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
“是王爷!”搜索了一个月的蒙舍士兵们终于在大山中找到了晟崇,而且看上去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
“属下拜见王爷!”罗时和十几个士兵,围上来向晟崇施礼。
晟崇见他的手下这么“不解风情”打扰他,暗骂: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坏本王的好事!
他放开怀中的月儿。月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在被松开的一刹那立刻退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她发誓,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绝对不会再出手救他。
“王爷,您没事儿吧?”看着晟崇脸色不太好,还有身上包扎的痕迹,罗时关切地上前询问。
“能有什么事儿?!收拾收拾回营。”晟崇扫兴地说,抱起月儿,黑着脸走在前面。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你要杀便在这里杀了我!”月儿哭喊着。
“闭嘴,再吵,信不信,我就在他们面前要了你?!”晟崇压低声音说,语气充满威胁。
月儿果真不敢再挣扎,因为她对晟崇的威胁从来都深信不疑,觉得晟崇绝对是说到做到的魔鬼。
月儿被带回马场大帐,奴隶给她奉上热腾腾的奶茶,但是她没有喝,一个奴隶怎么能喝这么好的东西?因为腿脚不便,她坐在床上,奴隶将羊毛被子给她披在身上。月儿听到帐外隐约传来罗时向晟崇的报告。
罗时找到晟崇时别提多开心,多亏了肖蛊,若不是他坚持没有找到尸体之前谁也不能停止搜索,说一定能找到,他都要失去信心了。
“禀王爷,我们在马场内发现了一只狼的尸体被埋在雪地里,是只母狼,在狼群中一定有很高的地位,可以断定狼群是来报仇的。”
“是施浪人做的吗?”晟崇沉着地问道。
“从目前的证据看,确是无疑。这个狼群咬死咬伤不少人,还有很多马被惊跑。混乱时,施浪人就杀了进来,抢走不少粮草。马也丢了一百多匹。”
“嗯,知道了!”晟崇闷声应着,丢失一百多匹马可不是小数目。按照南诏的军规,不论什么原因,丢失或者害病死去十匹以上的战马就是重罪,从奴隶到士兵都要受到严重的惩罚,一百多匹够砍头了。
“王爷,那这些士兵和奴隶…..”
晟崇知道罗时同样也在想丢失军马的严重性,担心他们无法活命:“总归是马场没有做好防范,让施浪有机可乘,但本王会向王兄求情的……”
“属下替马场的士兵和奴隶谢王爷的大恩!”罗时知道晟崇言必行,行必果,这些人是有救了
“倒是你……”晟崇转移话题:“你将人送到这里来,害我进山差点遇害,是不是该去领罚?”晟崇哪能放过他。
罗时觉得委屈,自己都是听他的令行事,为什么出了事就怪自己。“王爷进山是特意去找宫主的?”罗时故意问。
“胡说!本王是去找她骑的马的!本王是去找马的!跑丢的马!”晟崇立即否认罗时的说法。
“哦。那……”罗时还想说什么。
“丢了一百多匹马,你先去领一百军棍!”晟崇成功地把罗时的话吼回去了。
“是!属下这就去”自从晟崇失踪了,罗时就开始懊悔,当初没能拦住晟崇要与他分开去搜寻。想到这里,很痛快地领了命,他也认为他确实该罚。
“回来。”晟崇又将罗时唤住。对他附耳几句。
“找那个小丫头干什么?”听完晟崇的耳语,罗时疑惑地问。
“你哪那么多废话!要不本王的位置让你来做?”
