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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忆念我在天国与他乡的老师

我们一进中学,就是初二下学期。

这是有历史原因的。小学五年级“文”兴起,大哥哥大姐姐们举着红旗,戴着袖标,气宇轩昂地去串联游行。我们小些的,睁着激动的眼睛看着,却是完全不懂。学校已然失序,教师们都没有心思上课了,学生也闹着要串联劳动。串联免谈,劳动倒是去了一次,在郊区一个蔬菜生产队呆了几天,终是年纪太小,有夜里无缘无故哭鼻子的,有尿床的,有水土不服浑身起包的。接待我们的生产队很小心,这些嫩娃娃,事情做不了一点,责任却是很大,便和学校商量,草草结束了劳动。回校更无事,教育当局根据上级指示,安排我们“停课闹革命,”亦即无限期地放假。这一放就是两年多,粘知了捉蝴蝶钓鱼,正开心哩,那天忽然又来通知,要“复课闹革命”了,便闹嚷嚷地进了中学,从初二下学期读起。

发了书,各科依序进行。五年级到初二拉下大空白,再学习很吃力,尤其是数理化,几乎天书,没有学得扎实的。

数学老师姓蔡,女性,总有五十多了?永远一件黑灯芯绒的旧春装,矮矮的个子,脸上皱纹很多,这使她笑起来满面都是细碎的浪花,如向日葵一般。她老是笑眯眯的,闹哄哄的课堂,她从来不急,也不板脸,学生闹狠了,她会停下来看着,到有空隙,便轻轻说一句:“要珍惜时间呀,时间不多了!”转身又去黑板上演示。蔡老师是有水平的!她善于把枯燥的数学几何原理,用各种各样的图文在黑板上显示。一边画图,一边问我们:“这里还差个什么呢?”就有人举手叫着:“还差个负号!”“对!”她赞许地大声说:“那么我们把负号补上去!”经她这么娓娓讲述,陌生而枯燥的数字图形,似乎就有些可以理解了。由于她的辛苦,在基础极其欠缺,上课环境极其杂乱,社会环境极其混乱的情况下,我居然断断续续记住了不少东西,如解方程,相似形,三角,圆等等。蔡老师带好几个班的数学,她竟然能记住所有学生的名字!有一次,我在教室走廊上,蔡老师抱着一摞作业本迎面走来,那是冬天,大约我的脸很红,蔡老师忽然停下来,端详了我一会,笑眯眯地叫着我的名字对大家说:“你们看他,脸像姑娘一样!”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给我留下很深的记忆。

我们下放是夜里,蔡老师不是班主任,也到学校来了,矮矮的,黑灯芯绒,坐在女孩子中间,和她们不慌不忙地说话。如今四十多年过去,我想起她,还宛如当年她在课堂,虽然知道,她早已驾鹤西去。

物理老师也是女性,姓袁,大约四十岁,圆脸,圆睁双眼,讲课很急,从来不笑,遇到下面交头接耳,她就要大声问一句:“是听你讲还是我讲?”那年月,学习氛围几乎不存在,人人都知道毕业就要下放,又没有大学,读书还有什么用呢?袁老师高声叫着:“学进去的知识,是你自己的呀!”谁也听不懂,只是哄笑。老师讲课很吃亏,久了,也疲了。袁老师讲物理,有时候嗓子都嘶哑了,下面还是闹哄哄的,她常常停下来,神色茫然地看着下面,一脸的无奈。有一回,她正讲一个定理,一个调皮的孩子,忽然在下面发出一声怪叫,记不得是猫还是狗,或者兼而有之,总之非常怪,引起一阵哄笑。那一刻袁老师勃然大怒,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仿性的怪叫!双目怒张,尖声呵斥:“你像个野兽!”从老师嘴里竟然发出那样奇异的叫声,使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孩子自然再不敢出声,其他人也似乎心有所动,都静了。

同学们悄悄传说,袁老师的家庭出身很不好,而且她丈夫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关押起来,她带着两个孩子,下班要赶着去买菜。平时她很少和学生谈心,布置完作业,夹起教学夹就走,谁也不看。她和办公室其他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交谈,一个人默默地出进。

袁老师没有等到我们下放。忽然一天,她不见了,物理老师换了人。后来听说,她把两个孩子送到姥姥家,自己一个人关着门,喝了敌敌畏。

对我来说,上音乐课,是一种享受。

“阳光,阳光,多么灿烂,春天,春天,来到草原。白云在我的头上飘去,羊儿在我的身边撒欢……”清脆悦耳,如银铃一般,伴随着节奏感很强的风琴声,几乎可以和广播里相媲美。

讲台上站着朱老师。女性,小巧玲珑的个子,唇红齿白,穿着草绿色的军棉袄,一条鲜红的纱巾系在脖子上,有风从教室里穿过,那纱巾就像火一样飘动。

一张很大的歌单子钉在黑板上,字有核桃大,朱老师拿着一根小小的教鞭,点着歌单子,她唱一句,我们跟一句。

朱老师只比我们大几岁。

她们那一批教师,都是四十年代末期出生,文发生前一年进的师范学院,在我们进校前,匆匆从学校分配到各个中学。一起的很有几个,只有朱老师一个女生。

如果排除师道尊严,朱老师就像一只燕子,或者就是一只百灵鸟。她走路那么轻盈,几乎带着舞姿,走到哪,歌声就飘到哪。全学校,就一个音乐老师,每天上课时候,她悦耳的歌声就会在某一层楼响起,飘到我们耳畔。

