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幻想乡的夏天在这些年也变得越来越热。果然,尽管这里是个避世的地方,但是终归还是无法游离于整个世界的变化之外,这大概就是香霖常说的什么“大结界是不能阻止无意识的东西的,所以温室效应的影响也必然会波及到这里”吧。嘛,虽然听不太懂,似乎也就是整个世界都在变得越发炎热的意思。
啊啊,昨天又喝了一晚的酒,最后究竟闹到了什么时候了?呼,算了,那些事怎样都无所谓,总之头痛得厉害,双眼也睁不开,朦朦胧胧,只是觉得照过来的光亮弄得眼睛很疼。
尝试着动了动身子,麻痹的神经在便骨节的哔啵作响中接驳开来——这种仿若从地皮上被生生揭起的触感始终令人无法适应。
貌似出了很多汗,酒的作用再加上整夜不退的暑气使身上湿答答的。翻过身平躺下来,随之把一只手臂搭在额下,四周又顿时暗下了来,虽然说是刚刚睡醒,但是将全部肢体的重量交给地板之后,巨大地疲劳感便又席卷了全身。不想动,总之感觉糟透了。
放松下来又躺了一会,意识终于变得清醒起来,“这么说,我不是在自己的家啊....那这里是,神社?”魔理沙移开了压在眼眶上的右臂努力地试图睁开眼睛,“灵梦?灵梦你在吗?.....看来是不在啊。也对,要是平时我这样赖着不走的话,她早就把我揪出来了。”
黑白色的少女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扫视了一遍四下的空间。现在貌似是中午,神社内还到处堆放着昨天宴会后没有收拾好的酒瓶和盘子,而那个大概仍然空着的赛钱箱则依然不为所动地待在午间强烈的阳光之下。
“灵梦到底去干什么了?”看到四周一片狼藉,魔理沙不禁感到疑惑。按照平常的话,灵梦虽然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是却从不会放着脏乱的屋子不管,而看眼前的光景光景,她应该是一起来就出门了吧。
——“说到底,究竟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这么急急忙忙地赶出去啊?哈——欠...”自言自语后接着一个哈欠,魔理沙开始从地板上翻起来。可是疑问依然没有得到解释——异变吗?然而门外一片大好,况且背运如此也不至于昨天刚刚何平地开过宴会,今天就突然就发生异变了吧。
“啊,帽子,帽子...”站起来的魔理沙开始感到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随后她发觉到一直以来带着的帽子此刻并没有顶在自己的头上。于是少女转过身背对着大门又仔细扫视了一遍室内,并最终发现目标正放在房间内一处背阴的小桌上。没做多想地踱去抄起帽子,随之,一张字条便被带起进而又翻转着落在案边——那是灵梦的字迹,看起来这张纸是被她刻意压在了帽子下面以防止被自己错过吧。
“醒了的话,总之先来红魔馆一趟。——灵梦”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红魔馆发生了什么?可是就在昨天自己明明还在和蕾米莉亚那一群人拼酒来着。难道说吸血鬼也会酒精中毒?——脑海中不禁掠过这样一种连自己也感到好笑的猜测——想不到能有出现什么严重问题的可能性,但是会让那个灵梦这样急急忙忙地冲出去的事情果然还是无法不感到担心。
灵梦的话,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的。
果然,当一个人被告知了自己无法看到的危机时是最为紧张的,但是“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自己亲自走一次”的思路还是立即发挥了作用。扣上帽子,将字条粗暴地塞进了裙子下的口袋里后,魔理沙迈出了神社,而此时她的扫帚正支在赛钱箱的侧面安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回收。“嘛,总之就先去一趟红魔馆吧。”随手关上房间的大门,普通的魔法使·雾雨魔理沙乘起扫帚向着雾之湖的方向飞去。
到达红魔馆时已经是15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天气很热,可就在飞行期间魔理沙便察觉到周遭的气温似乎在随着自己的前进而降低。虽然一开始还认为那大概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风的作用,但自飞至雾之湖上空开始,明显的温差便使她不的不承认这一感觉的真实性。这天,湖面的上的雾气很大,从扫帚上望去甚至看不到对岸。按理说这种晴天本不会有雾,即便是有,气温也绝不会因此而降低,不如说这样子反而会更加闷热吧——虽说想来湖里确实有一只冰精,但是和她交过手的自己很清楚,那个妖精的力量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所以,果然还是红魔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一边这样想着便越发不安起来的魔理沙加快了飞行的速度,然后当到达了目的地后的现在,她终于亲眼看到了那不和谐的场景——
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
到处都是雨,一时间魔理沙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眼前的景象。而且,那还能算作是雨吗?宛如洪水一般的水量咆哮着从红魔馆的上空倾泻而下,并犹如一个巨大的笼子一般将红魔馆及其周边地区遮挡得密不透风,以至于在湍急的水流之下,肉眼甚至看不到那幢巨大建筑的轮廓。而在上空望去,那些水则是翻卷着,以及其诡异的方式坠落然后四散冲刷,并最终漫过四周向着雾之湖汇聚而去。
——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降雨,只有一片的乌云,不可思议的雨量,然后——就是宛如隆冬一般的温度。寒冷,然而在如此的温度下,水本应完全冻结,可这里的雨却没有,甚至连浇到自己身上的水都没有一丝要结冰的意思。——全身都湿透了,变得沉重的头发和衣服都已无法再度吸水,灌到身上的雨流则宛如不受阻力一般径直流向下方,那感觉并不比浸入冰湖强上多少。
