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兵马又来了?”邓龙抬头看向晁盖,却见晁盖闻言脸上浮现出怒色:“那伙搓鸟欺人太甚!”
“儿郎们随俺披挂出水去将那伙搓鸟统统擒下来!”晁盖将手中的酒碗砸到地上大声的冲着周围的小喽啰大声的喝道。
“哥哥且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见晁盖真的要领兵出去不似作假,吴用与公孙胜连忙一边一个拖住了晁盖,吴用嘴里还不住声的劝说着。
阮氏三兄弟与刘唐却不做声,只是脸上却与晁盖一样的满是怒意,看他们的意思只要晁盖一声令下,他们就要跟着晁盖一同去杀敌。林冲却是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依旧坐在坐上未曾起来,还不时的往嘴里倒着酒水。
心中疑惑,邓龙想了想最后还是站起来道:“晁天王,不知道却是哪里的兵马敢来招惹山寨?”
晁盖被吴用与公孙胜两人拉住,气也消了些,不过面上的颜色却依旧不大好看,眼见得邓龙发问,他愤愤的道:“好教邓头领知道,从半月前便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伙骑兵说是什么曾头市的豪强,言称我梁山泊做的甚好腌臜事,要灭了俺满门!”
“曾头市?”邓龙先是一愣,不过他随即就醒悟过来,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自己先前让曹正放些假消息给史文恭,只是为了把水搅浑,让曾头市一时半会搞不清楚情况,也省的惹来曾头市的报复。
原本他的打算是这样就算不能使曾头市放弃报复的想法,那也能让曾头市的曾长者疑神疑鬼下不敢直接出兵,等到他们花年把功夫打探清楚情况的时候,二龙山也能有足够的力量无需理会曾头市的报复了。
不过他倒也没想到曾头市的人居然就此二话不说直接来打到梁山泊来了,而且看晁盖几人的模样,他们分明还在曾头市的人手下吃了不少的亏。
吴用是个善观察别人颜色的人,他看到邓龙的表情古怪,不由心中一动脸上笑着问道:“莫非邓头领与这曾头市有过什么往来事不成?”
晁盖与刘唐几人闻听得吴用这话,也不由的将眼睛偏向邓龙,看的邓龙不禁的一阵苦笑。(当然是装的,他心里乐呵着呢!)
“不瞒几位说!”邓龙苦笑了一阵后才无奈的开口说道:“某山寨前些日子从曾头市那儿买了二百多匹马,是以与曾头市倒也有一番的交情,不知道你们两家究竟有什么矛盾,若是点滴小事的话不妨某出面去帮你们化解了如何?”
说话的同时邓龙还以眼神示意汤隆石勇不要乱说话,省的坏了他的打算,至于鲁大师,他这般生闷气的时候又哪愿意与晁盖说什么话。汤隆石勇虽然不明白邓龙为何要这样的说瞎话,但是邓龙的这表情他么是看得懂的,所以二人只是低下头喝酒。
晁盖想说什么,却被吴用拉住了衣袖抢先说道:“不瞒邓头领说俺们到如今都不明白何处招惹了他们,其实俺山寨倒也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曾头市这伙人无缘无故的寻上门来,俺也想着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若是有邓头领替俺们说道说道,将误会澄清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听吴用的话有些示弱之意,晁盖心中便是升起一番的不快,他上山之前就是乡里有名气的土豪,一心结识天下英雄,往来客人有来拜访的只要合乎他性情的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谁不赞他晁天王英雄,他在这京东也算是豪杰一时了,几时服过软?
不过随即他便想起了那伙人中领头的那人,晁盖现在想来依旧觉得胆寒,那杆枪真真耍的神鬼莫测,山寨中竟没一人能挡得住他,连林冲都差点被他挑落马下,队伍的队列更是生生的被他冲散,不过山寨好在有水军救援,损失不大。
现在仗着这八百里水泊,又有阮氏三兄弟在山上,晁盖也不怕他,只要缩在蓼儿洼中自然无事,但是若是这事传到江湖上,那可就让人笑话了。
见晁盖也不做声,邓龙倒是猜到了几分他的想法,因此他朝着吴用笑了笑道:“那便有劳山寨送俺们上岸了!”
吴用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心中着急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道:“眼下天色已晚,况且邓头领远来是客,还请坐下继续吃酒,曾头市之事待到明日再说不迟!”
也罢,不管吴用这话说的究竟是真心的还是纯粹的客气,不过既然人家自己都这么说了,邓龙有什么必要反对?况且吴用晁盖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心中有数,曾头市的人恨不得要他的命,有一晚上时间他正好好好的准备一下。
瞟了一眼晁盖又看了一眼吴用,邓龙也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加亮先生这般说了,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日某再去会会那曾头市之人!”
