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七十三回。为镇弘历苦练接箭
二娘说道：
“鲁伯，箭从远射好接，近射就难了。”
“是啊，近处射来没有减速，接起来是很难，明天我们一起练练吧，我也体会一下。我只有一天的时间，后天我还要去宁波找那木工作坊的张老板，铁匠炉的陈老板，约个时间去吴江看看院子，商量个改造翻新的方案。另外，将那定制的暗器拿回来。再看看做成的宝刀、宝剑也一并拿回来。”
员外说道：
“鲁大，去吴江，请那铁匠铺的陈老板做什么啊？”
“员外不知，那柜台后屋的大铁柜，官兵在抄家时打不开，用大斧头砍烂了。开珠宝店、钱庄，那个东西很重要，让他给重新打制一个。另外，我想让他给前后院制作一套安全措施，那就是拉铃。万一有情况，各院之间、各房之间，也好有个联络。”
“好好，鲁大想得真周到，我看你的事情太多，太忙太累。找两三个助手吧。”
“员外和我想到一起了，还到不是因为太累。我们的学子们也因该出去见见世面。”
“那，带谁去，你就自己选吧。给你拿一万两散银票，随花随用，不入帐房，这样方便多了。”
“谢员外，那我就自己详细记个账吧。”
“那倒不用了，你记帐我也不看。用完打个招呼就行，我再给你。”
吃完饭，大家都散了。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吃了点东西，鲁大来到了东院。
正好，五人都准备好了当天的练习，鲁大说道：
“我们开始吧，我先来，退出五十步，薛牧射箭，我来接接试试，接不了就躲了它。”
四娘说道：
“鲁伯，五十步可太近了，这可不是暗器啊。”
“四小姐，我知道。但妳要想一想，那勤政亲贤殿里能有多长啊？我们用硬弓吧，我想弘历绝对不会用硬功。我们要练得过硬，到用时才能万无一失。”
“鲁伯是怎么知道的。”
“四小姐，哪个帝王能拉开硬弓啊，就是勉强拉开也射不准。弘历特长是攻于心计，哪有时间练武？就凭他那点花架子武功，他的弓箭也不会好，不过殿里距离太小，我们要加紧苦练才能应付。”
“鲁伯说得有道理，还是我来射箭吧，薛牧太狠。”
“不狠怎么练啊，还是让薛牧来吧，我怕四小姐手软。来，拿起硬弓，按你平时换箭的速度搭箭，就当我是吴三桂，一点不要手软，射过来吧。”
薛牧听罢，拿起硬弓搭上一支箭，拉满弦，向鲁大头部射过一枝。鲁大一侧身，后退半步，伸出大手一抓，抓在了箭的翎毛上，马上扔在地上。薛牧又搭上一支箭，满弦射过来，鲁大用手一抓，抓早了一点，抓在了箭头的后面，险些抓在了箭头上，扔在了地上。第三支箭，鲁大反应稍慢了一点，躲了过去。第四只箭，鲁大抓在了翎毛稍前一点，扔在了地上。第五只箭，鲁大看准了一把抓去，抓在了箭杆上。
鲁达没有放手，叫了一声：
“停。”然后问道：
“这一只箭虽然接到了，但是还是有毛病，不合格。我没放手，大家看看，这只箭接得有何不妥？”
这时，员外从院门走了过来，说道：
“鲁大，要不然，把这一项取消了吧。我看太危险。”
四娘说道：
“原来二叔在院门外看，以后我们练武你别来看了，都怪吓人的。”
“啊，小妮子不让我看练武，妳看鲁大第五只箭接得有何不妥？说对了我就不来看了，说不对我还要来看。”
“我没看出有何不妥，反正是接到了。”
“哈哈，小妮子还没有我看得仔细，这是鲁大的手，要是你们的手，早已受伤了。鲁大所说的不妥，就是没有顺势而为，也就是说在抓箭的同时，抓箭的那只手，应该顺着箭的走向迅速移动，这样才不会伤手。鲁大，我说的对吧。”
“员外好眼力，说的完全对。大家过来看看我的手吧。”
鲁大将手放开拿过了箭，说道：
“看看我的手，再看看这只箭。”
大家围过来一看，鲁大的大手上掉了皮，因为练鹰爪力，手上布满了老茧，所以没有受伤。再看了看箭杆，上面有手皮。
鲁大说道：
“员外，我看再练练看看吧，这一手最能镇住弘历。并且将它练好了，将来我们接暗器就像玩一样。大家记住要领，静心最重要，接箭的时候什么也别想。另外，眼睛不要死盯着箭头。箭射出来后，头不要转的太多，眼睛跟着箭行走的方向转，两个动作结合。我也没有接过箭，难是难一点，多练几天，我看能练好。大家练的时候还是远一点射箭吧，练熟了在慢慢拉近。”
