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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梦萦的左莯】

左府,左莯,自从木棉花离开后,他便黯然神伤,木棉花的笑,总时常在他脑子里浮现。

这一天,左莯对他爹左萁说道:“爹爹,孩儿想出去闯荡。”左萁问道:“为什么?”左莯道:“孩儿想趁着年轻,出去看看。”左萁道:“也行,那你去京城吧,顺便帮我办件事情。”左莯问道:“什么事情?”左萁走到左莯的身边,小声道:“留心锦衣卫。”左莯不明。左萁道:“你知道广州的烽火山庄吧。”左莯点头道:“这件事情传遍天下。”左萁道:“你的爷爷跟烽火山庄的第三代主人,曾有一面之缘,你爷爷跟我讲过那烽火山庄的事情,而如今,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是个桀骜不驯,诡计多端的人,江湖传言,他想拉拢江湖上的门派或像烽火山庄这样的大家族,为他们办事,夺其资为己有。以我多年的经验,木府定然是锦衣卫做的好事。难说他日我们左府会不会也因此而被灭门,江湖上认识你的人不多,所以你小心行事,留意锦衣卫。”左莯一听,说道:“孩儿明白。”

这天夜里,左莯躺在床上,他想到木棉花,木杺,木府,烽火山庄。他喃喃自语道:“如果这其中有关联,那连起来岂不是,木姑娘是木府的唯一后人?”他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他带了一个书童,一起往京城而去。左莯虽医术高明,但他一路上没有救治过任何人,因为他知道,江湖上知道左府的医术,倘若随便出手,恐怕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他打扮成书生,那书童背着包袱。看上去就像文弱书生带着书童,到处去游玩。那书童,名叫小檍,比木棉花的年纪要小些。从小就跟着左莯,可以说是左莯的心腹。左莯有事没事就会教他一些简单的处理刀伤的方法。离开左府还嘱咐了他一番。

左莯原来不想出来,但越是在家里,越是想念木棉花,所以他才决定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一天,两人来到京城一家饭店,要了几样小菜,小檍说道:“少爷,我们来京城做什么?”左莯道:“京城热闹,带你来看看,怎么,不喜欢?”小檍笑道:“是少爷喜欢看热闹吧。”左莯道:“一会吃完饭后,我带你去看看,什么叫繁华。”小檍道:“好,少爷去哪,小檍就去哪。”

突然,左莯闻到一股香味,一股熟悉的香味,他转头一看,那正是梦萦魂牵的木棉花,当然还有连枝,左莯还不知道连枝的名字。

左莯看到木棉花招了招手。木棉花一看,对连枝说道:“他不是那个谁吗?”连枝也看到左莯,对木棉花笑道:“若是让他知道,你根本没记着他,那一会气氛可就尴尬了。”左莯看木棉花和连枝有说有笑,顿时吃醋起来。

原来木棉花和连枝从广州一直坐船往京城来,坐了差不多三个月的船,终于在这一天到达了京城,正准备找家饭店吃饭,便看到左莯向自己招手。

木棉花和连枝走到左莯的桌前,说道:“我们可以坐下吧?”左莯道:“当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姑娘,还有这位兄台。”连枝抱拳道:“在下连枝。”左莯微微一笑,对小檍道:“赶紧给姑娘倒茶。”那小檍看到木棉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长的好看极了,赶忙起身倒茶。

木棉花说道:“谢谢。”那小檍活泼问道:“我叫小檍,姐姐叫什么名字?”木棉花笑道:“你叫我木姐姐就行。”左莯看着自家书童跟木棉花聊的很开心,自己却搭不上话,连连咳了几下,那小檍便不说话了。

左莯问道:“姑娘怎么到了京城?”木棉花却说道:“连枝,我饿了。”连枝点头道:“那我叫小二快些上菜。”随后木棉花对左莯道:“听说京城繁华,所以就来看看。你呢,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左莯道:“我也是听说京城繁华,所以来看看。”木棉花笑道:“可我觉得,苏州的景色才是最迷人的,公子不应该来京城。”左莯说道:“那什么时候,姑娘会再去苏州呢?”木棉花道:“想去的时候自然会去的。”

不一会,小二便把饭菜端上,木棉花便吃了起来。

小檍看着自己的主人跟木棉花一问一答,连枝也听着两人一问一答,连枝便与小檍相视一笑。这一笑,不小心被木棉花看到了,她再看看左莯,发现他的眼神里充满柔情的看着自己。原来这两家伙在笑左莯跟自己。

