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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欣悦的木棉花】

翌日,左莯还邀请木棉花去玩,木棉花道:“你来京城,就真的是玩呀?”左莯道:“是啊,只是没想到,能遇到姑娘。”木棉花道:“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你准备做什么?”左莯道:“可以的话,还是想跟姑娘在一块游玩。”

连枝道:“南有龙舟竞渡,北有剪柳之戏。杺妹,你想去看哪样?”木棉花道:“射柳呀,我还没拿过弓箭呢。”连枝笑道:“我想,你一定可以射中的。”左莯道:“那我们到时候来比一比,如何?那日在狮子林,看连兄一身轻功,非常灵妙,再加那掷飞刀,想必弓箭之术,也箭不虚发。”连枝笑道:“我这粗人,怎么敢跟左公子比。”

小檍道:“木姐姐,你会弓箭之术吗?”木棉花道:“你猜。”小檍天真说道:“木姐姐比我大不了多少,即使会,也不一定能射准吧,毕竟你是女孩子,力气不够大。”木棉花银铃般的笑声说道:“那就是说你一定比我射的准了?”小檍道:“嘻嘻,我们也比试比试呗,少爷跟连枝哥哥比,我跟木姐姐比。”连枝一听,笑道:“小檍,你会输的很惨的。”小檍像个男子汉一样不服气的表情。

端午节那天,四人带足了弓箭,来到郊外的一处草原。左莯道:“就以对面那棵树做为靶子,如何。”木棉花一看大概有三十丈,说道:“好呀,连枝,你去做个记号,谁射中中心位置,谁赢,谁输了的话,嘻嘻,谁就帮我跑腿一天。”小檍道:“若是木姐姐你自己输了呢?”木棉花道:“我觉得,输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小檍。”

小檍不服气,说道:“好呀,那我现在开始。”说完便拿起弓箭,左手握弓,右手扶箭,沿水平方向朝后拉满弦,对准那连枝标记好的中心位置,然后把手一放,那箭会自由急速飞出,射偏离中心位置往上不到2寸位置,然后对木棉花笑道:“怎样?少爷教我的。”

木棉花笑道:“那我来试试。”小檍把弓箭给了木棉花,木棉花拿过弓箭,对小檍说道:“你说我是女孩子,没有力气,你可看好了,看看本姐姐是怎么射箭的。”木棉花拿过三支箭,左手握弓,右手扶三支箭,小檍惊奇道:“你射三支,行不行啊?”木棉花对连枝说道:“你去那站着。”连枝一听笑道:“好呀。”小檍不安的问左莯:“少爷,木姐姐好恐怖。”左莯也害怕万一失手了,可害了连枝一条性命。可连枝却是对木棉花信心十足的模样。他也期待起来。

那中心位置只到连枝的脖子,所以他稍微的弯了一下腰。木棉花道:“你站直了,站旁边一点点,别把中心位置挡住就行。”连枝点头照做。

木棉花对小檍笑道:“让你看看,什么叫弦无虚发。”然后对准那中心位置。小檍这小心脏七上八下的,左莯也一样。

木棉花对准之后顿时放手,那三支箭疾速的飞向连枝,连枝一动不动,微笑的看着木棉花,结果,三支箭都射中了中心位置。

那小檍瞠目结舌,左莯称赞道:“没想到姑娘箭术百发百中。”木棉花对小檍说道:“怎样?连枝教过我掷飞刀,弓箭我还是第一次。”小檍道:“我要跑腿了。”左莯道:“那让在下也献丑一番。”随后拿过弓箭,也取了三支箭,往木棉花的那三支射去,嗖的一声,那三支箭竟然被左莯的箭射掉下来,左莯的箭稳稳的在中心位置上。

木棉花叫道:“好。”这时轮到连枝了,连枝也取了三支,不过,他没有射掉左莯的箭,而是射在周围,包围着。

木棉花笑道:“小檍,我也不要你跑腿了,毕竟我练过飞刀。”

