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看中一间小院,是个独居的老妇人,无子无女,子衿见老妇人和善,便商量着买房子。
那老妇人看着子衿带着个小子也是无依无靠,摆摆手:“丫头啊,我这房子啊,不卖,这房子虽是破旧,却是我的祖屋,卖不得啊。”
子衿急了“老人家,您看我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不容易,我实在没处去了,瞧着您人和气儿,您卖我半边儿小院儿吧。”
那老妇人道:“听口音你是外地的人吧,我明白,看见你带着小子就知道你有难处,不然这么体面干净的人也不会往这里钻。”
子衿见老妇人这般说道,便趁热打铁的说道:“那您就看我可伶,给我个片瓦遮头的地儿吧,我们娘儿俩不占地儿两间房就够了。”
那老妇人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拍拍子衿的肩头:“我老了,我无儿无女的,就盼着有人陪我说说话,聊聊天,我这房子不卖,你在这住下就是了。”
子衿摆手道“,一天两天尚可,三年五载的可不成,我是要常住的,不是出门儿遛弯子的,老人家。”
老妇人笑道“知道你们是常住,住下给我做个伴,老婆子我好久都没有伴了。”又看看小爷“这小子多俊呢,可人疼的,来奶奶给你好吃的。”说着拉着小爷的手径自往屋里去。
子衿尴尬的站在院中,不一会小爷拿着红薯干和老妇人出来了,小爷边嚼边对老妇人说:“奶奶,这点心真好吃,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老妇人笑着摸摸小爷的头,说到:“这都是穷人家的干粮,你自然是没吃过的,这在荒年可就是主粮了,你吃着吃着也就不觉得好了,这穷乡僻壤里也只有这个了。”
说完才发现子衿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个,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把你给忘了,你快随我来看看你们的睡房。”
说着带着她到东屋,推开木门,房间虽然窄小里边还算干净,老妇人往炕上一坐,拍拍道:“待会给你们铺床,这就是你们的睡房。比不得你们住过的高墙大院,睡过的高床软枕,既来之则安之,将就着住吧。”
子衿忙道:“老人家说的是哪儿的话,有地方住落脚我就很知足了。既然你不肯卖房子,我就每月补贴些家用吧,总不能白吃白住,我这心里也不安啊。”
老妇人道“这里基本没处用银子的,你留着给孩子吧。你们陪着我过日子就是了。”子衿感激的点点头。
晚饭时,子衿喝着碗里的粥道:“老人家,以后我就管您叫大娘了,咱图个亲热。”老妇人笑着点头。
小爷忙着插话“我还是叫你奶奶吧,你都这么老了,只能叫你奶奶。”小爷话一出惹得两人噗嗤一笑。
吃完晚饭子衿帮忙着收拾了桌子,捞起了袖子便要洗碗,老妇人推她出厨房“你这手一看就没干过活,快去歇着吧,孩子都瞌睡了。”
子衿看小爷眼睛半睁着站不稳了,便不再推辞,洗漱了休息了。
躺在床上,小爷啃着手指问“娘亲啊,爹爹什么时候来啊,我觉得这里不好玩,我想回家了,我想爹爹了。”
子衿抱着小小的身子安慰“爹爹现在很忙,要很久很久才会来找我们。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小爷听了,爹爹要很久很久才会来找我们“娘亲,那爹爹来的时候要给我买最大的糖葫芦吗?”
子衿轻轻拍着小爷的背“会啊,很大很大的糖葫芦。”说着说着小爷也呼呼大睡了,自己将就了两个月也是疲惫,却也睡不着,不知道灏君知道自己和小爷不见会怎么样。
第二天吃了早饭,在老妇人也就是子衿的娘的带领下在村庄里逛了一圈,这个村子虽贫瘠,却很大,竟有个小小的集市,买卖些家用的东西,还有村子唯一的一间药铺和小酒楼。
这里的民风很淳朴,夜里不关门都行的。又带子衿往村子的另一个出口走,那里有一块菜地和农田,家里的菜都是这里摘的。
转了一圈,又带他们道一条溪边,洗衣服打水的地方。
河边有几个小娃娃,都很好奇又害怕的瞅着子衿和小爷,小爷已经很久没有和小孩玩了,看着这些小娃,他挣脱子衿的手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想和我玩吗?”说着举起手中的彩绸绣球“我有这个,我们一起玩。”
小爷把绣球往空中抛了待落下的时候又接住,绣球上绑了铃铛,一抛铃铃作响。
那些小孩本来怯怯的,看着小爷玩得起劲,便都跟着玩了起来。子衿在一旁看着,心中多少欣慰了。
快到中午了,子衿看看日头正了,就唤小爷“小爷,跟奶奶回家做饭了,下次再玩好吗?”
小爷听了,收了绣球,依依不舍“我先回去了,下次和你们玩。”
说着嚷着要子衿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子衿笑着这小人精,哪有这样擦脸的,便拿过来细细替他擦干净,逗他“你看别的小娃都是蹭在袖子上的,你为什么不。”
小爷一脸不高兴的一哼“我是小爷,爹爹都爱干净,我也爱。”说着拉着子衿的手直往回拽。
正走了没多远,几个小娃飞快的跑来手里提溜了一串,走近了看清是几条两指长的鱼,一伸手递向小爷“给你。”说完往小爷手里一塞,害羞的跑掉了。
子衿笑着“看不出小爷这么快就交到伙伴了。”
小爷得意的昂着头“爹爹的朋友多,我的朋友自然也多了。”“咱们中午煮鱼咯。”三个人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阮灏君找了子衿整整三个多月,都没有他们的踪影,心中犹如一片死灰。
但是找不到她总觉得的不甘心,他爱她,她却一声不响的走掉,只一个信念支撑自己,找到她,质问她。一边恨着一边担心她们的安危。
他回家安顿好老夫人,把各处的生意安排好,交给底下自己信的过的各个掌柜,专心寻起了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