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卢知行的父亲卢老爷现身了,身后跟着这一带有名的八仙姑。
安静见是卢老爷出面,心中计较着不可毛躁,便仍旧坐下,喘着气。
卢老爷慢步走过来,往旁边一坐,对安静道:“安小姐好大的脾气,只是难道不知气大伤身啊。这以后嫁到夫家也是这般放肆?”
安静尽量有礼的回道:“卢老爷教训的是,都是安静年轻不懂事,还请见谅。”
卢老爷见安静退步,也不再刁难:“无妨,大家子的小姐,有些脾气是必然的,只是该克制的还是要克制。”安静了然的点点头。
心中正疑惑,这卢老爷在此是何意,正要问呢,那卢老爷却是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儿子卢知行对安小姐亲睐有加,特地求我上你们府上说亲呢。上次有些突兀,这次我可是步步按礼节办事,你们俩的八字我已找人对过了,尚佳。所以我是特地来说一声的,这就带着八仙姑上你府正式提亲。”
安静一听,恍若头顶一阵响雷,忙着就回绝道:“不行,我并不心仪卢知行,我爹爹也定不会同意的。”又转头恨卢知行:“这就是你的惊喜吗?喜倒是没有,可让我受了一惊,你还说不强迫呢,这不是摆明了强抢吗?”
卢知行也是一脸的茫然:“不是啊,我准备的惊喜是关于打虎的戏文,并不是这个,我不知情。”
卢知行忙哀求卢老爷:“爹爹,你这是何故呢,安静并未答应我去提亲,我不着急的,还是缓缓再说吧。”
卢老爷哼了一声,一副责怪儿子不争气的样子:“这事要靠你办成,只怕是不可能,你对她处处用心,她可有感念你的一点好处。这事为父的给你做主了,你且一边去。”
又对安静道:“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要征得你的同意。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我儿子看上你,你以后就是卢家的人了。”说完带上八仙姑径自出去了。
安静一阵头晕眼花,趴在桌子上养着神。
卢知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里又欢喜又担心。此番若是安老爷答应了,安静就是自己的了;可是安静也会因为如此更加厌恶自己了。卢知行也左右为难。
那边卢老爷着人抬了聘礼带上媒人,一路赶到安府,正赶上安辰出门。
卢老爷上前道:“安老爷有事要出去?”
安辰见卢老爷来势不对,不想僵持在府门上,便开口道:“是要出去呢,也不是大事,缓缓也是可以的,卢老爷有事请里边说吧。”
说完一行人到了厅里,上了茶。安辰才开口道:“不知卢老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卢老爷也不客套道:“安老爷心知肚明还要问吗?自然是提亲来的。”
安辰道:“卢老爷提亲怎么和别人不同,这可不是该有的礼数啊。”
卢老爷一笑道:“安老爷向来不为世俗所约束,定不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安辰推脱道:“就算如此,这也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既然是给子女说亲,那我定要过问小女的主意。”
卢老爷一摆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须过问子女的意思。”
两人正你来我往的打着太极,安静一脸苍白的回来了,身后跟着卢知行。
安静一见安辰便伏在怀里哭道:“爹爹不要将我许配给卢知行,女儿万死不从的。”
安辰见女儿哭了,安慰道:“静儿放心,爹爹定不会不顾及你的意思,擦擦眼,不许哭。”
卢知行听安静不愿跟自己成亲,心里酸涩苦闷,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卢老爷见儿子流泪,便知心中是爱极了安静,便也不客气道:“这是八仙姑,他们的生辰八字合着呢,其他的过场我也不走了,这些聘礼都是按最高礼制的,你们收下吧。让你的女儿好好绣嫁衣吧。”
安辰见卢老爷直白了,也不再客气:“卢老爷还是将聘礼带回去吧,这门亲我们不结。”
卢老爷望了望安辰笑道:“安老爷,你这话放在十几年前,那肯定是管用的,我们相识也不短了,你那会子的权势的确是大,可是那都是过去了。从你遣散你的人脉以后,你就是没牙的老虎了。今时今日我说了算。”