说完邓龙便朝几人拱了拱手转而坐回了椅子上继续喝酒,由于水泊旁有曾头市的军队驻扎在那儿,梁山泊前次又败在了他们手中,是以山上晚上酒宴的气氛倒不很热烈,喝了半晌之后,邓龙一行人自去歇息不提。
第二日一早,充满活力的朝霞照映在结满了霜的芦苇上,让芦苇带上了一丝丝的色彩,点点的晶莹好似珍珠一般压得芦苇成了个不小的弧度,倘若芦苇中有那水鸭突然游过,便会扫的芦苇杆子一阵阵的颤抖,点点的晶莹也被撒到四处的水面上,泛起若有若无的涟漪。
水泊边,一伙军备整齐若黑云一片的骑兵静静的候着,不时的会在领头的那个大汉带领下发出震天般的喊“杀”声。
这次领军来撩拨梁山泊的就是史文恭本人,跟着他的还有他的两个徒弟曾涂和曾密,而他们的全部兵马就是骑军五百,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来攻打梁山泊了。
史文恭骑在马上看着一望无边的水泊、巷叉子还有芦苇,面上也满是无奈,梁山泊这伙贼人太恶心了。半月前那次,他率军来攻打梁山泊,梁山上无人能挡得下他,更遑论他手下五百精骑的冲锋了。
可是这伙强贼被他击败后却缩回了蓼儿洼不出来,他也是没奈何了。
其实这半月下来,对于他自家从二龙山那儿得来的情报他也已经有些将信将疑了,二龙山那伙贼人他看得分明,虽然人数少,但是精锐程度丝毫不下于自家曾头市的兵士,而梁山泊这儿呢,小喽啰是多,但是都是一帮乌合之众而已,一冲即散,这样的山寨会是二龙山的主寨?
将领也是一样,二龙山那个青面汉子能挡得下自家五十回合,更有个大和尚自家要胜过他恐怕是在百合开外了,而梁山泊这边呢?只有个豹头汉子能比得上这两人,会不会是俺打听错了,也许是中了计?
“师傅,这伙贼人躲在水里不出来,俺们又没有水军过不去,该如何是好?”曾涂驱马靠近史文恭问道。
史文恭他们这般耗费钱粮物力的在梁山泊这儿,曾长者已经有撤军的意思了,是以曾涂才会这般问。
史文恭看了一眼曾涂,他也心中有数,总是耗在这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此他想了会儿后方才开口道:“若是这伙贼人还不出来的话,某等今日便回转市里去吧!”
说完后他不由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敌人实在太过恶心了,见不到敌人他想拼命也没处拼去。
“师傅,那俺传令……”曾涂正说着话,眼睛却不由的向着水中望去,这一望之下却让他的后半句话哽在了嗓子中出不来了,史文恭见他突然中断了话语,不由的转过头来看向他,却见他正死死的盯着水泊中。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史文恭也是一喜,在那儿,几十条船正一溜的向着岸边驶来,领头的船上还有几个人正站在那儿冲着这边指指点点,远远的史文恭却看不分明这几人的面目。
“来的好!”史文恭大喝一声:“后退百步准备接战!”
在史文恭的指挥之下,这些他亲自**出来的精锐骑兵有条不紊的后退了百步有余,给船上的那些人登岸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当然这不是因为史文恭仁义要学宋襄公,而是他不得不退后。若是他不退后那事情也很简单,这些梁山上的水寇就会在船舷上树立起来两米多高的挡板而后再轻轻松松的冲着岸上放箭。
毕竟大家军队的规模都不大,梁山泊的人倒乐的跟你对射呢!
史文恭喝令手下后退了大约百步之后,便抬头向着那边看去,只要这伙贼人敢上岸来与他们作战,他便有信心让这伙人一个都别想跑得掉,只怕他们不敢上岸而已。
黑压压一片的骑军们都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兵器跟他们的首领一样看着湖那边,一言不发,经过史文恭的训练,这些汉子面对着辽人最精锐的宫分军都敢较量个高下,这些区区强人又算得了什么?
就像他们的首领坐在马上好似一尊宝塔一般没有人能让他摇晃,他们也同样如是。
“史教师别来无恙啊!”一道轻巧的声音从湖边传来。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这些铁一般的汉子明显的能看得到他们首领稳如泰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邓龙!”
(不好意思,过年在家里要陪父母又要准备其他的很多事情,更新断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