木棉花对连枝道:“好好吃饭,不然不给你饭吃。”连枝一听,收住了笑容,大口大口的吃饭。小檍天真说道:“木姐姐好凶。”左莯也对小檍命令道:“好好吃饭,不然我也不给你饭吃。”小檍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少爷也凶。”又跟连枝相视一笑。

之后木棉花对连枝道:“我累了。”连枝道:“那我去要间上房。”木棉花点头。

左莯道:“姑娘不要戏班里了吗?”木棉花道:“我跟连枝回家了,之后便来京城。”左莯问道:“姑娘的家,可是在广州?”木棉花自己倒了碗茶,说道:“秘密。”左莯道:“等姑娘休息好了,在下可以请姑娘出去走走吗?”木棉花记得在左府的时候,左莯也这么跟自己问过,笑道:“你不怕连枝?”左莯一听,急忙问道:“姑娘跟连公子是?”这时连枝去跟掌柜要了间上房便回来了。刚好听到左莯的问话,他答道:“我看着她长大的。”木棉花笑道:“公子,你问问连枝愿意不愿意让我跟你出去走走。”连枝一听说道:“杺妹,你想去就去吧。”木棉花第一次听到连枝这样叫自己。不禁愣愣的看着他。这一看,左莯却认为连枝跟木棉花是一对,心里顿时难过起来。可连枝却莫名其妙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木棉花道:“从小我就让你叫我妹妹,可你一直不叫,现在怎么这么叫我了?”连枝做了个鬼脸,不回答木棉花的问道。

这又让左莯心中涟漪泛起。对木棉花问道:“那姑娘愿意跟在下出去走走吗?”木棉花道:“好,连同在苏州那一次,你已经问了三次了,我再拒绝,可就伤人心了。明天吧,我累了,就先去休息了。”左莯开心道:“好,那明天,在下等姑娘。”木棉花微笑点头,便与连枝一起回房间。

连枝道:“你看我说的对吧,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木棉花不理会这个问题,走到床边躺下,道:“你过来。”连枝走到床边坐下,问道:“怎么了?”木棉花道:“躺下。”连枝乖乖躺下。随后木棉花把被子盖在两个身上,说道:“你怎么总是只要一间房间?”连枝道:“你从小睡觉的时候就不好好睡觉,你晚上总是把被子踢开,我担心你晚上着凉了。”木棉花道:“我已经快十四岁了,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连枝道:“可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小丫头,小小姐,而且我就是要你不会照顾自己,这样我才有存在的价值。”木棉花道:“那你保证,以后叫我妹妹,不要再叫我小姐,不然我就不让你照顾了。”连枝道:“好。杺妹。”木棉花开心道:“休息吧。”连枝点头,闭上眼睛。

而左莯和小檍在京城里乱逛,那小檍对左莯问道:“少爷,你是不是喜欢木姐姐?”左莯看着这小子,问道:“你怎么知道?”小檍道:“我虽然不懂你们大人的事情,可你从看到木姐姐之后,眼睛都没有离开她半刻,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看过谁。”左莯一拍小檍的小脑袋说道:“这你可得保密,不然我就把你丢在京城。”小檍道:“这恐怕也只有木姐姐不懂你的心意了,那连枝哥哥都看的出来你喜欢木姐姐。没想到木姐姐这么漂亮,脑子却不好使。”左莯一听小檍正在讲自己意中人坏话,再轻轻拍他脑袋,说道:“不许说她坏话。”小檍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两人继续在这京城慢步。

第二天,左莯已经在等着木棉花。木棉花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玩?”左莯道:“听说京城西郊外有个荷花池,在下可否请姑娘一起去欣赏?”木棉花说道:“好。”于是左莯跟木棉花走在前面,那连枝跟小檍跟在后面。小檍问道:“连枝哥哥,你跟木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连枝道:“我呀,我也不知道,但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偶尔她也会听我的话。”小檍这会不明白了。原来小檍认为,连枝和木棉花的关系,就像自己跟左莯一样,可左莯从来不会听自己的话,而是自己听左莯的话。

很快,四人来到荷花池边。左莯道:“姑娘很喜欢木棉花吗?”木棉花点头,感觉左莯不知道跟自己说什么,就胡乱的问了。木棉花看着满满的荷花绽开,开心道:“这荷花好漂亮。”左莯道:“北宋濂溪先生有一句赞美荷花的诗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东晋时期靖节先生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却没听说过像姑娘一样喜欢木棉花的。”

木棉花道:“我虽喜欢木棉花,但我也没说讨厌其它的花儿呀。我记得,小时候我娘亲包粽子都是用荷叶包的,非常香。”然后转头对连枝问道:“连枝,你会不会包粽子啊?”连枝答道:“你想吃的话,我去找人教我,等我学会了再做给你吃。”

