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槑见一个女人窝在云景怀里巧笑倩兮,她抬脚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铁链捆绑,海水渐渐漫过脚踝,又漫过膝盖,她使劲儿挣扎,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她想要叫云景,却发不出声来,恐惧、无助席卷全身,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在哭泣,云景却在笑,那一瞬间心如死灰。
“阿槑,阿槑,醒醒,做噩梦了吗?”是谁在自己耳边呼唤,似水温柔。
阿槑睁眼,眼泪便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她缩在云景臂弯里,双目无神,明明不想哭,眼泪却不受控制,心痛到无以复加,似乎梦里有个声音对自己说:你终究是迟了,再加上未来的许多岁月,你也还是抵不过年少时候的一眼万年。她才悟到原来戏中所谓的的心痛果然是有的,她才悟到原来戏中所谓的的心痛果然是有的,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莫名的痛楚,究竟是因何而起,阿槑不得而知,感受着后背从云景掌心传来的温度,阿槑思忖,看来自己并不是如想象中那般不在意,我能够让自己不生气、不痛恨、不难过,却无法让自己不寂寞,那些暗夜里夹杂的狂风暴雨似的苦楚,常常让人避无可避。
暴风雨来的猛烈,消散的也迅速,在云景的安抚下,阿槑很快就像没事儿人一样:“梦见什么了,这么难过?”
“总之梦里很害怕,醒来就记不得了,云景你说,梦与现实是不是相反的呀?”
“怎么说呢,梦与现实的关系就像是镜花水月,梦境是你思想和灵魂的镜子,他折射出你的害怕、担忧和恐惧,但与现实有没有直接必然的联系,阿槑你在难过些什么?”
“我吗?我没有伤心难过呀,所以才觉得这个梦莫名其妙嘛。”
“好了啦,别想了,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好不好?”
阿槑这才想起自己居然睡在酒店里,忙翻身下床:“糟了糟了,要是让我爸妈发现我彻夜未归,非得要对我的灵魂及肉体进行深层次的拷问,我手机呢?”
云景将手机递给她,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笑道:“什么深层次的拷问?”
“简而言之就是揍我一顿,揍我,明白了吧,我告诉你云景,我要是挨揍全是拜你所赐,你拿车钥匙干嘛?”
“送你回家呀,顺便和叔叔阿姨解释清楚,你呢,只是在酒店里和我过了一夜,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不能让你因为我受罚不是,那我多不好意思。”
“哎哎哎,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要是同时出现,我可就真真儿解释不清楚了,我楼下叫了车,到家给你发消息哈,你再睡会儿。”
“那行,那你慢点儿,注意安全,回家...”云景还没说完,阿槑就夺门而出,“回家记得给我打电话呀。”云景摸摸下巴,总是不等我说完。
阿槑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偶然见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或几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新年的第一天与往常的每一天其实相差无几,开心的依旧开心,孤独的依旧孤独,忙碌的依旧忙碌,冷漠的依旧冷漠,谁关心墙角的梅花是否添了新芽,流浪的歌手是否背着吉他,街边的老人是否满头银发、蹒跚的小孩是否会叫妈妈?
每个人都会在新的一年里许下新的期待和憧憬,可依旧会踟蹰、彷徨、孤单和无助,依旧会有那么一刻需要独自面对这漫无边际的黑夜和索然无味的人生。
在这孤独的黑夜里行走着多少寂寞的灵魂,他们在这里沉睡和死去。
Happy new year!
Maybe the new year we want to be happy!
阿槑探头探脑的进门,暗自窃喜两人还在睡觉,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自己的房间,抬头却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唉呀妈呀,吓死我了,妈你坐这儿干什么?”
“你干嘛去了,我刚刚去卫生间见你房间的门开着,被窝也是凉的,你这么早出去了?”
我说妈呀,你不当侦探可真是可惜了,阿槑心里暗暗叫苦:“对呀,我出去跑步了,还在早餐车张阿姨那喝了碗豆浆,喏,还带回了三根油条。”幸亏我机智,不然今天就把自己交代在这儿了。
“你平时不叫可是不起床的,今天怎么这么勤奋?”
“新年新气象嘛。”
“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彻夜未归。”说到‘彻夜未归’阿槑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得了,我上床睡个回笼觉。”
身心俱疲,阿槑掏出手机给云景发消息,才五点半,时间尚早,阿槑将昨天未来得及回复的消息一一回复,对于思亚而言,她是旧时光里的美人,不能招惹、不能撩拨,‘千里望君安’是她对他最真挚诚恳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