那时候音乐课没有教材,教什么,由老师决定。能教的,只有“文歌曲,”或许是天性使然,朱老师选的歌,都是很好听的,旋律优美,朗朗上口。印象最深的,是一些少数民族风味浓厚的歌曲。优美动听的旋律,配合的却是战斗性很强的词,此为“文歌曲”一大特点。新疆、西藏、内蒙、云南等边疆地区,自古出风味独特的民歌,“文”中,人们将其填上很激进的歌词,或者模仿那里的歌风,创作一些新歌,以假乱真,唱出来,很好听。

“远飞的大雁,请你快快飞,捎封信儿到北京呀,翻身农奴想念恩人主席……”

“春风吹遍了黎明的家乡,太阳照亮了维吾尔的心房,主席给了我悠扬的歌喉……”

“你见过雷公山的山顶吗?共产的恩情,比山还要高……”

一支又一支,风味迥然不同,却有玲珑剔透的朱老师,用婉转的歌喉十分艺术性地演唱出来,叫我们幼稚的心灵感动。一节课结束,早有邻班的几个男生等在教室门口,我们下课,他们抬起风琴,轰隆轰隆到他们班去,于是歌声和风琴声就从那里响起。

今天人们“唱红歌,”其实歌词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是在唱他们远去的青春!我相信那么多曾经年轻的人,都记得在老师引导下,心儿随着优美的旋律悦动的一刻!

那时候常有文艺活动,朱老师是当之无愧的艺术指导。无论是歌曲,舞蹈,还是很豪放的《样板戏》,她都能有自己的见解,对学生演员提出合适的要求,而学生也都能听她的。舞台上下,幕前幕后,她娇小的身体燕子一样轻捷地跃动,把愉快带给大家。那年她也就二十几岁啊,今天看来多么年轻!怎么能懂那么多和文艺有关的知识呢?确实是个谜。或许就是这样,时势催生人的才干?

现在回想当年的老师,基本上可分为四类。第一类是令人生畏的。多是家庭出身优越,政治上很得信任,经常大会发言,讲课时慷慨激昂,手舞足蹈,批评人毫不留情。第二类是消沉的。出身不好,循规蹈矩,从不多说话,开会从来不上台,在学校生活中无声无臭,给人印象是寂寞。袁老师属于这一类。蔡老师属于三类,随遇而安,认真教学,对上课以外的什么都不关心,既不慷慨,也不消沉,遇到人,自自然然说话,学生们都喜欢和他们接触。这一类人最多。朱老师这样的,在学校里还的确没有同类。她多才多艺,天生就讨人喜欢,却又没有任何政治优越,她单纯无比,却绝不轻佻,近乎超凡脱俗,人前保持着高贵。据说她出身书香门第,很得父母喜爱,从小就和音乐舞蹈结下了不解之缘,考入师范学音乐,也是天遂人愿。

朱老师的确很独特,在那个乱哄哄的社会,她如同一朵出水荷花,在距离中向世人展示着她的美好。

当我们得知朱老师是李老师的妻子,都惊讶不已。

李老师是我们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不幸的是,他属于第二类人,因为家庭出身不好,比较沉默寂寞的那一类。

才二十八岁,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衣服总是皱着,脸长长的,皮肤色素很深,脸上有酒刺,胡须本不多,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是胡子拉碴的感觉。

李老师在学校里没有得到重用,开大会从来没有他发言,学校的临时活动,往往挑选一些老师负责,也从来没有挑中他。那是纷扰的1969年,社会正处在激烈变动时期,一批青年教师,都有追求上进的冲动,搞事情很积极,他却永远是不紧不慢,四平八稳,很少看他激动。就是上语文课,念到很激昂的文章,他也是四平八稳。

他的课,学生们倒不敢闹,一来他是班主任,二来他很严肃,没有玩笑的时候。他很少笑,只是有一次,讲《沁园春。雪》,他提问“折腰”是什么意思?我不假思索地举手说,折腰就是腰搞断了。这个答案,和今天小品里说“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有得一比。他竟然一下子笑出声来!“不是腰断了啊,同学们!”他笑着说:“折腰是弯腰崇拜的意思。”看着我:“古代英雄是要骑马的,要是英雄都把腰弄断了,还怎么骑马?”这句话把全班都逗笑了。那一刻我忽然想到,李老师其实也有幽默啊!为什么他老要做深沉呢?