小檍却说道:“那不行,少爷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要算话,木姐姐,你要我做什么?”木棉花笑道:“我不要你做什么,我需要做的事情,连枝会帮我做好的。你呀,帮你家少爷跑腿就行了。”

而在禁宫中,正在进行剪柳之戏,朱棣亲自主持射柳比赛,那纪刚也想威风一把,显摆显摆。这一天,他偷偷的吩咐亲信镇抚庞瑛,纪刚道:“我一会故意射不准,你把柳枝折下来,大声呼喊说我射中了,我要看看这些王公大臣们做何表现。”庞英按照纪纲的话做了,在场的人竟无一个人敢出面纠正。他高兴万分,心想,回去之后要加快筹划造反。

不料想,站在朱棣身边的一个太监,从进宫以来,就跟纪刚有了仇恨,所以他对朱棣小声说道:“皇上,奴才有一事禀告。”朱棣道:“你这奴才,有什么快说。”那太监道:“那纪刚,纪大人,他,他指鹿为马,混淆是非。他根本就没有射中柳枝,而早早吩咐那镇抚司庞瑛庞大人把柳枝折下,可王公贵族们都为了明哲保身,没有人敢说穿他的计谋。”成祖一听大怒,立马派人将纪纲押送都察院审讯,命人查清他的种种恶行,之后列其罪状颁示天下,端午过后第二天,便以谋逆之罪凌迟处死。

此时的木棉花和连枝正在房里休息,听到这个消息后,木棉花高兴的抱着连枝,说道:“还好那天,你阻止了我。”连枝也高兴的搂着木棉花,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表现出你这个年纪应有的快乐。”木棉花放开连枝,坐下来倒了杯茶,喝了起来,随后说道:“这下,我便没有遗憾了。之后我们去赚银两,等赚够了,就回南方,找个地方建山庄。”

连枝问道:“那左莯怎么办?”木棉花反问道:“他怎么办跟我有什么关系?”连枝把木棉花抱起,放她坐在桌上。以前,连枝也总是这样抱木棉花逗她开心的。这时,连枝道:“你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呀?他喜欢你。”木棉花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也只是你说他喜欢我,可他没跟我说过呀。再说了,凭什么你说他喜欢我,我就要顾及他的感受呀?我才十三岁,你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我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还是说你想把我扔给他。”连枝笑道:“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木棉花也笑道:“我就知道,除了爹娘,就连枝哥哥对我最好。”

连枝说道:“那我们准备去哪里?”木棉花坐桌上下来,说道:“我想过了,咱们去赌场。”连枝问道:“去那做什么?”木棉花道:“赌呀,赌个几万两银子,够我们建山庄了吧?不然我们怎么何时才能赚到银两呀?”连枝笑问道:“你懂怎么赌吗?”木棉花道:“你也不懂?可别跟我说,那五年来,你没去过赌场?”连枝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过?”木棉花笑道:“我们离开家里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哪里来的银两,你天天弄好吃的给我,银子哪来?”连枝一听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小丫头。”木棉花笑道:“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连枝感叹道:“我倒希望你永远都是个小姑娘。”木棉花道:“最好还是那个才一个多月的小丫头是不是?”连枝开心大笑。

第二天,木棉花和连枝正吃早点,之后准备去赌场,左莯便从房间出来,看到木棉花问道:“姑娘,今天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连枝道:“没事,我们一会去赚银子。”左莯问道:“赚银子?去哪里赚?”木棉花嘻嘻的说道:“秘密。”左莯道:“那在下,可否一起同去?”连枝看着木棉花,木棉花看着小檍,小檍却看着早点。木棉花对小檍问道:“你很饿吗?”小檍点头。木棉花开心笑着说道:“那吃啊,我跟你一样,哪像他们两个成年人,咱们都还是小孩子呢,吃吧,吃多点,我长高点,你也长高点。”小檍一听,开心的坐下来,也不管左莯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连枝对左莯道:“公子也请坐吧。”左莯坐了下来,也吃了两个馒头。