二娘说道：
“鲁伯说得对，其实就是一个速度问题，箭是由弓射出来的，所以速度快。暗器是由手法出去的，速度慢多了，我们按照鲁伯的要领在练一练吧。”
鲁大说道：
“薛牧，走出一百步，再射过五只来，我再试一试。”
薛牧走到一百步在线，连续射过了五只箭，鲁大都顺利、合格地接到了。
鲁大说道；
“哈哈，这玩意儿还不是很难，大家从一百步开始练，每天前进五步，用不了多少天就练熟了。”
员外说道：
“如此说来就练吧，千万注意安全，我不看了，免得分散你们的注意力。”
员外又说道：
“鲁大，我在这东院，你去西院，将学子们都叫到正院大客厅。我先问问话，然后你来挑助手。让他们五个人自己练吧。”
二十八个学子来到大客厅，员外说道：
“学子们都坐下吧，你们当中有没有家长或亲属懂得珠宝玉器、古玩字画的？”
一个学子站起来说道：
“回员外，我就懂一点。”
员外一看，是个年龄较大的学员。员外说道：
“你坐下说话吧，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回员外，我叫欧阳瑞，今年十八岁，就比薛牧小一岁。”
“欧阳瑞。妳祖上是干什么的？”
“回员外，我祖父从南明永历元年（顺治三年）至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一直在永历皇宫里做大总管，负责管理财务、珠宝玉器、古玩字画。”
“是叫欧阳玺的那个大总管，还兼户部侍郎的那个人吗。”
“回员外，是的，那就是我的祖父。”
“啊，欧阳瑞，你说下去吧。”
“员外，进宫以前，祖父是有名的鉴定师，也会打磨、改制珠宝玉器。父亲从小跟随祖父学艺，康熙元年永历帝被吴三桂绞死。祖父带了一些珠宝玉器逃出皇宫。”
“欧阳瑞，是否是从云南逃出来的？”
“回员外，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当时我祖父年龄并不大，我的父亲还没有出生。”
“薛牧，你接着讲吧。”
“员外，我祖父一直在江宁老家隐居，不敢露面。康熙四十九年，事件有些平息。当时，家里已快坐吃山空，祖父虽已年迈，为了家里的生计，在江宁开了一间珠宝店。”
“欧阳瑞，珠宝店也是很引人瞩目的。”
“是的员外，后来由父亲在广东卖了一整套宝石作坊的设备，和一些宝石原料。为了不引人注意，由父亲在无锡买了一个便宜的小院，请了一位手艺高明的工匠，是家里的亲戚，再加上我的两个哥哥，四人再小院里加工、改制珠宝首饰，送到江宁小珠宝店去变卖。”
“欧阳瑞，你怎么没有学这个手艺？”
“回员外，没想到康熙五十八年，有奸人向官府举报，当时就被抄家灭门。可怜我的母亲和一个姐姐住在江宁，也被官府杀害。官府抢走了所有的珠宝首饰，强占了房产。”
“欧阳瑞，你的父亲没有受到牵连？”
“回员外当时我父亲如惊弓之鸟，赶紧卖掉无锡的小院，逃到苏州。在苏州南郊买了一个小院，落到了我家的亲戚，就是那位高明的工匠名下。连夜将无锡的作坊设备、宝石原料、一些成品运到苏州小院。”
“欧阳瑞，你为什么要习武呢？”
“回员外，宝石我也懂得一些，因为在儿时就耳濡目染。不过我一心想报仇，哪怕是杀他一批清兵、清将也能解我心头之恨，死而无怨。不像当年在江宁，哪怕是有一个人会武功和清军厮杀，也能落得个够本，所以我决心习武报仇。”
“好，欧阳瑞，有志气，但报仇可不是那么简单，也不能单枪匹马地去干。好好刻苦习武吧，将来我会给你机会。”
“谢谢员外，我一定刻苦习武，三位姑姑老师已经为了教我习武费不少心了。”
“欧阳瑞，你看，将你的父亲，两个哥哥，还有那手艺高明的工匠亲戚，都接到大院来还是干老本行。把那苏州的房子也卖了，免得他们在苏州担惊受怕，你愿意吗？你估计他们愿意来吗？”
“啊，员外在说笑话，大院里也没有珠宝行。”
“鲁大，你自己挑选助手吧，我带欧阳瑞去书房。”
员外和欧阳玺瑞来到书房，员外说道：
“欧阳瑞，坐下吧，我给你看点东西，你不要出去乱讲。”
“回员外，这条规定我们学子全都知道，我当然不会在外面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