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一阵紧似一阵,云层不断翻滚,风吹在脸上,是一阵冷过一阵了。
天才蒙蒙亮,托泥裹紧衣服,手脚利落地从草垛上抱回一捆干草,几下子铡细,喷撒些水,再几把麦皮,拌了拌,然后给牲口喂食。
然后,拿起一个小桶,准备给两只母羊挤奶,只是看来,也挤不了几次了。这样事情托泥做得熟练无比,顿兰和杨氏已经出门好几天了,把家里的牲口都托付于他了。托泥原想着,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应该自在无比,可是怎么老想着她们呢?托泥有些想不明白。
挤好奶,托泥给自己留了一大碗,就把余下的给大娘阿伊拉尔送去。才到门口,巴托就掀开门帘出来。因为骨都打算推行顿兰的战阵,于是巴托就成了教官
兄弟俩见了面,打个招呼,巴托抬脚就走,看着大哥有些萧索的背影,托泥的想法是那战阵果然辛苦。
不想这时,巴托转过身来,走到他跟前,这让他有些紧张。
“托泥,你说部落重要还是头人重要?“巴托问道。
“不是一样的吗?“托泥疑惑道。
巴托拍了拍托泥的肩膀,笑了下,走了,留下还是一脸茫然的傻弟弟。
能一样吗?如果这样自己就不用烦恼了。自打偷听到达加违反部落规定,私见外人,当时自己就觉得人该杀,然而顿兰却说他为部落考虑,达成和解。部落不是头人的部落吗?大家不是都该听头人的指挥吗?头人为部落谋福利,找出路,这不是部落存在的意义吗?部落与头人不是相依相存的吗?
自从偷听后,巴托做梦都在想这些问题,想不明白,后来又隐晦地社杜地讲私通外人的事,社杜就给一个字“杀“,还不断追问那人是谁。当时他就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些问题搞得人都憔悴了,还是找不到答案了。
他很后悔当时自己不想让顿兰发现自己而没有冲出去问她。
高大的城墙突兀地耸立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显得更加的宏伟壮观。
沿着这高大城墙外面,撒着许多白顶的毡帐。这不仅是要到城里交易的牧民的毡房,一些居民也住在城外。其实,城里有许多建筑物的,多为土木结构,屋顶用瓦当覆盖。在顿兰看来,那才算得上房子,而这毡帐,顶多算是个帐篷。可不管顿兰怎么认为,草原上的大城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这个城叫盛乐城,是鲜卑有名的大城,据说是比较繁华的所在,贺兰部的领主府设在这里,而且还是以此城为界,西为铁弗部,东为独孤部。
城墙一里外,在一条壕沟的边上,十几辆牛车圈起来的营地中间,是一顶小毡帐,这就是顿兰一行的营地。
毡帐内,一身汉人华服的杨氏正抱着顿兰捡来的病孩喂食。孩子好多了,但是缺医少药的,顿兰就把他带来了,淳木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有他最能体会。
一会儿第一次进城,人多混乱,所以再给狼王套上绳索和嘴套,她可不想引起别的灾端来。
毡帐外,副队卜其木带着队员照看货物,照顾牲口,分批进餐,各行所职。整个营地看起来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