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暹罗的红宝石矿和翡翠矿都是国家所有,由皇室派官员管理,那小圆球交给了矿管,他放在库里也没在意。
一个国家能盛产何物,就必定会造就出一些专家,而暹罗的首席宝石专家们,都在宫廷里为皇家服务。
有一天,暹罗宫廷的宝石专家带领两名武士来到红宝石矿区视察,发现了那颗小球。见到了那小球后,他问矿管:
“这是何物?”
“下官也不识得。”
“拿去刷洗干净,去掉风化皮。”
于是交给了工人。过一阵清理完毕。
那宝石官用放大镜看了许久,心里想:
“这象是个宝物。”
那矿管也没在意。
“这小球由我带回宫里仔细看看。”
“大人请便。”
接着又选了一些上等红宝石原料。
晚间那宝石官偷偷在房里吹灭了蜡烛一看,甚为惊喜,那小球发出了淡蓝色的寒光,可照出书上的字迹。
“啊!这就是那稀世珍宝的强光夜明珠,几十年来见过的珍宝无数,这强光夜明珠只是听说,今日天赐的造化。”
第二天,他去矿区的街上偷偷买了一些针线,回房后,把那夜明珠缝在了内衣里。
他想了想,这事非同小可,然后把那剩余的线用蜡烛烧了,并将灰烬撒到窗外。然后又出门把钢针扔到水井里。
第二天一早他找到了矿管,将那挑选的上等红宝石原料清点后,在帐册上签字画押,带领两名武士急忙赶回宫里。
矿管每天很忙,没将那小球造册,每天经手着大量的各等级的红宝石原料,早已将那小球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晚,那矿管刚睡下,突然有一只手在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矿管说道:
“是谁大胆!竟敢夜间来取闹。”
他想起来点蜡,被那人紧紧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突然,那桌上的小蜡烛不点自然。
矿管在阴暗的烛光下见到两名黑衣的无头人。
“鬼爷饶命,我并不曾做过坏事。”
“我俩是死在矿上的冤魂,有事问你如实回答。”
“任何矿,死人都是常见之事,死于炸山被岩石压死,或是矿井倒塌被埋死。”
鬼爷问道:
“那个小圆球到何处去了?”
矿管想了想,已经淡忘了。
“矿管,不说即取你姓名!”
“鬼爷息怒,小人刚回忆起,被那小圆球被宝石官带回宫里了。”
“为何不造册?”
“小人只管红宝石料,其余的并非份内之事,那小球并非红宝石,又无人认得是何物,何况硬度也不算高,故未造册。”
那两个黑衣鬼也不走,脱去了黑衣,露出了狰狞而恐怖的面目,往那矿管面前一接近,可怜那矿管,当时就被吓死了。
那宝石官回到宫里,去到宫廷作坊,将带回的红宝石精料交割入帐完毕。
回到家中悄悄关闭房门脱下内衣,拿出夜明珠再次观察、把玩,只见那浅蓝色的寒光逼人,他心里想。
“是个稀世珍宝,是老天爷所赐。”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这宝物如能出手,几世的荣华富贵也享用不尽。”
他又想:
“听说奇宝自己会走,如果走掉了岂不白做了一场梦?”
于是他点燃了蜡烛从内衣里拆开线,见夜明珠还在,于是,又重新将那夜明珠缝在内衣里,当晚无事,他睡着了并做了一个发财梦。
第二天,宝石官匆匆去宫廷作坊点卯完毕,去一家从没去过的酒店,要了些上好的酒菜,不免要庆祝一番这财运。
因此事干系重大,上不能让父母知道,下不能告知妻女,也不能告诉朋友,只能独自一人庆贺,酒足饭饱,回到家中。
晚间躺在床上,又取出那宝珠观赏。他想:
“此宝珠无人能估价,如何才能出手?”
又想:
“在暹罗国内,大户,富商,财东们也没有人能买得起。”
“就是有人出钱买,也怕事情败露,被皇家知道了会丢去性命。”
“临近几国情况也类似,不能拿去出售。”
想来想去:
“还是设法拿到大清的京城,那里的王公大臣、臣贾富商颇多,听说见到奇珍异宝都能出手大方。因为献给皇帝老儿,龙心大悦之时就能放他个三品大员或封疆大吏。何况此宝甚小,便于携带。”
想毕又缝回了内衣,睡着了。
那宝石官,因白天在酒饭吃的太多,半夜醒来肚子难受去厕所出恭。
他进去后点燃了墙上的蜡烛,出恭完毕刚要站起来,只见两个赤身裸体的鬼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他腿一软跪了下来。
“那宝珠在何处?”
“在,在……在房间里。”
他还不是舍命不舍财,只是被二鬼吓得一切都忘记了。
“在屋里何处?”