连枝道:“我和杺妹一会去赌场,准备赌几万两银子,然后回家乡去建房子。我们两个人已经流浪快六年了。一直无家可归,所以准备去赌场试试运气。”

左莯一听木棉花和连枝是相依为命的,顿时难过起来。随后四人一起往赌场而去。

木棉花对连枝道:“连枝,你说,去赌场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连枝道:“都有,大多数都是想一夜发财的。”木棉花咯咯笑道:“就像我们这样的。”

左莯问道:“木姑娘,连兄,这要赢了几万两,可是需要很多本钱的。”木棉花一听,停住了脚步,对连枝问道:“咱们有多少银两?”连枝道:“不多,不够一百两。”木棉花再问道:“那以前你去的时候,没本钱怎么赌的?”连枝道:“偷。”木棉花笑道:“好呀,你还做过贼。”连枝道:“这没办法啊,不偷不赌,可要把你饿死的。”木棉花一想,也对,说道:“好,那一会赢了多点。到底建一个山庄,要多少银两啊?”连枝道:“越多越好呗,反正用不完,日常开销也是要的。”左莯道:“两位当真是要赌来建山庄啊?”连枝道:“我是无所谓的,可杺妹要这样做。”木棉花道:“难道左公子有什么高见?”四人又开始往赌场方向行走。

左莯道:“若两位着实没有地方落脚,可以来狮子林啊。”木棉花道:“你们家是神医,可我们又不会给人看病。再说了,也总不能住你们家一辈子吧?”左莯微微一笑道:“若姑娘喜欢住一辈子,在下自然是高兴的。”

左莯刚说完,就到了赌场了。只看门外挂着一块旗,旗上写着连乐赌坊。连枝嘱咐道:“若是赢多了,可能会有麻烦,小心点。”木棉花点头。

于是四人便一起进入了里面,很多人,喧闹嘈杂。四人看到,大概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被赌客围得个水泄不通,这边大叫道:“压大压小,买定离手吧。”那边叫道:“来来来买单还是买双。”

左莯说道:“这可真是臭气熏天啊。”木棉花一笑道:“谁让你鼻子那么灵。”随后对连枝问道:“我们赌什么?”连枝道:“我一直是玩大小点。”木棉花道:“那咱就玩那个。公子,你呢?”左莯道:“在下,看连兄玩就行。”木棉花笑道:“那也好啊,小檍,一会连枝赢了,我拿不了太多的钱,就麻烦你帮忙了哈。”小檍点头说道:“木姐姐放心。”

一进四人来到买大小的桌,赌客太多,但连枝拉着木棉花,一挤,就到了桌前。左莯和小檍也到了前面。

那荷官一看似乎是新面目,吆喝道:“客官,买大买小,买定可就要离手了,买小赔十,买大赔一。”那荷官先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那连枝取出五十两买小。木棉花笑道:“是不是若赢了,就是五百两?”连枝道:“对啊。”木棉花道:“公子,你有没有本钱?借我点?”那左莯问道:“姑娘要多少?”木棉花道:“有没有一百两?”左莯从怀里取出一百两银子,给了木棉花。木棉花笑道:“谢谢,若赢了,我还你二百两,若输了,我只好去你们左府做丫环了。”木棉花这么一说,左莯竟然有点希望,连枝和木棉花会输了。

当各闲家下注完毕,荷官叫道:“都买定了吧。那可要开了。”赌客们都喊道:“大,大,大。”木棉花不明白问道:“怎么买小赔多,还要叫大呢?”连枝微笑不语。结果一开,一二三点,小。木棉花开心道:“是不是一千五百两?”连枝点头,说道:“咱再用这一千五百两赌次大小?”木棉花笑道:“别。”然后从中取出二两百给左莯道:“呐,公子,给你,谢谢。”左莯拒绝道:“这二百两就当是在下赠予姑娘了。”木棉花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荷官又继续把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一边摇一边吆喝道:“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哈。”连枝又把所有的银子放在了小的位置上,那些赌客看木棉花他们这么大胆,也全部跟着买小。那荷官一看,顿时惊慌起来,这万一真摇到小,那可要赔死人的。

