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太过无礼,大伙儿不用客气,拔刀把她砍翻在地。”有人叫道。
那些拦钟明月的红衣会会员纷纷拔出刀来,钟明月也拔出刀来。袁白拔出刀来,忽地蹿到船上,口中叫道:“我来抓他!”走到钟明月身边将刀交左手,右手拉着她的左手直往岸上闯。那些前前来拦他们的,大多脚未站稳就被袁白撞翻在地,有用刀向他们两人砍来的,被袁白用刀使力一抵逼退。两人正要下船,袁白突见一支剑直指他咽喉,他立即用刀一格,哪只那剑又缩回向他腹部刺去,袁白只得拉着钟明月向后退。在那人用剑刺袁白时,另一人一剑向钟明月头部削来,钟明月头一低,帽子被剑削落,头发露出她女孩子的打扮来。这时有人叫道:“他们是里面被抓的女子扮的。”
“那个矮小的是,那个高的不是。”又有人喊道。
袁白和钟明月退回船里,船上的红衣会会员纷纷举刀向他们杀来。用剑刺、削袁白和钟明月那两人也跟着跳上船。袁白松开钟明月的手,将刀交于右手,与钟明月背靠背站着。袁白道:“我对付这两人,你对付船上的。”
袁白挥刀与两人相斗,这时才看清那两人正是萧氏父子。刺袁白的是萧长老,削钟明月的是萧俊。
钟明月从小苦练剑法,很少练刀,使刀时使的都是剑招。斗不几合,钟明月叫道:“这刀我使不惯。”
袁白在船上施展不开,正自着急,萧长老对萧俊道:“我们放他们下船,在这里打斗只怕会惊醒陈副会主。”两人于是向后退,退到船舷便跳下了船。袁白和钟明月两人紧随其后,也跳下了船。船上许多红衣会会员也欲跳下来。
萧长老喊道:“船上的会员仍守在船上,船下的会员,经过训练的老会员在里层将他们围住,新会员在外层围住。”
于是岸上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密密层层。四人被包围在其中。萧长老突然一剑向袁白刺来,和袁白斗在一起。萧俊则来战钟明月。钟明月开始以刀作剑颇不习惯,连连后退,袁白与萧长老相斗,随时关注着钟明月,以便她危险时立即相救,所以和萧长老相斗也没占到几分上风。哪知钟明月与萧俊相斗几十回合后,以刀作剑竟然习惯了,由于刀与剑不同,使出的剑招更有出其不意之效。两人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袁白见钟明月没了危险,精神一振,使出全力来战萧长老,不几合就让萧长老感觉气力不支,败迹尽显。萧长老慌忙喊道:“尤将军,这小子太过凶残,你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尤将军便是萧俊回来时来叫他的那青年,那匹插着两铜锤的马和那两铜锤都属他所有。这时他已拿着两个铜锤挤在众红衣会会员中观战,听到萧长老喊声,舞着双锤与萧长老来夹击袁白。袁白抖擞精神,以一敌二,愈战愈勇。战了二十几合,萧尤二人有些手忙脚乱,只见尤将军一锤向袁白砸来,袁白一闪,那锤扎扎实实地砸在了袁白身后的萧长老的左肩上,骨头不知砸断多少恨,疼得萧长老“啊”地大叫一声,立即跌倒在地。
萧俊忙叫道:“爹!”一分神,手臂差些被钟明月一刀砍中,忙直向后退。
尤将军一边攻击袁白,一边道:“快将萧长老扶去接骨。”
立即有两个红衣会的会员来把萧长老扶走。
尤将军将两个铜锤使得呼呼直响,可是连袁白的衣角都沾不上,反而被袁白不断攻击他锤法的破绽处,逼得他连连后退。不过这尤将军比萧长老厉害多了,要想几回合打败他却也不容易。被扶走的萧长老叫道:“大伙儿一齐上,解决这两个家伙。”
立即便有许多红衣会会员挥刀向袁白攻来,由于袁白穿着红衣会的衣服,后面的会员不知哪个是敌人,所以不知向谁发起攻击,前面的不是被袁白踢翻,就是撞到了尤将军锤上,被打翻在地。许多被锤击中的倒在地上,生死未卜。许多人迟迟不敢上前。尤将军正舞着双锤,突然腹部被袁白踢了一脚,连退几步,差些跌倒。
“都走开!”突然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得声音,纷纷散了开去。萧俊也不再与钟明月相斗,逃出了圈子。钟明月来到了袁白身边,两人拿着刀凝神戒备。只见众人闪开处,一个身材高大、留着八字胡的、披着颜色很深的红披风、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船边。