木棉花笑道:“那还是不要了。”

左莯这时也想知道,到底两人是什么关系?说是主仆,可似乎超出了主仆的关系,说是意中人,可又不算亲密,说是兄妹,似乎连枝很听木棉花的话,他脑子开始凌乱了。

这时,池边也来了很多人来观赏盛放的荷花。左莯道:“姑娘可知道,这荷花,其实浑身是宝。”木棉花道:“荷花能活血止血,荷叶能包粽子,莲子能熬汤养心,藕节能解热毒,荷梗能泻火清心。”左莯道:“姑娘知道的真不少。”木棉花道:“公子过奖了,你是大夫,自然知道的比我多,我所知道的,也不过都是娘亲在我小时候告诉我的,不然,我哪能知道那么多。”

这时,突然来了十多个官兵,其中两个划小竹排,往荷花池中央去,大家都围起来,想看看出什么事情了。木棉花也好奇,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左莯点头。四人一起去跟其他群众一起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那些官兵从池里带出一具尸体,看到似乎已经被池水浸泡了好多天,身体已经浮肿,发出阵阵恶臭,可却丝毫不影响荷叶的生长。木棉花在想,想什么呢,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木棉花说道:“如今这京城也不太平啊,竟然死了人这么久,才被发现。”左莯轻声道:“这个人大概死了有五天了,衣服很华丽,看年纪近五十了,应该是个富商,腰间还有块玉佩,上面雕刻着莲花荷叶,大概意思是连年如意,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木棉花问道:“你还懂玉?”左莯道:“祖上,也喜欢玉,所以,略懂一二。”

木棉花道:“这有钱人都这么讲究吗?我怎么没看到你带着玉佩?”左莯道:“在下自小喜欢研究医术,身边带的都是药丸子和银针。”木棉花笑道:“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请工匠帮我造朵玉木棉花。”左莯听后一笑,说道:“若是姑娘喜欢,在下回苏州后便请工匠雕刻。”木棉花道:“不用,说说笑而已。”

不一会,那些官兵已把人带回衙门。木棉花道:“原来我还想摘荷花,可竟然有尸体,还是不要了。”连枝道:“那荷花长在上面,尸体在水里,这不影响的呀。”木棉花道:“我想知道这荷叶是如何被浸染的。”连枝一笑道:“好,那我去去就回。”说完便离开木棉花。

左莯问道:“连兄是去哪里?”木棉花道:“去看热闹。”左莯看到连枝不在,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连兄是姑娘什么人?”木棉花道:“一个承诺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人。”左莯一听,丧气道:“原来姑娘已经有了归宿。”木棉花未到情窦初开,所以不太懂自己的这一句话,对左莯来说,有多大的打击。不过,在连枝心里,木棉花确实是他想要照顾一生一世的人,不管是因为木棉花是小姐,还是妹妹,亦或是其他身份。而木棉花呢,她怎么想呢,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两人继续走了很长一段路,小檍一直跟在后面。之后木棉花道:“公子,我们回去吧。”左莯还想继续再跟木棉花多呆会,可一想到连枝,他的心情总是不愉快。但确实也走了很久了,他也担心木棉花走累了,所以说道:“嗯,那我们回去客栈。”于是三人便回去了。

而连枝是去查看,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他跟着群众一起来到衙门,了解到的情况果如左莯所言,那个人是一个富商,是京城一家瓷器的老板。但几天前不知什么原因,失踪了,最后有人来衙门报案说西边荷花池有具尸体,所以衙役便去把人带了回来,查清楚了身份,但到底怎么死的,还未查清楚。

很快,仵作来了,他初步验伤后说道:“大人,这至少已经死了有五天了。”连枝去了那家瓷器店,并没有开店。随后去了那富商的家,早已有官兵把守。于是便先回客栈。

而木棉花和左莯也刚好在这个时间回到。木棉花回房后,连枝说了大概情况后说道:“那左公子还挺厉害的,还没检查尸体就知道那人死了大概死了五天。”木棉花道:“这没什么奇怪的,他是神医世家的公子,自然是清楚这些。”连枝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木棉花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老实告诉我。”连枝道:“你说。”木棉花说道:“你总说左公子看我的眼神不对,这是为什么?”连枝听后笑问道:“我走后,他问你什么了?”木棉花道:“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他你是要照顾我一生的人。我感觉到他要哭一样。我是说错什么了吗?”连枝有些小开心,道:“你不是很聪明的吗?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木棉花急道:“你倒是告诉我呀。”连枝笑道:“这会你怎么就笨了呢,他是喜欢你呀。”木棉花瞪大眼睛,问道:“喜欢?喜欢是什么东西?”连枝道:“这个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了。”木棉花道:“连枝,你小时候有没有抱过我?”连枝道:“有,那会你还不到一个月,我也才四岁,夫人还不敢让我抱你,然后我就跑到床上去,求夫人让我抱抱你,这样就不怕摔着你了。你小时候很可爱的。不过就是一直到五岁才说话,急死老爷和夫人了。”