“在,在……忘记了。”
只见一个鬼一抬手,那宝石官应声倒下。
天一亮,家里的佣人去出恭,走到厕所一看,大叫:
“不好了,主人倒在厕所里了!”
大家应声赶到,赶快扶起来,觉得身体已凉,细一看没有外伤。马上请来郎中。
“请郎中救命。”
“已死多时了。”
“如何致死的?”
“要请官府验尸,那就不是我的事。”
家里人慌忙到官府请来验尸人。(暹罗那边不叫杵作)。
那验尸匠人一看,头部、面部无伤痕,撬开嘴巴一看,也并无中毒迹象,整个下身也无伤(因裤子还没穿上。)
他脱了上衣一看,见内衣上缝着一个小口袋,一摸,是一个小圆珠。
他灵机一动,拿出一块布蒙住了自己的嘴说:
“一干人等远离,怕是瘟疫或中剧毒而死,以免传染!”
众人见状纷纷离去,验尸匠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剪刀,那本是验尸时剪衣裤而用。他用小剪刀小心地剪开了线,拿出小圆珠略看了看,将小圆珠连同那块布袋放进了自己的腰包,并迅速将衣服上的线头捡干净,也放进腰包,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请家人都过来吧。”他大声喊。
众人都围了过来。
“是如何死亡?”
“全身无外伤,也无中毒迹象,看来是突然中风而亡,方才我是想小心点,怕大家受牵连。现我写下证明文书可以安葬了。”
验尸匠赶忙回到家里,进屋把门插上,拿出那小圆珠看了看。就是一块一般的宝石,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他想:
“那宝石官从小就学珠宝,已快三十年了,他密藏在身,连家人都不告诉,这小圆球必然不是一般之物,等明天找内行人看看。”
于是把它放在了桌上。
这时家人唤他去吃饭,晚饭后他走回房推开门一看,只见桌上发出了浅蓝色的寒光,他走近一看,果然是那小圆珠。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
“啊!原来还真是宝,幸亏没有到明天就被自己发现了,否则去找行家看了,必然要问它的来历,到那时就说不清了,弄不好连那命案都算在我身上。”
于是他效仿那宝石官,用那块布缝在内衣里。
晚上睡不着觉他在想:
“这是何物?会不会是夜明珠?”
反正睡不着觉,又把小口袋剪开观赏、研究,屋里越黑那夜明珠亮度越大。
再研究也拿不准,最后又缝上了。
第二天没有公事,他有意到珠宝行会里去聊天:
“古董们,你们有没有夜明珠?”
“验尸匠,有又怎么样?你祖宗八代不吃不喝,积攒下来的钱也买不起。”
“古董们,你们太小看人了,你们知道我祖上是何来历?”
“验尸匠,那也不过是看死人的。”
那验尸匠听到有人骂他祖上,顿时火冒三丈,拿起凳子就要打。
有个好心人给劝住了:
“验尸匠,大家好好聊天,怎么弄得动武来。要是打伤了吃官司,打死了要偿命。还是坐下来消消气,这一桌茶钱算我的。”
这才算圆了场,好心人问道:
“这验尸匠兄弟,提到夜明珠,你见过吗?”
验尸匠硬着头皮说:
“这位老兄,我当然见过。”
“验尸匠,你何时见到的?”
“这位老兄,我小时候,那是我爷爷的。”
“验尸匠,那是什么样?说说让我们见识见识。”
“啊!让我想一想。”
那验尸匠开始卖关子了。
古董们说道:
“验尸匠,那宝珠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好心人问道:
“那夜明珠有多大?”
“这位老兄,有半个鸡蛋那么大。”
一个古董问道:
“验尸匠,夜明珠什么时候会发光?”
“古董,天越黑光越亮。
古董说道:
“验尸匠,你要不愿意说大家就散了吧,免得问一句你编一句。”
“古董,那宝珠滚圆,摸起来和翡翠手感相仿,比石头略重,夜间发出浅蓝色的寒光,把那宝珠放在书上能看清书上的字迹。”
“验尸匠,好像你爷爷去世的时候,你不过两岁。这故事你是听谁说的?”
“古董,你不信就不讲了。”
“验尸匠,那夜明珠现在何处?我帮你卖了,也免得你家住那个破瓦寒窑。”
“古董,我也不知下落。”
“验尸匠,回去问你爹。”
“古董,我问过了,他也不知道。”
说完,大家散了。
验尸匠得意地往家走去,好像一路有两个生面孔跟着他,那两人当时就在听他讲夜明珠,他想:
“可能是自己多心。”
回家以后,他开始盘算着:
“没想到这夜明珠是个无价宝,只是不知到何处去出手?再好的宝物卖不出钱,也只能白白的看着他,还不敢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