“拿我的戟来。”那人道。
两名红衣会会员应声向船走去了。过了一会儿,两人抬着一杆大戟走了出来。他们将戟抬到那中年人面前,那中年人一手将它拿了起来,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叛徒,武功倒不弱,让我来会会你。”一挥戟,摆出一个门户。
袁白一舞刀,摆出与那中年人相斗的架势。过了一阵,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奔去。两人相遇,各挺兵刃,交起手来。袁白急于取胜,刀使得飞快,处处向那中年人要害攻去,那中年人却不慌不忙,把身体护得严严实实。袁白虽把他逼得后退了几步,却不能伤他丝毫。他虽很少进攻,但却似乎已立于不败之地,袁白再怎么进攻也最多和他打成平手。袁白骤遇强敌,又见红衣会其他人在周围虎视眈眈,心里不觉有些乱。袁白见那人只守不攻,心里对他又有几分轻视,攻得越来越多,守得越来越不谨慎。袁白接连猛攻几次,那人突然一脚向袁白小腹踢来。袁白由于一直在进攻,身子不停地向那人滑去,见他一脚踢来,身子竟收不回来,只得横刀护住小腹,那人脚踢在刀上,袁白向后连退几步,才拿桩站稳。
钟明月见了心中焦躁,挥刀向那人砍去。袁白怕钟明月不敌吃亏,忙上前助战。萧俊一挥剑,向袁白刺去。那人突然大喝一声:“下去!”萧俊吓得忙收剑退了回去。
袁白和钟明月以二敌一,仍很难占上风。钟明月手中的刀,突然被那人戟一挑,竟脱手飞了出去。钟明月手中没了兵刃,只得闪在一旁观战。那些红衣会会员不由欢呼起来:“好样的!陈副会主好样的!”
袁白心道:“这一人,我一直战他不下。若那萧俊等人上前夹攻,我必被擒。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汗都出来了,连遇险招。
钟明月突然喊道:“袁公子,不要慌张,你只管打败这人就行。”
袁白听喊,心里立刻明白了,这陈副会主自视甚高,不会轻易让人前来助战。想透了这一点,袁白心逐渐平静下来。那陈副会主再难占到丝毫便宜。两人相斗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陈副会主久不能胜袁白,心里却无丝毫焦躁,可见其修为之高。袁白背对着钟明月身子时,突然露出一个破绽,陈副会主又一脚向他小腹踢来,袁白又横刀一抵,陈副会主脚便踢在刀上,袁白被踢飞起来,向后飞出几丈,身子刚好落在钟明月身边。这时,那些红衣会会员只观战,不自觉间将包围圈撤了,在钟明月和袁白面前竟现出两匹马来。袁白身子一落在钟明月身边,立即将刀交于左手,右手拿着钟明月的手臂,把她向那两匹马中的一匹一拋,钟明月恰好落在那马上。袁白几个跟头翻到系马缰绳的树前,手起刀落,将两匹马的马缰绳两刀斩断,又爬上另一匹马,用刀背在两匹马的马屁股一拍,两匹马飞也似的跑了起来。陈副会主闪电般追来,袁白一刀向他掷去,陈副会主戟一挥,就将刀挡开。可是这时袁白已上马去得远了,陈副会主如惊雷般大喝一声,猛将手中戟向袁白掷去,袁白忙伏在马背上,那戟紧贴着袁白的背心而过,直插入前面一棵树上,戟刃全没入树中。袁白和钟明月骑着马远远走开了。
两人骑着马狂奔十几里,见没有人追上来,才慢下来。袁白道:“这人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钟明月道:“你一时胜不了他,他也一时胜不了你。”又道:“我们穿这身衣服会把别人吓住的,且脱掉,再去问走西河镇的道路。”
于是两人下马脱掉了外衣,解下披风,袁白将帽子也摘了,通通扔在了路边。然后,两人骑着马缓缓而行。袁白道:“船里没有小兰吧?”
钟明月道:“没有!船里每个角落我都找了,不见她的影子。”
袁白便沉默不语了。
钟明月道:“我相信我们早晚会找到小兰的。”
袁白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