若这个神孽被击败,却又留下一些碎片残余时,萎缩者残裔便会从这些碎片崛起。虽然比它们那神性的起源要弱小很多,但也拥有相当令人畏惧的力量。

所以,大法师也不敢太过放松。自己今天准备的两发阳炎爆都已经用完,她甚至考虑要不要来一发流星爆,流星可以通过黑塔的破洞钻进来,然后,轰地一下……让大家一起完蛋。觉得流星太过暴力,那倒还有个比较“温合”的解决方案:操控死灵。

方案即定,珂琳娜开始挥动双手,弹奏起华丽的亡者圆舞曲。虽说那琴无声,弦无形,可三只亡灵却随着她心中的节奏翩翩起舞。它们没有腿,就用挥舞的双臂代替舞步;它们不会唱,便拿横飞的血肉来当伴奏。尖锐的惨叫声响彻骸骨大厅,惊醒了昏迷中的丹妮娅·索丝,她趴起了上半身,用呆滞的眼神注视着正发生的一切。

萎缩者的残裔们从碎片中苏醒,然后在无声的舞曲中又重回到碎片的状态。当最后一只残裔全身糜烂地要向珂琳娜扑来时,一道紫红色的闪电穿透了它,将它冰冷的躯壳在刹那间加热,膨胀,直到最后炸裂。

“姐姐,珂娜姐姐。”声音微弱而细小。珂琳娜回过头,看到了虚弱的丹妮娅正不住颤抖。她的脸色如死人般惨白,泪水从眼眶中不断滚落。她说话断续,是因为急切的过了头,以至于失去了基本的语言能力。

珂琳娜将吉兆刃的事情告诉了她,并安慰她不要担心,有吉兆刃在,科伦他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丹妮娅没有怀疑地相信了珂琳娜的话。她用力挣扎站起身来,然后只凭毅力,咬着牙帮忙把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科伦·兰利和欧斯特·夜风拉到了姐姐的身旁。启动许愿术并不容易,稍有差池就会产生完全意想不到的后果。

最后,当许愿术那如漩涡般地金光照亮四周的时候,丹妮娅又一次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丹妮娅已经趴到了珂琳娜的背上,四周是潮湿泥土和新鲜地草木味道。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暮色已沉,无云的天空如淤青般的紫黑。星星早出来了,一轮明亮的弯月也升到了空中。

好像有太久太久的时间,她没有看到过真正的天空了。

她想起了科伦和欧斯特,转头时却发现他们正相互搀扶着缓缓步行。过去的大半个月充斥着剑影与血光,悲哀、愤怒又是那样的无奈,犹如惊梦一场,但自己身上的伤痛和大家疲惫的神情都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珂娜姐姐,我很重吧?”她小声地在女法师的耳边问道。

“不重,和猫儿一样轻巧。”

丹妮娅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我们现在要去那儿?”

珂琳娜告诉她:“向西,回家。不过要先找个地方休息。”

当她再一次转头去看科伦他们时,发现他们正在向自己微笑着。科伦向她摆了摆手,她突然发现他的胡子有些长了。

回家……丹妮娅有些幸福地搂紧了珂琳娜的脖子,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讲道。

“姐姐再多背我一会儿好不好?”

KaiserlichesSchwert

五级法术

派系:Evocation

组件:V,S,EXP

豁免:反射,P

施法时间:单动作

射程:50尺+5尺/级

持续时间:立即

SR:可

来源:小珂自创

产生一道笔直且极薄的力场墙,远程接触攻击,对被穿过的目标造成1D6挥砍伤害/级(最大15D6,反射减半);

消费250EXP;

(消化不好,打个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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