有消息灵通的同学悄悄传说,李老师和朱老师感情不融洽。确实,从来没有看见他俩在一起。他们住在教学楼底楼一间屋子里,那扇门总是关着,从来没有两人一起从那里出来或是一起进去。中午去学校食堂吃饭,两人各拿各的碗,各排各的队。有那顽皮的孩子,天天观察李老师的变化,交头接耳,传递着对他不利的消息。有一回他的嘴肿了,其实就是发炎吧?就有人绘声绘色地说,是昨晚和朱老师打架,被扇的。

有一次下乡劳动,李老师带我们住在郊区一个村子里,分成几个小组住着。一天晚上,他去查看同学情况,到一个水塘边,一个同学正弯腰看水,屁股后面的口袋里,露出一盒烟来。学生是禁止抽烟的。李老师走到他身后,将那盒烟抽了出来。谁料那孩子力气大,回身就将李老师抱起,扛了起来!其他人赶紧劝阻。事后李老师忿忿地说:“他是疯了,完全疯了!”但也没有把这事向上面汇报,也没有对这孩子怎么样,足见他宽容的一面。

后来我们知道,那段时间,李老师正苦闷。朱老师没有随我们去劳动,留在学校。一天,朱老师和工宣队一个很年轻的队员一起,代表学校去慰问。其时李老师正和我们一道,从田里回来。朱老师和那个工宣队员进来,却旁若无人地走过李老师身边,去和女孩子们说话。李老师也像没有看见朱老师一样,和那个工宣队员扯了几句,马上就走到男生那里,坐下来就吃饭。那两个在屋里呆了一会,很快就出门走了。这个镜头立刻在学生里引起议论,整个下午,大家都谈着这事。他们家庭的矛盾,明显暴露出来。

李老师其人,有些缺乏阳刚,太稳,太谨慎,但是骨子里又不弱,虽然是老师,他也还年轻,也有冲动之处,大约因为这,他不能把握家庭生活的脉动?

初中将毕业,忽然听说从我们这一届起,将要举办高中了,估计将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升高中,其余的下放农村。各班班主任开始家访了,动员家长让孩子读高中。一些对学习有牵挂的人,不免有所幻想,盼着老师能到自己家去。可是李老师家访是有选择的,只看家庭出身硬不硬,完全不考虑学习成绩和学习愿望。最后我们班有些成绩很不错的人下放,而读高中的,没有一个家庭出身不好的。有的同学,自己不愿意读书,要求下放,可是李老师反复上门,硬是说服了家长。那是个讲究阶级的年代,宁左勿右,怨不得老师。但是毕竟阶级路线里还有“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这个说法,如果有人硬是读不进书,何不放一两个成绩很好又有读书愿望的人换换呢?当然,这在当时,可能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我们下放是李老师一路护送。坐船之后是步行,走了两天到生产队,李老师也参加了贫下中农的欢迎便饭,夜里和一个男同学挤在一起睡。临离开,他看着这些懵懵懂懂的学生,似乎心有所感,脸上显出戚色来,嘴角动了动,然而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很多年后,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自己的人事档案。那已经是新世纪,个人人事档案,早已失去了当年政治甄别的初衷,除了退休,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看到了李老师给我写的两份鉴定。一份是毕业时候的:守纪律,热爱学习,学习成绩较好,但不关心政治。这个鉴定,实事求是,只是最后一句“不关心政治,”似乎可以不写进去。当时那个年代,不关心政治,是有潜在罪过的。

另一份是我参加工作多年后单位去调查请他写的,事关我重要的前途。这一份就没有那个尾巴了,通篇是流行写法,证明我是一个本分学生而已。写这个的时候,李老师已经中年了,成熟了。老师,也是在社会大熔炉里不断锤炼才成熟的。

朱老师的歌声已经是一个久远的历史陈迹。她的人生演绎却曾打动每一个同学的心,我们谈起她,都是一片叹息。

她在人生路上,选择了自我消失。

她是在一个公园里香消玉殒的。那个公园,是本市最大的一个,里面有大片草地,还有鱼池。她选择了一个不大不深的鱼池,趁着中午没人,投了进去。据看了现场的老师说,难以相信,那样浅的水,她是怎么让自己睡在里面到最后一刻的。但是她确实明明白白地就在里面,公安做了细致的勘查,结论就是自杀。

关于他们家庭变故,有几个版本。一个版本是,当初他们结合的时候,朱老师就有很多追求者,这影响了她对丈夫的牵念。那个年轻的工宣队员来到学校,天天和她一起工作,日久生情,又不能结合,家里又不停地发生矛盾,她遂决定轻生。这个说法有一定道理。我就亲眼看见她和那个工宣队员形影不离。那人比李老师年轻英俊,能够在这么年轻就被派做工宣队,肯定也是善于讨人喜欢的。更勿论他还有政治上的优势!

另一种说法,是李老师有个女学生,暗恋着他,女学生下放后又参加工作,就和李老师建立了联系。朱老师得知,在多次闹矛盾后选择了了结。

或许两种因素都有?抑或两种说法都是子虚乌有,真正的原因,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

李老师后来真的和那位女学生结了婚,但是在朱老师离去很多年后。那么女学生恋着或者是同情老师是肯定的了。

他们没有在本市居住,去了很远的一个地方。或许,我们这个城市给了李老师太多的伤心,他需要在遥远的地方,静静地养息他疲惫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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