木棉花想了想问道:“那你喜欢我吗?”连枝毫不犹豫就回答了:“喜欢。我看着你长大的,当然喜欢你了。”

木棉花用手撑着下巴,说道:“今天看到那些官兵抬走尸体的时候我在想,爹爹让你保护我离开,是不是不想让我报仇,荷花丝毫没有受到尸体的影响,而当年的木棉花却被浸染的越来越红。爹爹牺牲了烽火山庄,保全了我和你。我想着报仇的事情,是否违背了爹爹的意愿?”连枝道:“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有危险,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木棉花小声道:“今晚,我们去闹一闹纪纲的家吧。”连枝道:“火,叶,还是枝?”木棉花道:“可惜,今天没有采到荷花。”连枝道:“那个富商家有个荷花池,比较小,但也有荷花。”木棉花笑道:“那我们现在休息吧,嘻嘻。”

随后两人横着躺在床上。连枝在想,木棉花永远都不懂感情,应该有多好,自己就能一直跟她这样躺着,等她长大,有了心仪之人,自己就只能远远的保护她,不能再靠的如此之近了。

夜晚,两人悄悄的来到那富商家,官兵已经撤了。两人幻影般来到那后院的小池,摘了一朵荷花。突然听到一个男孩跟一个女人在说话,那男孩问道:“娘,爹爹怎么死的?”那女人嘘的一声,小声说道:“孩子,小点声,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唯恐娘亲跟你也无法活命啊。”那男孩一听,赶紧闭嘴。女人小声说道:“你是爹爹和娘的独子,爹爹一生为人正直,白手起家,一个人来到这京城,辛辛苦苦的大半辈子,才有了今天的家势。可世道也乱,娘亲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懂什么。可娘亲还是知道的,害死你爹爹的是锦衣卫的人,那纪刚想把霸占我们的全部财产,所以设计陷害死了你爹爹,想夺走我们的一切。儿呀,娘想过了,我们连夜离开京城吧,远离这是非之地。”

这时,木棉花瞧到那男孩不过十岁,跟小檍差不多年纪,真是可怜的孩子,但起码,他还有娘亲。木棉花小声道:“我们走吧。”连枝点头,便一起离开了去了纪纲的家。

两人在房顶处屏息观察,发现纪刚的家里竟然私养了大批亡命之徒,个个凶神恶煞的。木棉花和连枝相视笑了笑,换了个位置继续观察,发现竟然还在家里暗中修建隧道,制造了数以万计的刀枪、盔甲和弓箭,木棉花和连枝顿时明白,这个人想造反。随后两人悄悄的来到后院,看到那纪刚正在跟一个女人调情,木棉花不禁脸一红,但看到那女人,可以称的上是绝色美人,异常妖艳。

木棉花拿出一片花瓣,正想射向那纪刚,连枝赶紧阻止,马上拉着木棉花离开。

随后两人回到客栈,木棉花怒视连枝。连枝安慰道:“你以前那么聪明,学轻功,学暗器,学剑法,都比我领悟的快,这会怎么就笨了呢。”木棉花咬牙。连枝安慰道:“你应该知道,他那样明显是想造反,那只要让皇帝知道他的事情,自然他的下场不会好过,咱们不必脏了自己的手呀。”

木棉花这才说道:“可我看着他就起火。”连枝轻轻的碰了一下木棉花的秀发,说道:“你若有气,就发到我身上。”木棉花握着手中的荷花花瓣,发现已经被自己揉的不成样子,想起烽火山庄,顿时眼泪流了出来。

连枝挪了一下椅子,坐在木棉花的旁边,轻轻的搂着她,说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哭过,除了那次看到蛇。我还以为你坚强,可看到今晚的你,让我想起当年,在挖剑谱的时候那个冰冷的你,我才明白,你在逞强。我和老爷一样,是不想你带着仇恨过生活。如果你真想杀了他,那我现在就去。”说完便想起身。

木棉花抓着连枝的手,擦了擦眼睛,说道:“不用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我还是懂的。”连枝微笑道:“那你若心中之气还在,你打我骂我,发泄出来。”木棉花看了看夜色,道:“我才不耍大小姐脾气,快天亮了,休息吧。”连枝一笑点头,帮木棉花盖好被子,各自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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