说完,又喝了卢知行一声:“没出息,把眼泪擦了,欢欢喜喜的等着当新郎。”站起身来对安辰道:“安老爷,别想着跑,我会着人好好的看家护院的,直到你的女儿家进我们卢家,日子我都看好了就定在下个月的二十五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宜婚嫁。”说完招手带着卢知行扬长而去。
安辰看着走远的人,摇摇怀里的安静:“静儿,你可还好,你莫哭,爹爹定不会让你嫁给卢知行的。”
安静一擦眼泪摇头:“爹爹,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呢,外边守了那么多人,跑也跑不掉。”
安辰望着远处抚抚安静的背:“你放心,爹爹有法子的,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安静见爹爹说的隐晦,心中暗想爹爹是不是要走极端了。
那卢知行被卢老爷老回去,就不允许他再出府,卢知行不解:“爹,你为何连府门都不让我出去,儿子憋闷的慌。”
卢老爷睨了眼屋子里打转的的卢知行:“你且安分些吧,为父还不知道你,你想去找安静。”
卢知行随意笑笑:“她都要和我成亲了,我瞧瞧又怎么了,又不会少二两肉的。”
卢老爷一恨道:“我怕你跑去受安静的唆使把她放了,安静的诡计可多了,我怕你防不胜防。”
卢知行本还欢喜的脸一下耷拉下:“她就那么不愿嫁我,枉我一片心了,爹,可是这么逼她她一定会更不愿意跟我了。”
卢老爷站起来诡笑道:“所以为父才这么做啊,等拜了堂,入了洞房,随她几千个几万个不愿意,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就安分了。”
卢知行听听觉得有理,附和道:“爹您的主意就是高啊,不过爹啊,安静过门儿了,您和娘可别刁难她啊,有什么不是,总瞧着儿子的情儿别跟她计较。”
卢老爷一听,气道:“还没过门你就向着她了,亏得我和你娘把你心肝肉这么多年。”
卢知行见父亲生气,忙辩解道:“爹您别生气,儿子不是向着她,既然娶她过了门,总得好好过日子,我们对她好点,说不定她就心甘情愿了呢。”
看着油嘴滑舌的儿子,卢老爷不知该说什么,站起身抻抻衣袍道:“我不管你的那些大道理,只在成亲之前不许去找安静就是了,否则这婚事黄了为父再不会管的。”说完出门去了。
卢知行左右想想,还是听父亲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就先忍忍吧。
卢府要办喜事,到处张灯结彩的,底下人更是忙翻了天。和卢府相反,安府里却是一片死寂,安静自那日起就恹恹的,失了往日的灵动。
想想远在京都的诗琪,安静眼中泛出不舍得泪。自己决定嫁了,怎么办,她知道爹爹的法子,如果没有更好的主意,爹爹就要杀人了,爹爹武功高强,杀了外边十几个卢家爪牙容易,可以后就要过逃亡的日子了。
爹爹一生都潇潇洒洒,不能临老沦落天涯,自己没了娘亲,不能再失去爹爹,只要爹爹安乐,也算是做女儿的孝心了。
至于诗琪,反正他心里也没有自己,就算是自己另嫁他人也算不得辜负。
安静左思右想,竟然觉得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即可以保全爹爹,又可以成全诗琪,想着欢喜的笑了出来,可是这笑竟是那么的苦涩,达不到心底,笑着笑着早已泪流满面。
在门外的安辰看着又笑又哭的女儿,眼中也泛出波光,他轻轻进了屋里,坐在安静身边柔声安慰道:“静儿这是何故呢,好好的哭什么,爹爹有法子的,不是说了吗?又不是山穷水尽的时候,把心放宽吧。”
安静听见安辰的声音,擦擦眼泪假装无事:“女儿是想诗琪了呢,想着快要见到他可又不能马上见到他,所以才如此的,爹爹不要笑话我才是。”
安辰不忍心拆穿女儿的伪装,笑道:“竟是着个原因,瞧你没出息的样,和你(娘)亲不像呢。不许再这样了,爹爹在外边看的可心焦了,还以为你担心卢家的事呢。”
安静一昂头道:“爹爹都有法子了我担心做什么,我很是放心呢,爹爹是无所不能的。”
安辰看着愈渐懂事的女儿,再谈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哭出来了,这做父亲的威严可不得扫地,便支了头揉太阳穴:“爹爹有些累了,你歇着吧。”说完快步起身出去,才出门,泪竟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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