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暮看着萧习,心中的怒气突然散去,真是怕了这姑奶奶,赶紧开口道:“你可知道,我方才要是掌风再快些,你早就死了?”
不想,他话音一落,萧习扑哧一笑,瞥了瞥嘴,有些发窘的开口道:“好了,我不是没事嘛,这样好了……嗯,我告诉你,我娘今夜在幽山会见岳门使者。”
“幽山?”离暮的声音冷得好似一抹风,那双琉璃清澈的眸子,冷且寒。
“不好……快!!!通知箫名庄弟子今夜有人会偷袭,还有记住,你一定要躲在安全的地方,别让人发现你。”
“那你呢?”萧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急的问道。
“我去帮你娘亲,记住藏好自己。”说罢,离暮身子一动,便施展轻功往幽山的方向飞去。
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离暮,眼看两把剑没入箫名的身体,自己却被无数的箭矢形成的黑幕拦住无法接近箫名。
眼看箫名倒下,对着离暮做出了奇怪的口型。
而远处传来划破长空的惨叫声掩盖住了箭矢的嗡鸣声,“娘……”
离暮心中大叫不好,艰难的抵挡住飞来的箭矢,快速想要来到萧习的身旁,但此刻箭矢已经迎面向萧习飞去,萧习已经没有了躲闪的时间,所性闭上双眼,等待着箭矢的没入。
但萧习等待到的不是箭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萧习惊的眼睛瞪的极大,看着用真气护住自己眼前人。
就在此刻,萧习突然听到一声闷哼,虽然对方极力隐忍,可是她依旧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胸口一紧,紧接着他的胸口涌出越来越多的鲜血。
他的伤势还未恢复,如今使出真气,还未自己挡住一箭。
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听到“把左边的树木往右边拉,然后会出现密道……”
听了他的话,萧习感受着离暮剧烈起伏的胸口,“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快!”离暮愤怒的开口痛斥。
看着不远处的箭矢还在不断飞来,萧习心下一狠,挪动了眼前的大树,整个幽山瞬间形成了铺天盖地的网兜,将他们二人保护起来。
“走。”萧习拖着离暮快速离去。
“啪。”一声脆响在破败的庙宇里响起,萧习坐在神像台上的紧张的熬着药,稚气的脸上浮动着着的不再是贪玩和对周围事物的好奇,而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此刻她听到声音,便把头转向庙内的西角落,看着被自己救下的离暮。
角落里,少年的手紧紧攥住,冷汗顺着他俊秀的脸庞滴落。
萧习对眼前的男子又多了一份担心,整整一天过去,似乎先前用的药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他为了救自己不惜使用真气,若是今后不好好调理,今后都不可以练功了。
萧习正思忖间,突感手心一热,离暮蓦地抓住搭在他脉搏上的手,眼睛猛然睁开,脸色苍白如纸,虽然少年此刻眼睛已睁开,但目光呆滞,完全没有意识。
良久,离暮脸色微缓,双眼也逐渐退去了血红色。
“醒了?”萧习慢条斯理的开口。
柔和的光线照在离暮的脸上,上下打量着萧习,慢慢的开口:“没想到你的反应会如此淡然。”
“那我该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萧习的面色有些冷,不过回答的时候却温雅如玉。
昨晚她想了一夜,惊慌了一夜,她想知道箫名庄的现状,但她今早一出去,就发现整个幽山被岳门的人封锁,她根本进不去,她这样只不过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罢了。
离暮听到萧习的回答,倒是愣住了,其实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娇惯的大小姐,遇到亲生母亲惨死在自己眼前,还能这般,离暮脸颊不禁有些笑意,轻勾唇浅语,“想必你已经知道,这次事件是谁做的,如果可以,那我们联手如何?”
“我想问,你如何知道幽山的暗道,和岳门的昨夜的偷袭?”
离暮笑了笑,眯起了眼瞳,光线沉淀在阴暗的瞳仁中,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如果我说是你娘亲告诉我的,你会如何?”
“我娘亲?怎么会?”萧习低喃道,箫名庄的暗道就连自己娘亲都未告知,更别说这个刚来庄内不久的外人。
看着萧习深思,离暮再次开口:“你娘亲早就得知昨夜的偷袭,也早就知道昨夜她很可能惨死他人之手。”
“你是说,我娘昨夜是赴死?”萧习明显的不鞥相信这个事实,将声音提高了一倍。
“你以为以你的本事,会偷听到岳门来访的消息?”
的确按照规矩娘亲的议事房外必须要有四位弟子在外守护,以自己本事根本就不可能靠近娘亲的议事房,而自己那天靠近根本没有人阻拦。
“想好了没有?”
萧习回过神来,俏丽的小脸,不卑不亢的开口又问道:“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利用价值,你为何要同我合作?”
离暮冷笑一声,单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坐起,闭起双眼,似乎懒得再和萧习再费口舌。
良久,“习儿……眼下只有我们可以相依为命。”
离暮低叹首,他知道此刻对自己防备的萧习其实内心是脆弱的,她只是用这份尖锐来掩饰自己娘亲死去的痛吧,这种滋味他懂,如蚀骨般的弥延在四肢中,这种蚀骨只要活着,只要喘息,就一直存在。
“你可以叫我‘暮’。”
萧习眼神跳动了一下,和离暮凝目而视,空气中流窜着静谧的美好,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寂,直到夜晚来临,两人才笑了起来,这一笑,彼此的心胸便有暖流窜过,内心都有些不一样的情感。
“我们出去走走吧。”
不知为何,萧习就这样点头,但还是担忧道:你的伤……”
“死不了。”说着便一起走出寺庙。
走到幽山的竹叶林,离暮突然停下,转身,面对萧习。
Ps:情节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