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冷梵音所料,晚上何如殷便派人上门传话,第二日一起去左家祖坟拜祭。话说的好听,冷梵音也没搭理那个下人,得了信儿,让他滚了便是。
原本渔弯想伺候自家小姐歇了,可是刚走进门,长公主就派人来了。请了冷梵音过去,连渔弯也不得随行。
冷梵音随着下人去了长公主的房间,推开门,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
朝里面走进去,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的织锦,走几步,便是软塌椅案。
此时长公主正坐在椅子上,用木勺给香炉里添香料。卸了白日层层繁琐的头钗,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少去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柔和。
“坐。”长公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继续忙自己手上的事。而此时,在林公公的带领下,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了,房间里顿时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冷梵音缓缓的在她面前坐下,也不隐瞒,直接问道:“长公主有什么吩咐?”
在她面前,她不想玩什么花花肠子,更不像讨价还价,在没有弄清楚她跟景绒什么关系的时候,她坚决一个也不得罪。
“这个人,散发不实言论,你看着办。”长公主放下香炉,从一旁拿了一个香囊递给她。
冷梵音接过,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冯之林……”
……
夜黑风高,京中户部言官府门口,一辆马车停下。
赶马车的小厮连忙从马车上扶下一醉醺醺的人,此人是个瘦高个,留着一把三羊胡子,一看就是那种迂腐古板,而又贪利的人。
就在小厮扶着他欲要进府的时候,暗处的冷梵音朝着他急速奔去。一脚将小厮踹出一米多远。冯之林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嘴里涌起一阵血腥味。
收起匕首,半截舌头掉在了地上。
冯之林跪在地上,憋红了脸,呜呜呜的叫着,小厮也被吓傻了。他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忽闪而来,紧接着胸口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叫人……冯府顿时兵荒马乱,一阵喧哗。
冷梵音一跃在房檐的屋顶,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此人叫冯之林,是朝中言官,平常不干什么实事,转门揪人家的小辫子。
他这人早年立下了一点威名,晚年就瞅着这点威名捞钱。原本也无可厚非,只是他爪子太长,这次竟然联合了太子,将爪子伸在了长公主的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给他点教训,还真以为没人能治他了。
长公主的意思,是给点教训,可是冷梵音却觉得既然给教训,就该永世不能忘。他不是能言善辩吗,那就割了他的舌头,也算是断了他的财路,从今以后好好想想怎么做官,怎么做人。
看完了戏,她转身离开。
至于第二日朝堂是如何的震惊,就不管她的事了。
长公主知道了她的行径,却什么也没说。这样也好,一了百了,省的他张着一张嘴,就疯狗一样乱咬人。