“属下失言,属下这就去办。”
罗时走后,晟崇在月儿的账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选择进去……
“进王殿下。”罗时叫住成进。
“听说三哥回来了,怎么样?没事吧?”成进焦急地问,他一听说晟崇找到了,立即从山中赶了回来。
“王爷看上去还好……”
“那我去看看。”
“等等,王爷有事交代。”
“什么事?”成进边走边说,“有事儿我去找他当面说呗。”
“是关于宫主身边那个小丫头…..”听到这,成进停住脚步,看着罗时等待下文。
“王爷让把那个小丫头接到马场来……”
成进听到这句话,想了想,说:“那我去吧。”如今柳絮儿在哪里也只有成进知道。
回想当日,罗时按照晟崇的命令将月儿送去奴隶营,可是王爷说要将柳絮儿送去军妓营他很犯难,蒙舍哪来的军妓营?正犯难怎么处置柳絮儿的时候,成进来找他说:“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本王了,我知道三哥的意思。”
罗时听成进这么说,一点也没怀疑。他没有理由怀疑一直不苟言笑,少语又少管闲事的成进,就把柳絮儿交给成进处理。现在回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成进策马赶回太和城,来到户曹长杨理的府中。
“下官拜见进王殿下。”杨理出府迎接成进。
“杨大人免礼。”
“进王请…”杨理做了一个相请进府的手势。
“不必了,我是来接人的。”
杨理立即会意。一个多月前,进王来到府上,说救了一个小女奴,还没想好怎么安置,先寄放在他家,过些时日就来取,要确保她安全。进王和汉官一样也是反对奴隶制的,救一个被奴隶主残害的丫头虽然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儿,但是他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进王在城外“抢”一个女孩的风言风语,令人想入非非。但是他也不能多问,就答应了,一直放在后院帮忙,并交代管家要善待那位姑娘,但也不能太明显,免得引人注意。
“好的,下官现在就让人去将她带来。”杨理说完,吩咐管家去叫柳絮儿。
“小姐!小姐……”丫鬟囡囡一路小跑,跑到阿狸面前时已是气喘吁吁。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阿狸正在练习射箭,瞄准靶心蓄势待发。杨阿狸是杨理和蒙舍女子的女儿,性情直接,长相甜美,古灵精怪,但骨子里像个男孩子,争强好胜,也非常喜欢骑马射箭,杨理对这个女儿是有爱又气,无可奈何。
“进…...进…….”阿狸跑的太过着急,一时说不出来。
“进什么呀?”阿狸没精打采地问。
“进王殿下!”
“进王殿下?进王殿下怎么了?”一挺到进王殿下四个字,阿狸立刻来了精神。
“在,在门口。”囡囡终于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来。还想再接着说时,阿狸已经扔下弓,兴奋地说:
“真的?我现在就去…”
“喂~~”
“哦,对了,你看我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好看吗?需要换衣服吗?还是不用了,等我换好衣服他可能就走了。”阿狸自问自答快步跑向门口。
“小姐,我还没有说完呢~~”囡囡想,她很想告诉她家小姐进王是来接一个小丫头的,这个小丫头就是早上因为不小心打翻了她的粉盒,差点被她教训,后来管家来替她解围的那个。
杨理府门外,气氛尴尬,成进立在一旁安静地等待柳絮儿。他很少理人,别人也不敢乱说话。在外人眼里,他是孤傲清高的,但其实他只是寂寞太久了。
杨理因为担心晟崇的安危,于是问:“进王殿下,崇王有消息了吗?”
“安好。”成进很赏脸地说出两个字。
“那就好!天神保佑!”杨理出于真心。万幸崇王没事,不然蒙舍又少了一位肱股之臣。
“爹….”阿狸跑出来,冲杨理用铜铃般的声音喊了一声。
“你怎么出来了?”杨理的声音明显有些嗔怪,他怎么会猜不出女儿的心思,只是进王可不是她能随便招惹的。
“快回去。”
“不嘛……”阿狸一撒娇,杨理就没办法了。“进王殿下,我叫阿狸…”阿狸向成进主动示好。自从在上一次的星回节上见过成进以后,她就一直念念不忘。虽然成进待人冷淡孤傲,但是他勇敢的样子和英气的外表依旧迷倒了万千蒙舍少女,都想做进王妃。阿狸也是其中之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成进发光,希望成进对她也是一见倾心。
成进却好像没听见,将头转向一边,抚摸自己的马儿,当她不存在。
阿狸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冷落,又急又气:“怎么不理我呢?”杨理一看,立即上前拉回阿狸,责备道:“岂有此理,还有没有规矩?”
“进王殿下,请恕下官管教无方,冒犯了殿下。”杨理诚恳地道歉。
“人呢?”成进只关心自己关心的人和事。
“下官马上去催。”杨理看成进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想带走柳絮儿,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即让人去催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