魔理沙穿梭在大雨之间寻找着进入馆内的办法,然而周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包围着全身的水幕。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大雨和寒冷正快速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识,还需要1分钟,不,也许只要继续待上半分钟自己就会失去只觉然后坠下扫帚吧。
“嗯....诶...”雨水冲击的巨大声响盖住了自己的吐出的呻吟。现在要怎么办?后撤或者设法飞到云层上方?然而在雨中来回穿梭了半天之后她甚至找不到来时的方位,而且如果是这样的高度和雨量的话即便能够勉强向上击出MasterSpark大概也不能冲破积压的云层——何况她当然也没有就这样飞上去的勇气。那么唯一剩下的选择就是不管哪个方向,总之直线前进,就算找不到大门最其码也能离开雨幕或者干脆撞到红魔馆的院墙上——这个时候的魔理沙禁不住开始感谢起那个大小姐能够信任门卫而没再往墙上装箭头一类的东西。
摆好突破的姿势,不再回避上方降下的大型水流,魔理沙开始向着一个方向冲刺——接着大概是3秒后,雨停止了。其实那也并非是停止,魔理沙停住扫帚向四周望去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洋馆大门的上方,而雨幕正是以大门为中心在这里打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向后望去,水流就像贴着一层看不见的壁障一样弯曲而下在进而在门口形成了一个拱形,而在那之下的空间,也就是大门的前方则是干爽无比——水并不会流到这里来,并且从外部向内望去,红魔馆的院子内也是一如往常,上方垂直降下的雨水到距离钟楼还有10米左右的地方便被强制扭转了方向,奔着四周倾流而去,这样看上去红魔馆仿佛就被罩在一口大钟的内不。可是虽然没有雨,但取而代之的是红魔馆的外壁墙体上覆盖着一层放佛在流动着的淡蓝壁障——这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非相关者不得入内的危险气氛。
魔理沙降落到院门前,帽子和头发上的水受到落地的震动再次倾下来挡住了视线。衣服好重,一下子多出来的质量再加上体力的透支使她在双脚踏上地面的一刻甚至没能把握好平衡,而身上带来的水则一刻不停地顺着腿部流向地面,浸湿了原本干燥的门前空地。
双手齐上地擦了把脸,把前发撩开,浸了水的辫子则被胡乱地拧了一把甩到肩后。
提着不能再戴的湿帽子,虽然头上仍在向下淌水但总算能好好观察四周的魔理沙发现本应常年守在门口的门卫此时并没有站在那里,而一直关闭着的大门在此时却是敞开的——仅从这一点来判断就能知道红魔馆内出了不小的事情。当然,在这里站着就什么用都没有,既然好不容易来到了门前就没有理由不进去。魔理沙重整起心情向着大门迈开了步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啊,那是时候的姐姐!。”突然间一个少女的声音从前方某个看不到的位置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门内闪出。魔理沙一瞬间架起扫帚摆出了应对突袭的姿势,然而来者却并没有要发动进攻的意思,反而站定在魔理沙的前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那是个身着红色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绿色平帽的少女,个子很矮,两只尖尖的猫耳从帽子的两边凸现出来,而最显眼的特征则莫过于在她身后那摇摆着的两条尾巴。想着,那边的少女再次笑起来,小小的犬牙露在外面,并再次向着魔理沙招手。
这个孩子....哦!好像就是春雪异变那一次时被自己和灵梦收拾了一顿的妖怪猫,然后,她的主人,主人的主人就都这么被引出来了,以至于各种苦战。想到这里魔理沙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那个,你好,我是雾雨魔理沙,话说,你还记得那一年你被我们打了一顿的事吗?”啊,完了。话已至此,无法收回,但是魔理沙却无法不感到后悔。是的,什么都没问,偏偏就问了这件最不能问的事情,而且问法还这么不礼貌,而现在在这里打起来的话,他并没有能战胜这个少女以及那随时可能出现的九尾天狐和境界妖怪的信心。然而,即便如此,不问又实在不能令人放下心来。总之,魔理沙陷入了纠结之中。
然而——“嗯,不过没关系,那次回来之后蓝姐也说我做的不对,那样应该就真的不对了。总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橙。”令魔理沙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少女居然会反过来给自己道歉,看来她的确是个很简单并且坦诚的孩子。
“说起来,这也许就是教育吧,家长在外面必然袒护自己的孩子,但是回家后却必须要让其明辨是非——真是一片苦心,”魔理沙不禁在心中嘀咕起来。
“那个,大姐姐,你是要进去吗?”橙似乎并没有在意魔理沙的自言自语。
“啊,是,我是要进去,可是看起来这里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啊。另外,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对方的话让魔理沙开始回到了此行的主题上来。
“嗯......发生了什么我是不知道啦,今天早晨蓝姐和紫姐突然带着我来到了这里,他们说让我负责看门,以及把来到这里的人领进去,接下来她们两个就进去了。”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另一方的魔理沙却很不解,“进去?就这样,还是说.......莫非?”
想到了什么的魔理沙正要仔细去看橙的表情,可是——“嗯,就这样。”
——没有等到她确认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大门前突然张开了一个隙间,几乎是与此同时,魔理沙便被橙整个拉近了它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