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降临。
寂静的山路因为有行人,而多了几分人气…
赶了那么远的路,楚楠大病初愈,都未曾休息,赵锐担心他不好意思开口,便主动道:“师弟,你走那么久,累了吧?”
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楚楠笑道:“师兄莫要担心我,我们山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开始做很多体力活,这么点路,怎么会累呢。”
“但你之前…”
他不清楚走了多远,赵锐怎会不清楚。
察觉到徒弟的疑惑,白景一边解释一边赶路道:“楚楠虽然尚未修炼,但体质别于常人,从小做农活有一定因素,再加上灵丹妙药组建筋骨之故,自然是与众不同。”
白景说着停住了脚步,斜眼望着赵锐。
看到这眼神,赵锐干咳两声,放低声音:“师傅…在师弟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怎么说我都是大师兄啊。”
听到这话,白景脸色阴沉,你这大徒弟都快追上我这个师傅了,谁给我面子。
“先生,再过两座山,就可进入市区了。”楚楠咧着嘴笑
“你走过吗?”赵锐诧异道
楚楠从兜里掏出手机,不好意思道:“我们村的伙伴,怕我寂寞,买了一部手机给我,这里面就有地图功能。”
“那你不早点拿出来…”
赵锐瞪了他一眼,把手机抢了过来,手上不停的按着,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师兄您也没问我啊!”
这段日子,不断在山野行走,倒也是苦了他,白景思量间,楚楠扯了扯他袖子,“先生,我什么时候才能修行,学那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功夫。”
“这可不是功夫”白景哑然失笑,解释道:“这门步法叫做“凌风步”,入门即可修行,你有多大法力,这门步法就有多大威力,正所谓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踏月留香,实乃驭气飞行之术也!”
想到小说里描述的场景,楚楠两眼放光,追问道,“先生,小说和电视剧里还有那种御剑飞行呢。”
“那叫御器飞行,这只是一种代步手段,门槛比较低,又因要筑基后且有低级法器即可,比之凌风步,实乃小道尔,唯一的好处便是用作长期赶路节省法力,御剑飞行则是剑修的称呼。”
“这个我知道,小说里就是这样写的。”楚楠兴奋的两眼放光。
如今末法时代,修士的手段许多都不再保持神秘,譬如上古,说书人亦是层出不穷道出仙家手段,那种鼎盛的修行时代,想想就令人陶醉。
就这样,师徒三人,二问一答,不知道不觉就翻越两座山峰。
赵锐存心在师弟面前耍一耍威风,,期间遇到些猛兽毒蛇,都被他斩杀了。
临近人烟密集的市区,这些毒物越来越少。
赵锐无聊道:“说好的山精妖怪呢?”
白景又好气又好笑:“你当山精妖怪是什么,是萝卜白菜吗?就凭你这微末道行再加上这身板都不够它们塞牙缝。”
“师傅,你看”赵锐呲着牙面露笑容绽放浑身气息,丹田大放异彩,旋光照耀:“有小一在,那种毛神再来两个我都不怕了。”
白景眼睛一眯,快步往前走去,赵锐笑嘻嘻的等着师傅夸几句,未想他一声不吭的走了。
“听到师兄修为小进,连忙拉过他,缠着他询问半天。
白景望向他露回意味不明的笑容,赵锐心里有些发毛。
山间的星空,是十分美丽的,即便白景此刻心情低落,修行至此,得观之宇宙玄妙,也不免陶醉其中。
“桑小子,凡事欲速则不达,区区练气有何所惧,若以修为来定高低未免太过俗气。”
白景回过神,心中微暖,轻轻应了一声。
“先生,我休息一会可以吗?”楚楠打着哈欠声,神情疲倦。
是了,他总是这般考虑不周。
“我们就在前面休息几个时辰。”白景道。
“谢谢先生!”楚楠拉着赵锐笑嘻嘻的往大石头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白景一看到他的笑容,所有的疲劳都消失了,大概这孩子的笑容太过灿烂。
楚楠将包里干净的衣服掏出来铺在石头上,小跑到白景面前,讪笑的挠了挠头:“先生,师兄,我用衣服铺在石块上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见他们都不说话,楚楠有些着急,急忙摆手解释,“这些衣服都是干净的,我都没有穿过。”
赵锐白了他一眼,三下五六的把衣服都捡起来,塞到他包里。
“哪来那么多讲究。”
不知道为何,白景虽然反对这种行为,却觉得异常温柔,心里暖洋洋的,也就放软了语气:“快休息一会吧,等你开始修炼,便懂了。”
楚楠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虽然得了安慰,却还是有些拘束。
这一幕落在赵锐眼里,十分好笑:“别想太多,靠着睡会吧,待会还要赶路。”
山野的空气虽然让人心旷神怡,却也十分难熬,楚楠睡过去一个小时不到,已经卷起身子,缩成一团。赵锐倒是还好,有修为在身,亦穿着凌风阁弟子服饰,哪些露珠圆滚滚的从外衣滚落下去,散开后也不见侵湿。
白景从包里掏出楚楠的衣服,给他盖上。
但看了一会,似乎不大有用,索性在他身边打坐。
入夏的季节。
天色亮得很快,还未到六点,已经朦朦胧胧可见天光。
楚楠翻了个身,被石头咯到,睡意已经消散的差不多,身边传来暖洋洋的气息,像在冬日里的火炉,他心里一阵感动。
看到先生闭目打坐,他不敢打扰,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竹筒,接着花草树叶掉下来的露珠。
白景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他看到楚楠灵活的动作,若有所思。
毕竟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未免尴尬,索性继续假装修行。
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接着露珠,眨巴几下,那少的可怜的露水就没了,又认真的继续,接了半响,却没有喝下露水。
楚楠擦着额头的汗水,打着哈欠,自言自语道:“似乎少了些,才够先生一个人喝,还得接些给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