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翁道骨仙风,少年郎惊魂未定。
老翁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少年,一只手不停的捋着胡须,缓缓的点头,溜露出满意、欣赏的神情。
“嗯…,这个少年聪慧敏捷,天资极好,虽然有点瘦弱,但根骨奇佳,可谓天赋异禀。最重要的是忠厚善良,行侠仗义、济人困厄,若可得人点拨几年,必能有所成就。嗯,不错,不错“,老翁不停的观察,喜不自胜。
那少年郎十分震撼,一时木讷。
“这个老伯年纪应该很大了,像画里的神仙,也只有神仙才能拿根拐杖就能打跑刚才那几个人,莫非我今天真的遇到神仙了,哎!不对啊,画里的神仙都是有个大额头的,他怎么没有?“少年郎盯着老翁的额头出神。
老翁被盯的有些温怒,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被浓密的眉毛覆盖。“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森明“,少年郎闻言道。“敢问老伯尊姓大名?“
“恩,我叫伯阳父,官居天子城太史“
“那我就叫你伯阳老伯吧,咦!太史是什么神仙?我听过女娲、盘古、皇帝、炎帝…,可是没听过太史。“
“咳咳,太史不是什么神仙,是一种官职。“伯阳父没好气的道。
“你不是神仙?真不是?“森明天真的望着伯阳父,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从小就喜欢听别人讲神仙的故事,每次都非常向往法力无边的神仙。
“不是“,伯阳父被他盯的恼怒。
“哦,原来不是“,森明有些失望。
“咳咳,森明,刚才你明明可以撞倒我后离去,却选择避开我,导致滑倒,这才被这几个壮汉抓到,受到毒打。难道不后悔吗?“
“当然不后悔,我禁打着呢,这不算什么,顶多是给我挠挠痒痒。老伯人老体弱,我当然不能让老伯受到伤害“,森明昂着头,拍着胸脯说道。
“哈哈哈…,恩,可是你却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今天没有我搭救,你可知后果?“伯阳父缓缓的说道。
“额,这个……“森明搔了搔头,心想,要是没碰到你,他们也抓不到我。
“假如你有自保的本事,就不用担心这些莽夫了“。老翁和蔼的道。
“可是如何能自保呢?“森明的眼神充满了迷惑。“对了,我可以跑啊,我跑起来,谁都追不上的。“
“你当然可以跑,可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如果也遇到了危险,你该怎么办“,伯阳父耐心的开导。
“那我拼了命也要保护他们,但是遇到打不过的,这个这个……“,森明冥思苦想也找不到答案。
“哎,你这个小子,这样吧,我教你几手功法如何?“
“功法?好啊,多谢老伯,学功法,要多长时间?“
“这个要因人而异,也要看所学功法的门派种类,有些人学几十年也只是学个皮毛,而有些人学几年就可以行走江湖了“。伯阳父停顿了一下,打量着森明。
“你的天资还算不错,如果勤学苦练,最多十年,就能学成。“
“啊!十年,太长了吧,有没有容易些的,一学就会的?“
伯阳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绝世天才,还一学就会的!做梦吧。“
“要那么长时间,有什么意思。要不我还是不学了吧。“
伯阳父气的青烟直冒,白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好多人为学功法,到处求都求不来,你还不想学了。真是气煞老夫了。“
“那就学一年,而且我学一天,玩一天,行不行。“
“不行“,伯阳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心想,老夫再跟他耗下去,别说十年,一年,就是多一天也要气个好歹。可是已经答应教他功法了,若不兑现诺言岂不有失君子之仪。可是该教他哪种功法呢?伯阳父冥思苦想。突然心神一动,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惊羽!这个功法虽然容易学,但想运用自如却需要大造诣,普通人即使学会了,没有机缘、天赋,也可能平平常常。哎,算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就教他惊羽吧。
“明天到太史府,我开始教你这套功法。记住,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听明白了吗?“
“呃,谁都不能告诉,可是为什么?“森明歪着头问道。
“如果有缘,你自会知道,现在就不要问了。你只要记住,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否则,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恩。好吧。我知道了。“
“你要教我的是什么功法?“
“这套功法,名曰:惊羽。“伯阳父捋着胡须,一字一顿的道。
“惊羽?惊羽!“
“哈哈,太好玩了,惊羽!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咚!老翁的首杖狠狠的敲在森明的头上。
“呦!怎么了?“森明揉着脑袋痛苦的道。
“惊羽是百禽惊魂之羽,舞之如万千禽鸟比翼而飞,蹈之如万千羽毛浮尘而落,惊之如万千白光转瞬而过,魂之如万千利刃百里追魂。“
森明黑色的瞳孔极剧放大,一幕幕功法闪过脑海,倒映在黑瞳之上。无数的飞禽形成一把巨大的黑剑,以万钧之力横扫过半空,散成无数的羽毛缓缓飘落,自己则漂浮于无数羽毛之上,伸出一只手指,一支羽毛立于手指之上,羽毛缓缓旋转,在光线的映射下,散发着闪闪光芒。这光芒突然加速,周围的树木都迅速后退,直至成为虚影。转瞬间,羽毛变为万千支,如钢刀般飞射而去,飘落的树叶变为粉末,粗壮的树木千疮百孔。
森明陷入无尽的意境之中,震惊之极,一时间呆住。
伯阳父发现森明竟然体会到了惊羽的意境,也不住感慨他的聪慧。
“森明,恩,不错,你刚才看到的就是惊羽。“伯阳父淡淡的道。
“我也可以变得那么厉害吗?“
“哼哼,这要看你的机缘了。有缘人学了这套功法,自可变幻莫测,无缘人学了跟没学一样,没什么区别的。“
“哦。那我会是有缘人吗?“
“你!,马马虎虎吧。“伯阳父依然淡淡的说道。
“呃“,什么叫马马虎虎,这老头太故弄玄虚了。不过这套功法的确有意思,就是感觉总有那么一点娘。哎,我森明堂堂一个男子汉,学的功法却有点像跳舞,怎么说都有点那个。哎呀,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岂不是有损我森明的形象?
咚!又一次首杖狠狠的敲在森明的头上。
“哎呦!又怎么了?“森明揉着脑袋道。
“哼!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呃,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什么惊羽有点怪怪的。“
伯阳父瞪起了三角眼,盯着森明道:“嗯?如何怪了?“
“呃,这个?“森明看了看那根首杖。自己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如果说实话,岂不是还要被揍?可怜我的脑袋了。
“快说!“伯阳父眼睛都瞪圆了。
“这个功法的确牛的不得了,嗯,就是有点,有点和我太有缘了,连名字都特别喜欢,呵呵呵“。心里却暗想,哼,什么有缘啊!实在是太娘了。
“恩,这也算是缘分吧。不然也不会让我在这里碰到你“
伯阳父吐了一口气,道:“好了,明天在来太史府,我会教你一些基本功夫。“说完,伯阳父便消失了踪影。
“哇塞,这还不是神仙?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森明揉了揉眼睛,四处张望,感觉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