待大家买定后,那荷官打开器皿一看,又是一二三点小。那些赌客开心的大声喝彩。连枝对木棉花问道:“一万五千两,够了吗?”木棉花道:“够了。”于是连枝对那荷官说道:“那麻烦你给我一万五千两银票,咱带着银子不方便。”那荷官点点头,便进入后学。

不一会儿,一个似头领的人物出来,对连枝恭敬道:“这是一万五千两银票,公子请查收好。”连枝笑道:“多谢老板了。”于是便想离开。那头领道:“不知公子有兴趣与在下赌一赌?”连枝道:“你问问我妹妹,我妹妹同意,我无所谓。”木棉花道:“不了。走吧。”说完便离开了。

四人离开赌场后,木棉花问连枝:“你以前都赌这么多银子吗?”连枝道:“没有啊,我只偷过一两银子,然后每次都是买小,每次都是赢五十两,我就回来了。”木棉花笑道:“你运气那么好吗?每次都赢?”连枝道:“这个靠听。”左莯道:“没想到连兄赌技也不错。”

连枝笑道:“左公子也是可以的啊,你也会武功,会武之人,听力都不差。”左莯道:“这倒是不错,在下往后出来行走江湖,没银两了,倒也可以学一学连兄这一方法。”

木棉花道:“公子,我们要回去了,你呢?”左莯一听,问道:“姑娘跟连兄要回家乡了吗?”木棉花点头。

左莯道:“在下,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只是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姑娘?”小檍这会看不下去了,对木棉花说道:“木姐姐,我家少爷喜欢你。”小檍刚说完,左莯脸一红,不敢看木棉花,也不敢再说话了。

连枝也看着木棉花,等木棉花说话。

木棉花对小檍问道:“你怎么知道?”小檍说道:“也只有木姐姐你这个傻瓜不知道。”木棉花用手戳了一下小檍的头说道:“你才是傻瓜,我可是很聪明的。”小檍问道:“那你是知道我们家少爷的心意了?”木棉花说道:“知道又怎样?要我现在嫁给你家少爷吗?”小檍道:“这你得问少爷愿意不愿意娶?”

左莯一拍小檍的小脑袋说道:“别乱说话。”左莯对木棉花恭敬道:“小檍胡言乱语,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木棉花笑道:“那么说,你是不喜欢我?”左莯惊慌解释道:“不不,在下是喜欢姑娘,只是,姑娘已有连兄,喜欢姑娘只是在下一厢情愿罢了。”

木棉花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了,你们多保重。”说完便拉着连枝离开,左莯道别的话都来不急说。

小檍说道:“少爷,你为什么不追呀?”左莯道:“你这小家伙,胡说八道。你家少爷我怎么追呀?连枝从小照顾木姑娘,如若我真的追到了,连枝应该怎么办?那岂不是让木姑娘难受吗?至始至终,都不过是你家少爷我在自作多情而已,但能和木姑娘做朋友,倒也不枉此生。”小檍道:“少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左莯愣看着小檍。小檍道:“少爷,你连追都不追,又怎么知道,木姐姐不会心属于你?这跟连枝哥哥有什么关系,如果连枝哥哥没本事,他怎么留住木姐姐?”左莯吃惊的看着小檍,问道:“你怎么会这些?谁教你的?好啊,平时不跟我学武艺,倒是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歪理。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小檍吐了吐舌头。

左莯心里,却觉得,小檍所说不错,但愿,还能再遇到木棉花。多呆一刻,那也是件高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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